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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
月华初上,轻薄如一袭素衣,将城堡裹入一层淡淡的薄纱。黑色的湖面平静的回应着疏离的月光,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些许被风吹得沙沙飘落的树叶,悄悄回忆着白日的无措和喧嚣。
上个月,月圆的那几天。有那么两次,莫甘娜和卢平一起出现在清晨的礼堂。也只是刚巧碰上,就一起去了。
在莫甘娜看来,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当他们第二次一起出现的时候,礼堂里就像是突然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谣言顿时四起,因为莫甘娜和卢平同时彻夜未归。还不是第一次。
艾薇尔倒也没多说什么。她觉得卢平看起来还不错,五官清俊,性格温和,玩玩还是可以的。就是有点好奇,莫甘娜是怎么跟他勾搭上的。
就连克里斯蒂安和塞巴斯蒂安都隐晦的表示——如果莫甘娜非要对格兰芬多感兴趣,卢平至少比布莱克要强,至少他没什么令人头疼的麻烦家庭,要是哪天玩够了,随时都能撤退。
莫甘娜在第十次强调“她跟卢平只是偶然碰上”依旧无果后,终于叹了口气,烦躁的放弃了。
没什么好说的,谣言止于智者。反正莫甘娜是这样想的。
之后的日子依旧像从前一样过着,渐渐的,谣言也就淡了。
一个人的时候,莫甘娜经常会想,人类其实挺奇怪的。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患得患失的,这也想要,那也感兴趣,可真要让他们说清楚自己到底追逐的是什么,却也没有一个能说个明白。
就好比艾薇尔。她总说她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从小就开始喜欢,可真要她去跟那人表白,她立刻就退缩了,而且退缩的毫不犹豫。那么,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再比如莉莉,她天生丽质、热情爽朗、勤奋好学。她拼命的讨好大家、学习上也十分用功刻苦,非常努力的想让更多得人喜欢她、承认她。可如果你问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她却答不上来。
还有斯嘉丽-帕金森。斯嘉丽也是个非常活泼的人,但她的活泼又和莉莉不同,她对任何事都有所保留,似乎只是为了不得罪大家。她说过,她的人生目标就是嫁给一个对她好,且能配的上她的人,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算符合要求呢?莫甘娜不知道,斯嘉丽自己也不知道。
而莫甘娜自己。
她自己和她们比,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她承认自己喜欢西里斯-布莱克,想靠近他。
然而,靠近他之后呢?
事实上,还没等她下定决心靠近,就已经被那些可能惹到的麻烦吓跑了。
因为不值得。
她的生命还很长,而他也就只有百年左右的寿命。
太不值得了。
莫甘娜放开怀中被她咬了一口的梅花鹿。原本心如死灰的小鹿,在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突然恢复的自由后,后腿慌忙的用力蹬了几下,倏地站了起来,瞬间消失在了灰蒙蒙的树丛间。
莫甘娜对着小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忿忿的,懊恼的,怅然若失的。心想,跑那么急干嘛,真的就只咬了你一小口而已。
莫甘娜沮丧的来到湖边,将不小心沾到脸上的血迹,细细的擦洗干净。随便找了棵树,用力一跃,坐到了树枝上,然后拿出了素描本,对着西里斯的画像静静发起了呆。
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因为他英俊的外表,还是他不经意间流露的优雅和潇洒?
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呀?
又或许,他无意间表现出的真诚和果敢,已经敲开了她那副不懂得人类情感的铁石心肠?
她是真的不懂人类的情感……
黎明,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清凉的秋风,吹散雾霭,卷起几片干枯的落叶,将女孩从彷徨中唤醒。
“给你带了点小礼物,我觉得很适合你。”
莫甘娜低头看去。
卢平微笑着坐在布满了青苔的树根上,背靠着古树粗壮的枝干,仿佛不经意似的,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还攥着一小束乳白色的夜来香,不时无聊的晃上几下,然后又凑到鼻尖轻轻嗅一嗅。
“那些流言你别在意。”他说。“我跟大家解释过了。”
“无所谓。”莫甘娜耸了耸肩,她说的是实话。
“你总是起那么早吗?”卢平说,一边抬头对莫甘娜露出了一枚熨帖的微笑。“上课的时候,也从来没见你犯过困。”
“你真不知原因吗?”莫甘娜不悦的说,然后低头睨了卢平一眼。
不知为何,卢平的脸突然“唰”得一下就红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我……你不用……你不用总是起那么早……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什么的。”
什么图书馆,莫甘娜不明所以。
“我喜欢这里。”她说。
“但我并不会天天来这里。”卢平小声回答。
你当然不会每天都来,月亮又不会每天都圆,你也不是每天都不用睡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回去休息一下……”
莫甘娜低下头,目光越过几道干巴巴的树枝,纳闷的打量着卢平。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吗?
