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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李昕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结了。
她没想到，林知夏居然上了热搜，而且是因为歌声！
几乎是颤抖地点开下面的评论，李昕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评论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几乎没有骂的，清一色是在称赞林知夏有多好看，唱歌多好听，求她出道，说她会是下一个李昕然……
李昕然咬着牙，眼睛都红了。
她绝对不可能让林知夏出道，林知夏若是出道了，迟早会有人发现，她的歌声跟李昕然的歌一模一样，到时候，若是这个贱人觉得自己有了后盾，或者有钱付违约金了，将她是她替唱的事情说出来，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林、知、夏！！”
李昕然咬牙切齿地拿出手机来，她绝对不会让林知夏有机会出道的……
而这时候，林知夏已经到了慕锐凡的录音棚，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顾景琛看到她过来，松了一口气。
还是愿意唱歌的就好，他还有办法让她逐步摆脱什么喜欢的人的阻挠，好好地追寻梦想。她这样的歌声与才华，不当歌手太埋没了。
没错，他就是不想埋没人才。
顾景琛这么告诉着自己，平静地让她进了录音棚，“开始吧！”
慕锐凡知道林知夏上热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看着视频里唱到落泪的林知夏，心揪成一团。
她，是真的很爱舞台。
连上公园的这么一个小舞台都能唱得如此动情，只有这么几个观众，都能唱到落泪。
可是，他却要为了李昕然还有自己的未来，而毁了她的梦想……
慕锐凡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手机震动了起来，上面赫然浮着林知夏的名字，慕锐凡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接通了电话。
那头，林知夏沉默着，似乎她打电话过来，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按下的拨打键。
“知夏……”他喊着她的名字，“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底了。
林知夏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慕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上热搜的，我就是……就是太想站在舞台上了，公园里人少，我没想到会被人拍到上传到网上去，更没有想到会上热搜……”
林知夏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那头，慕锐凡垂下睫来，其实他也大概猜到了，面前的电脑屏幕画面还停留在她落泪的场景上，慕锐凡叹息了声，“……我知道。”
林知夏听出他的心软，再接再厉，“慕总，我……能不能……”
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无比艰难地道：“我能不能……能不能解约？”
没等他回复，她急忙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慕总放心，违约金我会想办法给你，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给昕然替唱的事，我之后就算出道了，唱歌也会刻意改变自己的唱腔和唱法，绝对不会让人听出来……好不好？”
她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声音让慕锐凡沉默了下来，他喉咙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怎么拒绝得了一位为了梦想这么努力的纯粹的女孩呢？
更何况，当初，是她陪伴他度过年少时最孤独最艰难的时光……
而且，她，喜欢他。
甚至是……爱他的。
慕锐凡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如果，李昕然没有怀孕就好了……
如果李昕然没有怀孕，他就不需要娶她，也就不需要为她的名声担心，不需要担心之后她找人替唱的事情曝光，会影响到慕氏……
慕锐凡的沉默让林知夏沉默了下来，她苦笑了一下，“慕总，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林知夏说着，就想挂断电话，慕锐凡仿佛又看到了先前她蹲在门口泣不成声的画面，心里一紧，没等脑袋清醒下来，他喊住了她：“等等！”
林知夏一愣，“慕总？”
慕锐凡深吸一口气，有些懊恼，可是，他又很清楚，他是想要这么做的。
慕锐凡叹息了声，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罢了……合约的事，你就当不存在吧，想出道就出道，记得改变一下唱腔就行，不要让人把你跟昕然联系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慕总……”
她声音中的惊喜与颤抖让慕锐凡觉得，他如果否认，他就不是人。
叹息了声，他道：“真的。林知夏，去追寻你的梦想吧。”
说出这句话，慕锐凡心里突然一松，一种解脱了的感觉，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他，是想让她重新唱歌，想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慕锐凡便不那么烦躁了，他嘴角擒着笑，“期待你……重新站在舞台上。”
