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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情
……
慕容淮谨捏紧了那张字条,他实在不愿想许珂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那行字的。
他写了又写,扔了又扔,实在不知该写什么好,写完一张就幻想许珂看见是什么样的表情,最终无可奈何缓缓落笔,只一句:望君保重,静待归来。
两人自那次通信后就无休止了,后来这代表着思念的情书是日日传,夜夜传,再难消停。
许珂也几乎是疯狂了,他真想丢弃这一切什么都不管去找慕容淮谨与他远走高飞,这些国恨家仇,恩恩怨怨与他有什么关系?可他的身份他的责任又不允许。
他坐在夜晚清冷的窗台边,草草写了个:我想你!
仅仅三个字,却代表着他所以的欢喜与想念。
彼时已入深冬。
余冰也得了天邺国陛下的应允给了他噬心蛊的解药,可这身毒虽解,心毒难解。他已经不敢再去想是谁给他下了这蛊了。还有这一步一步他一直渴求的真相,他居然莫名地生出一种恐惧感,真相越是逼近,他就越是抗拒。
慕容淮谨来信告诉他,说叫他尽快回来,他早已差不多知晓这些幕后黑手,只是怕会冤枉好人,一直暗中观察。而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已经基本确定了。
许珂拿信的手都在颤抖。
他是怀疑了他的母亲,可不知慕容淮谨怀疑的又是谁?
他走到院子里,冬雪落下,院里的梅花开了,今年是不能与慕容淮谨一道看了,也不知来年可不可以,往后还有没有机会。
这样想着,许是太想念他的缘故,他突然觉得慕容淮谨离他好遥远,这种遥远,并不仅限于距离。
明明解了蛊,他却觉得他的心痛极了。
信条照常传送着,两人传信的内容也从初时的正经事变成了后来满载着思念的情诗,再后来,慕容淮谨似乎不害臊般,竟大胆地写起了艳诗。而许珂的脸皮也更是破天荒对着一张墨纸泛着微微薄红。
他每回看信都会训骂几句,再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好,收到衣袖中。他能感受到在读慕容淮谨赠予他的艳诗中,他是兴奋的。
其实慕容淮谨不知道,许珂对他的身子,又是怎样般的痴迷。只有在结合的时候,才会用呻吟将那阵舒爽表达出来,自此以后便是食髓知味,再也不得忘怀。
许珂觉得自己大约真的疯了。
与此同时,慕容解忧更是与他相似般浑浑噩噩地过着,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是心如止水。
这天天邺国刚收复了一块在宣国附近的失地,因此在高台楼阁大办酒宴。应了天邺国国君的要求,陈韵也将慕容解忧带了过来。
天邺国国君即是前邺国国君,他名为吕不闻,威望盛大,前天狼国国君硬是将这九五至尊的宝座让给了他,自己躲进深山老林逍遥法外去了。
他今年三十有余,个子不高,生得短小而精悍。虽已妻妾成群,但仍精力充沛,那双细长的无论怎么睁都睁不开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地猥琐且危险。
“这就是慕容公子,漠国的九殿下?”吕不闻笑眯眯地看着慕容解忧。
见他这样,陈韵心里惊起一阵冷汗,他伸手揽了揽慕容解忧,道了句:“是。”
“……”
吕不闻的眸子黑亮黑亮的。
陈韵道:“既如此,臣先带他下去了。”
“且慢——”
二人停下脚步。
吕不闻移步到两人面前,目光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容解忧,“模样生的倒真别致,也难怪会让陈卿念念不忘。果然啊,这些年都是朕低估了你们慕容家族,这模样生的是一个比一个俊俏。”
陈韵知他所想,心底早已遍布了一阵深寒,却仍是配合着微微笑着。
“不知陈爱卿可否忍痛割爱,将他赠予朕啊……”
陈韵伪装的嘴角瞬间直了下去。这一句,不仅是他,慕容解忧与在场的许珂都是大惊失色。
吕不闻见他持久不说话,脸色有点难看,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哼!陈爱卿这么小气?”
陈韵赶紧认错:“回陛下,臣不敢……只是,只是陛下君无戏言,答应了臣不动慕容解忧。”
“哦~哈哈……”吕不闻仰头大笑起来:“陈韵呐!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朕看上的东西,即使说过不动他,也是一定要得到的。你们瞧瞧漠国怎么说朕?虽说它是敌国,但他们口中的朕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许珂暗想这皇帝可真不要脸,上前礼道:“回陛下,慕容公子好歹也是漠国皇子,您不能说娶就娶。”
吕不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漠国陛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必一定很好说话吧!”
