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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情人节
这是他俩认识十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节。
但奈何是工作日,不给放假。
贾怡长吁短叹,但还是要认真工作,给手下这帮小年轻做好表率。
但人小年轻比他更专心认真,毕竟人都单身狗,只有认真工作才不会受到狗粮的伤害。
但等到快下班的时候,一声接一声地叹息从办公室各个角落传来。
有好几个都直言:“组长,我今天加会儿班,把手头的程序写完再走。”
“但你们加班也加不到十二点啊,总是要下班看到朋友圈的。”贾怡慈爱地看着这群在电脑前七扭八歪的年轻人们。
“我把朋友圈屏蔽了。”
“我把微信卸载了。”
“我把手机关机了。”
这是单身汪们七零八落的哀怨说辞。
要赶着回家陪男朋友的贾怡自然不能跟他们在这儿耗,千叮咛万嘱咐这群吵着嚷着要加班的小孩,记得下班要关灯关窗锁门,不然保洁阿姨又得来骂。
“组长,您是要抛弃我们了吗?”小钱同学代表全体组员嗷了一嗓子出来。
贾怡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回答:“你们路哥在家等我呢,先走了,拜!”
“组长你不能这样!”
“啊,组长,我看错你了!”
又是七零八落的哀怨响起,贾怡拎上手机和家里的钥匙串准备开溜,另一边的白昼也推了转椅起身。
“诶诶,粥粥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叛变革命了?!”
白昼面瘫着一张脸,说:“我只是不想加班而已。”
贾怡刚想过去把孩子救走,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顺带着一两声不失威严的咳嗽。
办公室的众人齐齐看去,哦吼,是董事长,手上还提着一大袋子花花绿绿的东西。
“都在啊,先别着急走,我们临时开个小会。”夏祈扶一扶金边眼镜,笑得狡黠。
“开会,开会好啊!”众单身汪忽然兴奋,一扫之前一提到开会便如同上坟般的态度,激动地在各个位子上坐好。
贾怡作为全办公室视力最好的一人,自然毫不费力地看到上司手里的袋子装着各色礼物盒子。
是来发放情人节福利了吧。
贾怡笑笑,上前去接过袋子,“老大您请。”
“我看你挺着急的啊,老贾。”夏祈调侃道。
“不着急,不着急,您来了怎么能急呢?”贾怡一套溜须拍马玩儿得溜,令夏祈抖了三抖。
“得了,不逗你们了,我就是来送个巧克力。”夏祈扫了一眼兴致勃勃的众人,残忍地打碎单身汪的激情,“你们嫂子亲手做的,太多了我们俩吃不完,就把剩余的装礼物盒里,打算抽些幸运的小朋友送出去。恭喜在座各位,成为情人节的巧克力幸运儿,现由贾怡同志分发礼品。”
“其实,董事长,我们宁愿开会......”兴致勃勃的小年轻们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纷纷趴的趴,瘫的瘫。
“既然这样,巧克力我就拿走了。”夏祈假意摇摇头,伸手要拿回贾怡手上的巧克力。
“别别!巧克力还是要的!”
毕竟,毕竟也没别的人送,单身汪的眼泪。
一共就十二盒,贾怡发完,小年轻都说有对象的不配拥有嫂子亲手做的巧克力。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下次去上司家里玩儿,找嫂子另要一份就是。
组长只笑不语。
把塑料袋子折好丢进办公室角落的杂物筐,贾怡正想给上司打声招呼就走人。
夏祈却道:“你跟我来趟办公室,有新任务安排。”
贾怡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弱弱地点了头,跟上司去了。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幸灾乐祸。
小狼崽子,你们就等着被动加班吧!
斗指东南采取的是传统的部门制,即人事、财政、市场、后勤、科研五个部门,除科研部外,其余的部门等级细致严格,非部门经理是无法与董事长面谈工作的。
科研部是斗指东南的核心,唯有该部门的管理万分宽松,且并没有设部门经理一职;部门有十个科研组,各组平等独立,组员受组长安排管理;科研组长的任务指标由董事长亲自下达,所以贾怡口中的上司,就真的只是夏祈这一个上司。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就经历了几番加薪再加薪;原因是之前夏祈对他也没什么底,而且还派个徐燃来盯着他,等到他有了一定工作经验,才逐渐放开手。
在工作方面,上司还是只看效率不重人情的。
这点贾怡深感佩服,毕竟之前他还是觉得上司给他进斗指东南的机会,是为了弥补他丢掉的饭碗。
如此看来,上司的的确确是个无情无义的资本家,贾怡心头的惭愧之情被完全治愈,取而代之的是:“您确定这个指标是人能达成的?”
