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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
那一笑委实惊了慕容淮业一身汗。
慕容淮谨披了个艳红披风坐在那矮墙上,也不打算下来。慕容淮业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慢慢走向他。
他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发觉原来他走向慕容淮谨的脚步是沉重的。
“刘碧呢?”慕容淮业冷声问道。
慕容淮谨看向他一愣:“五哥,你说什么呢?”
慕容淮业的眼神彻底阴暗下去,慕容淮谨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刘碧在不在他那儿他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不知为什么,他坚信慕容淮谨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他早知刘碧陷害许珂一事,他知道刘碧的失踪与许珂脱不了干系……
“刘碧是不是在你那儿?”
慕容淮谨轻笑一声,他拽了拽披风的带子,从矮墙上跳下来走到慕容淮业面前。
“刘碧他,当然在我这里。”
慕容淮业的心猛地一颤,他不猜慕容淮谨答应的这么干脆。他日日夜夜想看慕容淮谨脱掉第一层羊皮,却没想到,当他真正脱下的时候,竟比他料想中危险十倍不止。他就愣在那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张了张口,这张满嘴毒话的口舌就径直僵在了那儿,好像他曾经对慕容淮谨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都是假的。
确实是假的!
慕容淮谨继续向他靠近:“不过,五哥预备怎么办?”
“……”
“向父君告状吗?”他装得有些天真,又忽然狡黠一笑:“父君他又不会信你,对吧?”
慕容淮业冷眼看着他,逐渐蜷缩起拳头。
他也是急疯了,寻常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敬王爷,此刻竟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面前乱了阵脚。他想,如果能找出刘碧的下落,在慕容淮谨面前窝囊这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他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然道:“他陷害许珂是我命令的,与他没有关系,你放了他。”
“……”
许珂一直藏在院外看着,说实话里面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而他也不大关心,他过来的目的不过是远远地看慕容淮谨一眼。
透过梅花林,许珂能看见慕容淮谨明显长高的身形,还有那更加俊逸好看的侧影,那身影被大红的梅花林藏得若隐若现。他此时正在对慕容淮业笑着,脸颊上的酒窝不深不浅,刚好能装满他对他满腔的爱意和悸动。
许珂手扶着白墙,不知不觉就看得痴了。
就在他刚好反应自己在做什么时,慕容淮谨忽然笑着一偏头,正好撞上了他那对漆黑深情的眸子。
一时间,四目相交接。
许珂的心跳猛地一加速,想躲,但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立即离开,但此刻双脚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挪不动。
慕容淮谨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渐渐收起了对慕容淮业的那份假笑,毫不客气地拂掉了慕容淮业紧攥着他衣袖的那只手。
他冷哼一声:“五哥该回去了,至于刘碧怎样看我心情。五哥往后若是能让我与许珂好过些,我倒可以考虑给他留个全尸。”
“你……”
“滚吧!”
慕容淮业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憋了半天,最后从牙缝挤出一句,“你给本王等着……”
慕容淮业气走后,慕容淮谨就朝许珂追了过去。许珂大约是此刻真不想见他,这一路竟是直到嬉笑亭才追到了他。
“少将军!”
许珂停下脚步,站定。
他不敢回头,毕竟那个夜晚荒唐可笑的梦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又躲着我?”慕容淮谨的口气听着有点儿委屈。
许珂想叹息一声,最终张口却发现他的嗓子连基本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慕容淮谨看着他,眼神一暗。
“你的嗓子怎么了?”他装不知道。
许珂尴尬的笑了笑,虽说不能也不愿回答他,但他又不得不说话。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感染了风寒。”
“哦!”慕容淮谨点点头,眼神也黯淡下去。
“……”
许珂想走,他这个将死之人最不该打扰的就是慕容淮谨,他此刻就该离他远点,离他的生活远点。
可若说要走,他又得开口。
“将军……是真拿我当朋友么?”
“……”他没头没脑地一句,着实让许珂惊了惊。
“连受伤都不愿告诉我?”
“……殿下!”
慕容淮谨叹了一声:“我对将军的心思,将军早该知道了吧?”
许珂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这些日子他从很多人口中得到过慕容淮谨对他的感情,他自己也认真地思考过。可当这真真正正从慕容淮谨口中说出来时,他忽然觉得再是其他人说的都不作数了,没有人能说的比慕容淮谨更热烈滚烫。
他终于说了出来,可许珂却觉得没什么用了。
“我娘该出来了,我得去延华宫等她。”说完就要离开。
他看都不敢看他,因为慕容淮谨的眼神太炙热了,他怕多看一眼就能将他燃成灰烬,与他一起零落成泥碾作尘……
“许哥哥……”慕容淮谨自他身后叫住他。
“……”
“你等着我!”
