皈依

作者:祖国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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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姑娘


      “住持!住持!轻轻姑娘回来了!”不懂事的小和尚叫嚷着。
      屋内的人蓦地睁开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慢步走到门边,小和尚见到他猛地扑过来,激动地说:“住持,轻轻姑娘回来了……”
      “虚静,静……”住持无奈地摸了摸虚静的脑袋教导道。
      “住持,轻轻姑娘回来了,你不高兴吗?”虚静探出脑袋好奇道。
      高兴?住持的手顿了顿,没回答虚静的话。
      将虚静推开,为他整理衣装正了正身,然后握紧手中的紫檀手串向门外走去。
      虚静亦步亦趋地跟着住持。
      奇怪?住持今日怎么走的如此快,虚静疑惑地看着住持。
      又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住持还是如往日一般冷静自持,不禁觉得自己多想。
      来到庙门口,并没有熟悉的人影。
      住持看向虚静,叹了口气,又淡然地往回走。
      “住持,这次真的不骗你,轻轻姑娘在偏院里求签呢。”虚静撅撅嘴。
      “求签?”路过的行人们纷纷行礼嘴里喊着“弘清大师好”
      弘清大师单掌树立,点头回礼。
      “是啊,轻轻姑娘还带了一个朋友,住持你知道吗,轻轻姑娘相比以前又漂亮了许多呢。”虚静不自觉地夸赞道。
      是啊,她素来都是漂亮的,回想起记忆里那抹靓丽的身影,弘清大师弯了弯嘴角,表情柔和了起来。
      走到偏院,虚静急急忙忙地扯了扯弘清大师的手,示意他看去。
      “住持你看,没有骗你,轻轻姑娘就在这里求姻缘签呢。”虚静感觉到弘清大师的身体僵住了。
      疑惑地侧目:“住持?”
      弘清大师看着远处的俊男美女、良子佳人只觉得记忆突然就悠远恍惚了起来。
      在他还是虚静这么大的小和尚的时候……
      “明寂哥哥,明寂哥哥,我又来找你玩了。”娇俏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说道。
      “…………”
      “明寂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小姑娘俏生生地说。
      “施主,明寂乃小僧法名,加上哥哥两字实在不合适。”名叫明寂的小和尚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古板道。
      “那我叫你什么?小古板?小和尚?小顽固还是小秃驴?”小姑娘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转了再转。
      “…………”明寂又不说话了,安静地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
      少女也不觉无聊,她就用手托着脸静静的凝视着明寂,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八卦趣事,明寂不回她,她也不气馁,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银杏树下,石案旁,少男敲着木鱼念佛经,少女在一旁看着他,头渐渐低了下去,原来是睡着了。
      一阵微风挂过,银杏树叶飞扬,少女颤了颤身子,木鱼声停下了,没过一会又继续敲了起来。
      夕阳西下,少女苏醒了,看着身上披着的僧衣嘴角上扬。
      明寂注意到了,微微暼了她一眼,就又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佛法了。
      少女突然靠近明寂,明寂的动作停住了,少女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细细叮嘱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一定要陪我过啊。”
      明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少女还是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明寂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放心回去吧。”
      少女安心离开了,她奔跑着,笑容灿烂而又阳光,发丝飞扬着,不知迷了谁的眼。
      少女走后老住持走过来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明寂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回师傅,今日徒儿也同往日一样与她相处,就是……”
      明寂顿了顿,又继续说:“徒儿应了她明日生日的邀约。”
      老住持点点头,想起少女的悲惨身世说了句“阿弥陀佛”就不再深究。
      第二天一大早,少女就偷偷溜了进来,敲了敲明寂的房门,小声道:“明寂哥哥,明寂哥哥,我们走吧。”
      明寂直起身无奈地笑了笑,整理好衣装推开门。
      看见面前的女子一席青色长裙,黑发用白色的发带箍成了两个包子,显得俏皮可爱。
      她娇俏的脸上挂着极其开心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注视着明寂。
      明寂的目光触及到那双眼睛就迅速低下了头,轻声念了句“非礼勿视。”
      “施主今日想去哪里玩?”明寂询问道。
      “我有名字的,我姓墨,名轻轻,你叫我轻轻吧,别整天施主长施主短的。”墨轻轻佯怒道。
