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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陈老爷还是有些悻悻然,并没有被安慰道,但是旁边的弟子已经走上前了,他也只得连忙跟上,只是走两三步就回头看一眼,生怕被突然蹦出来的女鬼给生吞活剥了。
见他们没有起疑心,寒云衣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闻人行简身边,传声道:“吓死我了,师尊。”
闻人行简只是无声一笑,拿出他那把看着毫不起眼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寒云衣的头:
“小心一点。”
这间屋子不大,里里外外他们很快就看了个遍,但是什么都没有,别说是恶鬼,,就连一丝鬼气都没有。
罗夕拾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一座普通的荒废了许久的宅院。”
寒云衣暗中探查了一番也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又看向闻人行简,只见闻人行简也冲他摇摇头。
“啊,这不可能啊,镇上的人都说是这家,这.......这,仙长是不是看漏了啊!”陈老爷一听大惊失色从最后面跳出来。
那簪花的少女听他这样说很是不悦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儿,“罗师兄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我看八成是你被镇上的那群人骗了吧。”
“阿雪,不可无礼。”
阿雪看着骄横却是意外的听罗夕拾的话,怏怏地闭嘴退到一边儿去了,只是还在用眼刀不停地剜陈老爷。
陈老爷也很是一头冷汗,他连连道歉:“瞧我说的这话,我不是不相信四位仙长,只是这镇上的荒废院子就只有三处,除了最后一个还有月娘小时候住过的,和一个荒废了二十年的无主宅院,不在这儿那能在哪儿呢?”
“小时候......”
罗夕拾沉吟一会儿,喃喃道:“孤魂野鬼往往在死后喜欢选择生前牵绊最深的地方作为栖身之地........月娘生前在这个地方度过了极端痛苦悲伤的时日,死后成为鬼会不会逃离这里呢?
如果她不选择这里作为栖身之地,那么......”
“那么她会选择出嫁前住过的地方!”束马尾的女弟子恍然出声。
“对!那我们现在去她之前住过的地方?”
“几位仙长,今日天色已晚了,要不,我看还是明日再去吧。”
陈老板出声打断道,夜黑风高正是容易出事的时间啊!
叫阿雪的姑娘斜眼瞥了陈老板一眼,嗤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我看是某人害怕了吧。”
“你——”陈老板一听这明晃晃的讽刺,险些憋不住怒火,被气得脸上的肉都抖了几抖。
“阿雪!”罗夕拾出声喝住了阿雪,然后转过身去对陈老板欠了欠身道:“舍妹从小被娇惯坏了,她今日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还望陈老板海涵。”
陈老板毕竟有事有求与他们,自然也不敢撕破脸,况且为首的这个少年温和有礼,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还要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吗?
于是陈老板只得咽下了这个口气,陪笑道:“不敢不敢,还请各位到府上一坐,辛苦仙长们了。”
等他们走远了,寒云衣和闻人行简才显出身形来。
此刻已是月上初头,荒野的每个角落都传来或远或近的虫鸣,此起彼伏,融成一支别有特色的小曲。
“师尊想帮他们?”
“我和他们掌门有些旧交。”
摘星阁的现任掌门唐叫做箬,也是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作为。
摘星阁弟子精通音律,就连武器也都是乐器,他们打架一般般,倒是占卜和轻功独绝天下。
摘星阁位于蜀南竹海,之所以名为摘星阁就是因为门派中有一危楼,高有百尺,立于高处可手摘星辰。
这楼是所有摘星阁新入门弟子不敢直接面对的门槛和辈分高的弟子永远忘不掉的阴影。
因为摘星楼高百尺且楼身全体光滑没有借力之处但所有新入门的弟子要上的第一节课就是要用轻功爬上这座楼。
每年有多少抱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少男少女进入摘星阁,其中十之八九都会被第一课的轻功劝退,再难续竹海修行梦。
而唐箬作为摘星阁掌门更是轻功独步天下能踏雪无痕,登萍度水。甚至很少有人看他御剑飞行。
“那师尊为何不直接出面帮他们?”
“毕竟是他唐箬的弟子,又不是我的徒弟,保证这四个小东西没有性命之忧就行了。他们摘星阁的委托,我直接插手也不好。”
寒云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了,走吧,明日再跟着他们就行。”
“师尊 ,这件事真的是月娘做的吗?”
