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娘子,相公竟是病美人

作者:吃西瓜要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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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梦初醒


      好久没做梦,好久没梦到以前。

      不知是第几天了,傅渝撑起身子准备喊人询问,口腔之中血腥气散漫开一通上脑,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腹中翻江倒海向上冲涌,将嘴巴捂严实了,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傅渝只好下了床,急忙忙寻找盛器。

      吐了个痛快之后,傅渝推开了窗大口大口呼吐着气,才算是感觉舒服了。欲掩上窗时却是不经意瞥见□□院一角付杳鬼鬼祟祟到了一花窗前,花窗外面还站了人,不知是要做什么,相处当中的小动作傅渝便因为距离没看的仔细了。只是,付杳时不时要看看四周,似是害怕有人经过。

      傅渝满腹狐疑,不满她蛊毒发作生死未卜,作为妻子不老老实实守着她,倒是与外人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哦不,莫不是与情郎私会才这般小心?想到此处,傅渝竟是自己坐实了这个想法,本来不就是为了钱财才入的傅家的门,总不见得是什么清白人家。现光天化日之下又行这等苟且之事……
      啪啦——傅渝猛地阖上窗,即便最后等待她们的就是一纸和离书,但在她眼皮底下偷人,实是把她架空了,四舍五入不就是当她已入棺?

      庭院一角:
      付杳婶婶接过钱袋在手中掂了掂,将笑容敛了去。“付杳,你堂兄可等着你的救命钱,你就给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不是的婶婶,我会再想想办法……”

      “办法?付杳,傅家这么大的家业,你又是傅家少奶奶,会拿不出区区百两银子?我看你就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就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想撇清关系!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是谁在大哥大嫂走后还养着你,现在你堂兄犯了难,找你帮个忙不为过吧?你们老付家可就他一个独苗苗,若是因为你断了付家的香火,你可就是付家的罪人,枉对付家列祖列宗!”

      付杳这边已经是将自己的处境告知,但婶婶只当是她找的借口,并不予理会。付杳面露难色不再说话,婶婶也不想就这么撕破脸这才圆话:

      “你也别怪婶子方才话说重了些,如今你兄长的事,是急的我抓耳挠腮,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拜托你,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娘家的,也不会不管晖儿的,今个我就先回去了,你再好好想想?”
      告别了婶婶,付杳瞬间浑身失力一下子坐倒在地,心中却是犹有巨石沉淀令她顺不上气,她这样委曲求全又能换来什么呢?强忍着不让自己将委屈的泪水流下,回到屋里。

      推开屋门,是傅渝冷面相迎,没等傅渝质问她,就是她自己也不明白,在眼睑内积蓄了许久的泪水突然就没绷住夺眶而出,哗哗流过她那惨白的脸颊。

      傅渝先是诧异的张了嘴,很快平复了神色,在心中暗道:“就是那戏台上的名角,也未必有她演的自然。”却也是做了表面功夫。

      她为她擦眼泪,一边意有所指的讽刺她:“娘子这是怎么了,如何哭了?见到为夫醒了,不高兴吗?”我醒了,可不就坏你跟情郎的好事。

      付杳摇头,但也哭噎了说不出来话,傅渝把她带到一旁安置她坐下,却无心再看她上演这梨花带雨的戏码,便说道:“娘子是遇了什么事,哭的这般凶,妆容都花了,我出去打点水,好为你清洗一下。”

      听了她的话,付杳止住了哭泣拉住了她。

      “嗯?”

      “相公不必劳动,只是相公病发睡了好些时日,如今醒来,我便喜极而泣了。”

      傅渝点点头,心中不迭冷笑讥讽,好一个喜极而泣。

      看着傅渝体贴模样,付杳突然想起傅渝病发当时的症状,是如何都不相信与眼前人是同一人,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女人,虽然她对傅渝做了那样亲密的事,但傅渝能够醒来,确确实实是少不了她的功劳。

      “说来相公能够平安醒来,还得多亏了那奇女子。”

      话刚出了嘴边,都还未讲明这奇女子是何人,傅渝便激动异常,一把抓过她的手肘问道:“她在哪!?”

