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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7 上京
鳞义阁,应该叫无凛,当他得知自己中计返回家时,便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几个昏迷的家仆,还有倒在地上的小语,但并未看到深声。
北听......你在哪?
“报告少爷,这些士兵小部分是因为打斗而死,大部分都是没有外伤而死,死状奇怪,我们现也不知他们的死因。”
无凛坐在门槛上,烦闷地垂下头,说道:“清理干净,然后查清楚,还有,给我找到侍卫北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不愧是九皇子,赶在太阳升起前就清理好了一切。
无凛此时已经坐在书房,正襟危坐。
“少爷。”
“说。”
“我们发现那些无外伤的士兵们,身体里的内脏器官都是破碎的,那个无头之人,是太子派来的,应该是太子身边的亲信,似乎叫王汴。”
“还有呢?”
“没......没了。”
“侍卫北听呢?”
“......我们查了一下,当晚她应该是在府里的,那几个昏迷的家仆醒了,却都说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而且家仆的人数缺了一个,就是北听,也许她......并无大碍。”
“都不知道?就她不见了?”
那属下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无凛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一千兵全死了,死状还极其怪异,而且那几个家仆还都一起失忆,北听也不见踪影......
无凛感觉头脑很混乱,突然的蹦出来的猜想让他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怎么可能......呵呵。”但下一秒无凛就开始揣摩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这一切都能说的过去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无凛觉得自己陷入了荒唐的猜想,但无熙那边的动作很快,他们留了后手,在他们回家之前就派了探子打探,现在他们肯定知道了这边的情况。
来不及研究真相,这边的皇帝突然把两个皇子召进了宫。
待到无凛进去的时候,无熙早已侯在一旁,见无凛来时,只是轻轻撇了眼看他,便不再说话。
无凛问候好皇帝和无熙,也上前查看皇帝的情况。
估摸着这皇帝活不过今晚了,连喘气都很困难,无凛看着皇帝这痛苦的模样,还是于心不忍,虽然他仅接触过皇帝几次,但毕竟是自己的生父,父亲病危,他却无能为力。
皇帝抓住无凛的手,紧紧握着,手在不停地颤抖,然后又看了眼无熙,无熙俯下身,对皇帝点点头,无凛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向无熙,发现他还是冷着脸,也不说话。
无凛看着皇帝,皇帝缓了缓,艰难的说道:“你们......兄弟二人......要互帮互助,无熙......”
无熙轻轻应了声,还是很冷情的声音。
“你要保护好......无凛,无凛,你要辅佐......你的兄长......”
无凛听到这话,已经知道了,这天下,将是无熙的天下。
无凛也点点头,皇帝似乎很累,说了几句就要休息了,皇子二人也只好退出门去。
无凛轻手关上门,无熙站在一旁背着手,不说话。
“为什么?”无凛冷眼看着那站在刚刚升起的太阳下的兄长,十分不解。
“什么。”
“你明明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就不怕,父皇知道?”
“父皇?你配叫吗?”无熙扭过头勾起嘴角,阴测测的说到:“来路不明的野种,有什么资格活着?”
无凛攥着拳,自己确实是没名分的宫人所生之子。
可是那又怎样?
当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砍死,然而自己只能躲在鳞家,心惊胆战地活着。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这皇城之上,却依旧保护不了任何人。
为什么都是皇帝的孩子,无熙可以站在阳光下受人膜拜,而自己却只能躲在暗处苟延残喘?凭什么?
还有,昨日的暗杀计划很快被识破,不仅中了计,损失了一半的亲卫,就连家都被端了......
......所以就该永远低人一等吗?凭什么这个手上占满了其他兄弟鲜血的人能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为什么自己现在明明能站在阳光下,却依旧要被他踩在脚下?
无凛心里恨,他怒瞪着无熙,浑身都在颤抖,可这是皇帝寝殿的门口,他不能闹事,否则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无熙看着无凛这满腔怒火的模样,竟然噗呲一声笑了,慢慢走到他的身侧,轻声嘲讽道:“那年的初雪,蜷缩在茅草后面着瑟瑟发抖的人可不是这副模样呢。”
无熙轻哼一声,便走了。只留下满脸震惊的无凛。
原来当年杀了母亲的刽子手身后那个冷面少年,就是无熙;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躲在茅草后面;原来自己的人生一直被他玩弄于手中......
无凛转身看去,便听到无熙突然说了一句:“那个小侍卫皮肤还挺白。”
侍卫?是指北听吗?北听被他抓走了吗?
