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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卓府
南望醒来之时已是接近清晨,直到一抹光洒在脸上才幽幽转醒,一睁眼便见一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可语气却是与往日极为不同。
那人正是一身华服锦衣的语无忧,语无忧见那人醒了便直接了当道:“醒了就快走吧。”
床榻上的南望蒙了半响才疑惑道:“这里是哪里?”
“秦楼。”桌边那人品着茶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可听到语无忧说出的那两个字后的南望却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面上已是带了怒容:“是南王绑我来的?!她……”
语无忧面上一冷打断道:“你算什么东西?姐姐岂会为了你自降身份做此等龌龊之事。”
这是南望第一次见语无忧这般模样,毫无往日谦逊温柔之感,震惊之余却也心中了然,还没开口,无忧却又出声道:“你如今与南王府再无瓜葛,南王昨日已然与你和离,本小姐昨日也只是恰巧路过顺手而已,今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正在南望缓神之际突然一荷包落入眼底,再待南望抬头时已不见了那人身影。
而君若自南望离开院后便在窗前生生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将和离书拟好二人签订之后君若便匆匆上了早朝,早朝上也向众人表示两人从此以后男欢女爱再不相干,众人纷纷上前安慰,但南王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南望被驱之后流落秦楼巧得无忧相救,无忧派人向君若捎话,君若虽是面上说再不相干却还是派人去了一趟卓府,而究竟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怕也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南望独自在街上闲逛却不知该去哪里,奇怪?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自由?如今这没来由的酸涩又是从何而来。
面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却遇上了四处寻人的卓逸雯,卓逸雯一见南望便激动的扑了上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一遍遍的安抚下,南望哭出了声。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南望越说声音越是哽咽。
卓逸雯满脸心痛遂出声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先回去吧。”
卓府内一偏远处卓逸雯为南望找了一处小院居住,据说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南望也是欣然应允,只是终没想到自己会在接连几日的冷嘲热讽中度过漫长的一段时光。
可即使如此南望却从不与人为难,因为他更不想让那个爱着自己的她为难,只是渐渐地,小院漏风,屋檐漏雨,阴冷湿寒的屋子让南望整夜的颤个不停,奇怪,夜晚有这么冷吗……
南望无法只得夜夜将自己蜷缩做一团双手紧握着手中的暖玉。
终于有一日卓逸雯来到了小院门前,南望裹着皮袄站在院门前殷切的看着那人走近,苍白的脸上还挂着笑,南望将那人的手捧起却发现自己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冷又忙将手松开,只生怕将自己满身的寒气渡给那人。
“天气这么冷有什么事让人吩咐一声我过去找你就好了,你当心莫要冻着自己。”南望柔声道。
卓逸雯看着南望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在里面只是缓声道:“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后日大婚,准备一下。”话罢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南望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半响才反应过来,随后又独自一人站在门前傻笑起来,她是要迎娶自己了吗?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句话便叫她害羞至此,走的如此匆忙。
一边想一边掩唇低笑起来,还没笑几声南望便觉嗓子一阵腥甜,猛咳几声后又将袄子裹紧回了屋子,自始至终都没发现那人近乎冰冷的语气和眼神。
南王府里自从那日南王下早朝之后便再也没人见过南王,以乐日日跑来君若寝殿门前哭嚷着叫里面的人打开门,可里面却毫无响动,只有院中一片空地上似被人打劫了一般的到处都是坑洞。
一连几日里面都有瓷器碎裂的声音,饭菜放在门口从来没有人动过,沐少几人来到门前将痛哭的以乐劝走之后便落座在寝殿门前。
“我们不逼你,只是想问你真的要放弃了?”沐少开口道。
里面没有声音。
“姐姐,如今我们已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输便要死,成王败寇,你可想好了?”苏澜深吸一口气道。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输了,死的不止我们几人。”无忧冷声道。
里面的人似是动作了一下,片刻后又没了响动。
冷风袭面外面几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一动不动的坐着,半响后沐少开口道:“后日他大婚。”
依旧没有等来里面人的响动外面几人便自顾自的说道:“如今这副样子倒让我想起来那年,那年君若被囚,我们也是这样坐在外面,记得那时那个关在狱中的半大孩子还说……”
“……我会保护你们。”沙哑的声音自内间传出。
门口几人苦笑着,沐少无奈道:“你如今这样要保护谁?还不如那年那个半大的姑娘让人心安。”
“我……给我些时间,等我把心放起来。”君若哑着嗓,声音就似哽在喉间一字一顿生生自血肉中挤出的一般。
几人闻言皆是一阵叹息,相互对视一眼后终是离开,将那一处院落留给房中那人。
屋内的君若毫无形象的摊在地上,苦笑着举起酒坛自嘲道:“相思入骨十余载,只得一眼度余生!可叹!可笑!”
话罢,君若将那酒坛中的酒水尽数饮尽,复又将那最后一坛空酒缸砸碎,终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几日后南望与卓逸雯大婚,南望是从卓家的别院嫁入卓府的,大红的仪仗下却没了往日里祝福的声音,谩骂声四起,还有人不时向队伍扔去烂菜叶,明明是大喜却活像压解犯人去刑场一般,不同的是,犯人尚有亲人为之叹惋,而这场喜宴却只剩谩骂。
纵使从事这红白喜事多年的仪仗队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番景象,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就在众人驻足之时轿内却传来一阵平静的声音:“走吧。”
众人应了轿中人的话后艰难的硬着头皮走到了卓家门前,大理寺少卿的大婚之日除了卓家几人之外无一人前来祝贺,卓逸雯踢过轿门后便将南望自轿中迎出,刚走到府门前又见一队伍缓缓停在卓府门前。
来人正是秦楚,秦楚冷着脸道:“南王府前来道贺。”说罢身后侍从便将贺礼打开。
布匹金银一样不落,药材也是满满当当名贵异常,门前众人皆是面上一阵怪异,秦楚将贺礼放下后转身便离开了,似是半分不想在见那曾经王府的男主子,南望隔着薄纱一直向秦楚离开的方向望去久久未曾回神。
卓逸雯心中免不得一阵冷嘲热讽,眯着眼望着那份来自南王府的贺礼随即吩咐人搬进去,刚转身去看南望便见那人竟还呆站在一旁看着一地的贺礼,心中气恼,声音沉冷:“别给我丢人现眼。”
南望猛地将视线收回紧跟着卓逸雯入了卓府,心中竟不知为何只觉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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