树下的卢平,把头压的很低,像是想把脑袋埋进衣领里似的,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束可怜巴巴的白色小花,另一只手在树干上无意识的乱扣着。
莫甘娜皱了皱眉,倏地一下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站到了卢平面前。
“树是无辜的。”她说,怜惜的看着被卢平剥得惨目忍睹的树根。“没了皮,它会死。”
卢平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好像她是美杜莎似的。
“你……”
“你的鼻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莫甘娜古怪的说。“还是说,你只是想打架?”
莫甘娜不喜欢狼人,就像猫不喜欢狗一样,是天性。
卢平抬头看向莫甘娜,也是一脸的不解。似乎还有些受伤的样子。
“什么?”他困惑的说。
莫甘娜不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她一直对他挺客气的。
“你闻不出来吗?”莫甘娜抬头看了眼发白的天际,金色的流光刺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不是狼人吗?”
霎时间,卢平像是被什么咬了,木头一般僵硬的呆愣在那里,脸色苍白,浅褐色的眼睛里写满惊慌和无措。
“真搞不懂你。”莫甘娜打量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惊恐,我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也继续替我保密下去。”
狼人和血族是天生的宿敌,多利安从小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他们以前遇到的狼人也全都很可怕,虽然到目前为止,卢平一直表现的很友善。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卢平奇怪而忐忑的喃喃道,像是真的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同时又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莫甘娜的听力很灵敏,她能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枝叶间,清晰得捕捉到他剧烈的不规则的心跳声。
“好吧。”莫甘娜无趣的耸了耸肩。“你看,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既然,你没有出卖我,那么,我也没什么必要跟你过不去,对吧?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也没想真跟你打一架——握个手?”
卢平怔怔的盯着莫甘娜伸出的手,六魂无主的握了握。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呀……
第二天,莫甘娜没再去森林里狩猎。实际上,夜晚从来都不似人类想象的那么漫长,不过几个小时,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打发时间罢了。
城堡里其实也挺不错的,只要注意躲着点普林格就行了。莫甘娜干脆变成蝙蝠,在城堡里到处乱飞。悠闲的,寂寞的,无聊的。
夜色朦胧,清冷的月光穿过铁网交织的窗户,越过一套套肃穆的银色铠甲,泻在古堡斑驳陆离的青石地板上。
“慢点儿,慢点——”凭空出现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气音,轻微而细小。“普林格应该已经睡着了,把隐形衣脱了吧。”
“不行,万一遇到巡夜的教授怎么办?”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西里斯的。
“好吧。”波特的声音。“莱姆斯他——”
“嘘!回去再说。”西里斯压低了声音,急促的说。
“咦?这里怎么有只蝙蝠。”
“别管它了,我快饿死了。”西里斯的声音。“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吧。”
接着,只剩下有节奏的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并且渐行渐远。
似乎,他们终于发现卢平是狼人了。莫甘娜想,一边飞过一道半开木门的缝隙。
这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桌椅凌乱的堆放在墙边,在月光下呈现出大团张牙舞爪的的黑影;房间另外的一面墙上,还矗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面前站了个人。
莫甘娜飞到一把立在墙边的旧椅子上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站在镜子前面的人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就那样静静的站镜子面前,一边吃着包怪味豆,一边发呆,表情时而迷惑,时而痛苦,时而又充满了渴望。
莫甘娜看到镜子的顶部镌刻了一行字:“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莫甘娜想了一会儿,确定这句子并不是英语以外的任何一种语言……
如果……反着读的话,就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我展现的不是你的样子,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那么,她能在里面看到多利安吗?莫甘娜突然有点激动。
等待,真的是件痛苦的事。它把时光拉长,把希望耗尽,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心碎。而思念,却依旧越来越浓,就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看一眼就好,莫甘娜想。
“出来吧。”邓布利多突然看了过来,一边掰开两块粘在一起的雪糕。“你要来一块柠檬雪糕吗?”