      “轻……轻轻……姑娘!轻轻姑娘,今日你想去哪里玩?”明寂别扭地改了称呼再次询问道。
      “逛街!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墨轻轻拉着明寂的衣袖摆了摆说。
      明寂本能地皱了皱眉,太闹……不喜欢。
      看着扯住自己衣袖撒娇的女孩,想着寿星最大也就随她去了。
      墨轻轻扯着明寂的袖子往前走,明寂想扯回,无奈她实在抓的太紧。
      叹了口气,不在意地被她扯来扯去。
      玩闹了一整天,墨轻轻幽怨地看了明寂一眼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无趣啊,一整天除了必要的话一声不吭的。”
      “…………”明寂本想解释些什么,可实在不善言辞,就罢休了。
      墨轻轻觉得明寂实在不开窍,赌气地快步走着,把明寂远远地甩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跟自己瞎生什么气啊,另一个当事人又不会在意。
      墨轻轻不禁觉得失落,低着头看着脚尖暗暗气馁。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根糖葫芦,墨轻轻眼瞬间就亮了,抬起头看见面前的明寂拿着糖葫芦在自己面前晃了又晃,脸色看起来颇为温柔。
      墨轻轻拉着明寂走到一旁的大石头边坐下,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问:“明寂,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明寂愣了愣,平静地回答道:“我是江流儿,不知道生辰。”
      “对不起啊,我不该提的。”墨轻轻吐吐舌头抱歉。
      然后看着明寂平静淡然,毫不在意的眸子又自觉多此一举。
      “这样,以后你的生辰就定在咱俩初次见面的日子吧。”墨轻轻说。
      “为甚?”明寂疑惑。
      “因为你遇见我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新生啊!”少女得意洋洋。眸里闪着明亮的光,那光太过耀眼让明寂不敢注视。
      新生……确实是新生啊,父母给予我血肉之躯,而你赋予我七情六欲。
      弘清大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放置在远处的墨轻轻身上。
      远处的墨轻轻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正好与明寂对视。
      我是别人眼中的弘清大师,却也永远是你心中的明寂。
      墨轻轻看见明寂愣住了,随后别扭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人,撒娇似的横了他一眼。
      旁边的人猝不及防被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看见门口远远凝视着墨轻轻的弘清大师。
      他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认出了弘清大师身上的住持服饰,作了个揖说道:“早就听闻这福竹寺的住持弘清大师一表人才,声明远扬,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在下东方易。”
      随后又看向身旁的墨轻轻甜蜜地笑了笑介绍道:“这是内人墨轻轻,我们今日来算姻缘。”
      弘清大师心里紧了又紧,酸涩不已,最终也只是礼貌地对东方易回以微笑。
      墨轻轻看了明寂一眼,欲言又止。
      弘清大师璀璨如星的明眸里闪过一丝涟漪。
      墨轻轻来到明寂面前熟稔而又疏离地说:“明寂住持,好久不见。”
      距离感把握的刚刚好。
      弘清大师心里苦笑,自己曾经纠正了那么多次的称呼现在她终于改了自己反而感觉不痛快了。
      弘清大师闭了闭眼,将心里的苦涩暗自压下,开导自己道:有缘而来,无缘而去。世上之事,本就是这样,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盼也无用,求也无益。有缘,不推,无缘,不求。来的,欢迎,去的,目送。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人世间的事情勉强终归不能如意,强求势必不会甜蜜。
      再睁眼,又是那个清风明月,清心自在的弘清大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晚间弘清大师习惯地念读佛经。
      可今日的心却久久难以平静,就这样弘清大师一直念着,仿佛要强硬性地让自己忘掉那个人。
      直到外面传来了声响,弘清大师才发现自己竟然念了通宵,狠狠皱了皱眉。
      余光看到窗外墨轻轻拉着东方易的手向外溜。
      是了,今日是她的生日。
      念了一夜佛经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为她跳动。
      弘清大师出了屋,叫住了二人。
      墨轻轻和东方易转过头来奇奇怪怪地看着明寂。
      毕竟贸然打断人家小两口的相处还真是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弘清大师不觉尴尬地说了句“即是旧友,不如我随你们一同去给你过生?”仿佛漫不经心。
      墨轻轻眼神突然变得躲闪。
      依旧是老生常谈的逛街,弘清大师跟在两人身后,路过糖葫芦摊,明寂像当年一样买了一根糖葫芦送到墨轻轻手中,眼中似有万般柔情,墨轻轻愣住了,突然正了脸色一字一句地说:“不用了,也就是年少时喜欢过一阵,现在……腻了。”
      留下明寂一人在原地伤神,墨轻轻拉过东方易的手就走远了。
      “只是年少时喜欢过一阵”……
      “腻了”?
