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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文里卖主求荣的白眼狼
慕容珩瞧着太后眼里的阴狠,接下来太后定是要好好的教训一番林清清的,他淡淡的笑道,“母后身边的教习嬷嬷定是顶好的,清儿能得临春姑姑的教导是她的福气。”
“来人,泡壶上好的碧螺春送进来。”他又瞧了一眼停在一旁的林清清,低声吩咐,“清儿,你过来。”
林清清半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语气有些受惊,“奴婢颜面有失,恐惊扰了太后皇上圣驾。”
饶是如此,太后还是四两拨千斤的将林清清的话还了回去,“无妨,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还不至于被一个奴婢给惊扰到。”
林清清见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走到了太后的跟前,“奴婢,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端坐着,眼神上下打量着匍匐的林清清,“抬起头来。”
林清清这才不紧不慢的将头从地上抬了起来,太后还算从容的瞧了她一眼,倏而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慕容珩,“模样生的倒是还算周正,瞧着你这双眼睛倒是颇有几分像颜贵妃。”
林清清却是机警,很快便出声撇清关系,“太后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配与贵妃娘娘相提并论呢。”
太后笑了笑,夸赞道,“这张小嘴倒是个会说话的。”
“奴婢谢太后娘娘夸奖。”林清清伏在地上,字正腔圆的回答着。
慕容珩怎么会不知其中关窍,颜云萱的眼睛时时刻刻都是灵气妩媚,林清清虽然学的有几分相似确实一点都未曾学到她的精髓,眸子里时时刻刻都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灵气。
这时候宫女已经重新泡了茶进来,素白色茶杯画着精美的花纹,虽然低调却尽显皇家的尊贵,只是杯底并没有放置杯托,不知道是出于谁的手笔。
太后一脸沉静,眼神也没多大波动,“既然皇帝说你不懂御前的规矩,那哀家今日就教教你。”
“奴婢叩谢太后娘娘厚爱。”
太后抬了抬眼皮,一旁的婢女点点头走到送茶的宫女身侧,伸手执起茶杯,站在林清清跟前,神情肃穆,“这伺候主子用茶,头一个就是稳重。”
还未等林清清点头,临春姑姑手里这一杯茶就塞到了她手里,声音十分威严,“端好,这瓷杯需得不烫手了方可递给皇上,烫着皇上可没有什么情有可原。”
如此滚烫的茶杯端在手里,纵使是林清清再能忍,也被烫的连连换手,不消一会就只堪堪剩两根手指头夹着茶杯,手肘也忍不住的晃悠,临春却没有下一步打算,就驻足在一旁静静的冷眼瞧着她。
慕容珩心底冷冷的笑,果然是太后调教出来的人,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
约莫过了半柱香,临春姑姑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她从宫女的手里接过另一杯茶,双手举过头顶,“走路要慢,气息要稳,低头弯腰,茶杯举过头顶视为尊敬。”
在太后虎视眈眈的眼神下,林清清别无他法只得学着临春姑姑的样子,低头弯腰将茶举过头顶,在过程中险些就打翻了茶杯,幸亏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茶杯的底座,才不至于茶杯一下子翻了。
跟着临春姑姑一步步走到到了软榻前,临春姑姑已经先一步跪在了慕容珩面前,“跪的时候要轻缓,切莫将茶杯里的茶水撒了。”
林清清就只得将茶杯送到了太后跟前,林清清咬着牙跪在太后跟前,“太后,请用茶。”
慕容珩敛着眼神,接过临春姑姑递过来的茶,淡淡的观察着林清清的微表情,虽然她表面上未能露出一点的不满,眼底却隐隐的藏着一丝阴狠。
太后却像是满意一般没有再刁难她,伸手接过了她的茶,轻抿了一口,还算舒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放肆,茶水都凉了还敢给哀家端上来,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这样糊弄主子的!”
临春姑姑闻言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太后赎罪,奴才不尽心,才让您喝的茶水凉了。”
太后也不着急的追究,扭过头问道,“皇帝,你的茶水可有凉?”
慕容珩轻笑一声将茶搁在紫檀木的案桌上,低沉的声音却像是千斤重担狠狠地砸在伺候的人心上,“茶水入口是有些凉了。”
皇上太后都这样说,其中过错肯定是出在他们奴才身上,林清清是深知其中道理的,立马就跪了下来,“皇上,太后赎罪,都是奴婢的错。”
太后情绪淡淡的,慢慢悠悠的“哀家何时有说过是谁的错?”
