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的时候来杯冰酒吧

作者:卿白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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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心的时候要喝冰酒


      又是平凡的某日。
      我打开冰箱门,发现苏打水的身影已经寥寥无几。冰酒也不剩几瓶,急需补货。
      并没有在“到底喝哪种饮品为好”的选择上浪费太多时间,我随手拿起一瓶精酿啤酒,关上了冰箱门。
      冰凉的酒液自口腔划过食道,麦芽的浓烈香味被数种花草簇拥,成为了今日的最佳主角。随着杯底与木制吧台轻微的相撞声,我感到自己的心情变好了些许。
      是个在夏日中难得的阴天。
      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窗外,如此想到。
      快速决定了外出采买的计划,回到衣帽间更换了一身休闲装束,我便提起手袋步入门外。

      我如今居住的这座城市在夏季炎热异常。所幸全天候开启的空调系统性能优良,所在城市的电网即便在用电高峰季也能向用户提供可靠供电,我才可以安心于公寓内生活,不至于有迁居到高纬度地区的想法。
      在一所酒庄作为常客品尝了一杯今年推出的新品,并订购了几箱我的挚爱,最后自便利店走出将三箱苏打水与两大袋食物搬进后备箱的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身汗。
      在急不可耐的打开车门享受空调天堂之前,一位男性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会尽量避免与他人产生不必要的接触,于一切公共场所始终有意忽略陌生人的绝大部分信息。总的来说,就是“拒绝接触,相处禁止”。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这种行为模式为何会被建立,其中有哪些情感作祟。
      但在余光与那位男性相触的下一刻,我忍不住看向了他。
      随后,我停驻在车门旁。
      我们对视了。

      我睁开眼睛。
      能看到的景象还有些模糊,但可以轻松确定的是,我的大半视野被一个人占据。
      准确来说,是一位可以形容为亲密接触的,近乎趴在我身上的男性。
      还在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盯着我。
      我不由得沉默了。
      这种经历在我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不能说罕见——是根本从未有过。
      几秒过后,我的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将视点定在身上之人的双眼,我试探着开了口。
      “请问……”我顿住了,原因是自己的嗓音沙哑异常甚至难以发声。
      但我还是选择了将这句话艰难说完:“可以帮我倒一杯冰酒吗,这位先生?”
      发音模糊,声量极小,就算对方听不清我也并不奇怪。
      与我亲密接触的男性保持姿势分毫未动,做出了大概是沉思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作出了回答,同时恢复了那种饶有兴味的紧盯。
      “啊,我是很乐意满足原斋你的需求的。不过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我现在不太想离开原斋你呢。而且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进行有趣的事情,立刻开始准备会比较好哦。”
      我面无表情。
      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已经开始直呼我的名字了吗?感觉好恶心。还一直很没有礼貌的盯人,简直更不适了。
      其实想要瞪这个人的。
      但恕我如今实在没有力气。倒是体验了一番在停车场注射进体内的未知物质所具有的麻醉效果,但这种体验我还是敬谢不敏。
      在身体条件的阻挠下,我挣扎着进行自我表达:“作为绑架事件的受害者,我想摄入一些饮品压压惊。还请满足我这点需求,这位先生。”
      对方看起来有些无奈:“好吧。谁让我总是无法拒绝原斋你呢。”
      不,还请适可而止。我们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个事实需要被尊重。
      如果不是从被动昏迷中初步苏醒,我一定会说上面那句话的。
      严重受限于身体状况的语言表达让我有点忧愁。人生中总是充满了只能努力适应的意外。
      这位目前看来作为绑架事件始作俑者的先生终于放弃了他对于贴在我身上的坚持,从我卧室的床上转移到了卧室的地毯上。
      很好。
      我毫无波动的想。
      自这起奇怪事件脱身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更换我的床上用品与我的地毯。
      男性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原斋买的苏打水和那些食物我都有好好帮你放到冰箱哦。原斋现在想喝什么呢?”
      话说这人也太喜欢添加各种语气词了吧。听起来有点恶心。如今因为药物副作用过于疲惫的我甚至不想转头以更好看到交流对象。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被挤出得流畅一点:“一瓶苏打水,谢谢。”
      虽然清楚在丧失意识的这段时间内对方很有可能已经连我有多少条内裤都数完了,但愈加清醒的我重燃了自己的执念――
      唯独我的挚爱的酒瓶,不想让这个人再次玷污啊!

