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赖

作者:糖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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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徒做事需要什么说法?


      众人望向声音之处,一名男子从内室侧面走出,手端盘子,上方一壶小铜炉。

      男子身着黑衣绿袖,腰边小红带所缚,头发以墨绿小带高高束起,看似十七、八的年龄,小脸虽

      说稚嫩了些许,但长得却即为标志,虎牙一露却又尽显邪魅不拘,余人不禁多望了几眼。

      未等众人回应,男子又开了口:

      “刺夜君因在后院处理些琐事会耽搁些时辰,派我前来通告一声”

      虽然语气颇为有礼,但言行举止间却让人深觉有藏不住的不羁之感。

      似不曾想给他人回应空余,男子又提起手上的小铜壶:

      “近期新酿制了一款新茶,刺夜君特意让我带来给各位品尝品尝,耗耗这等待时辰。”

      说着一一前往各弟子身前倒茶。

      虽觉男子行为颇为小异,但众人也不加多说,毕竟出了头于己只是有弊无利。

      男子就这样端着小铜炉给诸人倒满了茶水,步到北氏三子桌前,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意,随即恢复正颜。

      各大弟子都是懂礼数之人,见身前杯子都倒满了茶水,纷纷一饮而尽。

      “这茶不错!”一名弟子饮完开口直夸。

      旁人迎合:“是啊这孤侯南氏的茶水都是上上品~”

      话语刚落,“咣当”!

      忽然,水壶掉地之声传来,众人望向声处。

      原来是方才倒水男子,将那手中之壶撇落在了一旁地上。

      众人小愣,同时也微感不对劲,因为那男子正朝他们挑着眉,神态即为挑肆。

      “你干什…”话还没问完,“咳咳咳……”

      咳咳咳啊~

      瞬息,接二连三的咳嗽声传来,西辰轩疑惑望去,在座之人个个手捏在喉咙间神情即为难受,脸蛋直逼透红。

      许多抢来桌上水壶狂往喉咙里灌,已然完全不顾刚才优雅之面。

      就一转瞬之间,方才神态若仙的众人,此刻成了东倒西歪的狼狈模样。

      “大哥,喉咙……啊”北独谨辣的直揪身旁异样手足无措的北清琛,顺道朝前面大哥叫唤了几

      句,半张着嘴。

      原来刚男子倒给他们的茶水,刚入口还觉得无异处,可没一会一股辣感在喉咙直接暴发,感觉快
      冲上头部。

      乱成一团的大堂内,只有北世濛西辰轩坐姿依旧端庄,俩人刚动作稍作迟慢了些,刚要喝这茶水就看到他人异常,还未入口。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声传来,正是方才那名男子,他背靠在石柱胖,双手环抱于胸前,

      吹了吹额前的丝发,满脸蔑视道:“什么仙家门派,不是总说很厉害吗?连个辣诨都看不出来!”

      众人还是狂灌桌面其余清水……可依旧未有缓解。

      “大……大哥,怎么……办…啊咳咳”

      北世濛皱了皱浓眉,正要朝那男子开口讲些什么,忽然门外一句喊声传来:

      “劣婴”!

      余人望去,正瞧见南刺夜急冲冲的朝大堂走来,一席紫袖衣袍随之颤动,步到了劣婴跟前,颇为羞怒:“你又做了什么!”

      一会众人惊愕的脸上浮现一层层的鄙夷不屑,竟是恶徒劣婴!

      面对南刺夜的怒意,劣婴反倒嘻嘻道:“辣诨”,继而又是挑挑眉一副得逞之意态,彷佛在说:你能拿我咋的?

      回想起刚劣婴故意声称南郝天有异让他前去查看,南刺夜艴然不悦,但也不再往下说,狠狠撇了

      撇紫袖,继而转过身面对众人小行了个礼:

      “诸位实在抱歉”,

      边讲着边眼神递向身旁的下属示意,此名手下是他心腹——寒修。

      寒修微微颔首从兜里拿出来一颗紫色丸子,泡入水壶当中,且给每个人都盛上了一杯。

      期间南刺夜温雅称道:

      “这辣诨是普通辣椒,只是辣度较为寻常,喝上这清芯丸方可解了,不过各位放心,这辣诨绝无毒性,不会伤及喉咙”。

      “都是娇生惯养,伤不伤可不一定。”劣婴忍不住怼一番。

      一旁西辰轩接道:“原来是劣婴,所谓江湖恶徒,西某倒是见识到了。”

      刚还想开口讲点什么的北世濛倒是沉默不言,专心顾着俩弟弟喝下清芯丸,不过内心也较为惊讶,传言中江湖恶徒可怕异常,岂料却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长得也如此样貌非凡。

      众人喝下了清芯水瞬间觉得喉咙恢复如常,没几秒便纷纷嚷出了声……

      北独瑾怒视劣婴嘲之:“恶徒就是恶徒,只会干些恶心之事,说!为何要下这辣诨毒?”