林清清伏在地上,言语中尽是顺从,“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太后摸着手上华贵的护甲,眼里带着慈爱,“是个机灵的,难怪皇帝喜欢你。”
“奴婢蠢笨,多谢太后厚爱。”林清清见太后如此夸赞,脸上渐渐染上一抹娇羞,眼神也时不时的偷瞄着慕容珩。
慕容珩坐在软榻上瞧着她,眼里闪过一瞬的恨意,很快便堙灭了,换上了随意从容的神情。
“皇帝,你这丫头我也喜欢的紧,要不让来寿康宫伺候?”
这话一出,整个养心殿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太后优雅的摆弄着手上的翡翠镯子,等待慕容珩下文。
慕容珩深邃的眼神垂着,太后铺垫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要将林清清弄去寿康宫当差,他倒是没什么,甚至是非常同意的,太后最痛恨的就是卖主求荣的奴才,林清清去了太后那里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不过这还是未免太便宜她了。
太后这些年虽然深居简出,可到底是从后宫的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要是她的儿子不站在她这一边,反而心心念念的去帮一个她最瞧不上的贱婢,她对林清清的恨意只怕会更深吧。
慕容珩眼神落到林清清身上,似是很不舍,“母后,清儿伺候儿臣很是细心周到,不如儿臣亲自挑几个熟练地宫女送去寿康宫服侍母后。”
太后冷笑了一声,挑着眼皮压迫的瞧着他,“皇帝,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肯了?”
慕容珩寻思站起身来,朝太后行了叩拜之礼,“母后,并非是儿臣不肯,只是儿臣以为,清儿毛手毛脚的恐会误了母后的差事。”
太后见慕容珩迟迟不松口,眼睛里渐渐染上了怒意,但却还是掩盖的很好,转而满脸的慈爱,语气也很是关切问林清清,“清儿,你可愿意随哀家去寿康宫伺候。”
林清清倏而被太后提及,快速的跪在了地上,眼神却很是坚定,“太后,奴婢能服侍皇上已是万幸,皇上离不开奴婢,奴婢定是要留在皇上身边服侍的。”
林清清这摆明了就是给脸不要脸,太后眸子怒意已经掩饰不住了,手掌紧紧地抓着案桌上,“这张小嘴叭叭的还真是会说话,看来哀家久未出寿康宫,竟然不知皇帝身边的奴婢是个如此能说会道的。”
慕容珩淡定的喝着茶,淡淡的说道,“母后确实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太后冷嗤了一声,眸子里已经酝酿着另一种情绪,她转头语气平缓的吩咐身边的临春姑姑,“茶凉了,临春再叫奴才换一壶新的来。”
临春点头应下,扬扬手招呼奴才出去换茶水去了,不出半炷香的时间,高公公便带着茶水进来了,“皇上,太后新泡的碧螺春,热乎着呢,定不会再凉了。”
临春姑姑正想接过茶水,结果却被太后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她伸手指了指林清清,“清儿,你来服侍哀家。”
林清清抬头眼神里带着怯弱,小步小步的走到太后身边去,太后倒是笑开了,“知道皇帝看中你,哀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太后,请喝茶。”林清清颤颤巍巍的从高公公那儿接过茶碗,照着刚刚临春姑姑教的跪在地上将茶递到太后跟前。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神,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茶,却不料修长护甲刮到了瓷杯,整个杯子就被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都浇到了林清清的头上,肉眼可见的她的皮肉都被烫红了,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偏偏太后却轻而易举的将这口黑锅扣在了林清清的头上,“怎么这么不小心,连杯茶都端不稳,看来教习姑姑还是的好好教你才是。”
这动作看似无意,站在一旁的人都会以为是林清清不中用连茶杯都端不稳,可慕容珩却知道这是太后有意的,偏偏他是最想看林清清遭罪的,自然是不会开口为她辩解一句。
太后扶着临春站起身来,“今日哀家茶也喝了,话也问了,身子也乏了就先回宫歇着了。”路过林清清身边时,太后特意听下来盯了她几眼,眸子闪着欢喜之意却不达眼底,“你这丫头,哀家喜欢,哀家记住了。”
林清清也是相当的恭顺,“奴婢多谢太后厚爱。”
太后敛去眼神,站定了一会,幽幽道,“看来,这后宫还是不太平,哀家还是得经常出来走动走动。”
说罢太后就扶着临川姑姑,端庄优雅的踩着花盆底往养心殿外走,慕容珩倾身跪下,“儿臣恭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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