那头林知夏无比的激动感恩戴德，慕锐凡听着，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李昕然将掩着的门合上，指尖都在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镇定走到了旁边的洗手间里，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李昕然这才崩溃地尖叫起来。
“林、知、夏！！你这个贱人……”
她喘着气，面色十分阴沉，拳头握得死紧，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深吸一口气，李昕然咬咬牙，打了个电话……
那头，林知夏很快就知道了李昕然做的事情，她勾起嘴角来，轻轻一笑……
很好，重头戏终于来了。
得到了慕锐凡的同意，林知夏十分激动地开始和顾景琛一直筹备起他为她写的新歌来，录音制作等工作都非常顺利，她的心情激动到不行。
尽管慕锐凡说那笔钱她可以不用还了，但林知夏还是将那五千万打回给了慕锐凡，慕锐凡那边没有什么回应，但也没有再打回来。
顾景琛抓住了她之前那个热搜的热度，直接宣布他已经为林知夏制作了一首歌，直接和某音乐平台签约之后便发布了这首歌。
新歌只发布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林知夏的名字便变得无比响亮，只要是最近有上微博有听歌的，几乎都知道了林知夏，也都十分喜欢她的歌，林知夏的粉丝后援团和超话也都建立了起来。
周末，就是林知夏出道的第一个舞台了。
能在跨年晚会上出道，林知夏的起点可以说是非常高了，这其中绝对有顾景琛的功劳。
顾景琛真的如他当初所言的，用尽一切力量想让她红起来。
因为新歌太好听了，而且之前她也上过热搜，林知夏已经有了不少粉丝，到现场的竟然也有不少喜欢她的。
她有些不安地在后台看着小电视上正在直播的画面，紧张的样子让顾景琛笑出声来，“别紧张，上了舞台，你就是最耀眼的那颗新星。”
他是真的相信她，大概是被抢走了好几年舞台与歌声的关系，林知夏对每一个舞台都非常珍惜，无论是他们公司内部的小舞台，还是那天他带她去的公园舞台，她都无比的珍惜，把每一个舞台都当成最后一个那样唱，每一次都发挥得极好。
他相信，只要她一直这么维持下去，一定会走到巅峰的。
正想着，他的助理送饮料过来了，顾景琛接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林知夏，“来，喝点水润润嗓，到台上表现出你最好的实力来！”
林知夏慌乱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工作人员过来了，“林知夏，到你了！”
顾景琛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加油！”
林知夏站在台上，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喉咙有些难受地阵阵刺痛起来，仿佛肉被一条条撕下来似的，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似乎也一片灰暗。
“林知夏！林知夏……”
台下她为数不多的粉丝正喊着她的名字，林知夏抬起头来，对着黑暗中那处举着她灯牌的亮光处笑了一下，笑容却无比的虚弱苍白。
大家都觉得她只是紧张，唯有顾景琛突然皱起了眉来。
不对劲。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时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平时的她虽然紧张，但绝对不会面色苍白地冒冷汗，而且，她刚刚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难道……
顾景琛瞳孔一缩，猛地站了起来……
音乐声已经播到该唱的时候，林知夏张了张口，感觉喉咙无比的刺痛，像一把刀在割一样，她努力地想唱好，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像乌鸦的叫声一样嘶哑，她越想唱好，声音就越尖锐难听。
台下的观众一片安静后，突然有人发出嘘声来，“这唱的是什么啊？下去吧！垃圾！”
“林知夏是感冒了吗？她的声音怎么这样？”
“这就是传说中被上帝亲吻过的天籁之音？我唱得都比她好听！还敢跟李昕然比呢！”
“她该不会是找人替唱的吧？太难听了，重金求一对没有听过她歌声的耳朵……”
……
台下议论纷纷，就连林知夏那少数几个粉丝都安静了下来，有些怀疑地看着林知夏。
她们喜欢的，可是那首歌里歌声动人充满爆发力的林知夏，而不是眼前这个光长得漂亮唱歌却无比难看的林知夏。
导演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怎么回事？彩排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这可是直播！！”
他可是想让顾景琛唱压轴才同意让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上他们这么大的舞台的，当然也考虑过林知夏这段时间关注度不错，但如果他早知道林知夏唱得这么糟糕，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上的啊，这样他整场晚会的水准不就被她一个人拉低了吗？
所有人仿佛都在质疑谴责着自己，林知夏孤立无援地站在台上，只感觉那句句声讨都像刀一样在刺向她的心，炸得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捂着喉咙，疼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台上，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看到了顾景琛满脸焦急地朝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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