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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戏
少女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裙,相貌可谓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神态却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心生怜爱。问话时呈现出稚子般的天真,那十五六的岁数,让人相信她一定出身高贵,被家人保护的很好。
哇,这手段可以呀。要是真是小姐姐的话,就更好了。可惜了。唐浅默默腹诽着,谁能想到这么娇弱美丽的小姐姐竟然是个男人呢?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少女见唐浅没有反应,羞红了一张脸,期期艾艾道:“这,这位,公子......请问,是您,您救了我么?”
然后扯了扯袖口,“我,我好像记得,我是被车撞了......”
唐浅看了看面前这个毫无破绽的小姐姐,心中暗暗称奇,面上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是的呀,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是我雇来的车夫先不小心伤了你。”
虽然很想不提这件事,毕竟对方纯属碰瓷,但是果然还是维持人设比较重要吧。要是被这个书中的BOSS盯上岂不是惨了?
虽然......她总有一种她已经被盯上了的错觉。
这么想着,少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姑娘现在可有不适?我们正欲带你去县上寻个大夫呢。”
......不是?这位‘楚侠士’,您不是应该先让我坐到座位上去么?
看着座位上那个不为所动的少年,封无焱努力扮演一个怀春少女的模样。
只见少女先是以帕子捂了嘴,又垂了垂头,脸颊上有一抹红晕,细声细气的道:“我......奴家没事,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愿......”
少年连忙摆手,“不用,是我们先撞的你,不用报恩。倒是姑娘原本是去哪里的?在下送你一程?”
闻言,少女的脸不红了,反而有些发白,她咬了咬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本是罗家未出阁的姑娘,前阵子与李家互换了庚帖,本来已经要议亲了,可......可谁知那些人趁乱抢了我家财产,还......还......”
说到这里,少女用帕子捂住眼睛,哽咽起来。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故作镇静道:“因着与李郎......”她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换了一个稍有距离的称呼,“与李家郎君一起去了花会,我才躲过了这劫......但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
“定亲前出了这种事情......怎么说两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牵扯了,我......我也没地方可去,所以请您就留下我吧,即使是为奴为婢!”说着,少女含着泪看向唐浅。
少年叹了口气,道:“为奴为婢就不必了。这样吧,你先跟在我身边,等哪天你想离开了再离开便是。”
少女盈盈一拜,“是,多谢公子。奴家闺名罗雅,您唤奴家小雅便可。”
少年点点头,道:“我是楚斯年,你可知道那些贼人是什么人?”
小雅摇头,“不知,但我依稀听见他们说什么极宫。”说着,她垂下眸,“似是很有些背景,我一弱质女流也没有本事报仇,也无颜面乞求公子......或者说,我也不希望再有人被卷进去,已经有三十六条人命了,报官都没法子的事,就......就这样吧。”
说着,少女又呜咽起来,她伏在地上,香肩抽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什么极宫?那不是御极宫么,还真是泼污水的好地方。况且眼前这位作为武林世家的少主,与所谓的魔教有仇也实属正常。
这么想着,唐浅义愤填膺般握了握拳,“那怎么行,不就是什么什么宫么,咱们先去找更高级别的官员试试;就算正常手段解决不了,咱们也可以去寻求武林正道的帮助。你放心,这事必须得有个交代才行!”
这样,她继续在暗中查那些人应该也不那么明显了?虽然想着要挣些银子,以备不患。
但是她果然还是想查先清楚张文县令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也算是给惨死的那些孩子一个交代。
小雅怔怔的看向少年,两行清泪簌簌落下,半晌,用力的点点头,“嗯!多谢恩公。”
少年叹了口气,往马车的一侧挪了挪,然后弯腰扶起女子,让她坐到自己身侧,“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就暂且不要顾及那些所谓的男女大防了。”
小雅摇头道:“恩公不必顾虑我,早在离开家的时候,小雅就已经决定不再嫁人。名声永远也比不过性命重要。”
少年沉默,也对,如果是嫁人的话,自然还是留在本地方便。哪家贵人会娶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呢?若是平民百姓,一个贵家千金恐怕也吃不了那个苦头。
想到这里,少年好奇的问道:“那罗小姐本来是想怎么办呢?”
小雅臊红了脸,小声道:“本来,本来是打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的,看到公子就......就后悔了......”