      是在说糖葫芦还是在说……自己?
      明寂看着墨轻轻离去的背影,那么熟悉,就如当年一样,不一样的是这次她不会再在前方等待自己。
      明寂自己吃了那个糖葫芦,甜丝丝的,明寂回忆起当年墨轻轻闪动的笑容以及嘴边的糖渍,与刚才墨轻轻绝情的脸重合在一起。
      明寂苦笑,果然甜的发腻啊……
      回到寺庙,弘清大师看见正在斗嘴的墨轻轻与东方易,东方易在因为自己拈酸吃醋,明寂那颗自从墨轻轻回归就歪了的佛心竟开始幸灾乐祸。
      “就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啦,现在都算不得什么。”墨轻轻这样解释两人曾经的感情。
      明寂快步走进了屋子,快速地拈动着紫檀手串,突然,已经年岁久远的手串崩裂了。
      佛珠撒了一地,同时断的还有明寂的心弦,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这是墨轻轻在自己的第二个新生日送予自己的手串,他走后自己就把这当做最后的念想。
      明寂突然就好无措,这么多年所学的佛法现在起不到一点用,看着地上滚动着的佛珠,明寂的思绪飘远了……
      小和尚和小女孩青梅竹马地长大了,女孩今日来好像有了心事,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寂哥哥,明寂哥哥,我又来听你讲故事了。”墨轻轻这些年出落的越发漂亮。
      明寂推开门,少年一副玉树青葱的模样,人如其名,心明如镜、索寂秩然。
      少年坐于石案前,清了下嗓讲到:“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哎呀哎呀,这老和尚真傻,以为这样贼就不会来了吗,要我我就!……”墨轻轻吐了吐舌,示意他继续。
      明寂无奈地看了墨轻轻一眼,继续讲到:“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干得好,干得好。”墨轻轻又开始瞎起哄。
      “呵……”明寂禁不住笑出了声,眼神中有自己无法察觉的温柔,,“那贼痛极了,无奈地跟着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故事讲完了,这便是佛法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明寂宠溺地看着墨轻轻。
      “你那儿是三皈依,我这儿…却有四皈依,要不要听?”墨轻轻俏皮地朝明寂眨了眨眼。
      “那么,何谓四皈依?”明寂也乐意和墨轻轻玩笑一会儿。
      “手伸过来。”墨轻轻拉过明寂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边写边念:
      “皈依佛。”
      明寂笑意不减,愈发宠溺地跟着念:“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法。”
      “皈依僧。”
      “皈依僧。”
      “皈依……”墨轻轻顿了顿,又看了看明寂,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念道:“皈依……皈依轻轻姑娘。”
      “皈依……嗯?!”明寂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似乎受到了惊吓,呆呆地望着墨轻轻不知所措。
      墨轻轻眼圈红红地扯起一抹笑,继续催促道:“喂,念啊,皈依……轻轻姑娘。”
      明寂蓦地站起身来丢下墨轻轻一个人跑了。
      之后几天,墨轻轻也没有再来找明寂,明寂察觉到了自己内心地那一抹触动,也压抑着自己不去找墨轻轻。
      终于,过了快半个月墨轻轻又来了,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明寂如往常一样攀谈。
      “明寂哥哥…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墨轻轻在离去前像是不在意一样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呀~”
      明寂失神问道:“不知,呃……轻轻姑娘是要……?”
