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1.
天气晴朗,蓝天白云分明。
喻舒抬头看了看蓝得过分的天空,拢了拢身上的棉衣。前几日还冷的不行,让他生了下南的想法,今日却如此暖和起来。
他只在心里微微叹了气,却没太多不愿,反正他不过是个浪迹天涯之人,走到哪哪是家的人。天气暖和了,他也乐得开心。
不过,想了想他刚在天都买的院子和救下的孤身一人的少年秦棋,便笑了笑,今年过年还是得回来,难得不是一人过年了。
喻舒骑在裹了棉衣的毛驴的背上,缓慢地往南边去。
没走多久,喻舒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扬眉,驱着驴往血腥味方向而去。
骑着毛驴晃晃悠悠地来到血腥味来处,一群黑衣人围剿着一个白衣公子,不过瞧这情形,白衣公子身上衣衫破损极多,还沾满了鲜血,状态看起来是在勉力支撑。那群黑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挂彩多处,地上还躺着好些尸体。
喻舒仿佛没看到那修罗场般,依旧骑着驴慢悠悠走过去。
那边的人看到一个灰白衣袍,带着灰白棉帽,面容清瘦俊美,还骑着毛驴作死地往这边来,都不禁提防了起来。
那群黑衣人中间的白衣男子本是低着头,感到黑衣人突然没了动作,前方又传来铃铛声,便也不禁好奇抬起头。
见来人穿着打扮并不奇怪,奇的只是明知这里危险还继续往前走,这让白衣男子视线缓缓看向毛驴主人的脸。
血污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眯着看了好一会才依稀分辨出那脸的大概模样。但是一个大概模样就能让他突然身体一震了,眼睛又睁了睁,死死地盯着来人。
黑衣人显然感觉到围剿之人身上情绪的波动,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先解决这个人再对付那个骑毛驴的人。
如此想着,黑衣人举刀朝白衣男子砍去,留着两个盯着喻舒。
喻舒细微地叹了一口气,飞身而起,朝白衣男子而去,在黑衣人刀砍过来之前,便运起了身上不知有多少年的磅礴内力,一掌打出,黑衣人立马倒地不起,了无生气。
一旁的两个黑衣人未被波及,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如此厉害,心中不断下沉,正准备逃时,又被一掌挥了出去,也去见阎罗王了。
喻舒解决了黑衣人,转头看向那白衣人,只见那人脸上虽有血污,露出的容貌却是惊艳至极,此时配上血污与散乱的头发,竟有着一股凌乱妖冶的美艳之感。
那双漆黑如星辰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眼里的情绪复杂至极。
喻舒被这眼神盯着心中莫名一咯噔,但想了想,他应是没见过此人的,便露齿一笑,十分温和友好,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谁料,那白衣男子见了这个笑,怔愣了一下,随即便浑身带着戾气地盯着喻舒了,破袖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若他此时不是身受重伤,定会提着剑冲上前去。
喻舒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与那人计较的。他帮过这么多的素不相识的人,见过的人也多了,奇奇怪怪的人对他来说也不奇怪了。
如此想着,他便又笑了笑,“这位公子,在下叫舒一,此地荒郊野岭,公子你又受如此重伤,不知需要在下送你进城找个地方安置一下?”
舒一?白衣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男子叫舒一?难道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喻舒不知道那男子又在想什么,只感慨了一下人在江湖飘,不得不准备一沓假名。
还未等到白衣男子有其他反应,另一头突然出现一名黑袍男子。
喻舒见黑袍男子凭空出现,眼神微沉,又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白衣男子,这人什么来头?
那白衣男子这次倒没看喻舒,只是盯着黑袍男子,脸色更加阴沉。感受到喻舒看过来,他便也转过头看过去,但喻舒已收回了视线。
喻舒很客气地朝来者拱了拱手,“不知这位公子来此地有什么事呢?”
那黑袍男子带着个面具,让人看不清样貌。他朝喻舒看过去,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番,突然轻笑道,“我的目标是他,阁下想来也是江湖人,若没事便赶快离开此地吧,若慢了,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哦。”
听得了这人的威胁,喻舒也没露出太多的表情,依旧是那温温和和的模样,“公子既然有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于是乎,黑白两公子看着喻舒骑上毛驴,又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他们视线内。
“祁容,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黑袍男子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愉快。
“卑鄙小人,趁我今日虚弱,一个个都跑来对付我。”白衣公子呸了一声,嘲讽道。
黑袍男子哈哈笑了两声,“也只怪你时运不济了。”说完,他便身形一闪,朝祁容袭去。
就在他快要碰到祁容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挥出一掌对着黑袍男子的来势打去。两人碰撞,都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黑袍男子见刚刚走掉的人突然出现,刚才那一掌还不弱的样子,很是惊疑。
喻舒又是露齿一笑,“你好呀,我寻思着救人救到底,便回来了。”
黑袍男子有些忌惮,对面那人法力并不弱,他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天门空雪松绿花白门派里的左护法舒一,你也可以叫我舒护法,不过行走江湖,这个称谓还是少叫好了。你可叫我舒公子、一公子、阿舒、小舒舒、小一一。”
黑袍男子显然被一大串的门派名整懵了,又被后面一大串称谓恶心到了,还小舒舒?小一一?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真是恶心人。
他脸色更沉,很不耐烦道,“什么天空派,我没听说过。但你敢阻拦我,那你便死期到了。”说完,毫不犹豫对着喻舒出手。
喻舒一惊,连忙也献出法力与那人打了起来。
不知打了多久,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而喻舒越打,法力越减弱。黑袍男子没太注意,只当眼前之人累了,毕竟他自己也法力弱了下来。
喻舒心中叫苦,凝聚了一个大招就往黑袍男子砸去,然后趁着这空隙,抓着昏迷过去的祁容,手一挥,便消失在了原地。
祁容醒来时是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才将昏迷前的事情理了理,然后便坐了起来,想检查检查伤势。
房门被打开,喻舒端着一碗药和一碗粥进来,见祁容醒了,他舒了一口气,挂上好感满满的微笑,关心道,“醒啦,喝点粥吧,一会还得喝药。”
祁容还是死死盯着他,盯了一会后才移开视线,朝那粥和药看去,很是嫌弃。既然他说他叫舒一,那他也不着急,反正他记忆中那人大概早死了,就算没死也不该是这副温和的模样。
喻舒当然瞧见了他的嫌弃,但他也没生气,依旧温和出声,“你还有伤呢,其他的不能吃,只能喝粥啦,你嫌弃也不行,赶快喝了吧。”
祁容当然不止嫌弃这个,而是他现在已经不算个凡人,受伤了理应是要吃丹药的,喝这些有什么用?
