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同人]红莲(BG楚子航)

　　午夜，芝加哥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400大型客机正等待着它的越洋飞行。这个时候只有红眼航班还在飞，停机坪上静悄悄的，一辆摆渡车把乘客们送到了机翼下方。

　　“没搞错吧？为什么让我们坐摆渡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登机？”芬格尔大声地抱怨，“不是出公差么？怎么是经济舱？就算不能坐头等至少也得是商务啊！我们这可是去为人类捐躯的！”

　　“据说其他航班的票已经卖完了，所以这是一架夜航包机，能抢到这架飞机的票也不容易了，最后四张经济舱。”楚子航淡淡地说。

　　芬格尔烂话一大堆，像是仇富的阶级贫民一样怼恺撒这个超级富二代。

　　乘务员浅笑如花，接过登记卡撕开，把一半递给楚子航：“欢迎，新面孔啊。”

　　楚子航隔着墨镜和她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明白了，你好。”

　　巨大的机舱里座无虚席，好像是个旅行团的包机。

　　姜窈靠着窗户坐下，机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倒映出她那张艳色秾秀的脸，将鸭舌帽重重的下拉，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一截雪似的下巴。

　　“这次是直飞，我们会走白令海峡的路线，贴着北极圈，大约十四个小时的航程。”楚子航递给她一套眼罩和耳塞，“最好睡一觉，落地就要开始工作。”

　　“谢谢。”

　　“哦哦，真是像奶妈一样的关怀！”芬格尔嚎叫。

　　路明非扶额，废柴师兄你真的是捧场王啊。

　　飞机已经升到了云层之上，外面是黑沉沉的夜，机舱里灯光调得很暗，姜窈已经睡着了，楚子航正在看飞机上提供的杂志。

　　冷气开的很足，直直的吹下来，冷不丁会让人打个寒战。

　　他招来空姐要了一份薄毯盖在姜窈身上，带上眼罩靠着椅背睡去。

　　过了许久，楚子航三人都睡着后，姜窈鸭舌帽下那双艳丽的桃花眼慢慢睁开，浓黑的瞳孔逐渐被赤金色替代。

　　姜窈在掌心画了一个奇怪的线条，组合起来像是一朵莲花。

　　她侧目凝视着睡着的楚子航良久，继而又闭上了眼睛，蹙着眉入睡。

　　清晨，北京国际机场。今天从北美飞往中国的第一班航班抵达，整整一个旅行团，海关紧急开放了新的入关闸口，但是依然排起了长队。

　　姜窈一行人下了飞机后就打车到提前预定的酒店。

　　行政套房里满地狼藉，资料扔得满地都是，几台笔记本全开，墙上是北京地图的投影，此外还有花花绿绿的快速食品包装纸，桌上放着两个吃了一半的全家桶。

　　楚子航叼着一根巧克力棒，端坐在桌边敲打键盘，姜窈窝在她旁边翻阅着近段时间来北京的时事新闻，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从入住酒店起他们两人一直工作到现在，靠着巧克力棒、曲奇饼和碳酸饮料过活。

　　芬格尔四仰八叉地躺在满床的资料中间，一手拎着个红酒瓶，一手握着一只炸鸡腿，好似一只翻过来晒太阳的癞蛤蟆那般惬意。

　　“路明非出去一天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楚子航忽然问。

　　“说是去网吧了，在这里打游戏会影响你干活儿。师弟我们可都靠你和姜窈了，人家那一组都是精锐，你们俩还得拖着我们这俩油瓶。”

　　“你大概误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中文里把女人离婚后跟前夫生的孩子叫‘拖油瓶’，”楚子航纠正，“比如我就是个拖油瓶。”

　　楚子航说出这句话，姜窈从一堆报纸书刊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

　　楚子航按下回车键，数据被载入到他刚刚完成的数学模型。墙上的投影地图上，一瞬间无数涟漪溅开，好像那是平静的湖面，楚子航刚刚洒了一把细沙进去。

　　“你在捣鼓些什么？”芬格尔看不明白，“我们不是来屠龙的么？可是我们四个各有各的宅法，废柴师弟是个游戏宅，你是个科学宅，姜窈是颜值担当，看着也能赏心悦目，我是个……我是个吃货。我们不该是带着设备满北京城找龙么？”

　　楚子航用铅笔指着地图上的片片涟漪:“我现在拿到的杂乱信息是北京城区和周边今年以来的地动数据。”

　　“地动数据？”

　　“地震局在这座城市里设置了很多小型监测设备。北京处在华北燕山地震带上，每年有多达几百次小规模的地震，只是震级和烈度太低，甚至无法觉察。但监测设备会忠实地记录每一次地动。地动可能是地壳变动，也可能是地壳里藏着什么东西。今年北京的地动频率忽然增加了十倍，我建构了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把这些数据代进去，采用各种计算方法和筛滤条件，这样我们也许能找到那个震源，大地与山之王。”

　　芬格尔灌了一口红酒，“就是说这个暴躁的龙王总在一个地方发功啰，如果他是一边发功一边移动怎么办？”

　　“龙王为什么要移动？他上班么？”

　　“也是，他应该藏在什么地方养精蓄锐，力量彻底复原之后把我们全部人干翻。”芬格尔点头，“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就能领先恺撒那组啰？”

