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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皇帝寿宴后,清言伴我时间越来越短,从他毒言毒语判断,官家重用他,宁海侯更是器重他,甚至依赖他的出谋划策,一边又与极留阁斗法,密室关了两魔人,极留阁愈发不稳起来
从未失手的极留阁遇到棘手对手,乱了脚步,战队明显,几百年的美誉捧得黑岩自尊极高,不容许他卑躬屈膝,屈到唐珉跟前来要人,为他所用,自然是以宁海侯为敌对面
税收一事让宁海侯风光一阵,贪得满盆铂金,风头无两,程饷也不是省油的灯,到底使了手段,加之有极留阁相助,和唐珉暗地有意为之,收宁海侯贪污的罪证无比通畅,舔着脸呈到官家面前,狠狠告上一状
在程饷心里,官家是难得的一代明君,向来讲究公证,不会因近日赏识后起之秀宁海侯之子唐珉而偏私,铁证面前宁海侯怕难逃一劫
官家大怒,压着怒气沉着嗓道“传宁海侯入宫”手中证词一掷地,殿内宦官跪倒一片
宁海侯府中,宁海侯房中来回踱步,唐珉气定神凝负手相观,像极了看笑话,冷言道“我曾劝过您的”
“为父知,只是...唉!就算我不贪,岂不是便宜了底下的,儿啊,快帮为父想想对策罢!”
宁海侯仓皇地看着唐珉,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他这儿子自从那日后,变得绝顶聪明,筹谋得滴水不漏,叫他不禁赞叹
唐珉思忖片刻后又面露踌躇起来道“此事板上钉钉,恐无力回天,但孩儿有两败俱伤之法”
宁海侯重重叹了声气,紧接着像下定决心般道“说吧,什么方法也叫程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唐珉道“你只需道出程饷结党营私种种关系,左右您已深陷囫囵,不怕他咬定您亦是如此,再言他同极留阁暗箱操作,想...谋帝位”老虎逼急眼了那里还顾得了窝中虎崽
宁海侯陷入思考,这罪加一等他更无出头之日了
唐珉宽慰道“父亲莫怕,若您进了牢笼,还有儿子在外头,现下官家看重我,假若我立了功,再向官家讨了你,只说放您告老还乡,官家无不依之理”
闻言宁海侯心一横,毅然钻入马车,向宫里驶去,红红的高墙,黄灿灿的琉璃瓦,横木高高的,仿佛在拦截他迈向牢笼的步伐,朱红重门打开,又合上,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门框,深渊已踏,万劫不复
宁海侯,程饷锒铛入狱,其中相互帮衬的个别官员被揪出来,朝职位一空,唐珉借机挑了几个人品俱佳的贤臣补齐
极留阁被下令追查,匿于半山的老巢被缴,黑岩等一干魔人四处私藏,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以武力解决这麻烦的追击,论剑术这等凡人不过他们两招,使他们妥协的是还有四个兄弟被唐珉不知锁在何处,唐珉传信言若敢伤人一刀一毫,他便如数在那四人的身上还之,这都是随他们出生入死千年兄弟,情意犹在,岂能不管
清言近日又是升官又是封爵,侯府的门槛都快被踩断,这厮全都哄了出去,挂起甩手掌柜的招牌,居家与我厮混,得瑟的跟我说道“小玉黛,看看,不出一月为夫已经升了官阶,你只管吃,为夫养得起你”
我实在不敢恭维这厮同官家串通一气把朝堂毒瘤一口气拔掉眼睛都不眨的做派,隐隐更崇拜他了
我从此却过上苦不堪言的日子,每日同唐珉娘和祖母斗得不可开交,今日指桑骂槐,暗指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家绝顶聪明的儿子,明儿差人叫我一同掌眼给唐珉选选中意的儿媳妇,我被磨得像根铁杆儿,又细又长,被人折来折去,掰着缠东西,剪了作衣架子
当然,这得亏了她的好师尊给她寻得好差事,玉黛愤愤埋怨起清言来
这日,清言买了好酒,买了我爱吃的菜,解下我发簪,拉我入怀一边投喂我,一面喝着酒,好不畅快
我瞧他日子过得爽快,自己却深陷火坑,揣了一肚子火,玉黛皮笑肉不笑道“您的大事何时能结束?”