      劣婴轻笑一声,这么多人耳朵还是没一个好使,听不到辣诨乃普通辣椒。

      “你笑什么?”东皓逸气得差点就拔剑,只是这南刺夜还在劣婴跟前,难免要给他几分台面。

      “我想笑就笑”,笑得稚嫩可爱却丝毫不失江湖恶徒的面态。

      其中一名弟子也开嗓怒嚷:“你这恶徒,孤侯可不是你那贼窝,岂可让你这番为非作歹!”

      “就是,难不成还将南氏当自己家了?可别忘了,你这种邪道之人,仙门中人人得而诛之!”

      劣婴倒也无在乎此,毕竟内心也深觉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恶人多自在。

      “诸位息息怒息息怒,今天确实是劣婴不对,我在此替他道个歉。”

      南刺夜心急了,若还不平息此场面,怕是要动起手,劣婴身上的鹰祟痕迹让他本就顾虑不已。

      可刚微鞠躬还未起身,忽然被人撞了撞侧身,“我可不需要你替我道歉”,劣婴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向门外。

      众家弟子又岂会让他如此离开,脾气尤为暴躁的东皓逸拔出了剑挡在他脸前,拦住去路:

      “不需要刺夜君道歉,那你就给我们大家个说法!”

      南刺夜眉间转怒为忧。

      “呵,说法?”劣婴不屑一笑,淡漠抬眸:“恶徒办事,需要什么说法?”

      话语刚落,薄唇微张吹了声哨子,举剑之人瞬息被一则黑烟打中后退了几米之远。

      东皓逸后退捂住心口直怒视,一旁的北独瑾见状拔出剑欲上前讨伐,却被身前的北世濛眼神示意截住,北清琛也拽了一把他的手袖。

      劣婴斜眼瞄了眼他们,直接甩了个白眼走出南氏大堂,只留下愈来愈远的辱骂声抛在脑后……

      “真是可笑,这种恶徒”

      “真是恶心至极”

      ……

      南刺夜正打算开口讲点什么缓和之际,忽然侧旁传来言语:

      “大哥,这劣婴在我们孤侯如此飞扬跋扈,可都是您惯出来的呀。”

      闻言,是孤侯二子南苑,众人微转头望向侧室,南苑正大步流星走出,身旁跟着两名下手,

      望了一眼南刺夜,他继而转过面对众人小行礼,余人也都微颔首回应。

      南刺夜眼底闪过一丝凌砾转瞬即恢复神态,嘴角提起弧边:

      “如今劣婴为家父治病,实属无法拿他如何。”

      南苑轻哼一声倒是不再多讲,见如此,南刺夜再次转向大众表达歉意。

      南刺夜比大多人都稍长几岁,稍微多讲几句余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之后他便安排好各位子弟入住

      后院,明日便是践界行的开始。

      入住南氏房内,北独谨对劣婴一事依旧难以消怒。

      “这个劣婴可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真不知那刺夜君为何如此偏向他!”顺手将喝着的水杯

      用力往桌上一郑。

      “南宗主如今需要医治,难免会给他多留几分情面。”北世濛优雅的抿了口水缓缓称之。

      “不过这劣婴在江湖上被传得如何歹毒,今日一见这手段不过小孩子之作,真是有些幼稚啊。”

      北清琛在床铺上整理着从北氏带来的行囊,边跟俩人搭着话。

      北独谨倒是不以为然:“呵,他定是在南氏不敢太作乱罢了,看他刚才对付东皓逸吹的那哨子,

      阴气如此之重,日后必定是个大祸害。”

      “行啦”

      北清琛整理好衣物走到北独瑾身旁,手搭在他肩上,“去老地方吗?”

      北独瑾瞬间双眼一亮,右手臂直接搭在他的左肩上,“走走走走”。

      俩人跟北世濛行了个李便蹦蹦跶跶的离开了房间。

      北世濛微笑摇摇头,这俩家伙,定又是喝酒去了!

