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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魔怔了
“这些我何尝不知，可母后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我想拦，也得拦得住才行。”楚怀昇叹道。
其实不止是他，在魏皇后吵着闹着要扮成宫人随使团来启的时候，楚怀昇楚怀锐几个皇子轮番劝阻不提，皇帝楚毓甚至下了命令不许她胡来，可到头来，却没人能拗得过倔强的魏皇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布局周全，让她这一行能够平安。
楚怀卿揉了揉眉心，他自然也希望见到母后，只是一国皇后贸然出现在别国，一旦被发现，后果难以预料，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一己之私让魏皇后陷入危险。
不过楚怀昇说的也是，事已至此，已经拦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小心，以保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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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怀卿第一次独自外出，萧奕又特意交代过让他早点回去，楚怀卿也就没有多待，和楚怀昇楚怀锐说了会儿话，又陪着魏皇后用了午膳，瞧着差不多便离开驿馆回了宫。
踏进梓梧宫殿门，楚怀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翻看奏折的人。
听到动静，萧奕也在同一时间抬眼朝他看了过来，神色略有些愣怔：“回来了？这么早？”
楚怀卿低头一笑，抬脚走到了他身边：“不是陛下让我早些回来的吗。”
萧奕侧身让他坐下，招呼李佣倒了杯茶过来：“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太晚了，临近傍晚回来就好，没说午间就要你回来。”
“哦，那我下次改进？”楚怀卿偏头看着他道。
萧奕：“……”
楚怀卿被他噎住的表情逗笑，接过李佣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我说笑的。不过，我下次还能一个人出去吗？”
萧奕抿唇：“你不想我陪你？”
“不是。”楚怀卿温声解释，“这段日子，我出门都是为了去看大哥他们的，陛下若是跟着我一起，免不了又会为了方便我们说话一个人干等着，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过了好半晌，萧奕才小声道：“其实也不一定就要干等……”
“什么？”
“没。”萧奕笑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怀卿挪了个位置，拿起墨锭开始替萧奕研磨，“陛下已经很忙了，能允我出去多见见大哥他们，我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想再让陛下陪着我折腾。
不过以后……等陛下与大哥他们熟悉亲近一些，相处不会觉得别扭了，若陛下还愿意陪我同去，我自当乐意至极。”
“……怀卿。”萧奕咂摸着这句话的含义，心跳陡然加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楚怀卿笑：“我们已经成亲了，启国和靳国也已经签订了和平文书，都是一家人，能友好相处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现在，陛下与我大哥他们彼此之间还不了解，见面也会觉得不自然，我就觉得，可以先缓一缓，慢慢熟悉以后再多多接触。”
“家……家人？”萧奕迟迟反应不过来。
“不是吗？”楚怀卿失笑，“还是说，陛下不愿意？”
“没有！我当然愿意！”
“嗯。”楚怀卿弯起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因为楚怀卿这一句话，萧奕暗自开心了许久，直到批完所有奏章，用了晚膳，才堪堪平复了下来。
沐浴完进屋，楚怀卿已经换上寝衣坐在了床边，萧奕看着灯下朦胧安静的人，一瞬间心如擂鼓。
楚怀卿抬起眼睛朝他笑笑：“要睡了吗？”
“……嗯。”萧奕喉咙紧了紧，绷着唇角走过去，待楚怀卿上床挪到里侧后，脱鞋躺到了旁边。
李佣立刻上前放下帐幔，熄了近前几盏烛火，带着宫人轻轻退出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身边的人突然窸窸窣窣的动了，萧奕察觉到楚怀卿在不断朝自己靠近，下意识绷紧身子，屏住了呼吸。
然而，楚怀卿只是帮他盖好被子，就重新躺了回去。
萧奕深深吐出一口气，暗道一声自己真是魔怔了，平复了许久的心跳，才重新转头看向了他。
“怎么了？”楚怀卿注意到他的视线，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问。
“……想问问你，今天，开不开心？”萧奕临时编了个由头。
“嗯？”
“今天与你兄长们聊得好么？”
“陛下是说这个呀，挺好的。”楚怀卿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挂在嘴边的笑意淡了淡，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魏皇后的事！
楚怀卿心头一跳。
现如今，他对萧奕居然已经不设防到了这个地步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在潜意识中想与他分享？
楚怀卿突然有些无力，果然，自己已经没救了么。
不过，不管怎样，想告诉萧奕是一回事，不能真的告诉他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情太重要了，甚至关乎他母后的性命，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不是不信任萧奕，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冒险，也不敢拿他母后去赌。
“怀卿？”见楚怀卿的情绪突然有点低落，萧奕摸不着头脑，“难道，你大哥说你什么了？”
“没有。”楚怀卿复又勾起笑意，“突然晃神了。大哥身为太子，虽比其他兄长严厉些，但对我还是很好的，这么大老远来一趟，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训我。”
“真是这样？”
“真的。”
萧奕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伸手掖好楚怀卿翻身时不小心带起一角的被子，将他整个人包裹严实了才道：“睡吧。”
“好。”楚怀卿乖巧应下，“陛下也早些睡。”
“嗯。”萧奕说着，想了想又道，“对了，休沐还有几日，到时再带你们去城郊别院。”
楚怀卿没什么问题：“好。”
萧奕斟酌着又问：“这几日，还出宫去驿馆么？”
楚怀卿眨眨眼：“想去。不过，若是陛下不……”
“那便去吧。”萧奕打断他，“腰牌在苏和那儿，你什么时候想出去命人给我说一声就好。”
“谢陛下。”楚怀卿弯唇笑开，“我过几天想带大哥他们去逛逛，陛下若有空，可以一起来。”
萧奕失笑：“算了吧，你说的不错，我与你大哥他们不甚熟悉，凑在一起反而谁都不自在。你难得这么高兴，没必要再因为这些事情不尽兴。”
之前想时时跟着楚怀卿，是担心他见到亲人，就会忽略他将他排除在外，甚至觉得楚怀卿不想带自己，也是因为把他当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楚怀卿并没有那个意思，萧奕自然也就没必要强行去添乱了。
楚怀卿原本就因为他远离家人，难得相见，还是让他们好好聚一聚，多相处相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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