莫甘娜没有动弹,她躲在阴影里警惕的看着他。
“人活久了,知道得总会比别人多一些。”邓布利多扭头看向莫甘娜的方向,并对她露出了一枚和蔼的微笑。“而且,这个学校里的事,到目前止,还没有能瞒过我的呢——你知道,作为校长,总会得到那么一点儿特权。”
邓布利多一边说,还一边朝莫甘娜眨了眨眼睛。
空气中划过一道流动的暗影,逆着光,如同飞泻而下的黑色雾气。当雾气散去后,莫甘娜变了回来,从容的端坐在那把旧椅子上,静静看着镜子面前满面银须的老人。
“没什么想和我聊聊得吗?”邓布利多轻笑着问。“格兰芬多的孩子总是对什么都很好奇,相比之下,斯莱特林就让人少了许多作为教授的乐趣。”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莫甘娜叹了口气,淡淡的问道。
“很惊讶吗?”邓布利多耸了耸肩。“我想,你已经发现卢平的小秘密了吧?毕竟,你们天生就能感知对方。”
“他告诉你的?”莫甘娜尽量平静地问。
“别担心,卢平对你并没有敌意。他还不知道你是——我也不是来质问你什么的。”邓布利多对她温和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就像朋友那样。”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悠然自得的啃着雪糕。
“我不知道您想聊什么。”莫甘娜坦诚的说。
“你为什么来霍格沃茨呢?我一直以为,‘你们’并不太喜欢和我们打交道。”
“这真是个复杂的问题。”莫甘娜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反问道。“卢平为什么来霍格沃茨呢?我觉得,他比我危险多了。”
“嗯……确实。”邓布利多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至少我不需要专门为你种一颗打人柳。但是,莱姆斯并不是生下来就是狼人呀?”
莫甘娜想了一会儿。
难怪他不知道,也许他根本还没见过血族。
接着,她诚实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想不出,怎么会有狼人转化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莫甘娜皱着眉说。“据我所知,自然出生的狼人,战斗力比转化来得要厉害得多。”
“战斗?哦——不是,不是为了战斗——莱姆斯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得罪了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出于报复,格雷伯克从窗户闯入卧室咬伤了小莱姆斯,从此他就成为了狼人。莱姆斯的父母尝试了各种办法去救他,但都无济于事。他们只是希望莱姆斯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
原来如此,说不定,他的心里更愿意相信自己还是人类。
“一般来说,我们在遇到狼人的时候,也会尽量躲开。”
“你们也害怕狼人吗?”邓布利多的目光突然变得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不怕,但谁闲着没事喜欢跟人打架呀?”莫甘娜耸着肩回道。“一般来说,我们要是在野外遇到狼人,躲不开的话,就只能是你死我活了。我以前没想,过会遇到卢平这样的狼人。”
“说实话,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去休息吗——哦,抱歉——也许,下次你没处可去的时候,可以来我的办公室,陪一个寂寞的老人聊聊天。对了,饿了的时候也可以。”
莫甘娜没有回答,她走到了镜子面前。
“我看见你放走那只鹿了,孩子。”邓布利多仿佛洞悉了一切似的,轻快的说。“你不想伤害它们,但谁也不喜欢突然被什么咬上一口,对吧?”
一片云朵慢慢掩住了月光。
莫甘娜只是想见见多利安,哪怕只能看上一眼也好。
然而,她不止看到了多利安。她还看见了西里斯,镜子里面的他们已经长大了,并且在正在……亲吻。男孩那张桀骜的、漫不经心的英俊面容,在看向女孩的时候突然就充满了温柔而宠溺的笑意。
莫甘娜目瞪口呆的立在那里。
“——我展现你内心的渴望。”
“你看见了什么?”邓布利多笑眯眯的问。
“一百只各种味道的冰淇淋。”
邓布利多笑了一下,没有再问。但是,显而易见的,他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黑魔法防御课。
邓布利多已经九十一岁了,他讲课的语速总是非常缓慢,不过剖析得倒是非常细致。
莫甘娜听得并不是很认真,她很喜欢上课发呆,因为霍格沃茨教的知识,有许多她都早就知道了,有些不知道的,看了书也就知道了。
她从记事起,就开始接受战斗训练了。不仅仅是训练,更多的,其实是真实的战斗。多利安无论到哪都会带上她,包括执行长老下发的任务,以及狩猎魔物。
教室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隔着的走廊依旧判若鸿沟。
莫甘娜往西里斯坐的方向望了望,他又在把凳子的两条腿支地晃着玩了。
莫甘娜移开了视线,正好和卢平对了个正着。出于礼貌,莫甘娜对他点了点头,卢平回了她一枚腼腆的微笑。
好吧,似乎还有点羞涩。
莫甘娜对卢平又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真奇怪。
“你在看什么?”突然,艾薇儿用胳膊肘戳了戳莫甘娜。
“没什么。”莫甘娜撇了撇嘴。“好无聊。”
“——那么,现在大家还有什么想提问的吗?”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洪亮,目光正好落在交头接耳的莫甘娜和艾薇尔这边。
艾薇尔缩了缩脖子,莫甘娜赶紧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的话,就让我们来点实战训练吧!现在,请大家自由组队,两人一组,胜利的人自动进入下一轮匹配。让我们看看谁是决斗冠军,怎么样?”