      此举力度之大,正好掐在付杳伤处,傅渝也察觉到了手感上的异样将她的袖管捋了上去,方才被她掐握住的地方被纱布缠裹,上面已经被药汁浸透泛黄。傅渝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受到了偌大的恐惧,踉踉跄跄跑出了屋。独留对她异常反应已然愣住的付杳久久回不过神。

      ***

      厨房之中,傅双将沸腾咕噜不止的药汤倒出,并未察觉身后越发近了的脚步。她端着药碗转身,倏然递过来一只糖葫芦,这惊吓不小,药碗一体应声而碎。
      傅双瞪着眼前人,又指着地面,责怪她的神出鬼没。自傅渝病发,这个女人便已治病为由时常在府上出没,结果傅渝那边不怎么去,自己这边倒老是跑,说什么她们曾是相识,傅双不知真假,只对她说的是毫无印象,只想着这个女人不要再纠缠于她,因为她,她已经好几次挨了罚,这回把药撒了,就算把她这些年的例银都赔上,也赔不起这些药材。傅双又急又气,两只小手握成拳要去捶尉迟承颜,谁知对方不但不躲,还笑嘻嘻的自己迎了上来。捶人的动作也就停了。

      “我不是有意吓你,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尉迟承颜晃动着手里的糖葫芦,傅双却不看一眼,一声不吭将地面收拾干净,又重新起火煎药,但看她满面愁容,尉迟承颜心里颇不是滋味,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奈何脸皮厚,挪到角落也不再有动静。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傅双赤手掀开炉盖,被灼热感烫的捂住了手,尉迟承颜一个箭步迈到她身前将她的双手握过,好在只是指尖红了,而她的行为不过是无意识动作,她反应过来时,傅双已经甩开了手与她打开距离,两颗眼珠子z睁的滴溜圆警惕的望着她。

      尉迟承颜无奈摇头叹息一声,她还依稀记得那个冬天,那个穿着红色小夹袄的小姑娘,路过蜷缩在角落的她面前,递给她一只糖葫芦,却不说话,她们俩就大眼瞪小眼没有下一步,后来又过来一个小姑娘,与她长的很相像,她要尉迟承颜收下这只糖葫芦,还问她:甜吗?
      尉迟承颜实在的回答:“酸。”本以为小姑娘会因为这个回答而失望,谁料到她竟笑的欢了。

      那个冬天,身处逆境逃到异地,想是山穷水尽没有后路,尉迟承颜却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心里暖烘烘的,仿佛看到了亮光。

      在之后,故土重来,她却如何都寻不到这个小姑娘,更令她自己觉得奇怪的是如何都忘不掉,再往后的寒风季节,她总要买好糖葫芦,然后自问滋味:“甜吗?”

      当然是酸的,只是,她笑的好甜。

      从回忆中抽身,尉迟承颜突然笑了,她上前,傅双便退步,等到无路可退,却只见尉迟承颜停了下来,指着药炉子说道:“我要去看看你家少爷,一起去吧。”

      傅双猛摇头,眼疾手快端了药拔腿就跑。

      尉迟承颜无可奈何,“大概被当成奇怪的人了……”也慢慢跟了上去。

      傅渝没有方向,步履匆匆已经出了院落,四周的人或物在扭曲旋转,张着嘴巴对她嘶呜不止,纷纷伸出爪牙要将她就范。

      “三少爷,您怎么啦?”几个当值的下人见脸色异样的煞白,嘴里也听不清呢喃的什么,好意上前关怀,结果傅渝见了他们犹是见了罗刹恶鬼,不允他们接近。他们面面相觑,决定报给主家。

      傅渝捂着脑袋,只觉着脑袋要被撕裂开,记忆碎片一闪一闪被完整拼凑,她冷静下来望向前方被下人拥而赶来的父亲母亲一干人,目光如炬就要喷出火来,发声时,豆大的泪滴却是如何都止不住连带着声音的颤抖跟着弱势。

      “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在场的人无不疑惑的看向傅绅,傅绅像是被冷水浇头,晦暗了神色,久久不言。

      张湄深知这当中定是有着猫腻,也不知为何二人要打哑秘,她不敢往坏处想,正要委人带傅渝回去,傅渝却是失了控,扑向了傅绅把他摁倒在地,众人仓皇失措一时忘了拉开二人,傅绅脸颊上已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心之所触,遏制自己的举动,等待着傅渝的下一步动作,傅渝却迟迟没有下手,即便愤怒,即便十几年来她承受着不该属于她的伤痛,即便随时都有可能殒命,即便……这是拜自己父亲所赐。

      “父亲、您是我的父亲,不是吗……”

      ***

      傅渝难得见了尉迟承颜还保持冷淡,她心里乱糟糟的,无法平静下来思考。她看着右臂上还清晰可见的两小个牙口印,想起了父亲不得已而后又贪婪的面容。

      “想什么?”尉迟承颜没有打趣她,她流过眼泪吗?也许四年前她离开的时候流了,但未必有像现在这般难过伤心。
      付杳和傅双站立在一旁没有插话,期待着傅渝的答案。

      傅渝并不直接回答她,反问道:“承颜,你为什么回来?回来了还走么?”

      “我……”

      “我只有你和师傅了。”

      “小鬼……”尉迟承颜突然抚上她的脑袋,就像是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亦是顾及到了付杳:“如果你只有我和道长,那三少奶奶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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