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妃（穿书）

　　“狸奴，你自小聪慧，娘也不瞒着你了。”曹孙氏捏着木梳，给坐在水银镜前的曹娇娇梳发绾发。

　　这水银镜还是之前从大洋之外传进来的，这东西易碎，再加上后来当今的政令。这水银镜便更加稀少了，坏一面便少一面。

　　如今曹娇娇闺房这面水银镜，还是当初花了大价钱从多宝阁处买的。

　　“昨日那位公子，乃当今圣上。想来智清大师说的话，你也明白了。娇娇，你是非入宫不成了。”说到后面，曹孙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在宫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作为玄烨的保母，她入宫之时，正逢佟妃娘娘得宠之时，也历经了董鄂妃入宫，佟妃娘娘失势，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都是皇城富贵，可是哪有江南自在。

　　“娘，如智清大师说的，只要得了庇佑，日后便是福寿延绵。如今女儿一身性命皆挂于圣上，想来看着您的份上，也能得个两分庇佑。再说了，女儿这日子，本就是偷来的，多活些日子便是赚了。”曹娇娇微微转身，将头靠在了曹孙氏的身上。

　　其实母女两个，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候。曹孙氏心疼自己的女儿不错，女儿体弱多病，她一心牵挂在女儿的身子上，吃穿住行都操心，只是母女两个少有谈心的机会。再加上曹娇娇自小通透，不想给家中多添麻烦，有些事情便不会开口，所以母女两个人少有这么亲近的时候。

　　曹娇娇的动作，让曹孙氏红了眼眶。这是她的心肝肉啊！好不容易长大了，如今却要入宫，让她如何舍得。

　　“娘，狸奴还未及笄呢！如今身子好转，有了承欢膝下的时日，应该高兴才对！”

　　“说的是，你啊！如今倒是爱娇了起来，不过也好，姑娘家娇些才好！”曹孙氏伸手把女儿抱在怀中，入宫是喜事才对，要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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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玄烨的心情不错，所以偶尔在看见曹寅的一些不敬之举的时候，也没有计较。

　　几日的雨景过去，日头总算是出来了。
　　今日天气不错，如今正逢万物生长之日，外面春色正好。

　　玄烨今天挑了一身白色的锦衣，咋看之下，有些无奇，只是走动之间，便能看见那衣袖衣摆间亮起的浮光，还真有些风流贵公子的味道。

　　“子清，听闻狸奴的身子恢复的不错。不若，邀她一同去游船如何，春光正好，莫要辜负了才是。”玄烨每日会让张东全把曹娇娇的脉案承上来，脉案一日比一日好，之前那油尽灯枯之状好似浮生一梦，这也让玄烨对人上了心，毕竟这是得了他的庇佑才保下来的姑娘。

　　曹寅在从玄烨的口中听见自家小妹的小名，是有些抵触的，即使说话的这人是自家主子。只是也正因为说话这人是主子，所以反抗不得。还是怪他那日一时情急，把娇娇的小名脱口而出。不过，他也从未见过狸奴身子恢复如此之快，智清大师说的不是妄言，就像父亲所说之言，为了狸奴，也得让主子和狸奴多相处些时候。

　　“想来狸奴久在深闺，也少有出门赏春的时候。梁九功，让人备好那车，让张东全随行！”
　　“是。”
　　玄烨的一番话，让曹寅彻底反应过来。是了，狸奴几乎不出门，连平常女子都还有出门赏景的时候，但狸奴因为身子，一直被拘在府中。再加上有太医院院令的随侍，不会有什么差错。

　　“多谢主子爷！”
　　备好了马车，一行人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才见到那一身绿衣莲步轻移朝着大门口走过来的姑娘。

　　“阿妹，怎么磨蹭了这般久！”曹寅本来想让人去催了，只是被玄烨拦了下来。

　　“阿兄，第一次去游船，准备的久了些。阿兄莫要生气嘛！”曹娇娇走过去想要拉着曹寅的衣袖，又忽然注意到身侧的玄烨，把手收了回来。只是那面帘上的一双美眸忽闪忽闪的，看不到其余的容貌，也能猜到那面帘下的娇态了。

　　“好了，子清，女儿家出门总是久些。狸奴近日身子如何？”玄烨有些不满曹娇娇只对着曹寅撒娇的样子，便开口打断了兄妹二人的对话。

　　“给爷请安，身子松快了不少，谢谢爷带狸奴出门游船。”双眸弯弯，再对上玄烨的双眸之后，眼帘半垂，视线轻移，带着羞怯。

　　“快起来，你身子还虚着。”玄烨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主子爷，外面风大，还是赶快上车吧！玲珑快扶你家小姐上车！”

