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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有人襄助
迎春性子谨慎，听了这话便问道：“这……我们出门，怕是不方便吧？”
“这又有什么不方便的？”林云帆看向了迎春，“我去同外祖母说，你们放心吧。”
女子被关在房子里面，只会让她们的世界也跟着变窄，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限制其实也没那么大，主要还是贾家这等勋贵出身，家里头对于女子的教育并不放在心上，这才将她们锁在家里了事。
迎春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平日里在家中不受人看重，只能够靠下棋来解闷。此时听到林云帆说能出门，迎春自然就会心动。
只是她性子被养的懦弱，此刻依旧在迟疑着：“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能行的？”林云帆笑了笑，“迎春妹妹放心便是了，一切包在我身上。”
探春和惜春更是喜翻了，一时间房间里欢声笑语一片。
正好在这个时候，薛宝钗收拾好了出来了，看着众人欢笑的模样，好奇地问道：“你们笑什么呢？这般高兴？”
“林哥哥方才说，要带我们出门看赌斗呢。”一边的探春说道，“宝姐姐也一起去吧。”
薛宝钗听到了一愣，却并不像别的姐妹一样高兴，她只是清浅地笑了笑，心中依旧在为自己的哥哥感到忧虑。
“我为各位妹妹们准备两辆马车，到时候你们就坐在其中，朝外看便是了。”林云帆依旧在语气轻松地说着赌斗的事情，就像是在说带着姐妹们踏青，“从家中调些护卫，妹妹们不必担心安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从薛宝钗的身上轻轻地划过，两个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而林云帆镇定地挪开了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薛宝钗却莫名地半低着头，神色不悲不喜，对那赌斗之日依旧充满了焦虑。
“不过各位妹妹，这事情，不能告诉家中长辈。”林云帆想了想，又补充道，“等赢了之后，再说无妨。”
三春互相看了看，齐齐应下。一边的林黛玉更不必说，只有薛宝钗，犹疑着说道：“我……我妈妈已经知道了。”
“那就让姨妈不要告诉老太太和舅母她们。”林云帆看着薛宝钗，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来，眉宇间满是循循善诱，“宝钗妹妹这般贴心，应当是愿意答应我的吧？”
当林云帆刻意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那么那个人是不可能逃脱的，就算是薛宝钗也不可能。她看着林云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下来。
一边的林黛玉看得分明，却不好开口直说，只能够暗暗地瞪了哥哥一眼。
林云帆计划得逞，又和姐妹们说笑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工坊那边还是挺紧张的，林云帆时不时地就会去看看。
等他走了之后，一边的宝玉好奇地问道：“林妹妹，为什么林哥哥，不叫我们将事情告诉家中的长辈呢？”
林黛玉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哥哥可能想要去赌坊，开个赌盘。”
众人：？？？
“不过既然如此，哥哥必然会赢的。”林黛玉却也松了口气，“这事情，从小到大，哥哥已经做了不少次了。”
……还做了不少次？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变得敬畏了起来，薛宝钗坐在一边，也是一阵好笑。
——这个人，果然不是个老实的。
——
林云帆真的和林黛玉猜测的一样，去了趟赌坊附近的茶楼。
不过他并没有自己前去，毕竟明面上还是世家公子，这种事情不能够亲自出面。所以林云帆找了个手底下的管事，让他先去查了赔率。
“大爷，”管事的在查完了之后，回来的了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这赔率……”
林云帆满脸兴味：“多少？”
“一……一赔三十五。”管事的脸上带出了气愤的神情来，“这……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林家！大爷，您一定要狠狠地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林云帆却乐了：“这赔率还可以啊，快，快去给我押上。”
说着，林云帆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沓银票：“押我自己，不过不要用我的名义，就说林家看不惯京城的人欺人太甚，总之……表现得外乡人一点。”
这样赔率还能够再上浮一些。
管事的接过了林云帆手中的银票，看了一下那些银票的面额，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大爷，这……这钱未免也太多了。”
你真的能赢吗？
“你怎么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林云帆敲了一下管事的脑袋，“让你去押就去，这钱就算是没了，我还能赚。”
