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

　　事实证明，学霸就是有不为考试发愁的实力在。

　　联考成绩出来那天，所有学生都去了机房查成绩，祁念她们一组的坐在一起，许川跟她中间隔了个林盈盈，林盈盈查成绩虽然也紧张，但没像许川似的，手都要抖了。

　　“你要是实在不行，就等宋老师把全班成绩统计出来，也就晚半小时，正好还省得你直面成绩了呢。”程冬至说。

　　许川难得地发脾气：“你闭嘴，我都来机房了，自己能查。”

　　“输准考证用那么长时间吗，你看我都查完了。”程冬至给许川看自己的总成绩，他考试能力一直很稳定，以前是610-630，这次就是625，虽然考试难度会变，但程冬至的学习成绩倒是不出区间范围。

　　他不展示自己成绩还好，展示了许川更紧张了。

　　哆哆嗦嗦地输自己的准考证号，一个数字摁完5秒，才摁下一个，最后是程冬至看不过去，给他摁完，点了回车。

　　“你看这成绩不就出来了，637，够高的，考警察学院没问题。你这心态不行，高考成绩到时候我帮你查吧，你别自己查了，别成绩出来好几天，报志愿的时间都到了，你还不敢打开电脑。”

　　“行，你查就你查吧，正好我家没电脑，还得跟别人借。”许川看着成绩，喜上眉梢，对程冬至的话都不在意了。整个人跟中了彩票一样，嘴角止不住地笑。

　　“组长，你怎么样？”他转过头去看林盈盈的成绩，林盈盈的最强项——语文，真的考砸了，以前模拟，她这科就算不考全校第二，因为有左直堵着第一的位置，也得全校前五，没有下130的时候，但这次。

　　“语文只考了107。”林盈盈情绪萎靡，本来语文发挥好，能冲冲600分，但这下，580都没上，579分。

　　“没事儿，只是一场联考，吸取经验，下次再考的时候把控好考试节奏就行，不要放在心上。”程冬至安慰道。

　　许川对程冬至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明显见怪不怪了，也劝道：“组长不要伤心，一时的失败又代表不了什么。”

　　林盈盈点头，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很难过。

　　祁念跟左直的成绩是他们最不关心的，就像祁念自己说的，身为高水平运动员，她考三四百，都有好大学要她。不走体育，以她家的实力，也能给她送去国外名校。

　　左直是成绩一直太好，哪怕左立出事、王进森刁难他刁难得最严重的时候，他成绩都没受过影响。

　　“是空白啊，成绩被隐藏了，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许川望着左直面前的电脑。

　　祁念很不解，她还以为是页面出问题了呢。

　　“为什么会是这样。”

　　“考得好的就会这样，省内前一百会被隐藏成绩，这次联考好像也是，不过不知道是前一百被隐藏，还是前多少被隐藏，反正就是成绩很好的意思了。”许川解释道。

　　祁念点头，冲左直笑笑。

　　一班的查完成绩，二班的就该进来了，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回班的时候碰见了教化学的葛老太太，她以往看样子德高望重的，这次竟然没等回高三楼，就小跑着来到左直面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好小子，真是好小子，我没白返聘，任教的最后一段时光碰上你这种好学生，真是有福气。”她拍拍左直的肩膀，发丝都有些乱了。

　　班上的同学闻言都很好奇。

　　“学霸这次考第几名啊，把葛老太太兴奋成这样。”

　　“不知道，头一次看见。”

　　他们悄咪咪地在耳边讨论着，带队的宋老师自己也很诧异，上次省模拟的时候，她看见左直的成绩同样很兴奋。不过这种考前几名的学生成绩，都得用关系去打听，她在这边没什么人脉，消息向来得的晚。

　　“葛老师，您知道左直这次考第几吗？”她看着葛老太太，觉得对方应该是得了些消息。

　　葛慈听见有些坏小子叫她老太太了，不过她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对此也不想为难。

　　“我在省教育局工作的同学跟我说了，前三！不过具体是第一、第二还是第三，她也说不清楚，管它呢，前三就够厉害了，咱这五个省加起来多少人呢，前十都是奇迹！前三，我连想都不敢想。真好啊。”葛慈又拍拍左直的肩膀。

　　暗中庆幸这种好苗子没让校园霸凌给耽误喽。他高二那批老师也是，竟然不拦着王进森他们，难不成真把另一个学生的死怪左直身上？

　　葛慈因为这事儿，现在都不爱搭理李凡，李凡这小子是她教出来的，学生时代挺像样啊，当了班主任后那就是怂蛋一个。赵不平更是，说相信左直自己能摆平问题，王进森根本不是左直的对手，左直是自己心里愧疚才对王进森的刁难不予理睬，她听着真生气。觉得自己教出来的这俩学生没担当。