      我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平静的听着自客厅传来的大量杂音。
      卧室、走廊与客厅的大部分区域都铺设了较厚的羊毛地毯,平日里按照我的走路习惯甚至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公寓中这位不速之客的步伐显然与我形成了一组鲜明的对照,杂乱拖沓居然形成了较大声响。
      在多层民用住宅的地板上蹦跳是恶劣的行为,虽然在两年前我选择这幢高级公寓楼的原因之一就是它优秀的隔音设计,但至今从房中第二个人前进的力度来看无疑存在影响到楼下住户的可能性。我现在只希望这位邻居可以看在我并无前科的份上不要投诉我。
      噪音源头与我的距离不断拉近。男性在我的床边站定,挂着那副若有所思的微笑将苏打水递给我。
      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思索了几秒,终于恍然大悟:“是原斋你刚刚苏醒还没有什么力气吗?没事,我会提供贴心服务呦。”
      这位先生,你所能提供的最贴心服务就是从我的公寓中消失,如果还可以在消失前留下关于我即将更换的一系列家具物品以及精神损失费的赔偿就更好了。
      浑身无力的情况随着时间流逝消解了些许,但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力气还不足以支撑我做出将上半身抬起这个动作。
      这也是我没有拒绝来自侧方陌生人的帮助的原因。
      终于从平躺过渡到倚靠在床头这一新姿势,我缓缓看向他。
      这个人的笑容愈加扩大,简直到了“阳光灿烂”的地步。他轻松把瓶盖拧开,将瓶口凑到我的唇边。
      对方现在的面容毫无疑问可以成为“青春、热情、开朗”的代名词,我不禁有种会被这一发光天体晒死的错觉。
      “毫无感情的虚假笑容是很恶心的。”
      在得到冷藏苏打水的滋润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苏打水搬运工先生瞪大了他的眼睛。
      “我居然被原斋你评价为恶心吗?好伤人啊,原斋小姐。”太阳迅速消失在阴云出现之后,前发光天体的语气大概转为泫然欲泣。
      表演欲旺盛吗?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思索的同时,我的嘴唇贴上始终停留在初始位置的瓶口,水流在贴心服务者的引导下送入我的口腔。
      作为一个幼年期过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喂水服务的健全成年人类,其实我很不习惯在清醒状态下自己的双手竟沦落到全无用武之地的悲惨境况。对世事无常感叹一番后,充足的饮水供应让我打起了精神,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这位不知名先生,掳掠游戏与换装游戏之后,我对你接下来的‘有趣事情’有些好奇。”
      苏醒后我很快发觉了自己着装上的异状。离开公寓时的牛仔裤与短上衣在躺回床上时变为了一件长裙。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低下头打量一番自己如今的装束,发现这条裙子异常熟悉。
      没错,这就是我曾经穿过的一件礼服。私人订制绝无第二条的它在我的记忆中理应存放在别国我的另一处房产内,此刻它却远渡重洋回到了我身上。
      我简直想叹气了――
      “这位先生,你居然擅自入侵了至少两处我的私人住宅吗?甚至在偷盗私人财产后又对我进行了绑架?”
      我确信自己现在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谴责,但我的谴责对象却堪称甜蜜的笑了起来。
      “原斋你终于注意到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见面礼了吗?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你,对我们也有特殊的纪念意义……”他用一种让我感到一丝不适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良久,笑得更恶心了,“星星小姐,你现在真漂亮。”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在苏醒后的不到十分钟内用了多少次“恶心”来腹诽了。比起被取了个不知所谓的代称,我竟觉得被直呼名字已经不算什么难题了。
      还有……
      将赃物当做见面礼送给苦主,这是什么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行为啊!
      我自认为是个性情温和没什么脾气的人,但我现在的情绪波动可以印证那句俗语: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我觉得自己有点不满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脑中詈语,这个恶劣的家伙收回了他恶心的目光与笑容。
      “是个玩笑哦。”他轻轻笑起来。
      我微微抬头,看进了他的眼底。
      仿若一片浓稠的黑雾,翻涌之中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冒出来――
      真可怕,里面的恶意快化为实质了。
      他侧过身坐在了我的腿边。与我面对面相处的男性维持着这副轻巧的笑容,再次贴近了我。
      我得说,这是我醒来后看到的唯一一个不太恶心的表情。它胜在比较真实,没有过于明显的表演痕迹。

      或者说,这才是接近于消去伪装的,这家伙的真实面目。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见面礼。”

      声称要送上礼物的人将大半躯体重量压在我身上,我想这大概是为了防止我可能出现的反抗,然后吮住了我的嘴唇。他应该是想更进一步的,几秒后尝试无果很快放弃了。

      接吻也很恶心啊,在双方口腔内部相触的同时也交换了唾液、口腔细菌、黏膜脱落细胞、食物残渣…… 要是这个人携带幽门螺杆菌怎么办?

      我简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为好。老实讲我现在有点惊讶。
      又过去几秒,对方终于离开了我的嘴唇。我问道:“原来你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送上如此见面礼的这家伙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星星小姐在昏迷状态下如何收到我的礼物呢?”
      我凝视着他。我想我有点明白这个人的意思了。怎么说呢,开始感到恶寒了。

      面对此刻显露出部分真实面貌的这位先生,我选择了有话直说:“难道你是变态吗?”

      “星星小姐对我的印象居然如此之差啊……”他这次并未做出什么浮夸的反应,只是平静的感叹了一句。接着他抬起我的双腿,将及踝的裙摆缓缓撩起。如今唯一令我满意的一点是他的动作相当轻柔,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我比较喜欢的这条裙子变为一堆破布的可能性。这种无法更换的定制品我绝对不希望它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拥有消失在垃圾桶的结局。

      如果要总结我此刻的感想,那大概是对于自己欠佳的记忆能力表示十分遗憾。

      自对方透露了裙子具有特殊纪念意义这一信息后,我一直在回想在几年前为数不多的身着这件礼服出席的场合中,自己于何时何地遇到过这个陌生的家伙。

      无论我如何努力回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印象。

      关于这个结果存在两种可能。其一是这个人之前从未正面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其二为这是我奉行“忽略部分陌生人信息”这一原则带来的负面影响。

      不论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家伙是个stalker已然成为既定事实――这是文月*的最新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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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恶心的时候要喝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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