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吻

　　舒芙钢琴弹得好，并不需要过多地练习。况且那首曲子，她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那天闹得不愉快，这几天她都没有理田野。
　　田野今天没睡觉，旁边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也没人主动搭话。秦楚楚比谁都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舒芙和田野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她想开口和田野说说话，却又害怕他发火。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好一会儿气，才拿捏着语气开口，“田野，今天回青禾镇的那趟车停了，我回不了家，你能顺路送我一趟吗？”车坏了这事田野不知道，他轻抬抬眼皮，戏谑着开口，“那你早上怎么来的。”
　　秦楚楚把声音压得更低，“走过来的。”田野以前闲来无事也从青禾镇步行来过市里，不算特别远，但一个女孩子走起来应该也很吃力。田野的手指在桌面上没节奏地轻敲，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女孩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秦楚楚这么说，他没多想，慢悠悠回答，“行。”秦楚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心里一阵惊喜，“那，晚上放学我和你一起走。”
　　舒芙在秦楚楚一开始叫田野的时候就听到了，手里的笔也不自觉地停顿，小心翼翼地听着后面的动静。昨天那么晚了都放心她自己回家，现在却要送别人回家了吗？舒芙知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一下很正常，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一阵阵的难受，但她隐藏得好，旁人看不出来什么。
　　放学铃一响，大家都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秦楚楚早就提前收拾好书包，见田野没动，也就没好意思张嘴催他。舒芙起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瞥了身后一眼，秦楚楚脸上期待的表情让她感觉到刺眼。
　　舒芙迅速转过头，拎起书包就想往外走，同桌范晓琪见她走得这么急，激动地开口，“舒芙，这么急是要去找校草练琴吗？”还不忘向她眨眨眼，就差把“八卦”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舒芙刚想否定，看到田野开始慢悠悠地穿外套，状似轻松地回答，“是啊。我们约好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然后下一秒，就见田野“砰”地一声踹开眼前的课桌，大步离开教室。
　　舒芙也听到了这一声响，不过没多想继续往前走。心里乱得像团麻，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连拉带拖地被扯到了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面没开灯，她什么也看不清，刚想喊救命，下一秒就被固定住双手，田野压制住她的身体，把她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舒芙闻到那熟悉的烟草气味，没再挣扎。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还带着极力压制的怒气，“舒芙，你想气死我吗？嗯？”舒芙的手腕还被他掐着固定在身后，疼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开口的声音都软了下来，“你先松开我。”
　　田野意识到真的是弄疼她了，缓缓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却转而更用力地压制着她的身体，身体在触到女孩胸前的柔软时，很明显地僵了一下。黑暗中两个人的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耳边怦怦的心跳声凌乱，分不清是谁的。舒芙有些喘不过气，双手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没推动，“田野，你弄疼我了……”田野的眼神漆黑不见底，沉沉地喘着气，听完舒芙的话竟低低地笑了，黑夜里，他磁性的声音在舒芙耳畔响起，一字一顿，“这就疼了吗，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他灼热的呼吸尽数铺洒在她耳侧的皮肤上，烫的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下一秒，她的耳垂就被含住，湿热的舌尖在她发烫的皮肤上不停打转，偶尔还用牙齿轻咬一下，像在撩拨，又像是惩罚。
　　舒芙整个人像被抽空全身的力气，软的像摊水，沿着墙壁下滑，却被腰间那双有力的大手用力抱起，重新抵在墙面上。女孩身上的香气一阵阵飘起他的鼻间，身体上的触感让田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嘴上的动作也情不自禁加重了一些。
　　“嗯……疼……”舒芙的闷哼成功拉回了他的理智，不能再继续了。
　　田野松口，慢慢离开她的耳垂。开口的声音沙哑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气我吗？”舒芙眼睛里充斥着一层雾气，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声音软的要命，“我没有……”田野见她还不肯承认，腰间的手缓缓向下，掀开她的校服衣角，舒芙整个人像触了电一样赶紧按住他乱动的手，“不气了，不气了。”田野见她那又羞又恼的样子，心情愉悦。探进衣服里的指尖慢慢替她向下扯了扯衣角，整理好校服，手还停在她腰间。
　　“再有下一次，把你吃干抹净。”舒芙是真的急了，抬起脚就想踢他，却被那人发现，灵活地闪开。田野舔了舔唇角，“没有人告诉过你吗？男人不能乱踢。”舒芙羞愤的声音响起，“你不要脸。”舒芙这样的女孩子，骂人都没有威慑力，听着软绵绵的，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田野拿她没办法，只能放缓了语气，“嗯我不要脸。你别和他一起练琴，行吗？”明明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人，现在却哄着身边的小姑娘。
　　舒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绕来绕去的在这等着她呢。不过这次舒芙是真的没有胆子再逗他了，像是妥协了一般，“田野，我那是随口说说的。”腰上的手又是一紧，“故意说给我听？”女孩低下头，算是默认。
　　田野退后了几步，话里的笑意很浓，“那你还去练琴吗，我陪你。”没了他的压迫，舒芙觉得空气都充足了很多，刚想开口说不用，却又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田野的性格，拒绝他的话指不定他又要干什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两个人从杂物间一前一后出来，舒芙紧张得东张西望，生怕被别人看到。还好放学已经有一会了，大家早离开了。两个人刚准备离开，田野像是想起来什么，示意舒芙等他一会儿，然后回头往教室走。
　　果然，秦楚楚还坐在座位里，怀里抱着书包，眼睛有点红，像是刚哭过。她以为田野扔下他走了，没想到他还会返回来。田野也没想到她还在等，刚才也只是不确定打算回来看一眼，毕竟是答应了送她回家。
　　秦楚楚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那个……”田野抢先开口，“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打个车行吗？”说完就开始掏钱。秦楚楚慌慌张张站起来，“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你的钱……”说完就跑出教室，头也没回。却在路过舒芙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跑开。
　　舒芙没注意到，回头问正拎着校服外套走过来的田野，“你不送她回家，她怎么办？”“我让她打车回去了。”舒芙想到刚才秦楚楚那眼睛红的像是哭了很久，没忍住说了一句，“我看她好像挺伤心的。”田野推着她往前走，“那我明天给她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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