“我又没让你一个组做这个,不是还有徐燃那边嘛。”夏祈悠哉乐哉地吃了块抹茶巧克力,被苦涩过后恰到好处的甜味美得眯了眼。
“那我还不如一个组做。”贾怡满脸脏话地接收文件,夏祈推给他一盒扎了酒红色丝带的巧克力。
“红酒心的,用的你上次问的那牌子的红酒。”夏祈不情不愿地说,“本来我死活不愿给,但你嫂子说了,既然孩子问了,那肯定是想要,硬让我给你。”
虽说风评被害,但贾怡还是收下礼盒,一是不能辜负嫂子的心意,二是正好不用给路仁另买巧克力了,又省了一笔钱。
“那就多谢嫂子,也多谢您。”
“对了,老贾,给你提个醒。”
“那个老缠着你的市场部的小姑娘实习期没过,现在去了白氏那边,给白昼二哥当情人。”
“你别看着我,我一般不关心八卦,也不关心她那种实习生怎样怎样。实在是她一个小女孩子,太损了,不知道她哪儿学来的招数。”
“在缠着你之前,她尝试过用各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而且有天当着你嫂子的面把咖啡泼我西装上,然后整个人贴过来给我擦。我当时都懵了,想人事部都是招了些什么人进公司,你嫂子为这事儿好几天不跟我说话,气得我当时就想把那姑娘开了。”
“但我个人比较大度,就不想跟小孩计较,反正她也就三个月的实习期,压一压她工资让她白干三个月得了。后来她不是去缠你了嘛,好像是因为知道我是个O,怕我没有性/能力......我觉得我没报警把她当女流氓抓进监狱,真的很大度了。”
“当然你更大度,我很感谢你给我承担了一半的骚扰。”
“白昼他二哥不是个好人,如果不是白家保着,指不定枪毙多少回了。如果那姑娘报复心强,跟白家二少吹枕边风,你可要当点儿心了。”
“我找着机会给白昼他爹说说,到时候再去白家吃瓜看戏,嘿嘿。”
“老大,我看您才是最损的吧!”
“而且,您怎么就认为她要报复我?我也就只是拒绝了她而已。”
“‘贾怡,你会后悔的!’这句话耳熟吗?那天我刚下到负二层,正打算开车回家,就听见她搁电梯门外喊,吓得我赶紧摁摁钮,关门上楼。”
“太可怕了!”
“......”
“老大,我算是看透您了!”
贾怡出了公司大门,拐了两道弯儿,去了那家小花店。
还是迟早那孩子守店,见他进门来笑眼弯弯。
店里满目鲜艳的红玫瑰,衬得这一向主打昏黄调调的店面鲜活明亮起来。
“麻烦来一打玫瑰花。”贾怡笑眯眯道。
“好嘞。”迟早爽利地应了,“是要给伴侣的礼物么,贾哥?”
“嗯,答应要给他买玫瑰的。”贾怡说,很少人会在口头表达上用伴侣这个词儿,这孩子还蛮文气。
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像那矢车菊。
他还想找些话来问问白昼跟这孩子的进展,却不料迟早一面取花,一面说道:
“贾哥,我跟白昼没结果的,您不用再来游说我了。”
我游说过吗?贾怡盯着面前的玫瑰花,陷入疑惑。
他不过就是帮白昼要到了这孩子的联系方式,顺便在白昼和这孩子慢慢熟悉之后,有意无意地来花店闲逛,说我那个组员啊,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木讷。
诸如此类的,他可什么都没有游说啊!