      自参加这践界行,俩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在南氏找了个小隐居地,总是聚一起喝个小酒。

      北氏毕竟是以端雅闻名,在外人前敞开喝酒也有些不雅,隐居地北世濛也曾去过,不过他确实不

      善饮酒,因此之后的“酒场”他也懒得去了,两个弟弟要喝,自己也只能瞒着~

      不过想起方才劣婴举动,他倒是蹙了蹙眉,略有所思……

      而愁的不只是他,劣婴的这一闹,还真给南刺夜添了麻烦~

      屠血洞内一声雷骂之音喊出:“不是让你看住他吗!”

      南郝天手掌灵力将南刺夜推落滚下梯间。

      趴在地面南刺夜捂着即为难受的胸口,喘了喘粗气。

      片刻,他缓慢起身,拱手面朝南郝天示谦:“是刺夜办事不力,下次定当不会再出此事。”

      “能有几个下次?如那劣婴使鹰祟之力,被其他子弟察觉蹊跷,到时你担得起吗!”南郝天猛甩

      了下黑色袖子,神情即为怒躁,一眼未瞧南刺夜。

      在他的身后,一枚叶子型的黑石片漂浮在半空,石片的下方,是一个深紫大铁缸,而铁缸内是密

      密麻麻,四处冲散撞击的黑烟。

      望着这一枚黑石片,南郝天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了几个字:“这制魂鼎尚未修炼成,断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刺夜明白,只是那劣婴生来性情难控且爱惹是非,我已在尽量……”

      “这几日制魂鼎善在重要炼制期,总之你自己看着办,东西带来没有。”南郝天打断其话。

      南刺夜也不以为然,取出怀里的入魂囊递了过去。

      手掌捏了捏那入魂囊,南郝天嘴角提了提,将那紧锁的绳结打开,

      囊中所倒之物,乃白色之烟,细看,便知是魂体!

      魂体一入紫缸,立即与那四处飘散的黑气融为一体,随之肆意滚腾,一阵黑煞之气燃起!

      望着制魂鼎,南刺夜红眼遮不住的喜感……

      此片黑叶乃鹰祟,是修仙世家最为心系顾忌的魔物,十几年前它的现世,不仅给人间带来了极大

      蛊害,连修仙界一连也在与它对抗时大受其损,世人闻风丧胆、仙门世家一夜间成血河。

      最后,四大仙家耗尽余力终制服,然而也因此逝去了三位仙掌,只留下了苟延残喘的南氏家主南

      暗刀。

      他对外宣称:鹰祟已被封,但还是有一枚碎片被逃出。

      鹰祟之强众人都知晓,仅仅一枚碎片也不知道会掀起多大风波,因此仙门世家一直在追寻其下

      果,不过到如今一直未有消息,渐渐的大家都认为或许一枚碎片不足为患,要不然也不会平静这

      么多年,因此后人也渐渐不再顾虑…

      然而也始终未有人料到,竟是贼喊捉贼,这枚所谓的碎片,正是被当初一直喊着要找回碎片的南

      暗刀给索留了。

      南暗刀不顾及其阴邪欲想用其碎片增长灵力,最终却因鹰祟之力太过强大,难以克制,致走火入魔终被反噬,灵根断尽而死。

      而一直知情的南郝天在父亲去世后,接管了南氏之门,这一枚碎片也被他一直藏于“屠血洞”内,亲眼看到父亲惨死,他本是打算不去触碰此物,然而日渐一日,他总是被那魔力吸引着,有一天他想:父亲太傻了,强物容不了,但也不是不能利用。

      想要统领天下,那就得先控制其民,因此他竟想出了一个荒谬之意:炼制出可以控人心智的蛊物、同时将人体制成无惧伤痛不怕死亡的行尸。

      那样子,天下人认他为主,修仙界也会是一大批听令的将领。

      不过控制鹰祟谈何容易,在期间他被反伤的次数不少,但与其父亲一样,他不甘心,而魔物似乎天生就为魔物,就能控人心魔,一旦接触,总是能让人陷入它的无限黑爪当中,深不可拔。

      能令人深陷其中的邪物必当也够强,而在这强弱时间,当邪强相并,很多人可能会看到其邪,但自然也有人,看到的是强,又或者说,在他们眼中,强胜过邪。

      就如同有从粪堆里挖出的一颗糖,恶心肮脏,臭味熏天,众人嫌弃不已,可突然有人说,这颗糖是神魔之物,吃了它即可长命不陨。

      瞬间,那颗布满屎泥的糖果瞬息被披上了种种光芒,那令人恶心的臭味也瞬息消失殆尽,大家拼命着抢夺它入自己口。

      对于鹰祟,众人都知,虽说只是碎片,如果被不轨人士获得定将再酿大祸,毕竟鹰祟只是一物,必须有人运作能发挥其力,世人防备的,终究只不过是与自己同样的世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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