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夫君他从良了(重生)

作者:再吃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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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修)


      杜清溪带好面纱,回到县衙大堂时,顾淮贞还在与关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顾淮贞那模样十足的不耐烦。

      她脚步声轻,一路走到屋内,在地板投出阴影,顾淮贞见着,那弯下的嘴角顿时上扬。

      连声招呼也未打,按着桌子便起身走到杜清溪身前。

      “娘子,这会儿去哪儿?”

      “去买蜜枣糕。”

      杜清溪轻声应了句,顾淮贞今日想着拿她当借口溜出来这事她还记着呢。

      她不似顾淮贞大大咧咧,恭恭敬敬对着关彦福了福身,开口道谢。

      转身离去前,她还是提醒了句,“刘玉深这人似乎藏着不少毒药,若县令寻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妨去他们二人那小屋看看。”

      话音一落,她转身出了大厅。

      蜜枣糕需去闹市处买,刘玉深当初借了杜家的钱所开的豆浆铺子也在闹市一角。

      她眯了眯眼,本不打算这么快就去找那女人,但既去了那条街,也该去见见。

      杜家有家绸缎庄也在那街上。

      这几月她为了关照刘玉深兄妹,每日大半时光都花在了这家店铺之中。

      是以,顾淮贞来这条街的次数也不少。

      她此前对顾淮贞只有不屑,见他来了绸缎庄便当巧遇。

      这会儿想想,却分明是挑着她所在的店铺。

      马车进入街市难免招摇,杜清溪一路看着外头景色,在到达街市口时,唤停了外头车夫。

      临下马车前,她再度打量了眼身旁的顾淮贞。

      相处了两日,她倒有些不明白这人如何作想了。

      “娘子。”

      杜清溪不觉多看了几眼,顾淮贞耳根子微红,动作拘谨地掀开帘子,见杜清溪仍是一动不动,才出声道:“娘子在想去谁家买吗?”

      回过神来,杜清溪杏眼微眯,又很快恢复正常,随口提了句:“去珍膳阁吧。”

      说完,她顺着顾淮贞掀开的帘子直接踩上车辕跳下了马车。

      只一眼,她便能看到街道尽头处那豆浆铺子。

      临近中午,已没有客人,只零星两三张桌子摆在那儿,却无人打理。

      杜清溪眸子一紧,心中泛起丝丝恨意,冷然道:“你先去珍膳阁。”

      “这不是淮贞吗?”

      不待顾淮贞回答,杜清溪正要朝前走去,面前却忽地多了一行人。

      又是个纨绔。

      杜清溪识得他,周天羽。

      同他们家一样是商贾之家,不同的却是,人家是皇商,这人是被祖母带回来陪着养老的,如今与顾淮贞同岁。

      顾淮贞他们几人称兄道弟,这会儿见了周天羽眼眸一弯,眸中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天羽。没想到今天竟能巧遇。”

      周天羽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握着未开的折扇拍了怕一旁小厮抱着的纸盒。

      他身上穿着一身淡蓝锦袍,本该是个翩翩风流的模样,却因个头不高,模样望着只觉十分滑稽。

      “还不是来替我祖母买什么檀香?好在是出门了,准备荡到傍晚再回去,淮贞可要一道?”

      说到这儿他眼眸才望边上一瞥,见着杜清溪那一刹那,双眼忽地瞪大,惊呼道:“怎么两日不见,淮贞身旁还多了个娇娘子?”

      “昨日我成婚了。”

      顾淮贞说着嘴角一咧,微微低眸盯着杜清溪,黑色蛮文袖中那手动了动,半晌没伸到杜清溪身旁,又收了回去。

      他不好意思直接搂过杜清溪,却仍炫耀着道:“是锦鸢城第一美人。”

      “杜清溪?”

      周天羽面色懊恼地道:“竟让淮贞抢了先!先前我分明还让媒婆登门提了亲!”