“唉,都是朋友嘛,怎么就扯到结果不结果了?”贾怡讪笑道,脸部肌肉略微僵硬。
“我本来也以为我和他是朋友来着,结果他今天就从我这儿买了捧玫瑰,向我告白了。”迟早叹了口气,店内音响不合时宜地放起分手快乐。
吓得贾怡一哆嗦。
让他想想白昼这孩子进行到哪步了,互通姓名,互相交换联系方式(虽说是在他助攻下),初步达成约饭成就,成为普通朋友......表白!这省略号中的一二三四五六步呢?被白昼吃了?
“我拒绝了他,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
这不拒绝那都有鬼了!
贾怡恨呐,亏他还费尽心思帮小孩助攻,小孩倒好,直接一步入土,埋都不用埋!
“是我配不上他,他应该找到一位门当户对的爱人,而不是一时冲动向我告白。”
迟早清秀白净的脸上挂着略微苦涩的微笑,“麻烦贾哥帮我把这些话转告给他,祝他情人节快乐,他走得太急,连玫瑰都落下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一件很小的事情吧。我不喜欢那些土嗨歌曲,只是老板要求在店里放,希望他不要再为难自己,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儿。”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路哥,我表白失败了,你这法子不管用,他才不喜欢玫瑰。”
路仁收到这条信息时,一阵沉默。
他下楼来遛遛猫,顺便去附近的花店看看有没有玫瑰花卖。
没有就算了。
结果收到这孩子的重磅消息。
路仁赶紧找了长椅坐下来,把番茄搁自己大腿,开始狂按九宫格给孩儿回信:“你怎么忽然就表白了啊,傻孩子!”
“不是路哥你说情人节是一年中告白成功率最高的一天,而送玫瑰花是告白成功率最高的一种方式。我想着两厢结合,应该成功率会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可没想到失败率是百分之百。”
这还赖上我了。猫猫无语。
路仁回复:“你好好想想,你和他才刚刚成普通朋友,你们朋友的基础都没打好,你就直接想一步到位和他成为恋人,天底下哪儿那么好的事?是个正常人都会拒绝你呀!”
“可我没底气能做到你和组长那样,和他做十年朋友,我怕我会在这期间忍不住。”
这语气咋还委屈巴巴的?
而且又不是他想和贾怡做十年朋友的!
“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我们的情况和你这情况不一样。”路仁语重心长,太阳穴突突地疼,“你要学会变通啊,傻孩子。”
“唔,可他拒绝了我,是不是我们就不能再做朋友了?”还是委屈巴巴。
路仁尽力耐心地回答:“你好好跟他解释,说你的表白只是一个误会,你们该做朋友的还是做朋友,不行的话请他吃顿饭。”
“为啥路哥你老是要用吃饭来解决问题?”
“民以食为天嘛。”路仁理所应当。
“对了,路哥,我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一个小问题。”
“你说。”
“就组长过生日,你给组长送什么礼物啊?”
“哦,他每年生日我都给他做长寿面啊,咋了?”
“那你还说组长不解风情,你明明也......”
嘿,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路仁捏着手机好半会儿,竟也打不出反驳的字句。
小猫懒洋洋地扒拉着他外衣,提醒他再不走,花店就要关门了。
于是路仁恶狠狠地打了一句回复:“我们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果然还是晚了一步,花店的卷帘门挡在他面前。
也许是因为他们住的这小区多老年人,周遭的店面都有着健康的作息,即打烊很早。
“喵。”(其实你可以早点儿下楼买花的。)小猫懒洋洋地说。
路仁无语,他只是纠结了一会会嘛,主要贾怡肯定会买花儿,他再买岂不是浪费了?
但他不买又显得好没诚意......
“算了,我们还是去超市给你爸买盒巧克力吧。”大猫叹息。
“喵。”(爹,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忘了把你做失败的巧克力带下来了。)
“没事儿,那只是造型丑了点儿,勉强还能吃,扔了怪可惜的。”路仁从来不浪费一点食物。
“喵。”(可是爸看到了,一定又会嘲笑你。)
“......那我俩赶紧回去把那些玩意儿收起来!”
“喵。”(我就知道。)
所以花是没买成,巧克力也没来得及买,要趁着贾怡赶回来前消灭罪证。
一大一小两只猫很是忙乱。
结果刚一上楼,就看见门外站了只小小的身影。
“彤彤?”路仁认出这是楼下邻居家的孩子。
“路叔叔好。”小姑娘十岁左右,声音脆脆的,叫起人来分外舒心。
“是来问数学题呢还是来看番茄?”路仁一边掏钥匙一边打趣道,小猫在他怀里喵喵叫。
他们都看见小姑娘抱着的一大捧玫瑰花。
“这花是......”