      “我也不小了,别人给我介绍了一门婚事……我应了……”墨轻轻解释到,随后看向明寂带着几分决绝,“明寂哥哥,你!你……”
      “我?我怎么……”明寂总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嘿嘿嘿,没什么,你装也得装给我看看你的伤感吧……”墨轻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轻轻姑娘,今日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寂一贯地对着墨轻轻露出温温柔柔引人喜爱的笑。
      “明……明寂!我不会再来了,你……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么?”墨轻轻话音又弱了下去。
      “轻轻姑娘,你一定会幸福的,小僧在此恭贺……”明寂得体大方。
      墨轻轻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明寂,猛扑到他怀里哭骂着“呆子”。
      明寂愣了愣,眼里有太多难以看懂的东西,他颤抖着手抚上墨轻轻的后背。
      “别哭了,轻轻姑娘,我皈依你了。”墨轻轻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
      “你是不是总就懂了,你就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墨轻轻委屈地哭着,骂着,“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明寂只是无言的拥着墨轻轻,给她最无声的安慰。
      两人暗暗立下约定于一月后私奔,墨轻轻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说“好舍不得,一个月都见不了面了。”
      “不过还好,一个月后就能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了,到时候我穿着嫁衣等你来娶我哦!”还没等明寂说些什么,墨轻轻就又自顾自地续上了。
      明寂低头腼腆地笑了笑应了句“好。”
      少男少女不顾一切的勾绘着关于未来的蓝图,懵懂而又美好。
      弘清大师看着满地的佛珠,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地板上逐渐出现了一滴又一滴水渍。
      “咚咚”有人在敲门,打开门,是墨轻轻,墨轻轻先是被这一地的狼藉和明寂的狼狈吓了一跳,然后逐渐稳住心神扯了扯嘴角说:“好久不见”
      明寂只是看着墨轻轻,眼里满是绝望地重复着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来,不管是怯懦,还是反悔,我都不会再纠结了”墨轻轻红了眼圈,似是又回到了约定的那天,“你知道吗,那天,我就傻乎乎地在那里一直等你,一直等……一直等到新郎那边发现不对劲了带着一堆人来抓我,我还在心里替你辩解,但你没有来。”
      久违地想起那天明寂的失约,墨轻轻还是忍不住哭了,拿手背拈去泪。
      似是想到了什么,墨轻轻突然就笑了:“我被抓到亲家里,所有人都鄙夷我不守妇道,只有他……只有东方不在乎地安慰我,他是真心对我好。”
      “你怨我吗?”明寂觉得自己仿佛难受地喘不过气了,艰难地问道。
      “我要是真的怨你,大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的事,让你做不了这个住持,我只是失望,失望我的少年郎是这样的一个人……”墨轻轻想起自己的丈夫,又幸福地笑了笑继续说,“还好,还好有东方,不过分的说,如果没有东方,我熬不过那段日子,我现在也是真的爱他。”
      听着爱人在耳边诉说她对另一个人的爱意,明寂绝望的闭了闭眼,喃喃道:“那我呢?”
      墨轻轻愣了愣,饱含怀念的看了眼明寂说:“我是真的爱过你,但也只是爱过……”
      墨轻轻不愿再与明寂多加纠缠,摆摆手向外走去,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像是告别一般笑着柔声说:“再见了,我曾经最爱的少年郎啊。”
      那笑容与曾经的一幕幕重叠,明寂只觉喉头一阵腥甜。
      失神地靠在床边,自己也曾满怀期待的想要赴约,结果天意弄人……
      老住持刚好就在那一天圆寂了,自己被推选为新住持,老住持死前还拉着自己的手细细叮嘱自己要好好继承他的衣钵。
      在从小养育自己的老住持和墨轻轻之间,他终究是选择放弃了墨轻轻。
      第二天早上,明寂去给墨轻轻二人送行。
      他走出房门,走到那棵他曾与墨轻轻一起待过无数个白天的银杏树下。
      抬头,古树枝繁叶茂。
      低头…一滴泪无声无息地落在掌心……
      掌心依稀……有指尖划过的感觉。
      明寂目送着墨轻轻离开寺庙,也从此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他无神地瘫坐在地上,满目苍凉,他只是墨轻轻和东方易爱情里的路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寂仿佛痴魔了一般。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肠断。
      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万般故事,不过情伤;
      曾以为一时离别,如今方晓此生聚散已匆匆。
      最后渺茫,一时誓言一世失言。
      明寂步伐混乱的回了屋,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目光迷茫了起来,他仿佛又看到墨轻轻笑着对自己说“我穿着嫁衣等你来娶我啊!”
      口中吐出大片大片的血迹,他如当年一般笑着说“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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