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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另眼相待
李合绪见到白婵的一瞬间，突然想起去年某位的老教师退休时，往办公室摆了一盆叫做“绿冰”的月季，秀气却娇嫩，好看得很。
与其他妖怪不同，白婵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就算头发随意披散着，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古装，依然掩盖不了那股仙气飘飘的气质……
古装？？？
李合绪脑子顿时宕机：我穿越了？
白婵抓着他的头发左右两晃：“问你话！真会做饭？”
李合绪立马坐正：“真会做饭！”
“把他带过来。”白婵松开他往山洞里面走。
平时服侍白婵的两个妖怪自觉跑到李合绪身后，撵着他走。
除了外面大厅的洞穴很宽敞外，山里面都由无数个小洞穴构成。
里面胡乱放着些瓷器珠宝，还有些锅碗瓢盆，像些文物似的。
白婵一指这些东西，问李合绪:“听说是你们人族的东西，有没有用得上的？”
李合绪点点头，上前挑了些锅碗筷子，往里面的地方竟然还发现袋稻米，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总之他先装上一碗，再被带到另一个洞窟中。
洞里只有一两个早已熄灭的火堆，地上插着两根竹竿，上面晾着几块未知动物的肉，还有一个大水缸，上面悬着半根竹管，从外面引水进来。这里大概是妖怪们做饭的地方。
“做吧。”白婵找了块石头把灰掸了，坐下去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李合绪真会做一些饭，大学时谁还没在寝室买个小锅，偷偷煮火锅的经历？更何况李合绪已经毕业两年了，在家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多少也有点厨艺。
李合绪蹲在火堆面前，从灰烬里扒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问：“这是……”
“咳！”那个自称会做饭的妖怪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是烤肉。”
李合绪：“……”
你们大王是真的不容易。
甩开面目全非的肉块，李合绪架锅把悬挂着的肥肉煸出油，打算做一个超简单的盐煎肉块，再把大米洗了闷上，煮上一锅米饭。
白婵看他是真有两把刷子，闻着锅里的香味，有些难以忍耐，于是吩咐妖怪们待会把饭送到她屋里去。
两个小妖怪连忙说好，等白婵走了，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把小脑袋凑在一起。
猴子：“啊！大王和我们说话了！”
花面狸：“我今天毛乱不乱？好不好看啊？”
两个妖怪都不是什么猛兽，听它们的对话，李合绪大着胆子凑上去问：“你们这么喜欢她啊？”
花面狸听了，不满地瞪了李合绪一眼：“管你什么事！”
还挺凶。
李合绪：“哦哦，所以你们不喜欢她？”
花面狸听了，作势要去挠李合绪，他赶紧挡住自己的脸：“你要是伤害了我，可就没人做饭了啊！到时候你们大王要怪罪你的！”
哇！好奸诈的人族！这就会威胁妖了！
“当然喜欢！”猴子说：“我们大王特别厉害了！”
谈起这个话题，两只小妖怪你一言我一语，把白婵的过去抖了个光。
山里的大王本来是一只老虎精，为妖凶恶残忍，经常虐杀低等妖怪。
而白婵是几天前突然出现在盘龙山的，老虎精想吃了她增长修为，没想到却被白婵轻松反杀，众妖感激白婵，推选她成为了新的大王。
别看大王平时那么凶，对待山里的妖怪还是很不错的！
李合绪附和地点头，心里却有些失望。
本来想套点有关这个时代的信息，但只得知这里叫盘龙山，都不知道还在不在祖国境内。
不过白婵应该是整个山上的武力担当，听描述大概心眼也还好，他好好做饭，保个命不成问题。
————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饭闷好了，锅盖一掀，米饭的香气就跑了出来，花面狸和猴子都忍不住凑上来瞧一瞧。
李合绪把饭盛出来，铺上肉块，和筷子一起交给小妖怪。
猴子个头大些，端着碗筷就给大王送去了，留花面狸在这看着李合绪。
李合绪饿了一天了，特地多煮了一些饭给自己，等猴子走了，他就也给自己舀了些吃起来。
花面狸瞧见了，大骂人族狡猾！
“好哇你！顶着给大王煮饭的名义！竟然自己偷吃！”
李合绪眼疾手快地往它嘴里塞了一块肉，花面狸刚想反抗，嘴里一嚼，瞬间瞪大了乌黑的小眼睛：好吃！
顾不得骂李合绪了，它两三下嚼完，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再拿一块肉喂过去，花面狸一面摆出“人族做的东西我才不喜欢”的样子，一面又快速把肉塞进嘴巴，“是你硬要给我吃，我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哦！”
李合绪：“……”
还是个傲娇属性的妖怪。
————
不久，猴子就跑了回来，表示大王很满意，要见李合绪一面。
李合绪心里一喜：小命算是保住了！
