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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
许珂命人挖了几处隐身的窑洞,又想了几个破除毒火的法子,唯一不可避免的就是闯入敌军营部,将发射毒火的主要利器铲除。
这几日大战消耗了太多精力,权笑舟也受了点轻伤,里里外外大多都是他一人在打点。他白天忙着带兵打仗,夜里还要时不时过去看看慕容解忧,生怕他有去找陈韵的念头。
可越是怕的东西就越会发生。
他刚与权笑舟安顿完伤亡的将士,就有一小兵来报说九殿下不见了。
他急忙跑去营内,伸手探了探被窝,发现被子都是冷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许珂面色不善,看这被子的热度,起码也走了两三个时辰了。
“就在,就在方才。”那小兵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许珂的脸色。
许珂朝他摆了摆手叫他退下去,也不打算继续盘问他。
那小兵走后,权笑舟就问他:“你怎么不问清楚?”
许珂摇头道:“没什么好问的,他一定是去找陈韵了,我明明叫他们好生看着他,居然给看丢了,一定是九殿下对他们说了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打仗,也不能现在潜入敌部,如果他现在已经到了陈韵身边,那就不必担心了。”
“……”权笑舟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明明逃走的是九殿下,为什么许珂看起来全然没有着急的意思?还有那个陈韵,他为什么就相信他不会伤害慕容解忧?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明日还得继续作战。”
第二日,依旧是暗无天日的毒火与人肉厮杀。虽说周围全是敌军的攻击,许珂自顾不暇,但仍然在一片烽火狼烟中寻着陈韵的身影。
他看了一圈,慕容解忧并不在之内。
哐当——
他接住了身侧飞来的长剑。
陈韵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九殿下呢?”
陈韵表情凝固了一下,随即又用那混不在意的态度对许珂说道:“大可放心!他现在很安全。有我在,会保护好他的。”
他说了一大段,许珂也没听进去多少,他不但要顾着陈韵,还要继续对付那些过来送死的敌军小将,唯一听清楚的,就是他说慕容解忧在他身边很安全。那这就够了。
从前他不知道,但现在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陈韵是在意慕容淮谨的。
陈韵眸色一暗,举着长剑就朝许珂飞身过来。
许珂对他的动作丝毫不意外,倒也毫不犹豫,举起刀剑就压住了陈韵的攻点,两人激烈地打到一块儿。两人打的很认真,但也默契非凡。
“许珂!”
许珂抵住他的刀眼,瞪眼看着他。
“这次大战战旗坡,目标是你。”
“我?”
“对!你已经知道你父亲的事了,但天邺国还不知道,你不如将计就计信了你父亲叛国的道,暂且归顺天邺国。”
“你想让我诈降?”
陈韵狠推了他一把,故作要刺他一剑:“你若不投降,天邺国就一定会杀了你,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因为你的存在是对他们统一天下最大的隐患。”
“……”
其实不用陈韵说,他也一直在找能进入天邺国的机遇,如果能趁着诈降那是最好不过,但如果这样他的将士们又该如何?
“你说天邺国此次发兵的目的是我,那如果我真投降了,你们会停战吗?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只在意我那些将士们的死活。”
陈韵道:“如果你过来了,一切都好说,只要你过来了,那些小兵就不足挂齿,乖乖放他们回去便是。”
他说完就一个反击朝许珂后背刺去。可这次许珂没有躲,于是那把剑就生生的刺进了他的后背。
“许珂!”
“……”
“你怎么不躲?”
许珂拔出那把剑,忍着疼痛:“就这样,你抓住我,把我带去天邺国。”
“现在?”
“是!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做完这一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出幕后黑手。”
……
许珂终是被带去了天邺国。
他与慕容解忧的待遇自然是不同,天邺国国主知道慕容解忧于陈韵来说有多重要,竟同意了将他安置在陈韵的寝居。而许珂,直接被丢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进去前他交给陈韵一封信,“务必将这信交于权将军手中。”
陈韵攥紧了信件,郑重道:“好!”
陈韵收完信后不敢在此地久留,就急忙走了。
哐哐——
没过多久,地牢里又响起不急不慢,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许珂猛然睁开眼,这脚步声就恍如一场噩梦撕碎了他的心帘,还未回过头去看就好似已经知晓了来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安与恶心在心头缓缓滋生。
那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在他身后站定。
“陈将军……久违了……”
许珂只感觉后背一片寒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张俯视着他的脸。
是余冰。
是那个自上次淮水南一战后整夜侵袭他的噩梦。
“余冰?”
余冰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并抬了抬他的下巴,对着门口的士兵说道:“把牢门打开。”
许珂猛地站起,抓紧了牢笼的栏杆。
脏了第一次,难道还要再脏第二次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若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余冰依言停了下来,他看着许珂,觉得他实在可笑极了,又是这副满身是伤的样子站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能力能杀得了他?