“是我妈妈买的,妈妈说今天是情人节,有送玫瑰花做礼物的习俗,让我给整栋楼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送一两朵花。”小姑娘一本正经道,“才不是来问数学题的,我数学可好了现在。”
“是是,学习进步了是好事。”路仁上前开了门,“进来坐会儿吧,我给你拿糖果和饼干。”
“不,我只是来送花儿的,任务很艰巨,路叔叔就不要添乱了!”小姑娘嘟着嘴,不进门,“你拿一二......你拿三朵花吧,你一朵,贾叔叔一朵,番茄一朵。”
“那就谢谢彤彤了。”路仁笑着摇摇头,抬起番茄肉乎乎的爪子,“来,番茄,说谢谢彤彤姐姐。”
番茄乖巧地喵了一声。
正由着小姑娘给他们挑玫瑰,楼梯口拐进一个人。
“哟,彤彤来了。”
来者是贾怡。
路仁瞥到他手上的东西,就不免嘴角上翘。
小伙子挺上道。
“贾叔叔也买了花儿啊。”小姑娘惊讶。
“因为是情人节啊。”贾怡软下声音同小姑娘说,“彤彤你这是......”
“我是来送花儿的。”小姑娘再次强调自己的来意,把选好的三朵玫瑰递给路仁,“不要糖果不要饼干,只是来送花儿的,我要去下一家了,拜拜!”
说罢小姑娘便抱着剩下的玫瑰咚咚咚上楼,不给路仁进门拿零食的机会。
却又在楼梯转角处停住脚,冲楼梯下的二人喊:“我忘了一句话,妈妈说一定要说的。”
二人温柔地看着她。
小姑娘鼓足劲儿,字正腔圆地喊道:“情人节快乐!”
二人失笑,对视一眼,向那小姑娘柔声回复:“谢谢。”
“唉呀,有女儿真好。”关上门后,路仁如是感叹,“可比混小子贴心多了。”
“确实。”贾怡一想到白昼给他惹的糟心事儿,脑子就嗡嗡响。
“花儿不错啊,又是小早他们家的?”路仁放走怀里的小猫,单手接了那束包装精美的玫瑰,果不其然看到了“黄昏”二字的小标签。
“嗯,这不是要给粥粥那孩子助攻嘛。”贾怡换了鞋,顺手揽过软乎乎的大猫,冲他晃了晃手上的巧克力,“嫂子给的情人节福利,红酒心的手工巧克力。”
“不愧是我偶像,连酒心巧克力都会做。”路仁星星眼亮起,即将要开启无脑吹偶像模式却被贾怡无情打断。
“所以我的情人节礼物呢,宝贝儿?”
总不能说是厨房里那堆黑乎乎的失败品吧?
猫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路仁,赶紧逃!
于是他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浴室,贾怡紧随其后,反手锁上浴室门。
番茄抬起爪子,很是心疼地扒拉了下地上的玫瑰花瓣,以及那盒扎着酒红丝带的巧克力。
败家人类!
“别扯别扯,哥,别扯衣服!有水,会打湿的!”
“没事儿,打湿了洗就是,你乖一点昂......”
水声撞击声从那门板的缝隙丝丝传出,夹杂着低喘和□□。
小猫嗅了嗅玫瑰的芬芳,被花粉激得连打喷嚏。
希望花洒没事,还有洗衣机。
估计浴室里面是一团乱糟了,贾怡出来时只围了条浴巾,光裸的身体有乱糟的红痕,头发淌水,眼角飞红;吓得小猫“喵”的一声跳进窝里,睁了对圆溜溜的异瞳看自个儿爸要干什么,自个儿爹呢?。
哦,还好,浴室里有水声,估计自个儿爹在洗澡。
没被自个儿爸吃掉。
贾怡径自开了屋里的暖气,又拉开布艺的衣柜,翻翻找找出睡衣内裤,给自己草草套了身,又翻出另一套往浴室里面送去。
小猫耳朵尖,听见浴室里俩人嘀嘀咕咕。
“太过分了你!过分!”
