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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前言
渡城又叫不归城。
那里搁浅着极奸极恶的灵魂,不入生死不入轮回,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日日受着凌迟与煎熬,相比渡城,死了有时反而是上好的归宿,人死如灯灭,不知痛痒,不记前尘,不问过往,来不喜,去不悲。
外面的人好奇,进不来,渡城里的游魂散魄想离开,出不去,迷失了今生的方向,找不到来世的出口。
渡口的两端,从来不是生与死的离别,是希望也是绝望的一步之遥,要有怎样深的执念或是怨念,才能携那一缕细若柔丝的魂魄,找回被渡化成泥的七零八落的灵魂,千难万难只为重生,不负等待。
有人在等么,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终期一生幡然醒悟,有些人是再也等不来了。
如果真的等不到了,那活着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也许会回来吧,总是存有一丝侥幸,如果今生有放不下的念想,舍不了的人,哪怕魂飞魄散挫骨扬灰了,也会拼着一丝游魂历经磨难得以重生,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只能在轮回里相遇吧。
就算回来了,待我归时,我未变,你可有变?
末零看着那男子,男子红了眼眶喃喃道:“星河,你记得我么?”
如若不记得,却为何要对他粲然一笑,亮了天边的星光,亮了心头的记忆,犹记前生,她站在高处,临风而立,裙带飘飘。
末零愣了一下,缓缓点点头,“星河,你叫我星河?那我就扮作星河陪你好了,只是不要再落泪了。”
“只要你能归来,末零也好,星河也好,不认识我也好,只要我记得一切就好,只是不要再离开了。”男子看着再次渐渐睡去的女子黯然道。
末零太累了,她好像赶了好久的路,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起了满脚的大水泡,可是那座森林依旧走不到尽头,遮天蔽日的树木像没有尽头的大伞,笼罩着这天地之间,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她始终相信,有人一定在前方等着她,焦急的等着她,他是谁长什么样子,她却记不起来了。
再次醒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末零的身上,那男子轻轻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她又做噩梦了,额头渗出细细的汗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疲惫后的绯红,末零愣愣地看着那人,就和初次见面一样,那人眼圈一红,末零的心莫名悸动了一下,不再试图抽出他握着的手,任由他紧紧地握住,对他展颜一笑,午后的阳光很暖,他的手很暖,她的笑容也很暖。
“星河,对不起。”男子眼圈一红缓缓拥住她。
末零愕然,“星河,你叫我星河?那我就扮作星河陪你好了,只是不要再落泪了。”
男子点点头,“只要你在,你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我记得你就行。”
院中一棵高高的梧桐树,绿荫如盖,紫色喇叭状的梧桐花芳香四溢,末零看的痴了,浑似忘了身在何处,她又开始想梦里那张模糊的脸,他是谁他如今在哪里呢?
末零慢慢倒进那人怀里,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普修大师说,星河并未寻回所有离散的魂魄与生灵,她的意识是残缺的,她本应该在渡城里游荡,可是她却回来了,历经十三年归来,实属千难万难,怕只怕稍有不慎,依旧会魂飞魄散烟消云散,无人可以帮她,她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地拼凑七零八落的自己。
“末零!”看她醒来,那人唤他。
末零暖暖一笑,伸展了双臂,躺靠在后面的桌案上,一如十二年前的那个少女模样。“末零!”见她很开心的样子,男子再次唤她。
末零起身,笑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也笑着回答,“我叫明霄。”
“末零!”
“嗯。”
“明霄。”
“嗯!”
当末零再次醒来,看见月下抚琴的男子,皎皎的月光泻在他白衣胜雪的身上,没了往日的清冷,只有诉不尽的柔情百转。
“明霄。”有人唤他,他的琴音漏了两拍,她竟然记得他的名字。
“末零,你醒了。”他起身走近她,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是渗出细细的汗。
“末零,你又做噩梦了。”
“嗯,我这次爬了一座很高很陡的山,我好像在寻什么人。”
“如果太累了,就不要寻他了。”
“不行的,他一直在等我!”
那名被唤做明霄的男子,瞬间又红了眼圈,轻轻拥住末零,他不敢用力,他怕弄碎了她,末零环住他的腰,他身上有一股环香的味道,像极了普修禅院里的香,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末零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宁。
“明霄!”末零唤他。
“嗯!”
“我可以贴着你睡么?”
男子缓缓抱起有些娇小的她,“只要你喜欢,你想怎样都可以。”
“奥!”末零蜷缩在男子的怀里,再次睡了过去,男子为她舒展开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这一次末零没有在梦里惊叫,她只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角不放。
难得她睡了那么久,醒来时已到亥时,又出了一头的汗,男子问她:“这一次你又去哪里了?”
“丛林,密密的丛林,还有好多好多的毒蛇。”
男子捧起她的脸,“末零,真是辛苦你了,我打些热水,你泡个热水澡吧!”
末零大喜,“明霄,你真好!”
浴盆里撒满了鲜艳的玫瑰花瓣,末零舒服的泡在里面,男子在外面守着,西山书院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河闪耀着,像一粒粒细碎的珍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内没了声响,男子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他推门而入,四下无人,他望向浴盆底部,惊呼道:“星河!”一伸手捞出沉入浴盆底部的女子。
末零抖了抖小脑袋,湿漉漉的看着惊慌失措的男子,咯咯地笑着,男子一挥衣袖,灭了室内的灯,黑暗里用浴巾包住末零,为她擦干头发身上的水珠,末零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他叫她穿好内衣,她胡乱裹了,扑在他怀里,软软地贴着他,男子好一阵失神,他喉咙锁骨性感的动了一下,“末零!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
末零蜷缩在男人怀里,几近半裸,小手解开他的衣带,道“太热了,脱了睡。”
“好了,末零!”男子褪去长衫,制止她不安分的手。
她的拇指缓缓画过他有些冰冷的唇,一遍又一遍,像极了他第一次吻她,他压抑的情感撞得他胸口生疼,他拉过她贴紧自己,压抑着试探着,湿热的手缓缓抚摸她光滑的背,而她像是挑逗他,小手更加不安分了,伸进他的内衣里面贴着他的身体,他按住她撩拨的手。
“星河、、、、”他暗哑道。
“末零,我叫末零。”女子的手再次摸索着他有些温凉的唇,黑暗里半支起身子,脸贴近他的脸,一头乌发垂在男子的胸前,芳香而诱人,男子的心跳加剧,伸手抚摸她的眉眼,她柔软的唇,颤抖着贴近她,小心地亲吻住她,末零愣了一会,好像很喜欢与男子的亲密接触,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星河!”男子唤她。
“嗯!”末零在喉咙里应他。
“星河!”
“嗯!”
最后一层衣物褪去,两个亲吻唇舌胶着的人越发难解难分,紧紧纠缠在一起,男子早已忘了最初的小心翼翼,只想融化在彼此的抚摸里,让爱意升华成灵与肉的结合,是给与也是索取,一如更古不变的缠绵悱恻,旖旎柔情、、、、、、
男子的脑子里一片眩晕,今夜他只想放逐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重新拥有前世的情,前世的恋人就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下,身下的女子随着他的爱意,起起伏伏,颠簸在风浪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呢喃道:“明——霄——君!”
“星河——”明霄君的心震颤着,深深吻住身下的女子,悄然滑落的泪水流进两人的吻里。
星河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我在!”然后就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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