　　“很难说。城市里能引起地面震动的因素太多，譬如重型卡车经过、地铁经过、施工机械、甚至节日放礼花，这些也都会被记录下来。也就是说地动数据中混杂着几百倍的无效数据，要剔除它们不知需要多久，而我们的时间有限。”楚子航盯着投影屏幕，“师兄，你以前有女朋友么？”

　　“喂……这是什么神转折？前言后语之间不需要一点衔接么？”芬格尔吃了一惊。

　　“对不起，忽然想起，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那是我辉煌的战史！情场不朽的丰碑！”芬格尔猛地坐起，“我也曾是人见人爱的‘A’级！在我入学的头几年，我也是你这种游戏花丛无往而不利的好汉！倾慕我的女生在情人节排队送巧克力给我，多到我不得不把它们拿来做成巧克力酱，够我抹一年的早餐面包！”

　　“没看出来师兄的情史这么丰富。”姜窈调笑。

　　“我说小师妹，你别跟师兄说你没交过男朋友。”芬格尔猛灌一口红酒。

　　“家里管得严，交不了。”

　　芬格尔撇撇嘴：“师弟问这个干吗，喜欢谁不敢说呀。”

　　楚子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姜窈，小姑娘靠在床头，并没有发现他的目光。

　　“抱歉，我只是想咨询一下……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从来没有表白过，她就要嫁人了，你会跟他说么？”

　　“你是关心那个废柴的心理健康么？”芬格尔明白了，“我估计我不会说……”

　　“那么你的选择和路明非一样。”楚子航若有所思地打开一罐可乐。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芬格尔一瞪眼，“我会选择先爆掉新郎！师妹你呢？你喜欢的人要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姜窈饶有兴趣的想了想。

　　“不知道，不过我喜欢的人，我不会让他被抢走。”她又补了一句：“没这个可能。”

　　芬格尔竖起拇指：“果然是姜大小姐，精辟！”

　　楚子航沉思了几秒钟：“如果他不说，被隐瞒下来的感情就一钱不值。有一天他会带着这种感情死掉，甚至没有人知道。那为什么不说？”

　　芬格尔又仰天栽倒在床上：“感情这个东西，有的人的很值钱，有的人的就很垃圾。比如废柴师弟的感情就一钱不值，恺撒能给诺诺的废柴师弟都给不了。感情是个神圣的字眼儿，但不是硬通货，不能用来换吃的。别因为喜欢谁就觉得自己的感情很珍贵啊朋友，他那种没用的感情，还是尽早忘掉比较好吧。”

　　“可你刚才说你会爆掉新郎。”

　　“每个人不同啰。比如你这种神经病，你一旦喜欢上了什么女孩必然惊天动地，如果她要嫁人，就算花车已经出发，你也会一枪轰掉车轴去抢人。”芬格尔说，“但废柴师弟是个软蛋，就算恺撒邀请他当伴郎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会穿得西装笔挺地站在诺诺背后看她嫁进加图索家，回来灌上两瓶红酒睡得像头死猪。他最凶狠的一面也就是在《生化危机》里举着□□冲向成群的僵尸，一边轰僵尸还一边流口水。”

　　楚子航看着姜窈秾秀精致的侧脸，说的话看似是在询问路明非的事情，其实更多是在说自己。

　　“不发疯的感情没有价值？”

　　“可以这么理解。”芬格尔摇头叹息，“一个只会闷骚什么都不敢做的怂蛋，他的感情就很廉价啊！不，不是廉价，是傻逼透顶！”

　　“傻逼透顶？”楚子航咀嚼着这四个字的意味。

　　“每个人都有傻逼透顶的时候吧？”楚子航淡淡地说。

　　敲门声传来，跟着是捏着嗓子的声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起身开门，扛着大包小包的夏弥探头进来跟芬格尔打手势：“哇噻，真乱诶！传说中的男生宿舍么？养蟑螂当宠物的男生宿舍么？我可以进来么？能不能先让你们的宠物闪开，我怕会踩到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芬格尔起身欢呼着迎接夏弥，冲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夏弥把一块奶酪蛋糕砸到他脸上：“是怕你们饿死给你们送吃的来了！诶？怎么不见路明非？师姐怎么还窝在床上呢！”

　　“稻香村的点心、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这是天津的……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夏弥一件一件往外拿，“够你们吃几天了。”

　　夏弥和楚子航研究了下墙壁上的地动数据，思维一转冲楚子航说：“师兄！我跟爹娘说师兄你很照顾我，他们说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楚子航一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芬格尔的大嗓门：“又是你们理科生的神转折么？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见父母’么？”芬格尔捂脸，“可耻地萌了！”

　　如果路明非在这他一定会跳起来给芬格尔一个爆栗，废柴师兄磕错cp了啦！

　　楚子航咳嗽了一声，迟疑了几秒钟：“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忙成一团了，大概没时间过去，谢谢你父母的好意吧。”

　　“吃饭而已嘛，几个小时总是有的，我哥哥听说之后很想见你的，”夏弥捂住耳朵。

　　“我......”楚子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窈打断了。

　　“数据我可以来处理，正好过几天沈晏要过来找我，他可以帮忙一起处理，他也是毕业于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你放心去吃饭吧。”

　　姜窈的嘴角还黏着稻香村点心的碎渣，略显得有几分烟火气。

　　沈晏，楚子航知道，就是姜羽口中所说的客卿，和姜窈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手指攥着衣摆握紧，指尖掐得通红。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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