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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岑柔,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崔南容半梦半醒听着这一句话,手脚软绵绵的,脑袋疼得要死昏昏沉沉,只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艰难的开了个口“想喝水…”
床榻上站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夫人,一脸愁容眼眶泛红几欲落泪,旁边还站着一个丫鬟,见她醒来皆是由悲转喜。
“快,快去给小姐倒水” 她依旧是睁不开眼,任别人把她扶起来。刚刚还觉得像是在火炉一样,现在却冷的打哆嗦,水送到唇边喝的稍急了些险些被呛了一口。
足足喝了三杯水她才缓过来一口气。脑袋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觉得好冷蜷缩的躲在被子里像筛子一样浑身发抖。
只听见那个年轻丫鬟说了句“夫人,既然小姐醒了,您熬了这么久便回去歇歇身子吧,这里有我和葵榆守着… ”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凌晨之时,崔南容朦胧的睁开眼,床栏上精美的浮雕微微泛着檀香。天色微微有点泛白,床榻边的的烛台上一豆大烛火早已一副将灭不灭的模样。
崔南容双手撑着想要起身,却惊醒趴在床榻边的葵榆。葵榆眨眨眼随即对她微微一笑,用微凉的手贴着南容的额头,触感早已没有那么灼人。
她将南容扶起来,起身去给那烛火来个痛快的 “小姐,你可算熬过来了你不知这几天夫人有多担心…”声音像羽毛轻轻擦过。
崔南容揉着太阳穴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葵榆出去轻轻掩住房门,崔南容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脚趾在罗衾锦褥活动。
吱呀一声,木质房门被轻轻推开,葵榆端着一盆飘着袅袅热气的水进来,拿帕子沾湿拧干。弯着腰用温热的帕子给南容擦脸。
“小姐可要吃点什么?待会我让厨子做些清淡的送来?”
崔南容对于周遭一切接受无能,呆的像只木鸡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道 “那个…你是谁?”
葵榆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小姐可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从小就伺候你长大的。”
她自幼跟着崔南容长大,早已情同手足崔南容想什么,是什么心情她只需一眼就能揣摩出来。
“那…小姐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葵榆替她擦脸的手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崔南容摇了摇头,她只觉得陌生,好像自己从不属于这里。
一层床帷将崔南容和外面隔了起来。
崔南容将手伸出床帘,葵榆便用一方丝绸帕子盖在她手上,郎中就隔着那层薄薄的帕子给她把脉。
良久,郎中抬起手说到:“南小姐的风寒已好,这几日记得不要吹风受寒,要留下了病根还需慢慢调理。”
崔南容将手抽回帷帐中听着外面崔夫人和焦急的问道“可这,这也不至于烧到什么也不记得…会不会把脑袋烧迷糊了…”
“崔夫人不必着急,受风寒发热的确可能会失去一些记忆,但像崔小姐什么也不记得的这还是第一次见…”
郎中絮絮叨叨的嘱咐她注意不要再受了寒风,这几日不要贪凉吃寒凉的东西。拿着自己的药箱说回去给崔南容抓两幅药巩固一下。
等到郎中走了之后,崔南容掀开床帷,崔夫人坐在床榻边握住了她的手,即使是上了年纪那双手除了皮肤有些松依旧细腻。
从她口中崔南容知晓了自己是丞相府千金叫崔南容,小字岑柔。她是自己的母亲,刚过碧玉年华,早已到适婚年龄,圣上赐婚于当朝大将军应伏砚,还有不足一月就要完婚了前几日不慎失足落水,结果发烧了三日险些丢了性命。
崔南容对于这种说辞将信将疑可眼下别无他法,喊了句阿娘惹得崔夫人便要落泪。
她握了握崔夫人的手轻声道“阿娘回去歇着吧,这几日怕是阿娘也没怎么合眼过,我已经没事了阿娘放心吧”
打发走崔夫人,葵榆要拉着崔南容给她束发,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云葵摆弄。看着铜镜自己朦朦胧胧的模样,五官,只能大致看出来是个细长颈鹅蛋脸的姑娘。
她看着铜镜里忙活的葵榆“葵榆,你不是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吗?和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吧”
葵榆在她身后噗呲笑了声“小姐你想知道什么?”
“你看着讲讲反正我全都忘了…”
“小姐有一母同胞有一个阿姊三个哥哥 。相爷和夫人老来得女所以是把小姐您宠上了天小姐幼读圣贤书 六艺也是略有精通相爷常说小姐若是生的一副男儿身定有一番大作为。”
“我自幼便服侍小姐,虽说主仆有别,但小姐亲厚从未把我当奴… ”
她只将一个步摇别在崔南容鬓间流苏垂珠摇曳生姿。
“小姐平时素来不喜欢什么发冠发簪说带的满头满脑袋压脖子不说活脱脱的像只招摇的幺鸡”
她故意说这话惹崔南容笑,葵榆手巧,崔南容朦朦胧胧的看着铜镜倒也觉得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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