      话说着,他不觉抬起手要抚上杜清溪眼角,杜清溪一慌,下意识隐到了顾淮贞身后。

      顾淮贞见状,眉头一皱,难得的有些生气。

      “你这是何意?如今清溪可是我娘子。”

      “在凤音楼待的太久,有些习惯了。”

      周天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昨日在凤音楼喝得烂醉,都是见了女人便摸的。”

      杜清溪扯着顾淮贞衣袖,心中嗤笑,那凤音楼是个什么地方她也清楚得很,那儿也曾派了人到他们店中购置衣裳,她去看了一回,实在不堪入目,此后都不愿再去。

      想着,她抬眸望了望顾淮贞,却见他耳根子泛红,面色正经地说教道:“天羽以后还是少去凤音楼,和我一样早些成家才好。”

      杜清溪听着险些轻笑出声,这人许是忘了自个儿在凤音楼一掷千金的壮举了。

      “若我能娶回锦鸢城第一美人,我也乐得在家中温存……”

      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少,周天羽纨绔惯了,也不知收敛,还是话到一半,猛然想起了别的,“对了,我记得白兄心心念念的秋月姑娘眼尾也有颗泪痣,才想着瞧瞧。”

      闻言,杜清溪垂下脑袋,自己抬手抚上了那颗泪痣。

      她年幼时姿色普通,娘却说她眼尾那颗泪痣绝艳,往后必能长成一个绝世美人。

      之后她娘所说的灵验,只是,人却不在了。

      她眯了眯眼,再回神发现顾淮贞还在与这人闲聊。

      尽是些日后去哪儿玩乐的话题。

      正好,她一扯顾淮贞衣袖轻声说道:“你与周公子在这儿先聊着,我去绸缎庄看看。”

      说着她松手要离开,便被顾淮贞握住小臂,“娘子,我刚与天羽商量好,午膳去凤仙楼。”

      杜清溪一抬眸就能瞧见顾淮贞澄澈眼眸中的光芒,先前还生着气,这会便能勾着肩一道去用膳了。

      前世她只把这人当成滩烂泥,这会儿看来,倒像是染了墨的池水。

      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恭恭敬敬地道:“我晚些时候再去寻你。”

      丢下这句,她毫不犹豫地转了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便听得后面周天羽道:“淮贞,你这娘子似乎管得不服帖啊。”

      她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抿唇轻笑。

      这一世她便没想着嫁人,这会儿进了顾府,她所想的,也只是日后和顾淮贞如清茶淡水,她替父亲打理一辈子的绸缎庄,顾淮贞如何便与她无关。

      思索了一路,她也到了那豆浆摊前。

      这会儿清净,清晨时却人声鼎沸,这几张小桌子都不够坐得。

      她绕过摊子,后方一间小屋紧缩,敲了两声,刘玉琳才过来开门。

      “清溪姐?”见了她,刘玉琳穿着一身翠色粗布衣裳,乌黑发丝绑成一股辫子,欢喜地对她喊道。

      杜清溪轻笑着应了一声,心中却冷嗤。

      这人音调甜美地喊了她三年姐姐,却与刘玉深一道毁了整个杜家。

      说起来,她都不知究竟该更加恨这人还是更加感激她了。

      若非这人临死前点出,恐怕她即便死了也看不出刘玉深演技,即便重生,也不知寻谁复仇。

      “姐姐今日出门怎地还戴着面纱?”

      刘玉琳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杜清溪抬手拂过脸上那薄薄的丝绸面纱,随口扯道:“面色不太好。”

      “为何?”刘玉琳听了一急。

      杜清溪盯着她,缓缓垂下脑袋,哀婉地叹了声气,眼眶湿润,纤长卷翘的睫毛沾上几滴细小泪珠,更显得我见犹怜,“许是因我害得玉深入了狱,不得好眠。

      刘玉琳闻言,连忙挽着她的手臂,邀她朝屋内走去。

      一边也柔声劝慰道:“清溪姐,你早已是我哥认定的媳妇,他不会怨你,若他知晓你因他而睡不着,恐怕才会烦闷呢。”

      说罢,她也扶着杜清溪坐上了屋内的木凳上。

      小屋虽小,东西却一应俱全,且阳光明媚,住得还算舒适。

      杜清溪以前不曾进来过,时常想像这儿是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对刘玉深分外心疼,真见了,才发觉比她那屋子还舒适些。

      “对了,清溪姐今日来找我作甚?”

      刘玉琳一边问着,一边撸起衣袖,清洗桌上脸盆中的瓷碗。

      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被杜清溪捕捉。

      她与她爹都坚信这二人老实勤恳,是真真正正的朴实之人,真是遇了天灾才不得不躲来这儿逃难。

      可细看,刘玉琳那双手白净细嫩,怎可能是时常劳动的妇人?