本想冲上前质问的无凛停住了脚步,这突然的消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现在不能救下当年的母亲,但或许可以救下现在的北听。
无凛松了肩膀,很无奈,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一团被人踩着的火......
“......无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无凛挥袖而去,他要计划救回北听,无论如何。
*
真正的北听正蹲在一座大宅门口的街道角落,扮成小乞丐的模样,手里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上的破碗。
“铛......铛铛......”
街的那头有马车开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大宅的门口。
下面走下来一位秀丽端庄的女子,似乎是听到北听敲碗的声音,扭过头看了眼这边,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身旁的丫鬟会意,也往这边看了看,刚好和北听对上了眼。
丫鬟很生气,就要走过来,那女子轻轻拉了拉她,竟自己向这边走来。
丫鬟也赶忙跟着。
北听面无表情盯着那女子走到自己面前,还得抬着头看着她。
那女子走到离北听三步远便停下,她看着面前这个青年乞丐,穿得是很破旧,虽然带着半张面具,但是他的眼睛格外清澈。
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但难掩他不同常人的气质。
北听的脸被自己抹了黑泥,其实就算不抹,身上也挺脏的。
“这位......小兄弟。”女子开口道,声音轻柔。
北听仰着头太难受了,干脆站起来回应她。
女子看着这个蹲在地上一坨的人,突然就站起来,还比自己高许多,有点被吓到,微微向后仰了仰,好在身旁的丫鬟扶住了她。
“小姐何事?”
北听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也是第一次见。
“你不要在这里乞讨了,快些离开,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女子好心提醒道,这守卫怎么没有来驱赶他?
要是平常,他们不得把这些乞讨之人打个半死吗?
“啊,这里宽敞,挺好的。”北听摸摸鼻子,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好心来提醒的,她哪知道那守卫被他蒙了眼,根本注意不到他。
女子显然是被北听这话说愣了,觉得这人冒着傻气,便说到:“不是宽敞的事,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女子不想多说,转身便要走,哪知北听不以为然,嘴快说到:“那又如何?不都是街道吗?”
那丫鬟听不下去了,生气的骂道:“你这人,我家小姐都好心提醒了,不要如此不识好歹!”
“我怎么不识好歹了?本来就是公家的地,还不让呆了?”北听就是要怼一怼这小丫鬟,这大宅的主人应该不是这女子吧。
“你!”丫鬟被怼得不知如何反驳,那女子侧过头道:“小兄弟想呆,便呆着吧,小女子不强求。”说罢便牵着丫鬟走了。
北听微微撅了撅嘴,本来施了术,门卫就注意不到自己了,没想到还有个女子过来提醒,既然她这么说,那这个大宅的屋主肯定是位大人物,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果然,另一辆更贵气的马车从那边开来,为了不惹麻烦事,北听特意躲在角落,死死盯着车上的人。
当时北听在被黑异兽追击,好不容易将它宰杀,自己却也受了伤。再回去找深声时,她却已不见踪影。
北听只好回龙阳镇找之前的那些人,但是他们也都不知道深声在哪,最后找的鳞义阁,却被告知,他去了京城。
受了伤的北听只能骑着马去,路途中,马突然自己跑了,北听找不到,又着急赶路,只好自己走过去。
因为受了伤,再加上下了山不能随意御剑,还有北听走了不少弯路,最后北听足足比深声晚了两个月才走到了京城。
北听也是第一次到京城,新鲜的很,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自己收拾一下。可不能脏兮兮地见师姐。
待到北听整完行头,再找深声,京城很大,北听一次走在路上,发现一位女子的气息十分像深声,正想上前打探清楚,却听到她身后的女子喊了她一声北听,她还转身应和了。
这下北听懵了,什么意思?这女子也叫北听?这也太巧了。
待北听追上去,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真奇怪,北听在想,也许是深声师姐用灵力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又或许她真的不是深声师姐呢?
那天晚上,北听蹲守在鳞府附近,却发现突然来了好多官兵,还把鳞府团团围住,鳞府地势偏僻,这么多人出现在夜晚,也没有人注意,主要是周围的百姓,都被官兵清走了。
其实白天北听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怎么这附近的人家都出远门了,原来是这些官兵要来,而且来者不善。
果然里面就传来了打斗身,北听觉得自己不能坐事不管,虽然自己找不到师姐,但是总觉得如果不帮忙,以后可能会后悔。
可还没等北听赶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而来,北听及时抵御住,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全都内脏破碎死于非命。
这是谁爆发出的灵力?北听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发出灵力的人到底是谁,可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北听赶忙躲藏一边,那几人脚步飞快,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冲进鳞府,不一会儿就抱出一个人,还用披风把那人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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