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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情不美丽
一位女子颓颓的坐在梳妆台前,眼神无光,目无焦点。
阳光朗朗的一天,尚书府里每个人都在迎接新的一天,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只有她,每一天都不美丽。
“叩叩叩”一位丫鬟在轻轻的敲门。
“郡主,该用午膳了。”
丫鬟听没人应答,便照往日的习惯,将饭菜放在门口,便去了。
“把饭菜端进屋了吗?”一位丫鬟问端饭菜的那位丫鬟。
“没呢,我放下碟子便离开了。”这位粗衣丫鬟便和她一道走着,闲聊起来:“郡主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那可不,屋内名贵的东西摔的摔,撕的撕,没有一样是完好无缺的,我都心疼那些东西。”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位丫鬟望望周围,才小声说:“说起来郡主也是活该,谁叫她想害陶国皇后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快说说。”
“我听他们说,郡主害得陶国皇后没了孩子,皇上震怒,立马写了休书把郡主休弃了。”
听热闹的粗布丫鬟不禁说:“真没想到郡主有这样的手段。”
“可不是嘛。”
“如今郡主沦落成这般田地,也不得谁了。”
“咳咳。”
两个小丫头子聊的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她们的话早传到总管事的耳朵里了。
“管事好。”两个小丫头都低下头看自己脚尖,希望刚刚她们的对话不会给听到,默默在心里祈祷。
总管事手指头点点她们额头,“你们两个,敢嚼主子舌根。”
两个小丫头慌慌张张两两对视,还是低着头等着被惩罚。
不过两个小丫头并没有什么惩罚,只是得了口头教训罢了。
潇湘馆内,她缓缓起身,感觉腿脚麻麻的,许是坐了许久了。
抬起脚,踉踉跄跄的,脚边不受控制般碰到了什么东西,碎片碰到墙发出了“砰”的声音。
啊,她竟然摔了东西。
眼睛瞟了瞟这曾经的闺房,陌生。
脚边不断的踢着碎片,直至打开屋门。
脚边放着饭菜,默默蹲下,端起碟子,再关上门。
无论怎样,肚子总会饿,饭还要吃。
饭菜晾了许久,早已凉了。
她嚼着饭,眼泪不住的落下。
……………
夜幕降临,大庆长公主与驸马才风尘仆仆回到尚书府。
大庆长公主换了身常服,问身边的嬷嬷:“郡主今日在做什么?”
“郡主潜退了所有丫鬟,不知道在做什么。”
大庆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便马不停蹄去了潇湘馆。
当大庆长公主看到眼前光景,不禁叹气。
“孩子,这是何苦。”
命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大庆长公主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她。
“听嬷嬷说你睡了许久,晚膳还没吃吧。”摆摆手,嬷嬷会意,支使一个小丫头传晚膳。
大庆长公主抚顺她额上的碎发,“灵儿,这样无精打采的可不行,过个几日娘给你介绍门亲事。”
灵儿心里自付:休弃一事估计早在富洲首城传开了,哪个人家会容忍臭名昭著的弃妇呢。
纪灵儿心里清楚。
她问:“娘今日去了哪?”
大庆长公主摸摸灵儿的头发,没有说话。
嬷嬷传膳食进来,将菜摆在桌上。
“不说啦,你也是饿了,快些吃罢。”
灵儿看了大庆长公主一眼,便拾起筷子静静的用膳。
大庆长公主望着灵儿,不经露出笑容。
无论怎样,灵儿都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你爹在外面站着许久了,想等你精神好多了再进来看你。”
灵儿讶异,爹竟在外面。
吃毕饭,灵儿换了身素色衣衫,和大庆长公主出了屋门。
便见父亲在院落小亭上静静品茶。
灵儿看向大庆长公主。
大庆长公主笑着点头,“府里很多事物还要处理,娘明日再来瞧瞧你。”
便携嬷嬷们去了。
“爹。”灵儿款款走向亭子。
纪父见是灵儿,笑着点点头,“坐。”
灵儿在一边坐下,她拾起茶盏,随口问:“父亲今日和娘一齐出门吗?”
“是啊,宫里设满月宴席,皇室贵族那都来赴宴了。”
灵儿的手顿住了,她随即看向纪父,“满月酒,是皇上的孩子吗?”
纪父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他想安慰女儿却不知如何安慰。
灵儿心里乱了套,这么快竟孩子也有了。
是燕妃的孩子吗?