“哈哈哈……杀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余冰一个劲步冲了过去,狠狠地将许珂推到了栏杆上将他困在身下。他个子不高,和许珂不过差不多,因此压起来也是十分吃力。
“放开。”许珂冷声道。
“这么久没见,许将军不想我?我可是日夜念着许将军啊,许将军的身子,真是让我魂牵梦绕啊!”他说完还舔了舔嘴角,仿佛那天许珂的一静一动都回荡在眼前。
老实说,与许珂“在一起”可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后腰的血渗了出来,顺着栏杆淌下来,余冰想将许珂环在怀中,却弄得满手是血。他抬手看了一眼,就顿住了。
许珂趁此抬脚就重重地往他肚子上踢去。
待余冰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已被砸在了对面的牢门上。他万万没想到,许珂受了重伤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被砸的狠了,心也狠下去,看着许珂的表情就变了味,,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许珂很刺激,让他很有“要了他”的想法。
他一个健步冲上去,将许珂推得后背砸在栏杆上,许珂疼得喊了一声,就这一声就教他欲血沸腾。
他明明不喜爱男性,不好男风,可对许珂他就一直冷静不下来,每次见他都恨不能将他拆之入腹。
“许将军!”他趴在他身上,厚重地喘息着:“再给我一次……”
许珂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容带着一阵阴寒:“余将军可真重口味。”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道:“我今日伤重,不宜行此事,待我伤愈了,亲自去找余将军如何?”
余冰似乎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神情顿住了,他回想着许珂的话,反复咀嚼了很久,才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此话当真?”他又自嘲般地笑了笑:“想不到如今,许将军也会哄骗别人了。”
许珂不看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头靠在栏杆上,“将军自便,只是现下我后背还流着血,若是一个不小心我用力失血过多而死,你又如何与你们的陛下交代?”
“……”
余冰站在那看着他,竟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若许珂能自愿与他……那该会是多么销魂蚀骨的滋味啊。
他吞了吞口水,光是想想,嗓子就干的不成样子。
许珂看着他,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余冰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慌,生怕自己努力坚持的城墙崩塌了。
好在余冰最后只是不甘的看了他一眼,就拂袖走了。
晚间陈韵想法子将信送给了权笑舟,就回他的寝居了。他推开房门,慕容解忧正坐在烛边等他。
已经多久,回来面对着的只是座黑暗的屋子了。大概是从他背井离乡,走出漠国国界那时开始吧。
慕容解忧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他,一看就是坐了很久。
陈韵反手关上了房门:“怎么还不去睡?”
“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我回去?”他说话的尾音还没落下,慕容解忧就追问他。
“……”
慕容解忧有点不可思议:“我真是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选择留在这儿,不管父君要你打探什么,都该结束了吧?”
“还没结束!”
“什么?”
“还差最后一步。”陈韵道:“漠宫藏着最大的敌人,我必须要将他找出来,否则我留在别国这么多年就一切都白费了。解忧……就快了,你就再等等我,好么?”
这大概是陈韵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软下来与他说话,慕容解忧听着就顿住了,站定在那儿痴痴地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我只希望你安全。陈韵,我担心你……”
看着慕容解忧真挚关怀的眼神,陈韵突然就不敢与他对视了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伤,还疼不疼?”
慕容解忧不答他,仿佛陈韵问的不是他,仿佛他身上并不存在陈韵给予他的那道伤口,他慢慢抬手托着他的脸颊,将嘴唇轻柔地贴了上去。
……
一瞬间,时间凝固。
慕容解忧很主动很温柔,将这么多年的惦念与思念都化成了这场细细亲吻,陈韵也没推开他,被慕容解忧主动吻着还大有要将他按在怀中尽情啃咬之意。
良久,慕容解忧结束了这段细长的亲吻。
他抬头看着他,眼角还有未曾散去的雾气,他问:“你爱我吗?”
“……”陈韵的心咯噔了一下。
慕容解忧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复杂,从先前的试探与期待变成后来的失落与难堪。
他尴尬地笑了笑,声音轻了下去:“那,你喜欢我吗?”
“我……”
他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又该怎么跟他说?待真相大白后,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他是逃不掉的,更何况他们俩都是男人又怎么会有将来?
这份心意还是尘封在心底罢,若是逃过这一劫,那他就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若逃不过,那就让他们一直这样下去罢!
“我……”
他支吾了许久,不曾说出第二个字。
慕容解忧也是等了许久,也大约知道他不会说出第二个字了。他的心渐渐凉了下去,想问他方才为何不推开他,可最后动了动嘴皮子,还是觉得算了吧。
如今陈韵喜不喜欢他,他应该不会在意了,他们毕竟这样僵持了许多年,更何况他过来找他的目的也只是将他安全带回家罢了。
他笑了笑,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慕容解忧走进里屋,陈韵站在原处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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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呢是想出个慕容解忧与陈韵的番外的,但看这惨淡的数据觉得还是算了吧!就把他们的一丢丢感情线放在正文喽,小天使不喜欢可以跳过的。哈哈……
还有还有,这陈将军也太怂了点吧,我有点着急,就不怕真没机会了嘛???(超级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