“宝贝儿乖啊,过来穿衣服,出去了我给你揉腰。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做什么了,我发誓。”
“等着吧,贾怡,以后我不对你来一次浴室,我就跟你姓!”
“好好,以后再说啊,现在先穿衣服,别着凉了。”
室内温度渐渐上来了,小猫打了个哈欠,见着二人热气腾腾水汽淋漓地走出来。
贾怡弯腰把花儿和巧克力拾起,路仁拿过巧克力盒,支使贾怡把花放他工作台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路仁坐到床上,看着地毯上散落的花瓣直蹙眉,但由于腰酸腿酸,只能作罢,对着贾怡无能狂怒一番。
“好啦好啦,我收拾我收拾。”罪魁祸首还是很积极地弥补过错,几下把花瓣拾起,扔进就近的垃圾桶。
路仁叫住他,可怜巴巴地把巧克力盒子递过去,“化了。”
得,是暖气开太足。
贾怡接过,“我放冰箱里冻会儿就行。”
“唔。”路仁应了声,眼看着贾怡进了厨房。
“等等,哥,等等!”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好了,你要笑就笑吧,但笑完之后都得给我吃掉,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唔!”
融化了的牛奶巧克力被渡入口中,甜得路仁满足地眯了眼。
贾怡舔掉大猫嘴角的巧克力渍,“味道不错,我肯定都得吃掉。”
这个“吃”具有多重含义,经历了浴室一遭的路仁不愿多想,把脸埋进贾怡衣襟里,红得直到耳朵尖。
总算二人收拾妥当,准备关灯睡觉。
路仁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没做晚饭,还好就是他俩现在都不饿。
贾怡挠了挠大猫的下巴,说发个信息就睡。
“给粥粥那小子,我怕我不说就忘了。”老父亲叹气,“他这回可以说是希望渺茫了。”
“谁能想到这一根筋的孩子真在情人节表白!”老母亲(不对)也吐槽,“一点都不会变通。”
但这又能咋办,自家孩子,不能嫌弃。
“话已带到,但是粥粥,我要多问你几句,你喜欢小早,有没有为了走近他的心做出过实际的努力?”
“实际的努力不是去他那儿买花,照顾他生意,也不是请他吃饭那么简单。他到底需要什么到底顾虑什么,你都知道吗?”
“你对他究竟了解多少呢?”
“你也别说太重的话,孩子才二十出头,我们二十出头的时候不也挺莽的嘛。”路仁还是忍不住为孩子说两句好话,谁的青春不迷茫呢。
“我觉得把这些事情想清楚了,再去谈恋爱也不迟,既是给小早的尊重,也是给他自己的尊重。”贾怡认真道,“而且都二十三了,早到法定结婚年纪了,莽也不能莽过头。”
“有些人谨慎,谨慎到现在都不表白。”路仁翻翻白眼,嘟嘟囔囔道。正逢佳节,且在一番深入交流后,可不就是表白绝好的时机?
猫都在明晃晃地明示了,贾怡觉得自己作为个有担当的男朋友和铲屎官,得负起这个责任。
虽说这跟他预设的场景相差太多。
太刻意了,一点都不自然,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贾怡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极温柔极缱绻的语气说出来个“我”。
而后,电话铃声响起。
“组长,我心里难过......路哥,我好难过啊......”
“你打你组长的电话怎么还有我事儿呢!”路仁烦躁打断,事儿都快成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那边白昼抽抽嗒嗒,估计是喝了酒,“都这个点儿了,你肯定在组长旁边躺着啊。”
的确是躺旁边呢,还睡怀里。
“真好,真好啊,就我一个人不好......我不好,所以他才不喜欢我,他才拒绝我......”
这喝大发了,冰山人设塌了个稀碎。
亲爸和亲爹也没法给孩子捡了,只得左一句右一句地哄啊劝啊。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多年前的烧烤店里,也就隔得远,没法递纸巾。
爸和爹对视一眼,彼此安慰着,好歹自家孩子。
也就隔得远,没法上手揍。
“还是养闺女好啊。”
“嗯,闺女是小棉袄,还给送玫瑰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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