她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纪父小心的瞧她,嗯还好,神色平静。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纪父说:“富洲远郊的夷山小院,你小时候常住的别院,过个时日爹安排你去那边住一段时日如何?夷山山清水秀,风景很好,你去那边住一段时间,静静心。”
灵儿没有说话,纪父以为她默默同意了,心中觉得灵儿应是放下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之后,纪父离开,纪灵儿便心事重重。
茹青服侍纪灵儿睡下,轻轻的关门出去了。
“茹姐姐。”
茹青转头,见是粗衣丫头,笑道:“这两天多谢妹妹替我照料郡主。”
粗衣丫头摆摆手:“不谢,不谢,”拉着茹青衣袖到树丛暗处,稍稍对她说:“姐姐,趁着郡主要前往夷山,赶紧找嬷嬷将你换下罢。姐姐跟着这主子三年真是为难了,如今再跟着郡主到那夷山去,没个两三年是回不来的,而且姐姐卖身契期限也要到了。”
茹青拍拍她的手,笑着说:“谢谢妹妹的提醒,不过我是铁了心跟着郡主的。”
粗衣还想劝说,但看出茹青已经铁下心了,也就罢了。
只好说:“竟然姐姐有了打算,那妹妹不好再劝解了。”
夜深人静,茹青轻轻的开了房门,瞧着帐幔里的人儿已睡下了,便坐在小椅上闭目沉息。
没有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纪灵儿缓缓睁开眼睛。
天空被黑幕笼罩,没有月亮和星星。
天空下,一抹黑影在每一处屋檐砖瓦上闪动,动作看起来不是很熟稔。
灵儿提住气,施展轻功,笨拙地飞上一座无人尖塔上。
她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真是许久没有活动了,体内运转内力不畅。
风的气息扑面而来,纪灵儿觉得这是她近一年以来最自在,自由的时候了。
真想一直在上方待着呢,也不知道鸟儿有没有烦恼呢?
怀里揣着那个东西,突然心里有一丝丝不确定…
倒想永远永远离开这里。
这一刻,很自由。
皇宫,雕栏玉砌。
黑夜将一座座宫殿笼罩起来,这四下无人,看起来阴森恐怖。
并没有四次巡逻的士兵。
纪灵儿已经成功的偷偷的进入这宫中,瞪着眼睛左右分辨四周方向。
应该是这里了,她记得养生殿旁边种着以前粉玫瑰。
歪歪斜斜的降落在养生殿塔顶上,她微微喘气,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屋内透出微弱的光来,纪灵儿伏在窗上,试图看里面光景。
“皇上~”
娇柔妩媚的声音传来,纪灵儿心一颤。
有些退缩了,脚不由得想往回走,缓缓移动步伐。
殿内,气味浓郁,灯光暗暗的,淡淡的,更加暧昧不清。
一位女子正伏在男子胸膛上……
“老妖精,你可真是急不可耐。”纪灵儿看着眼前造作的女人,嘲讽的语气说道。
这女人愣住,转头,便看见身着黑衣的女子。
女人轻轻吐唇,“你还是走开为好,不要打扰老娘办事。”
声线尖细,又嗲,纪灵儿听得毛孔都在哆嗦。
纪灵儿瞧见这老妖精又在上下其手,竟然真没把她当回事!
楚靳辰躺在床榻上,任由女人支使。
屋内气味越发浓郁,看楚靳辰模样肯定被香气迷惑了。
看着女人慢条斯理的解下衣带,丝毫不理会屋内还有第三人在场,纪灵儿又急又气。
衣袖一挥,三枚银针刷的朝女人的脑袋掷去。
这女人反应敏捷,脑袋一歪,银针从耳后穿过,在墙上扎上一排整齐的三枚银针。
“我不许你碰他!”纪灵儿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妹妹,要懂得先来后到。”
说毕,女人唰的已轻身窜到纪灵儿眼前,生气的说:“我最讨厌有人妨碍我做事。”
过了两招后,两人都有些惊讶。
女人撇嘴笑了:“呵,原来我们师出同门,不过你,差远了。”
“败坏师门的老妖精,瞧你那干瘪的脸,又横生皱纹,声音又嗲嗲的,现在又妄想借迷魂香蛊惑皇上。”
女人的额头青筋凸起,“信不信老娘立马拉你见阎王。”
纪灵儿嚣张的勾勾指头, “来啊,我怕你啊。”她就不信还打不过她!
脚尖轻点,女人抬起双手轻身转移到纪灵儿面前!动作十分灵敏。
纪灵儿惊险的躲过,又遭女人飞身旋转攻击,使得她连连后退躲避。
这女人武功不容小觑,纪灵儿脸颊冒汗,她的攻击都被轻易挡住。
输了的话,不仅性命堪忧,楚靳辰也会成为她的手中物。
师门规矩繁多,师父怎么会容许弟子有辱师门呢?
想来,纪灵儿手钻入衣袖。
女人不断强行逼近,居于得势一方,手指头屈起便朝纪灵儿头部杀去。
也就是就是现在,纪灵儿挥一挥手,白色粉末弥漫在空气中,扑在女人的脸上。
“这是什么?好痒。”女人被白色粉末吓到,一眨眼功夫,她叫道:“好痛,眼睛好痛。”
纪灵儿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没有了主意。
这女人不停的搓眼睛,纪灵儿看她十分难受的样子。
算了,帮她一帮吧,便泼了一壶茶水在她脸上,女人用帕子擦拭眼睛。
虽然很怕这女人会杀她,但她还是假装语气自然的对她说:“刚刚声音那么大,外面巡逻的队伍肯定都会听见,如果你不想被人围攻,趁早走了好。”
女人心忖道: “眼睛虽然睁开了,但还是刺痛,而且视线也模糊了,如果再待在此地对我没好处。”
想来,女人便说:“今日你伤老娘的眼睛,来日老娘定会回来还的。”
摞下这句话,女人甩下衣袖,气愤愤的跳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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