　　老师本来就是要引导学生的，他俩倒好，不引导不挽救，光看着事情发展。虽然她教了一班后，发现左直这孩子是真的内心强大又冷漠，看上去完全不需要人帮的样子。不过对于祁念的出现，宋之南代替李凡成为一班新班主任的事儿，她还是很高兴。

　　总感觉自己的学生安全了很多。

　　对着宋之南，她态度也很和蔼。

　　“宋老师，不错，真不错。”她说完，拿着教科书就走了。

　　班上自然是热闹了起来，没了王进森，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不怕夸了左直后被威胁了。而且王进森不在，没人整天说左直坏话，他们回过味来，觉得王进森以前说的那些，真的都是屁话，故意刁难人的。

　　“牛，太牛了，学霸就是学霸。”

　　“联考前三，这什么水平啊。我要是能省前三，不，前三百，我爸妈得高兴上天去，见着个认识的人就吹嘘一番。”

　　“要不我说王进森脑子有问题呢，左直在咱班上，是咱班幸运，是人有脑子，他倒好，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骂左直能考高分是因为他冷漠无情，什么逻辑，纯属王进森羡慕嫉妒恨。丫的，幸好他转学了。”

　　“可不是，脑子问题，他非说成情感问题，什么逻辑。”

　　一班队散了，也不往教学楼走，旁边刚赶来，等着查成绩的四班一见他们那样，止不住问：“什么事啊，你班同学高兴成这样。”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班左大学霸考了联考前三。”

　　四班震惊了，宋之南让一班整队，不打算放任他们这么吹嘘下去。

　　“体育委员，回班了。”她说。

　　一班整队，后边二班也查完成绩了，问四班的一班怎么还不走，四班说他班左直考了联考前三，正嘚瑟呢。

　　二班一听就乐了：“嘿，也不是他们考，他们倒挺与有荣焉。”

　　结果这话刚说完，就听左直轻声对一班班长韩逸飞承诺：“会把笔记整理出来的，到时候印刷几分，所有同学都可以用。”

　　二班、四班的瞬间转变画风，说：“也请给我们一份吧，大家都同学。”

　　“对，学霸，以后你也是我们的老师！”

　　左直没有搭理他们，但礼拜日补课的时候，他把所有笔记都整理出来了，带去了主任室复印。祁念长期看他笔记，对其工整程度向来清楚，但其他同学没见过，他们顶多读过他的作文。

　　笔记一打印出来，左直在年级内的形象瞬间光辉高大起来。

　　隔壁二班的一见他就夸，说他字跟打印机似的，好看，不费眼。而且通篇就没废话，能直接来的地方绝对不拐弯，也没藏着掖着的地方，老师看了都对他们说左直这笔记是认真给他们的。

　　虽然也有一波不爱学习、还看不得别人努力的说左直这笔记没用，就是糊弄大家的。但那笔记又多又厚，光复印就复印了好几个小时，老师倒是也帮忙了，但左直出的力绝对不少。年级里多的是不如左直的好学生，光顾着自己学，一点不肯辅导、教别人难题的，唯恐对方成绩上来，自己被比下去。

　　也就左直这种水平的学霸，肯倾囊相授。

　　大家不是傻子，年级里也没了害群之马捣乱，自然普遍是感谢左直的。这种出自五省联考前三名的笔记，卖教育机构也得卖好些钱呢，左直可是免费的。

　　这次一中在联考上的发挥还可以，虽然没到特别好的地步，但校领导们也满意了。尤其左直的成绩，真让校长、主任脸上有光，这几天他们没少接相关电话，都是夸学校教导有方的。

　　校长听着听着，一高兴就决定拨笔经费给他们出去冬游，不是冬季游泳，而是补上秋游，让孩子们乐乐，这个联考，所有老师的弦都绷着，半夜十点还给学生们讲题呢，辛苦是可以想见的。

　　什么事都讲究松弛有度，学习也是，一味的死学百害而无一利，校长想开了，选地点的时候特意选了隔壁市的野生动物园，高一、高二、高三都去，不用写观后感。

　　时间就定在本周周五，参观完，直接原地放学。

　　祁念上次跟同学一起出去春秋游还是小学的时候，她见学校九月、十月都没出去，也就以为没秋游了，结果大冬天的，校长竟然临时起意了。段大主任竟然也没拦，说看天气预报了，周五是个大晴天，学生、老师一起出去乐呵乐呵挺好的，他也好久没去那个野生动物园了，上次去还是在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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