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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4)
“陆贤,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是爱,你懂吗?”鹿褀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陆贤抬头看看天空高悬的月亮,这时一片云彩刚好经过遮住了亮光。就像他当时的心情,心底清明脑中却很混乱!
鹿褀在说出这句话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人也放松了下来,眼神也露出了熟悉的冷静。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冻的红通通的小脸,一双大眼睛闪耀着灵动。” 鹿褀边说边看着远方,仿佛回到了漫天大雪中的初见。“我以为你是小女孩,觉得自己应该保护你,后来才发现你是个男孩子,可是那份保护欲却没有消失。”鹿褀的目光回转,落在陆贤脸上,“慢慢的我们都长大了,我发现那份保护欲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深到每天都想见到你,那怕就是远远的看一眼也行;怕你受到任何伤害,那怕是最轻微的磕碰也不行;想要给你世上最好的东西,那怕你要天上月亮我也会攀爬着星星给你摘下来。”鹿褀说的很动情,眼中闪烁着美好回忆的光彩。“可是有一天,你认识了新的朋友,那个原本低贱到尘埃里的皇子!你竟然那么重视他,为了他不惜让自己涉险,每次看到你处在危险之中,我都恨不能杀了他!”鹿褀眼睛里闪过冰冷的杀意。“之后,你们几乎形影不离,而他也变成了皇上眼中宠爱的皇子。你们一起去喝酒、一起去狩猎、一起去学堂、毫不避嫌的去做很多荒唐的事。而我呢?我就只能做你口中的哥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生怕自己的任何思想会惊吓到你,让你离我而去。”鹿褀声音哽咽了。
陆贤从没听鹿褀说过这些,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鹿褀,原来在内心深处隐藏着这么深重的情感。
“原本我也有机会的,对吗?”鹿褀在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突然问陆贤。但他并没有等他回答,“那天你说。‘哥,我想远离这儿,你陪我好吗?’”鹿褀的脸上洋溢起笑容,眼睛里泛起泪光,“你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彻夜未眠,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发誓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我发誓就算拼尽生命也要护你周全。可是……”鹿褀的话语戛然而止,这是他最不愿意去触碰的。“可我竟然拱手把你送到他的怀里……”鹿褀嘴角挂起一丝苦笑。“不过我不后悔,因为他找到了你!保护了你!”鹿褀想起那天失踪的陆贤,现在都还在心悸。“陆贤,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我和你一起离开,现在的我们的结局一定是不同的吧?”鹿褀望着陆贤,期待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陆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当时的他心灰意冷决定逃离这里,可那只是一种暂时的逃离,打算用时间和空间去磨平伤心和无奈。可现在听起来,鹿褀当时是误会了,他以为自己和他相约私奔,浪迹天涯。自己怎么会那样笨?!连鹿褀对自己的感情都没有觉察到,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也许就不会那么草率的提出让他陪自己出去散心了。
“哥。”看着将所有情感都宣泄完的鹿褀,陆贤犹豫了,他没有直接的回绝对方,而是轻轻的扶起鹿褀,“你还记的我在成婚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鹿褀努力回忆着,当时陆贤就快要大婚了,是皇上亲指的婚,鹿褀也无能为力。为此鹿褀难过了好久,直到那天碰到陆贤,也许并不是碰到,而是他一直等在那里。用最亲近的话语对自己说:“哥,你放心。我们的感情是不会改变的,你永远是我哥,无论到什么时候!”鹿褀终于想起这句话,这就是陆贤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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