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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为君不仁
“你说，你来是为何？”容齐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质问道。
“奉太后娘娘之命，跟随陛下左右，贴身照顾。如有不妥，自戕谢罪。”花姬并不畏惧容齐的冰冷，她镇定自若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看来，母后是真的担心我为了容乐出卖西启的利益啊。”容齐冷笑。
“陛下，太后娘娘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陛下同公主亲密无间，不忍心公主在北临受到苛待。可是公主是西启的公主，所思所做都只能是为了西启。为了公主伤害西启的利益，想必这也和公主当初前往北临和亲的目的不符。”
“公主为了西启做出的牺牲，百姓们都会记着，永远不会忘记。但陛下若是为了公主成了亡国之君，只怕要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了。”花姬冷静地分析，她还是希望容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放肆！”容齐被花姬的话激怒。
“陛下生气没有关系，但是奴婢希望陛下明白，陛下之所以是陛下，是因为臣民爱戴。陛下享受万万人之上的尊荣就势必要为臣民谋福祉。若是陛下只为了一己之私，于百姓不顾，那么陛下就不再是陛下。”花姬抬起头看向容齐。
“西启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甚至不得不用公主同敌国和亲，这是耻辱，是百姓的，也是陛下的。若是陛下励精图治，强大西启，公主岂会和亲？应当是北临派侄子来西启求得生存。如今之局面，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都是陛下的错。”
“为君者，不求强大国家，整日沉溺小爱，沉溺在浅薄的情感斗争中，忘记了自己的子民，这样的君王不配为君。”
容齐被花姬的话刺得词穷，除了一句苍白的“放肆”他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反驳花姬，他只能说：“朕之所以为朕，本就不是朕所愿。更何况太后把持朝政，如何有我的地位所在？”
“陛下这话说得令人发笑。”花姬未经容齐允许站起了身子，“陛下亲政，名正言顺。太后虽然试图控制陛下，却从未做任何不利于西启的事。太后娘娘所思所想不过是要灭了北临。虽说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至少太后娘娘一直为了这个目的努力。而陛下呢？”
“在亲政上的坚持甚至不如一个女子。为了一个女子，敢于顶撞太后，怜惜奴婢的性命违抗太后娘娘，那么陛下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你的臣民，同太后娘娘联手，打造一个强大的西启，让西启无人敢犯，万国来朝？”花姬的眼神锐利，她直勾勾地盯着容齐。
“陛下，承认吧。你根本就只是自私而已。”
“你逃避身为君主的责任，用不是自愿来逃避你成为帝王的事实，却不肯为臣民谋福的肮脏内心。”
“你沉溺儿女私情，甚至为此不惜牺牲西启的百姓，你日日同公主厮混，却从不真正意义上关心你的臣民。”
“你日日享受臣民的供奉，却连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都不愿给予他们。”
“眼中所见既是世界。”
“陛下，您还配称作是陛下吗？”最后一句，花姬附在容齐的耳边，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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