“你认为呢?”闻人行简反问。
寒云衣没有回答,闻人行简也没有再追问。
寒云衣踢踢踏踏地跟在闻人行简身后,突然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破旧房子。他们已经走出有一段距离了,那房子半隐半匿在杂乱茂密的野草在中,黑黢黢的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他看着被黑暗笼罩的房屋有悲凉渗入心中。有一个悲剧在这里诞生,就像是长在房屋里的杂草一样,深深根植在这片土地中,有人埋下了悲剧的种子,有更多人的给这株植物浇水,促使它开花结果,无辜的生命吞下恶果,现在轮到种下恶果的人自己品尝他们的劳作结果了.......
一只手将他拽进温暖的怀抱,
“总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我们能做的只能是了结它。”
闻人行简脱掉外袍罩在寒云衣身上,然后一把横抱起,“我抱你回客栈,困的话就先眯一会儿吧。”
不等寒云衣说话,闻人行简已经运起轻功,夜晚的凉风都被隔绝在这个怀抱之外,只有闻人行简温热的体温传来,寒云衣枕着闻人行简结实的胸膛,嗅着鼻尖淡雅的熏香,感觉一阵困意涌来,随机便掉入了沉眠之中。
第二天,寒云衣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他其实并不是意识完全清醒,而是迷迷糊糊之间举得身边的床榻一轻,随后又陷入沉眠,直到意识再次回笼耳边传来小鸟欢快的瞅鸣,他才两眼朦朦胧胧一睁,随后又闭上。过了两秒钟突然睁开了眼,睡意全无。
他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下的床铺软软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落下来。睡意消散,记忆回笼,他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在镇子上的客栈里。
昨晚他在师尊的怀里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不过看来是师尊抱回来的。
寒云衣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中衣,以及放在床边叠的整齐的外套,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头感叹到自己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死,就连师尊给自己换了衣服把自己安放到床上这么大动静都不知道!
寒云衣慌忙坐起身来换上衣服,就听见传来敲门声。
“云衣,起来了吗。”
是师尊。
寒云衣连忙回答:“醒了师尊。”
“那我直接进来了哦。”
说完闻人行简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洗漱物件——一盆冒着热气的水,一方软怕和一盏漱口用的茶水,他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软怕浸到热水里,在拿出来拧干递给寒云衣。
“昨晚睡得可好。”
寒云衣向来睡眠不好,浅眠易醒,噩梦梦魇都是家常便饭。可是昨天夜里却是难得的一觉到天亮,连梦也没做。
他接过帕子仔仔细细擦脸,含含糊糊地说:“谢谢师尊,我昨晚睡得可好了。”
闻人行简仔细地将自家徒弟的一张小脸端详一番,眯着眼笑道:“我观你气色红润,精神也不错,看来的确是睡得很好了。”
寒云衣擦完脸,又去拿杯子漱口,洗漱完了之后,坐到妆台前准备梳头。
闻人行简走到寒云衣身后,先一步拿起木梳,“许久没为你梳过头了,今日我看看手生了没。”
寒云衣便笑呵呵道了声好。
他刚来玉京山的那段时日,曾经与闻人行简同塌而眠,那时他的穿衣梳发都是由闻人行简一力包办了的。
每日早晨他都会像今天一样洗漱完了之后乖乖的跪坐在妆台面前等着闻人行简给他梳头发。
如今他长大了,但是有些东西好像一直停留在以前。
寒云衣看着镜子里的闻人行简想到,岁月好像没有在让他的师尊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然面如冠玉,宛如谪仙,光是昨日在街上就让多少少女丢了心。
闻人行简注意到寒云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好笑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师尊,师尊真好看!”
闻人行简听过不少人夸奖他生得好看,甚至有人专门写了一篇长赋来赞美他的美貌,辞藻华丽,文采斐然,写的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传抄到他面前,他却扫都没有扫一眼便不知堆放到那个角落里吃土去了,可是今日寒云衣件简单的一句却叫他受用极了,心里很是熨帖。
他咳了咳嗽,瞟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了自己如同往日一般丰姿隽爽,玉树临风,然后用装作不甚在意的口吻说:
“是吗?我年纪大了,没有以前模样好了,再说你只是还没有见识到更好看的,说不定等你见识到更好看的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说完还忍不住看了一眼寒云衣。
寒云衣捧着脑袋看着闻人行简的眼睛真诚道:“师尊你可是天下顶顶好看得人,那些什么仙子仙娥在您面前都要自惭形秽,我都看过师尊这样好的人了,再看其他人都觉得不过尔尔了。”
闻人行简只觉得全身都舒坦了,他有些得意地弯了弯嘴角,眼角眉梢都是遮也遮不住的高兴。
“你也好看,我徒弟天下第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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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问闻人仙尊,你和你徒弟谁最好看呢?(无良笑)
寒云衣:我也想知道:)
闻人:........都是一样的好看,这样我们才是最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