喻舒也不知道祁容想了什么,见祁容没反应,便又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喂你吧?不过...也行。”他说完,便真的端着粥碗过来,舀了粥上层比较凉的地方,递到了祁容嘴边。
祁容额头青筋暴起,果然,与他记忆中的人一点都不像。他正想冷声拒绝,但一张口便被喂进来一口粥,而这粥就顺着他嘴巴往喉咙里流去,吃进肚子里去了。
祁容怒瞪喻舒,而那人只是笑了笑,继续舀了第二口粥。祁容这次死都不张嘴了,冷冷撇了一眼喻舒,便躺下背对他了。
喻舒也放下碗,“既然祁公子不配合,那我便不再管这件事了。你身上伤好了许多,我也该继续走自己的旅途了。”
在喻舒的脚步即将跨出房门时,祁容转身过来看着那背影,“你要走?”
喻舒没转身没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头道,“后会有期。”
看似风轻云淡的喻舒,实则内心哀怨了一下。他修炼了几个月的法力,就这样被一场战斗和输给祁容疗伤,全没了。
一般来说,修仙者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放在心上,法力没了休息好一会后便会慢慢恢复。但是他不同,他可不会恢复。
这倒要说起九百多年前了…也不对,总之他也不记得了。反正是有一天,他升仙了,到了上界,本应是令人羡慕的神仙,但他以前可是个十足的恶人。没升仙前是恶人,升仙后依旧是恶人。中间过程曲折漫长,这便不说了。
反正他是被打下凡的,不知是因为行刑者曾承受过他的恩情,还是因为天上那位故意惩罚他,他还保持仙身,仙骨气海就没了。但仙身仍在,他便不会老死,就算身上插满了窟窿也不会死。但没了气海,他的法力便不如常人那般,他总是用了一点便真是没了一点。
不过要飞升上界,有一途径便是多做善事。他当时是以恶人身份打下来的,刚开始还在凡间作妖了一阵子,但后面实在无趣,才慢慢做起了善事。只要善事做的多,法力便会慢慢积存,他才能有法力用。况且他在这凡间浪久了,果真有些不想回上界被人取笑的念头,便毫不吝啬地将每次积存的法力都用掉。
这次法力积存的多,还是因为几个月前救少年秦棋时,与他一起困在一个山洞里。刚巧那山洞灵气不弱,他便修炼起来,才积存了些法力。
昨日救祁容的事,他本是走了便是走了,但却不知什么鬼使神差,他还是回来救了祁容。他总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在两人之间。
很快,他便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了,哼着小调骑着毛驴继续往南而去。
又走了五六日,感觉天又开始冷起来,喻舒还是进了一座城,租个客栈住下来了。在楼下点了几个菜吃饭,后边就有人说起最近的江湖状况来了,是一群女子。
“你们知道吗,无情宫宫主无情公子前几日被人追杀啦,那个现场我还看过,死的都是血煞楼的杀手,都是一掌毙命。”
“真的吗?无情公子如此厉害了,真羡慕啊。”
“我有生之年想见一面无情公子,要是可能,我想进无情宫当差。”
“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无情公子这么好见面的吗?更何况无情宫亦正亦邪,你要去了,你爹不打死你。”
“所以我就想想嘛。”
“哼,无情公子又如何?不过是个身份来路不明的人,前任宫主为何传给他宫主之位,这里面的猫腻你们又清楚多少?”
喻舒微微侧身往一旁看去,进来了三个男子,说话的那个人满脸不屑和鄙夷。
那个人又继续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脑子里少装那什么无情。况且无情无情,你们女孩子就少想些有的没的。”
“光启哥哥,我们不过随便说说嘛。”先前说想进无情宫当差的女子说道。
宁光启见罗巧情微微有撒娇之意,哼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吃饱的喻舒对他们谈话不感兴趣,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便往楼上而去。至于方才听的那个无情公子,想来是昨日救下的那个人吧。
插入书签
作者是一个新手,无聊时随便写写玩的,已经写完了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改不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