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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
廖原数日子等邹予良回来,邹予良陷入走亲访友的轮回中。
邹予良一点都他不喜欢节假日的这一个缓解,嫌烦,而今年似乎有别的成分在,参加初中同学聚会时,就没以前那么闷。他见韩高薇被人灌酒,还主动替她挡了。
邹予良和韩高薇是初中同学,在大学校园意外重逢,同校不同专业,韩高薇念了外语。外语学院女多男少,韩高薇不仅相貌出众,在学生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干。
大二的时候邹予良、李虎和她三人成行,李虎是学霸,韩高薇是交际花,唯独邹予良平平凡凡,像个配角。
邹予良不谈恋爱是因为他本身的问题,也疑惑过为何韩高薇为什么不谈恋爱,明明追她的男生那么多。后来邹予良有点明白是有他和韩高薇的闲言碎语,是自己耽搁了人家。都说校园是个小社会,这点还真不假。
不过三人的友谊是真金实银,李虎以为邹予良注定一辈子单身,尤其是工作后还没谈过,不如和韩高薇凑一对。他们两人也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也般配得起,又有友谊的基础。有些夫妻就是朋友成恋人,恋人相处久了也就是好友的模式,太合适不过了。
邹予良酒量一般,一顿晚饭多喝了点,有点微醺,送韩高薇回家。
冷风一激,邹予良就清醒了,他侧过脸看,韩高薇和大学时候没什么不同。
见邹予良打量自己,韩高薇笑道:“你今天心情挺好。”
邹予良话不多,不过心情好是真的,这几日他心情都很好,“兴许是喝了酒吧,肚子里没东西垫底,醉得快。”
“肯定不是因为喝多了,你有事。”韩高薇一挑眉,“女朋友?”
到底是女人,心思缜密,邹予良腼腆的笑了笑。总不能说是男朋友表白的兴奋劲还没过。
韩高薇明白了,抿着嘴笑,笑容真挚。
彼此沉浸在幸福里,无暇分心说话。
韩高薇开口:“太好了。”
邹予良看向她:“嗯?”
“咱们三个……都有着落了!”韩高薇道,“不过你要加油了,看你这样,是还差一点点火候吧。”
岂止是“一点点”,邹予良想着女孩子果然是非比寻常的奇妙生物,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她。邹予良赶紧转移话题,眼角瞥见她低下头爱怜地目视自己的腹部,问:“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结的婚?”
韩高薇摇摇头:“还没结婚呢,今早才知道的,还没想好怎么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她脸上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仿佛看见教堂里穿着白色婚纱裙的自己,“等我告诉他,应该就会商量结婚的事,不过一切要以孩子为主。”
“来!”韩高薇突然抓着邹予良的手腕,拉着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虽然还小,不可能,但我今天总觉得他在动!”
韩高薇掀开外套和高领毛衣,攥着邹予良的手贴上去。
这是邹予良第一次同女人亲密接触,对于他而言,无关其它。一个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衣下,邹予良感觉到的不是韩高薇姣好的身体,而是如初雨、春风以及希望一般的鲜活生命。
韩高薇整理好衣服,挎着邹予良的胳膊:“他跟你都在一个城市,以后我可能就在那里定居了!”
邹予良由她倚靠,觉得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快到小区门口,邹予良准备送到底。
韩高薇的父母打小就对她要求严厉,私生活方面更不用说,在学习上尤甚。韩高薇本身不是聪明孩子,却是人人口中的“聪明孩子”。她的家教太严,以至于上大学后都被管着,她的父母尤其不喜欢邹予良与韩高薇走得太近,觉得邹予良家室太差,配不上钢琴十级的女儿。
韩高薇的钢琴十级是完完全全被打出来的,为了高人一等,以至于她曾说看见钢琴就恨不得拿斧头给劈了,斯坦威也能一视同仁。
初中上学和回家路上经常结伴,邹予良都免不了被“浸猪笼”的眼神盯着。寒暑假想约个饭,韩高薇都要相求多次,甚至有临行前又变卦不允许她出去的情况。邹予良还记得一次躲在树荫下等,晒得他都快中暑了。
韩高薇拦住邹予良:“就这,再靠近从楼上就能看见了。”
邹予良十分意外:“不会吧,现在还管你?”
毕业那年韩高薇被父母逼着回来工作,韩高薇都准备考研躲过去,最后还是一个她找的导师给她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机会:“你可以先试试,能在这个公司里工作,比你在我手下念研究生强。不成功就再回来,我这里始终有你的一个名额,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韩高薇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成为毕业季上最大的赢家。她摆摆手,无可奈何:“所以我过年都不想回家,宁愿加班,不过我们德国是个中国通,非要给我放假。”
邹予良不免忧心忡忡地问:“那你爸妈同意他吗?”
“同意啦,早就同意了,还催婚呢。”韩高薇翻了个白眼,又撩了撩头发,“幸亏我们是自由恋爱,真心喜欢的,我这辈子也就在这点上没有挨过打了。有味么,你帮我嗅嗅,都在抽烟,我早就想走了。”
韩高薇的父母认定只要女儿身上有烟味,就是她抽烟了,不相信“沾上去”的说法。
邹妈对邹予良参加聚会回来,破天荒地没有顶着一张“掉粪坑”的脸,貌似饭局上有了情况。她兴冲冲地凑上来,“儿子,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情况?”
邹予良一愣,怕老妈知道韩高薇马上要结婚了,逼自己结婚。他立即转移话题:“妈我喝酒了,你告诉爸叫他晚上自己找代驾?”
“晚上去你二叔家吃。”邹妈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你二婶打电话说她炖了兔子肉。”邹妈看见邹予良脸上渐渐浮现出“吃屎”的表情,忍俊不禁,“昨晚打的电话这么快就忘记了?不是还叫你泡海参吗?”
“我以为你终于舍得吃了!”邹予良回想起来,不满,“那是我让朋友从香港给你带过来的!”
二叔五年前动了个胃部分切除手术,从此后与酒分道扬镳,二婶是个厉害的,家里一滴酒都没有,连料酒都没有。
他家的菜,不仅大人不愿意吃,连邹予良这等小辈也不乐意。
二婶前几年还终于能在娘家扬眉吐气——生了个儿子,两个女儿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六,邹予良本来还是他们这一辈最小的,结果多了个小不点,二婶常常教训他们:“这是你们小弟弟,得宠着点,尤其是阿良!不要欺负你弟弟。”
好像邹予良一定会把弟弟褪下楼梯假装意外事故似的,本来没有这个弟弟,邹予良还是唯一的男孩。
其实邹予良挺恨二婶在他小时候偷偷掐他,还趁他哭之前给颗糖。邹予良是标标准准的有奶就是娘,因此小时候那点事,也就他和二婶知道。
看着儿子极度失望的表情,邹妈乐道:“过来过来,妈又不是要催你。”见儿子乖乖巧巧地走过来,她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上,“你妈什么时候催过你!还不是你自己在那里想这想那!”
邹予良不好意思地一模后脑勺。他倒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过度思量,而是总要为未来做打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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