邓布利多一边说,还一边顽皮的眨了眨眼。他又挥了挥魔杖,桌椅板凳霎时间全都自己移动了起来,排着队站到墙边。
“呶,现在不无聊了。”艾薇儿赶忙从移动的凳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她又阴阳怪气的奚落着问,“难道他不怕没办法收场吗?最后肯定会出现斯莱特林对上格兰芬多的情况,万一大家最后全都打红了眼,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莫甘娜想了想后回答。“他不是会在一旁监督吗?”
“哼,等着瞧吧!”艾薇尔说。“不过,我们俩——先说好,你不会对我放恶咒的,对吧?”
“嗯,就装装样子吧。”莫甘娜说,一边象征性的拿出了魔杖。
就在这时。
“等等!”西里斯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他正站在莫甘娜的身后,一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插在口袋里,冰冷的浅蓝色眼睛弯成某种嘲弄的弧度,倨傲间带着某种心不在焉的挑衅。
“让我来做你的对手,怎么样?”他说。
莫甘娜蹙起眉,藏在厚重刘海里的眉峰,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微微挑起。她感到很奇怪,难道他不是该和波特,或者劫道者里的随便哪一位一组吗?
“害怕了吗?”西里斯讥诮得说。
莫甘娜看向艾薇尔,艾薇尔正咬着嘴唇,担忧而又同情的看着她。
“我去和斯嘉丽一组吧。”她说。
西里斯得意而又戏谑的吹了声口哨,“那我们开始吧?”
莫甘娜还是不理解,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波特和斯内普一组,正打得如火如荼。而卢平和佩迪鲁一组。难怪……
不过,也不是只剩她一个可以选择了呀?还有那么多人不是……她真的不想跟他“决斗”。
“看着我!”西里斯乖戾得说。同时,他还用魔杖发泄似的狠狠戳了戳莫甘娜的胳膊。“你的对手是我。”
莫甘娜被戳得一愣,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联想。
好像,他不要命似得跑来跟她决斗,就是为了让自己看着他似的。
上学期,在走廊上和劫道者发生冲突,如果她将那一脚直接踢到了他的脑袋上,他很有可能就会当场毙命。
难道他不知道吗?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我认输。”莫甘娜说。
然后,她就往教室边缘堆着椅子的地方走了过去。她不想伤害他。
“你回来!”西里斯一把拉住了莫甘娜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我认输了,能有什么意思?”莫甘娜奇怪的说,一边挣开了西里斯的手。
莫甘娜刚走出去几步。
“障碍重重!”
莫甘娜赶紧侧过身体,一道绿光贴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
他像是疯了,紧接着又是第二道。
“速速禁锢!”
莫甘娜后退了一步,躲开咒语。然后,她转过了身,重新看向西里斯。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写满了讥讽和挑衅的漫不经心的脸。然而,西里斯此时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从来没有的认真。
“正视我。”他说。“现在我是你的对手。”
第三道咒语袭来的时候,莫甘娜的魔杖已经出现在了手里。她用杖尖轻轻一划,挡住了那道咒语。
“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啊。”她说。
“哦,是吗?”西里斯的目光极尽愤怒,声音颤抖的压抑怒火。“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布莱克,从小接受的教育并不比你差!”
“统统石化!”
女孩再一次轻巧的躲开了,扬起的袍角卷起一道萧瑟的斜阳。
骤然间,一道炙热的火焰从西里斯的杖尖喷射而出,迎面袭来。
厉火,他竟然用厉火!
莫甘娜赶紧一个翻身躲开,将魔杖用力抖了一下,一块不知由什么构成的土黄色的盾牌凌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挡住了火焰。
“你疯了!”她说。
“对,我是疯了。”西里斯绝望的嘶吼。“怎么样,迎战吧!”
“好。”莫甘娜轻轻点了点头。拿着盾牌的手在空气里轻巧的翻动了一下,土黄色的盾牌霎时就变成了一把泛着幽绿光芒的长剑。
西里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为,那把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瞧,你输了。”莫甘娜说。
她把剑变回了魔杖,收进了袖口。
不知何时,教室里已然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包括了一脸肃穆的邓布利多。阳光穿透玻璃,投在他银白色的长须和半月形的眼镜上,反射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闪光。
长久的沉默。
“可能是我没说清楚。”邓布利多意有所指的说。“这只是一次练习,大家应该注意一下所用出的魔法种类和范围。另外,下课以后,能请你们两个来我的办公室坐坐吗?”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
“那么,下课吧!”邓布利多说。
莫甘娜可以感觉到,邓布利多透过镜片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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