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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剑术
《蜀山》峨眉派三英之一的李英琼,此时年龄才十二三岁,跟随她父亲李宁在一艘船上和李宁的好友周淳相遇,二人谈起李英琼学武之事,李宁说,因为李英琼两眼怒气太重,再加上她眉毛上长的两粒红痣,恐怕她学会了武艺,将来必定多事。
随后,李宁又说:“我的武艺也只中常,天下异人甚多,所学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只此一个女儿,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于她,但愿将来招赘一个读书种子,送我归西,于愿足矣。”
听完李宁的话,周淳反而笑道:“我看贤侄女相貌,决不能以丫角终老,将来再看吧。”
后来下了船,李英琼去偷看周淳和他弟子赵燕儿练武,那时已三鼓左右,英琼轻轻起身,在窗隙中往外一看,只见他师徒二人,手中各拿了一把长剑,在院中对舞。
赵燕儿的剑虽是短一点,也有三尺来长。只见二人初舞时,还看得出一些人影。以后兔起鹘落,越舞越急,只见两道寒光,一团瑞雪,在院中滚来滚去。正在她看得入神之时,忽听周淳道:“燕儿,你看仔细了。”
话言未毕,只见月光底下,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飞向庭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咔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枝大枝桠削将下来。树身突受这断柯的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定睛一看,庭前依旧是他师徒二人站在原处。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檐前铁马兀自丁东。把一个英琼看得目定神呆。
这时,又听周淳对赵燕儿说道:“适才最后一招,名叫穿云拿月,乃是六合剑中最拿手的一招。将来如果遇见能手,尽可用它败中取胜。我一则怜你孝道,又见你聪明过人,故此将我生平绝技传授于你。”
如此二三日,英琼夜夜俱起来偷看。几次三番,对她父亲说要学剑,李宁被她纠缠不过,又经周淳在一旁劝解,心中也有点活动,便对英琼道:“剑为兵家之祖,极不易学。第一要习之有恒;第二要练气凝神,心如止水。有了这两样,还要有名人传授。你从小娇生惯养,体力从未打熬,实在是难以下手。你既坚持要学,等到到了山中,每日清晨,先学养气的功夫,同内功应做的手续。二三年后,才能传你剑法。你这粗暴脾气,到时不要又来麻烦于我。”
英琼听了,因为见燕儿比她年幼,已经学得很好,她父亲之言,好像是故意难她一般,未免心中有点不服,正要开口,只听周淳道:“你父李宁所说,甚是有理,要学上乘剑法,非照他所说练气归一不可,你想必因连夜偷看我传燕儿的剑,故你觉得容易,你就不知燕儿初学剑时所受的苦楚。”
李宁也说:“琼儿你不要以为你聪明,这学剑实非易事,非凝神养气不可。等到成功之后,十丈内外,尘沙落地,都能听出是什么声音来。即如你每每偷看,你周淳世叔何以会知道?就是如此。这点眼前的事物如果都不知,那还讲什么剑法?幸而是你偷看,如果另一个人要爬在窗前行刺,岂不在舞剑的时候,就遭了他人的暗算?”
英琼听了李宁和周淳二人之言,虽然服输,还是放心不下,又偷偷去问赵燕儿,果然问出那赵燕儿在学剑之初,受了若干的折磨,下了许多苦功,方才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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