说完,埋着头不再说话了。
少年也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厢内就此沉寂下来。
封无焱垂着头观察不到少年,忽而觉得自己女装好像有些失策的样子。就干脆假装乏了,要睡不睡的点着脑袋。
唐浅在心中暗骂封无焱不要脸,却只好温柔的将少女往膝上按,道:“睡吧。”
小雅枕着少年的膝,很快就睡着了。
少年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也靠着马车壁睡了。
当然,这些不过是表面现象,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清醒,一边假寐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各有心思。
等马车停下来,这两人像是刚睡醒一般,睁开的眼中带着困倦。少年打开车窗漏出一条缝来,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
因为赶上日落回城的原因,此时的城门处排了一条长队,落日的余晖撒下来,显得分外的美丽与温馨。
等了一会儿,才到他们,少年先跳下马车,将路引递了过去。
少年拿的路引自然是假的,仿造起来也不难,唯一的难点在路引的材料上。
可以证明身份的路引所用的纸张,是以特殊的造纸术制造出来的,而这种方法又被朝廷把控。
但好在有的是官员想挣些灰色收入,只要有门路和银子,可以拿到成批的假路引。或者这就是真的也不好说,毕竟连官府内都有存档。
守卫果然没察觉到问题,然后少女才从车厢中探出身子,将路引递了。
守卫的脸红了红,粗粗看过就直接放行了,连车厢都忘了检查。
少年回了车厢,让车夫将马车停到合适的客栈前头去。他先定下了三间房,然后才又让车夫驾车去寻大夫。
折腾了一路的结果,不过是大夫的一句“惊吓过度”。
想也是当然的,连男女的问题都没提的大夫自是被封无焱安排好了的。
是协作者么?还是这个大夫本身的水平问题呢?
唐浅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然的付了诊费和药钱。
几人折转回客栈时,客栈已住满了。唯一空着的三间房,是唐浅之前定下来的。
三间房紧邻着,车夫和少年的房间一左一右,中间是少女的房间。
虽说很多时候车夫会去住通铺或柴房,甚至直接在马圈,但也不乏有阔绰的客人选择给车夫也单开一个房间。不过,那也顶多开个地字号的房间。
像是楚斯年这样,三人一起开了间人字号的,前所未有。而且,看那架势,要不是天字号没有房间了,他八成要开三间天字号。
所以,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怪胎呢?
封无焱坐在屋里,百思不得其解。
唐浅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抓住破绽了,谁让在大唐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和车夫一起投宿呢。毕竟大唐的车夫行车速度快不说,还每个地方都能找到车夫的踪影。连车马行都不用去。
再加上唐浅是唐门逆斩堂的弟子,做任务时大都是靠着轻功来回,选择马车出行的次数极少,所以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个问题。
不过她也深知她对这个朝代还是了解的太少了,那些律法也好,史书也罢,都帮不上什么忙。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穿帮的。
除非她再披层马。
等下,这个主意不错?
不知世事的话,总之先排除与封无焱相熟的达官贵人和武林世家。太高的身份可以,但没必要,且早晚会被拆穿。
隐居者的身份很合适,但之前她一直是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风格显然不相符。
不如......隐世门派吧?传承悠久,避世不出。此次算到天下将有大劫,才把门下的小弟子放出来,打着救世的名号,实则只是为了锻炼弟子能力?
至于之后要不要真掺和天下大势,嚯,真到那个时候她就跑了,分道扬镳。回头再换个马甲披着呗,谁知道谁是谁。
这么想着,少年往床上一躺,也没那么多被褥不干净的讲究,径自睡了。
隔壁‘讲究’的封无焱则坐在桌前,运行了一夜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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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小雅娇羞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己身,以供驱使。
阿楚:不必不必,姑娘你一纤弱女子别总将自己许出去做牛做马。
小雅咬咬唇,红着脸贴向少年:不......小雅说的不是那个......妾自知能力浅薄,做不了什么,唯有......唯有以身相许。
唐浅:???老哥你认真的么?你醒醒,你是男的!要是我真把持不住,你就穿帮了!等下,我真把持不住我也没作案工具呀......嘶,那岂不是双双掉马?
封无焱:冷笑,那自然是知道楚!斯!年!不会这么做,才敢开口以身相许的呀。真掉马才好呢,这不证明所谓的阿楚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我就有理由好好教训伪君子了。
披着小雅皮的无焱:来嘛,公子~小雅是来报恩的哟,您想对小雅做什么都可以的。
披着阿楚马的唐浅: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