许珂不解地侧身看了他一眼,最终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夜间,宜风苑。
在一间被黑暗萦绕的地下密室中,刘碧慢慢睁开了汗湿的双眼。他疼得“嘶——”了一声,然后转头就看见了那立在暗窗下的慕容淮谨。
慕容淮谨换了件黑色斗篷,身形与夜色能够融为一体。
一看见这人,刘碧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然啊,这才是慕容淮谨的真面目,是他的本性!
他一醒,慕容淮谨就觉察到了,他微微侧身,那双锋利不带一丝温暖的眼眸就直勾勾地看了过来,这样冷的眼神能将他直接杀死。
“你想做什么?”刘碧颤抖着问道:“王爷呢?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慕容淮谨冷笑一声,那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你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不该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么?”
刘碧虽心生恐惧,但还强忍着令自己冷静,“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你?”
慕容淮谨“哦”了一声:“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等他回答,慕容淮谨就慢慢走向密室的最里边,刘碧这才发现,最里边的小木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都有。他心底一凉,好像能猜到慕容淮谨下一刻会做什么。
慕容淮谨打开其中一个拇指大的小玉瓶,往其中一个酿酒的坛子倒去。红藤酒的刺鼻气味异常重,慕容淮谨一开坛,刘碧就闻见了。
他蜷缩起双腿,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难道他要将自己在许珂身上强加的痛苦统统在他的身上讨回来吗?
“胡辣粉加红藤酒,刘将军最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那壶酒慢慢走向他。
“不要……”刘碧蹬着双脚,一下子就退到了墙边。
慕容淮谨猛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捏住了刘碧的下巴,将红藤酒狠狠地灌入了刘碧的口中。瓶罐砸坏了刘碧的门牙,血要流下来,慕容淮谨不让,逼着他和着红藤烈酒喝下去!
“咳咳……”
这酒刺激的他难受到了极点,他想揉着自己的胸部猛烈地咳嗽,可他的嘴却被慕容淮谨堵得死死的,血越流越多,不知是来自他的牙齿,还是他被迫咬坏的唇舌。
嘴被堵死,酒水就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刘碧发现他不仅嗓子疼,连鼻子都疼了。
慕容淮谨盯着他,那眼神冷的让他不敢漏掉一丁点残渣。
终于,慕容淮谨放开了他。他像是瞬间得到了释放,他将慕容淮谨猛地一推,正准备狠狠咳嗽一把,却被慕容淮谨再次用力地擒住。
慕容淮谨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剜进了他的口腔。
“给我忍着,你要敢漏掉一点,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一瞬间,刘碧要是能说话,就一定会求他杀了自己。
他没有想到,原来捉弄许珂的代价会这么大。
他不住地摇起头,生理性的泪水也流了下来,这是他自记事的二十年来流的第一次眼泪。他的样子可怜急了,可慕容淮谨根本不会同情他。
过了片刻,慕容淮谨再次放开了他,这次他没有立即堵住,而是回到了小木桌旁,重新拿起来第二坛酒……
他又往里头加了一个东西,这次刘碧立刻就明白了。
“唔……啊……”
他哑着嗓子拼命叫唤,他不懂为什么,就算慕容淮谨要报复,为何就不能让他缓缓?
刚刚还毁了他嗓子,难道现在就要让他在这儿发情吗?
无论他怎么呼喊,慕容淮谨就是不理他,他也不可能理他。
疯了!真是疯了!慕容淮谨疯了!
慕容淮谨冷着脸一把抓回了他,他力气很大,刘碧甚至觉得他多年的病弱无能都是装的。他没再呼喊,因为他已知道无用,因为他慕容淮谨就是个疯子!
烈酒再次下肚,慕容淮谨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他凄凉地笑了笑,最后将酒壶狠狠地朝地上掷了下去。
砰——
酒壶被摔得四分五裂。
刘碧手掐在自己的喉咙处,一瞬间他分不清天南地北,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是谁。
慕容淮谨给他灌注的合欢散绝对是许珂的两倍,他刚下肚,那酒就在自己的身体里起了反应。
他急促地喘息着,手脚胡乱地磨蹭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他满眼饥渴地看向慕容淮谨,整个人以极其不雅的姿态暴露在慕容淮谨眼前。
刘碧咽了咽口水,整个身子像条蛇般朝慕容淮谨爬去。
慕容淮谨狠踹了他一脚,他随意地从木桌上拿起一根带刺的杖棍,往刘碧的方向抛去。
“瞧瞧你这个□□模样,今晚就暂且拿这根棍子解决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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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下给我支持的小天使,虽然没多少人,但却给了我写文的很大动力,我想,不管以后如何,即使是为了这么些人我也会努力咬牙写过去哒!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