跟上猴子，李合绪来到大王就寝的洞穴。洞里摆设十分简陋，仅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稻草和张虎皮，估计就是上任大王的皮……另外就是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白婵正坐在凳子上，拿手挖着米饭往嘴里塞。
李合绪：？
他忍不住开口问：“大王不用筷子吗？”
“嗯？”白婵茫然地看着他：“筷子是什么？”
李合绪拿起筷子，示范地夹起米饭给她看。
白婵看了，默默往老虎皮上擦了擦手，接过筷子，捏在手心，却怎么也不能像李合绪一样把米饭夹起来。
她脸上一臊，觉得有点丢脸，瞪了猴子一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没有事做吗！”
猴子听了拔腿就跑，白婵哼哼两声，把筷子甩给李合绪让他喂自己吃饭。
李合绪刚刚还喂过花面狸呢，现在给人喂起饭来熟练地很，又让白婵满意了好几分。
像很多人会把保险箱装在卧室一样，如今白婵眼里的李合绪珍贵得很，只有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下才能安心。
饭后白婵就传来妖怪，让它在地上铺上稻草和兽皮，宣布李合绪以后就住这里了。
那妖怪听了，满脸不乐意：“大王！您怎么能让这个卑贱的人族和您一同居住啊！”
白婵一脚把妖怪踹出去：“废话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
妖怪挨了踹，委屈巴巴地打好地铺，走的时候特别哀怨地剜了李合绪几眼，活活把他当成个祸国妖妃的样子。
李合绪：“……”
他也不想和妖怪大王住在一起好吗？这分明是宠物一样的待遇！
白婵盘腿坐在石床上，威胁李合绪：“你就睡这，如果想跑我就把腿给你打断！”
真是长相越嫩，下手越狠啊。
李合绪乖巧点头，等睡下的时候，紧绷一天的神经舒缓了，才想起有些事不对劲。
为什么其他妖怪都是动物的样子，偏偏他们大王是个人样啊？
李合绪试探喊着：“大王，大王，睡了吗？”
白婵打石床上探头：“干什么呀？”
李合绪：“大王你怎么是人形啊？”
“……”
“大王？”
白婵翻了个身，闷闷道：“我生来就化形了，没办法变为原形。”
化不了形倒没什么丢脸的，就是让妖怪觉得没有归属感。
她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没有原形这事她不说，妖怪也不问，都以为白婵法力高强，愿意以人形活动。
白婵目光闪闪，看向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族。
李合绪想了想，“生来化形？那……不就是人吗？”
白婵：“我从蛋壳里出生的，人是这样的吗？”
李合绪：“……”
人肯定不是这样的。
两人一时没得话说，李合绪听白婵像是委屈地哼哼了两声，赶紧夸大王天生不凡，原形肯定非常厉害！
一大堆马屁不要钱似的夸上去，白婵一听，心里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以前身边的妖怪脑子都不灵光，嘴笨得很，李合绪不出现她还不觉得，现在有了对比，白婵一下觉得：有个体己人在身边就是舒坦！
————
一夜之间，大王让人族住她洞里的消息传遍了盘龙山。
妖怪们酸得不行，还没哪个妖怪有和大王同住的殊荣呢！
转日妖怪们纷纷前去劝诫大王，结果就看到那人族给大王梳头擦脸，连饭他都要一口一口喂给大王吃！心机太深了！
这还不够，白婵像是炫耀似的要求道：“夸我！”
“大王头发真顺，像天上的银河一样。”
“大王真好看，月亮星星见了都要羞愧地躲起来！”
“如果没有大王，就像没有了太阳，全世界都黯淡无光。”
白婵翘翘嘴角点点头，表示很中听，夸！继续给我夸！
李合绪：生活不易，在线拍马屁。
妖怪们看得眼红，痛哭流涕地说：“人族向来阴险狡诈！大王不要被他迷惑了！”
白婵听了不高兴，特别强调“李合绪是很重要的人”，不许任何妖怪伤害他。
有的妖怪听了哭得更凶了，扑上去表示要把这个害妖的人族给铲除！
它还没碰到李合绪，就被白婵一脚踹出了洞府。
白婵：“不听话了？”
大家委屈巴巴地表示永远听从大王的吩咐，心里把李合绪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过了一两天，李合绪在煮饭的时候听到几只妖怪聚在一起大声地说悄悄话，巴不得让他听到似的。
“你们知道那个人族吗？”
“李合绪嘛，谁不知道啊？”
“他可是爬上了大王的床呢！要不怎么能有今天的地位？”
“哇！好不要脸！”
“就是就是！我要是他早就羞死了！”
李合绪：？？？
你们在乱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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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妖怪们：李合绪真是个狐狸精！
李合绪：？
真正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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