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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烟花已经散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火药味,符改望着天,我仿佛看见他眼里还有未散去的烟花。
“符改,你喜欢烟花吗?”
“喜欢啊,他们多好看啊,要是一直有就好了。”符改说完,低头吃着馄饨,也不嫌弃上边的薄灰。
师傅还在一旁煮着馄饨,我没坐在旁边,却也蒸出了一身汗。
不得不说,城里还是美的,虽然哪里有棵树哪里有座塔我早已一清二楚,但这满街的烟火和熙
攘热闹的人群也别有一番景致。好久没这样热闹了,也不知还能热闹多久。
回到家中,母亲王冉把我拉到一旁,我看她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印。
“母亲,家主又打您了。”
王冉眼底充盈着悲哀,她看向书房,看着被赶出来还在瑟瑟发抖的奴仆。说到:“清儿,你父亲的货出事了,最近少去找他,我上了药,不打紧的。”
我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边关剑拔弩张,境内流匪四窜,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
陈桥上起了大雾,那雾如饕餮一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事物,只剩下青黑的瓦片,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太阳出来把担挑咧,酒一碗,谁家王爷玉台窝…”
王二壮挑着担子,走在街上,声音随着扁担上下起伏,框里的物什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个货郎忙出山,只想卖了那货,得几眼铜钱,俺们那个江南欸,姑娘俏…”
走过陈桥的王二壮被雾气吞没,前方红日一轮,染红了大雾。
“清儿,以后寅出就跟着你了。”王冉领来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右眼角有一块青黑色胎记,一直沿伸到鬓角,像一条蛇。
乾寅初,我记得他,初见他时,他低着头,手拿水桶,匆匆走到马厩,表亲嫡子,却做了下人该做的事,想来便是因为这胎记吧。
“你好,清少爷。”乾寅初笑着向我行礼,他眯着眼,像个月牙。
“寅初是吧,以后就跟着我吧。”我打个哈欠,靠在门框上吧,“走吧,我带你转转。”
“钰哥,一定要走吗?”温婉站在城门前,身前站一男子,与温婉有几分相似。
“小婉,哥哥是去北方杀敌,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在这乖乖的,哥哥这是去保护你啊。”温钰笑着,一手拍拍胸脯,“我一定会回来的。”
温婉仰头看着温钰,右手捧上一枚平安符,“呐,昨天给哥哥求得,大师说心诚就能保平安。”
“走了,温钰。”同行的战友已经在催促了,温钰小心接过平安符,飞快跑开,带起一阵风,他怕跑慢了,就犹豫了,就不想走了。
我和寅初刚走到城门,便看见这一幕,看来这场仗肯定会很艰难吧,连曾经弃武从文的温钰也去了。侧头看向寅初,发现乾寅初已经愣在了哪里,直直的盯着温婉看。
“怎么,被温婉小姐迷住了?”我笑着,心里想着寅初真是不自量力,这温婉大小姐虽早已及笄却迟迟未嫁,不说她眼光高,我们这小城也确实没有人配得上她,温婉大小姐人美心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没没什么。”乾寅初猛一会回神,脸微红,眼神闪躲。
“走吧,带你去听书。”
在乾清走后,乾寅初缓缓抬头,原来。他叫温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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