      哪怕是她常拨弄算盘,都险些拨出茧子来。

      杜清溪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装作不经意地提了句,“玉琳妹妹,我爹已决定往后将商铺交给玉深打理,你们二人往后也不必过得这样艰辛。”

      “那自然再好不过。”

      刘玉琳听罢下意识回过身子,欢喜地回应道。

      说完才记起住在这儿本就是他们自个儿的决定,又连忙解释道:“玉深哥哥能帮到你们自然再好不过,我与他不过乡野间出生长大,又遇上饥荒,能安安稳稳活着已是庆幸,哪敢奢求什么。”

      杜清溪闻声,面上却硬扯起一个有些自责的笑容,“你们二人何时也该为自己想想,分明这样厉害,又何必顾及颜面只借这么些银两开个豆浆铺呢?”

      “无事,苦惯了,真奢侈起来才不习惯呢。”刘玉琳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

      分明是虚伪惯了。

      杜清溪心中腹诽了一句,又道:“其实我去牢狱中见过玉深了,他想了个法子,准备同我私奔。”

      说着,她轻笑一声,转过眼眸看着刘玉琳道:“你若不怕苦也好,日后估计很长一段时日都得在外流浪。只是我与玉深怕自己被抓住,反倒连累了你们,便想着,到时你与我爹寻个和我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她缓声说着,刘玉琳听罢,立刻停下洗碗的动作,转身看着杜清溪,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毒辣。

      不待杜清溪看清,转瞬即逝。

      “我与义兄从来相依为命,又怎会怕连累?清溪姐,到时我同你们一道,杜叔叔一人也更安全些。”

      何止是相依为命,分明是伉俪情深。

      杜清溪看她这模样,想起前世自己临死前还见这两人搂在一起,心中一阵作呕。

      再恶心,她面上还是浅笑着夸道:“琳妹妹实在重情义,这样也好。我与玉深说了,出了城,等稍稍安定下来,我们二人便自己偷偷成个婚,若是琳妹妹也在,还能为我们两人做个见证了。”

      刘玉琳闻言,手中提上来清洗的那只碗没抓稳,直接跌落脸盆中,撞碎一个口。

      “我……我是太激动了!”

      刘玉琳连忙解释了句。

      杜清溪也不拆穿,只点了点头,她想得出来,刘玉琳这会儿内心怕是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她此回终于忍不住流露出一个分外真诚地笑意。

      “玉深提到那法子提到种毒药,让我来拿,说是能令人昏迷,在旁人看来,与死去无异,这儿可有?”

      “有有有!”

      刘玉琳拾起那碗,慌乱地说道,连忙擦净双手,到了小屋另一边。

      趁她背对自己,杜清溪勾起抹冷笑。

      等她回来时,手中捏着一个印有黑色诡异条纹的小瓷瓶,一走近,迫不及待将瓷瓶递了过来。

      杜清溪抬手握住,那黑色花纹却有些硌手。

      刘玉琳见状,又解释道:“这药物平常郎中发觉不了,清溪姐可以放心对那家人用。”

      杜清溪点头应下,将瓷瓶在手中摩挲着打量片刻,装着好奇地问道:“听起来倒是神奇,不知琳妹妹从何得来?在牢狱中我走得急,也未问过玉深。”

      闻言,刘玉琳神色一愣,显然并未想好借口,眼眸一转,垂下脑袋,平日娇俏的面容浮起一抹哀愁,一副不愿忆起的模样。

      她张了张嘴,仍隔了片刻才道:“我与义兄逃难路上太苦,恰好碰见一高人,给我们吃了顿饱食,却因云游不愿收我二人为徒,便给了些药物,能疗伤,也能陷害居心叵测之人。”

      听着倒是合情合理,与刘玉深所言,除了逃难外,却无半点相似之处

      杜清溪将瓷瓶塞入袖袋中,起身拍了拍她肩膀,反过来柔声安慰她道:“怪我提起,只是往后又得陷入逃难之中了”

      “无事,我与义兄都习惯,只怕清溪姐会觉得苦。”

      刘玉琳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有玉深陪着又怎会苦?”

      杜清溪轻笑着道,眸子望向门外,嘴角又扬了扬,“玉深说,有我陪着,到了何处,日子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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