许珂:“……”
“呵呵……”吕不闻摸着下巴说道:“他既然早就来了我天邺国,还留住了这么久,早就是我天邺国的人了,和他漠国还有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是不可能再放他走了。
“陛下——”慕容解忧冷冷开口,口气异常生硬,“陛下将我漠国当做什么?堂堂皇子也是你想要就要的?”
“你……”
“陛下若真娶了我,就不怕我自杀?我自杀了,你可晓得后果?哼!我八哥真会让你们整个天邺国陪葬。”
慕容解忧知道自己没有开口说大话,慕容淮谨最极端的两个优点,一是爱恨分明,二是心狠手辣。在这里,他将心狠手辣定作为优点。
“哈哈,真是笑话……”吕不闻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在他面前大夸其词地说他的百年基业会毁于另一个毛头小子之手?呵呵……多么可笑?在这世上,能打败他吕不闻的明明还未出生呢。
他不理他,大手一挥,阻下所有说辞,“快要过年了,婚期就定在上元佳节罢,是个好日子。”
他慢慢地走近慕容解忧,右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调笑道:“还有,别总是将死挂在嘴边,没出息,朕既然看中了你,就不会教你死。”
后来这宴会算是在一片尴尬中度过了。陈韵板着脸,只顾低头闷酒,慕容解忧更是堵的难受,就先回寝居了。
“我得尽快将九殿下带走。”
许珂拎着一壶酒,不动声色地坐了过来。
陈韵看了他一眼:“你不察了?”
许珂道:“该查的都查了,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九殿下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陈韵握着酒杯的手在颤抖着。
“那,你带他走吧,我会尽快安排。”
“你安排?吕不闻会放过你?”
陈韵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许珂道:“我是说,我们一起走。”
陈韵愣住了,一起走,听起来是多么动听。可他是个探子,他有他的使命,他这辈子注定不能两全,注定不能与慕容解忧厮守终生。
可他又拒绝不了许珂的好意。
“你,希望我与你一起走?”
许珂明白陈韵的意思,他一定以为自己还在为淮水南一带的事怪他。
他轻轻笑了笑:“国恨私仇我还是分得清的。”
……
宴会结束了,陈韵道:“再说吧……”
他喝了很多酒,宴会结束后硬是要去许珂那儿与他谈心,他说他想念漠国的桃花美酿,许珂就给他倒了几杯,最后喝的个淋漓大醉,是被许珂背回去的。
他回去已是深夜子时,慕容解忧还在等他。
许珂敲了敲门,慕容解忧出来了,他就把他递给他。
“他喝了许多酒。”
慕容解忧接过陈韵皱了皱眉头,淡然道:“我知道。”
许珂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只知这两人还未开始,竟已闹成了这番境地。他张了张嘴,本想安慰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多说不妥,只道:“你照顾好他,我就先走了。”
“嗯!”
他望着合上的门板,叹了一口气。
慕容解忧将陈韵放到了卧榻,替他脱了靴子和外褂。他本是个金枝玉叶,哪做过这等事?碍手碍脚的给他打了一壶水在炒房烧着。
待水烧好再拎回去已入了丑时了。他累的满身是汗,默默地替陈韵脱了衣裳给他擦拭着肌肤,擦着擦着他就莫名地想哭。
这样想着还真就哭了出来,像是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人突然知道了怎么悲伤,怎么哭泣,就好像才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悲惨。
他将头埋在胳膊里,陈韵竟被他的哭声惊醒。
他眼睛朦朦胧胧的,显然是还未醒酒,他看着他一下子愣住了,晃着脑袋坐直身子,“怎么哭了?”
慕容解忧瞪着他,眼泪一股劲地往下淌。
被酒刺激着的心当真柔软,陈韵伸手替他擦去了那滴眼泪,眼神竟是慕容解忧从来未见的温柔。
“解忧,我后悔了。”
“……”
后悔?后悔什么?
慕容解忧看着他。
“我不该离开漠国,不该离开你,不该答应先帝做他的探子。”他将脸慢慢埋进掌心,声音也变得哽咽,“要是我知道离开漠国的后果就是失去你。”
唰——了一声,慕容解忧的眼泪突然就决了堤。
陈韵终是承认了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应他的是陈韵低下头的侵占。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主动吻他。
……
慕容解忧沉醉了,其实至少今晚,他恨过他的。他恨他的懦弱,恨他将他拱手让人,不敢大胆地保护他。
可面对突然主动的陈韵,他又不敢推开他了,他抱着他,尽情地回应他。
陈韵问得越来越激烈,恍惚间就褪去了衣衫。
慕容解忧想,就这样吧,不问他爱或不爱,也不问他们的结局会如何,也许他们两人仅有的温存只会停留在这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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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呀呀,,,许珂为这两人操碎了心。
还有,我到底在写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主cp无糖,不喜欢的小天使跳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