管事的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来，他讨好地笑道：“我也是担心大爷，绝对不是不信大爷。咱们林家谁不知道，大爷从幼时起便是天资聪颖……”
“废话少说，”林云帆懒得听这些马屁，直接打断了那个管事的，“去吧。”
管事的点头哈腰了一阵，刚打算离开，斜地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慢着。”
林云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坐在另一桌，看样子已经观察这里很久了。
那少年也不见外，见林云帆看向自己，他便起身走向了林云帆，在他的桌边坐了下来：“就是你和那个姓刘的在赌斗？”
林云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少年——衣着颜色朴素，但是绣有暗纹，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出来的。
“可别弄错了，并非是我在和姓刘的赌斗，”林云帆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在帮薛家大哥罢了。”
少年嘿嘿一笑：“你也不用与我绕弯子，我实话说了吧，我和那姓刘的，也有龃龉。只是咱们这京城当中，想要和他较量一番的话，一定要顾忌一下宫中刘贵太妃的面子。所以一时半会儿没人出来收拾他，现如今这京城当中来了你这么个愣头青，我们面上不说，实际可全都在关注着。”
林云帆听出来这少年是有话想说，便说道：“兄台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少年看着林云帆乐了：“你这性子爽利，我喜欢。”
接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钱票来。林云帆仔细一看，心头却是一跳——那几张纸数量虽少，但是却比他那一沓银票还要贵。
那是十张金票！
“这便是我出的份，”少年将金票同样也递给了一边的管事的，“权当是我们这些京城当中的纨绔，替你叫好了。”
管事的也被这少年的大手笔给惊到了，他虽然爱拍马屁，但是做事还是细致的，一时间不敢伸手去拿，只是看着林云帆，等他的指示。
林云帆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对那个少年说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兄台的名字，这说不过去吧？”
“我的名字，不值一提，”少年摆摆手，起身竟然就要走。
林云帆喊住了他：“那赢了之后，这钱送到何处？”
“你若是赢了，我会回来寻你的。”少年笑道，“林家大郎，可莫要叫别人小瞧了啊。”
说完，少年便下了楼，从茶馆当中消失了，只留下了桌子上的十张金票。
管事的茫然地看向林云帆：“大爷，这……”
“收起来吧。”林云帆注视着那个少年离去的背影，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钱，“既然有人送钱来，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这些钱一押下去，赔率只会升不会降。”
管事的见林云帆这么说，便将桌子上的金票给收了起来。这么大一笔钱，饶是管事的平日里在林家也算是见多识广，此刻心里面也是怦怦直跳。
——现在他要是卷款跑了，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啊！
当然，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在管事的心中闪过了一下而已，他阖家性命全都握在林家的手中，他若是真的逃了，先不说户籍解决不了，光是一个逃奴的名头便够他喝一壶的。
还是老实地去下注吧，林家待下人已是宽仁，当好差的话，好处少不了他的。
很快，京城当中的那些赌坊消息便一下子传开了，有人下了一笔巨款，赌那林家的大爷赢！
同样的，刘家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刘公子刚知道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林家的人怕是疯了，这么多钱都敢拿出来赌自己赢！”刘公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原本正在吃酒，刚觉得有些无趣，这么个有趣的消息便传了过来。
而在他旁边，那个京城当中有名的神射也在作陪，同样也是一阵狂笑：“这难道不是从天上掉馅饼吗？人人都说林家以诗书传家，我看那姓林的，也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一边倒还是有人清醒三分，脸上略显迟疑：“可这么大一笔钱，他都能押自己赢，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笃定的理由在里头？”
“屁大点的孩子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是为了赌气罢了，”刘公子丝毫不将林云帆放在眼里，听到这话，不过嗤笑了一声，“正好，这赌局赢了之后，我便让我爹爹参那林家一本，不过一个巡盐御史罢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财？只怕，来路不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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