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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原来你的真名叫牧春夜,谢谢你之前救了我家二妮。”秦升从愣怔中回神,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抬起大掌拍上他瘦弱的肩头。
并不算轻的力道把牧春夜拍了个踉跄,但他却没像秦喜雨那样扑进雪地里,只是身子晃了几下,又被他稳住,“不用谢,我当时正好路过,看到她被大壮追着跑,就把她给救下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秦升扫了眼他背上的木柴,“你是打算下山吗?下山的话走错方向了,这是上山的路,下山的路往那边走。”
他指着来时的方向对牧春夜解释。
牧春夜摇摇头,“不是的,我仍需要砍柴,这些柴禾不够卖。”
“原来你是要砍柴卖的啊!我还以为是自己烧呢!”秦喜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绕他周身转一圈,向他发来邀请,“一个人砍柴多没劲,不如和我们一起啊!”
“二姐说的没错,一起来吧!”秦喜风的眼里充满了对他的好奇。
小百家这名儿连他都听说过,如今见到真人,怎不好奇?
“这样好吗?”生人面前害羞腼腆的牧春夜有些不习惯他人对他发来的邀请,即便对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的家人,也不例外。
秦升看出他的羞涩,心知他并非如传言中所说是个坏孩子,相反来看,他应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才对。
身为在场年纪最大的长辈,他自作主张,邀请牧春夜加入他们一起砍柴,“多个人多个照应,你和我们一起走更安全。”
于是乎,牧春就稀里糊涂的,开始了他的与人结伴砍柴之旅。
刚开始时他还放不开,无论是砍柴还是闲聊,皆自愿矮人一头,处处想着让秦家一行人为先。
再三谦让后,他才慢慢融入秦喜雨一家人。
秦喜雨性格开朗,主动和他说话聊天,看他害羞腼腆的样子,便说他像个小姑娘,根本不像男孩子。
牧春夜涨红了脸,大声和她辩解,“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说,相比之下你更像个女孩子。”
秦喜雨大笑着跑到前面,任由他在身后气急败坏的追赶。
秦升牵着秦喜风看他们你追我赶,笑得好不开心。
到了中午休息时,牧春夜用捡来的木头,给秦喜风用刀子,雕刻了个木头小狗,“喏,送给你。”
栩栩如生的木头小狗被他塞进秦喜风手中,这还是秦喜风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玩具,顿时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除了你之外,我们都不需要玩玩具了。”牧春夜开心笑着,收好雕刻用的小刀,“你就收下吧,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刻个兔子。”
“我不要兔子,女孩子才要兔子呢,你可以把兔子给我二姐。”
秦喜风随口说了一句,他那双看向牧春夜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秦喜雨则表示她才不稀罕什么兔子小狗,骨子里早已是成年人的她,对玩具毫无兴趣。
秦升很不赞同女儿的态度:“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夜都是好心,他若真的送给你礼物,你应当收下才是。”
“我没说不收下啊。”小声嘀咕一声,秦喜雨在期待的注视下,看着父亲从背篓里取出了他们娘秦氏烙的饼子,一一分好。
就连牧春夜也得到了一张饼,他手足无措的双手捧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秦喜雨好笑的看着他,再次打趣道:“你要是不吃给我吃,刚好我一张饼还吃不饱。”
“你这孩子,吃不饱就跟爹要,爹又不是没有了,你娘在咱们临走前,塞了不少饼子。”秦升又在维护牧春夜,“干嘛抢小夜的饼呢?”
“就是啊,二姐,我们夫子说了,不能抢别人的食物。”秦喜风人小鬼大的随声附和。
父子俩一唱一和倒让秦喜雨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起来:“我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的要抢他的饼,牧春夜,你干嘛不吃?是觉得不好吃吗?”
牧春夜摇了摇他那张羞红的黝黑面庞,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只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自从阿婆死去后,就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怕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也还是需要别人对他的关心。
秦升身为三个孩子的父亲,看到他一脸落寞表情,于心不忍地抬手揉上他的脑袋:“从今往后,你可以来我们家找小雨玩,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如果说他一开始,还在担心这小子对他女儿图谋不轨时,现在,他反而变得同情死这个孩子来。
牧春夜感激地对他道谢,在秦家三人的注视下,狠狠咬了一口饼子。
这是他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解决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四人继续向山里进发。
当然,秦升没敢往深山里去,他还带了三个孩子,进山打猎的前提,是要保护好这三个孩子的安危。
一上午过来,他们并未猎到任何猎物,大雪封山下,其实很少有动物还会出来。
秦升不死心的制造了个简易陷阱,忙活了整个下午,总算逮到一只野兔两只野山鸡。
虽然野兔野山鸡瘦的可怜,但至少,总比什么也没捕到要强。
日暮的夕阳照在雪地上,白茫茫一片的积雪瞬间染上橘红色,放眼望去,仿佛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美不胜收。
秦升装好野兔野鸡,又去帮牧春夜固定好砍来的木柴,这才招呼自己的一双女儿,说要下山。
他向秦喜雨秦喜风看去,谁知却发现,那里只有秦喜风一人的身影,“你二姐呢?”
“二姐解手去了,很快就回来。”秦喜风回想着秦喜雨离开前对他交代的话,如实说给他们的父亲听。
秦升听后,只能领着两个男孩站在原地,等秦喜雨解手回来。
跑去解手的秦喜雨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处能供她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匆忙解手完毕提上裤子准备回去时,脚下一滑,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
她气哼哼地低头看去,发现一个黑糊糊的扁平形状的物体,从雪地里露了出来。
就是这玩意儿,把她给绊倒的。
秦喜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脑袋一抽,蹲过去把盖在物体身上的雪堆给扒拉开。
随着雪堆的逐渐减少,她的眼睛,也在无形之中,慢慢睁大,“这,这是野生灵芝?!”
不会吧,莫非是老天爷看她可怜,才赐给她这一朵足足有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野灵芝?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下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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