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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11)
文宣帝一听太子要去告诉父皇,他知道父皇最讲孝道,自己打碎的又是太上皇赐予的东西,父皇知道后一定会重重的惩罚,搞不好母亲和弟弟也会受到牵连。想到这里,文宣帝以硊代步,爬到太子脚边,“皇兄……不,太子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别告诉父皇,求求你!”文宣帝磕头如捣蒜。
太子看到文宣帝的样子,不禁又冷笑了两声,“不告诉父皇也行……”太子话说到一半,顾意吊着文宣帝的情绪。
文宣帝脸上闪出点点希望,太子都看在眼里。“那你现在就去用手把那些碎片捡起来,表示你道歉的诚意,怎么样?”
文宣帝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简单解决,他已经想到只要自己过去,太子一定会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大不了手被划伤、划破,至少要好过让父皇知道自己对太上皇不敬受到的惩罚,也不会连累母亲和弟弟。文宣帝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向那一片碎片爬去。太子的冷笑就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他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
他的手碰到了那些碎片,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太子已经抬起了脚,他知道钻心的疼痛马上就要来了。他更加用力的用牙齿咬着下唇,血已经率先的渗透了出来。
比太子的脚先落在自己手上方的竟然又是一方砚台。那砚台不偏不倚的砸到太子的脚上,把太子的脚撞的歪向一边,没有踩到文宣帝的手上。随着砚台的落地,一个清脆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太子殿下,您没事吧?”说完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在文宣帝旁边。
被打扰的太子扭头去看这个人,原来是同在书院读书的陆大夫家的公子陆吟霖。
“你干什么?”太子恼怒的喊道。
“对不起,太子殿下。对不起,太子殿下。是我不小心。”说完他就捡起自己的砚台,“真该死!我昨晚吃完鸡爪满手都是油就去抓了砚台,今早书僮又忘记帮我擦了,所以才会打滑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陆吟霖抬头看着太子,一字一句的把经过说给太子听。太子刚想张嘴斥责他,却见陆吟霖手里拿着一片碎片,满脸疑惑的问道:“太子殿下,您昨晚也吃鸡爪了?”
经陆吟霖提醒,文宣帝才想起那个砚台确实异常的滑手,不然自己也不会轻易的就脱手。他也抬头看向太子,等待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原本盛气凌人的太子这时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吟霖,随即转向文宣帝,说:“今天这事就算了,下次你再不小心,我也是护不了你的!”说完扭身离开了。
须臾,文宣帝才想起来要谢谢陆吟霖,“谢谢!”
“他要踩你的手!”
“嗯。”
“踩下去你的手就残废了!”
“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让他踩?!”
“……”
陆吟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是太子……是皇后的儿子……”好半天,文宣帝才说出原因。
听到这句话,陆吟霖似乎懂了些什么,又看了文宣帝好一会儿。“我叫陆吟霖,陆大夫的儿子,你是?”
文宣帝见他问,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过懦弱无能,便低下头没有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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