　　见人站稳后，玄烨把手收了回来，看了眼出声的曹寅，也不计较，“扶你家小姐上身，如今还有些春寒，要仔细些身子。”

　　看着曹娇娇上车后，玄烨也上了前面一辆的马车。好像也该让容若早些过来了，子清这不识情趣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难办。

　　想着前些日子，老夫人托他给子清赐婚之事，是该好好盘算一下人选了。
　　这次来到江宁织造府，玄烨是先带了一部分人过来的，伴读也就带了曹寅一人，纳兰性德则是随着后面的随行军过来。

　　“小姐，这马车还真是别有洞天。”

　　一上马车，主仆三人就感受到了车厢内的热意，车内都铺着厚厚的一层羊绒。车内还放着一个汤婆子，外面套着蓝色的织锦缎。
　　木制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套鎏金的茶具，茶水还在炉子上温着。

　　“皇上对主子可真上心！”秋瑾一边把曹娇娇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一边说着。

　　另一侧的玲珑把汤婆子放在曹娇娇的手中，然后给自家小姐倒了杯茶，“是小姐最爱的西湖龙井。”

　　“这些年也辛苦你们了。”曹娇娇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汤婆子上的双手，纤细白皙，只是那苍白没有血色的指甲看着有些碍眼了。
　　“小姐说的哪的话，我们做的不过是份内之事。”
　　“你们可有心仪的人，若有喜欢的人，便让母亲给你们一个恩典。又或是可愿随我进宫？”离她入宫还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培养人手也还来得及。

　　“奴婢愿终身侍奉在小姐身侧！”
　　“奴婢也是！小姐不要想着把奴和玲珑落下！”
　　“你以为入宫就是享福去的！”曹娇娇伸手点了下秋瑾的眉心，眼波一横，眉眼间带了些媚意，“你们以为宫中是什么好去处不成？”
　　秋瑾捂着额头，被刚刚自家小姐的眼眸摄住了心神，小姐好像越发好看了！

　　“秋瑾，到了宫中可要稳重些，不能让小姐太过操心。”
　　“知道了。”
　　玲珑和秋瑾从小入了曹府，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之亲姐妹也不多少。

　　难得的晴日，城中不少女眷都伴着出游。

　　曹寅在京城长大，作为玄烨的伴读，很少有回到江南的时候。玄烨更不用说，能面见天颜的人就那么些，平常百姓哪里认得出来。至于曹娇娇，认识的人更少的。

　　再加上一行人的声势也不算大，倒是没有什么人过来打扰。

　　湖面上，已经有不少船在游着了。
　　“狸奴，船头风大，莫要贪玩！”曹娇娇刚站上船头，就便被自家阿兄说了一嘴。

　　“子清说的是，狸奴还是进来赏景。”

　　虽有日头，可春寒不减。
　　“梁九功，去看看后厨姜汤如何。”
　　等梁九功领命出去后，船内就剩下玄烨和曹寅兄妹。

　　玄烨将目光投向了曹寅，希望子清自己懂事点，不要让他开口。

　　对于玄烨的目光，曹寅当做没看见。平日里，他也老被容若说是个木头，如今便做个木头好了。

　　“狸奴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热闹，如今才知错过了许多。”曹娇娇先把另外两个人的眉眼官司打破了，眼眸半开，似有流光在眼中划过。

　　玄烨把小姑娘的一番娇态收入了眼底，“日后还长着，有朕在，何处去不得。”
　　“那就先谢谢爷了！狸奴可记着了！”曹娇娇忽然笑开了。

　　原本还带着轻愁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笑开了，眼中好像带着粼粼水光，一下子就勾起了心底的怜意。

　　玄烨本想开口，之前船忽然停了下来，隐约有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梁九功弯腰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爷的话，今日乃江南春日宴。这春日宴是江南近些年刚兴起的。在江南春日正好的时候，一些江南才子会在湖中游船吟诗，若是两船相遇主人皆为男子便要分个高低才是。若是为未婚男女，则有女子出题，答上来便结秦晋之好，答不上来也便作罢。”

　　船上这三人对此皆不知，两人久未来江南，一人久未出门。

　　“外面如何？”
　　“有一船拦住了去路，主家为一小姐。”
　　刚刚几人上船的时候，已经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三人的风姿都不俗，自然就会有拦船之人。

　　“子清，不若你出去试试这春日宴如何？”玄烨正想着把人给送出船仓，这由头就来了。

　　“诗词非子清强项，容若擅长此道！”

　　“非也非也，老夫人曾托朕为子清赐婚，到如今看来说不得是缘分已到。”

　　不管曹寅如何说，也还是出了这船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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