清言一杯见底,夹了块焖笋见我张嘴吃下才闲闲道“小玉黛着急回去?为夫可不想同你分开”
我眯着眼,伸手给他斟了杯酒,情话连篇,问及是否爱她时却又一句一句的未曾未曾
玉黛酸道“你娘为你张罗婚事呢”
清言一愣道“我娘?我没有娘,我只有你”
玉黛语塞,这最后一句话实在让她编排了一肚子的恼水吐也吐不出来
清言恍然,原是这破落户人家的娘给这妮子添堵了,赶忙伸手掐了掐妮子脸上的肉,好似又清瘦回去了,抬手豪饮一杯,这该死的妇人把他好容易喂出来的肉团子给欺负回去,他怎能不气
转思该如何解决这麻烦差事,这平乐民间的嫁娶之仪难敌他心中盘算已久的仪式,绝不能在这把这妮子娶了
玉黛见清言一杯一杯续饮,仿佛思及棘手事,她从未见过他这般苦恼,莫非极留阁又为难他了?关切问道“怎么了?极留阁的事还没解决吗?”
清言被拉回思绪,亲昵地舔了她耳垂道“快了,解决完他们就回清修”她是怕他跑了么,想快点婚嫁,沉不住气暗示他,想来他至今未曾当面给她任何承诺
更多的是求爱时一遍遍内心无声呐喊爱你,一次次无度撞击时心中许下天塌地陷也绝不放手的诺言,长居高处的他,叫他一时怎么放低姿态
同她诉说千年前两人一起守峰时她便不可自拔被她纯如白雪的性子,灵动的一颦一眸,加之嘴上不饶人的架势深深吸引,更是爱得深沉,暗示她自己想找良缘,却每日在她身旁打转,小心翼翼牵她手,同她做亲昵之事,却总说违心话掩盖
平生的温柔都献给她,谁知这妮子空如白纸,叫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是深深的无奈,她俩师兄都看出来他待她不一般,她还傻呵呵地完全没意识,必须得支支招了!于是她被拖下界了
玉黛被他惹得一阵痒,她倒不是着急回去,只是在这与一院子的妇人相斗,费心劳力还捞不着好处,她虽不曾吃亏,但她只想当个米虫,不想当后院争宠的美娇娘,平白无故地这捅捅那戳戳,大好时光空留了一腔恼火没地撒
清言哄着我吃了又吃,不得不承认平乐人间的美食有治愈作用,一坛酒下肚,清言迷离吻上被他擦得干净的小唇
玉黛有幸尝到他嘴中残留冽酒的香味,他解下额带拥着我,给我随意扎下一束黑锻,解而一阵热吻,我在他怀里化成一了滩水,想要泼出来,欲收不住,任他抱起我往床榻走去,青衣未宽,屋外便响起丫鬟的叫声
本不想置理,却叫声连连,如燥人的蝉鸣,清言顶着怒火,化回唐珉模样,转身出去了,独留我一人呆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今天的目的落空了,松垮的额带落下床边
玉黛弯身捡起,他好似很喜欢我散着发,却又只许他一人看,在外人面前顾不上盘起发时却总是用额带为我细细盘发,适才恐是怕做事时怕压着,扯疼我,才帮我系上额带,我轻笑出声,真是什么癖好他都赶上了
清言去了一下午,换了我往日的安宁,后院原本虎视眈眈视我如眼中钉的女人,自打那日后对我恭敬起来,当家主母和祖母虽没好脸色,但安分守己过日还是让我倍感舒心,我愈发崇拜他,看他像看到金子般,两眼放光,恨不得放进兜里,藏起来叫谁也不知道
不论从每日的贴心的投喂来看,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宠溺,甚得我心,除了某时他无度的索取外,此人堪称完美,连他说着毒言毒语亦甚为动听
不过我这逍遥的日子享受多久便被打破
入夜清言因有要紧之事被官家招入宫中,我等他许久仍不见归返,便熄灯入睡,卧床不久,她不同凡人的耳力听到房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心下警惕,再而便闻到迷香,届时我便摒助呼吸,转念忖量到什么,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片刻我就被扛在一位身材粗壮人的肩上,越过高墙,悄无声息翻转在屋栏瓦舍间,游丝般的魔气一点点渗入我气鼻,意外的不似魔界那般冲鼻,但这一跳一跃得把我颠得苦胆汁梗在喉头
昨日清言投喂我时,难得和我打着商量道“小玉黛为夫要来个瓮中捉鳖,到时恐怕要委屈你配合一下了”我虽不解,但对能帮上忙还是很乐意的,嘴里塞着吃食,含糊应下
未几,我被粗鲁地丢在冰冷的地上,疼得我腮帮子扭起来,嘴里倒吸凉气,还没喘上气便被五花大绑,拖至殿门前,殿内说话声是那人在庙里带黑面具的魔人
还有广阙动听的成熟的嗓音,禁军黑压压站满了殿外,同站在殿们前异于常人的魔人相比还是不够看,仅仅寥寥几人守在殿外便压制住相较之□□格瘦弱的禁卫军
墙角还没听个大概,我就再次被除暴地拖进去,殿里好似在办家宴,茶桌被踢翻了几桌,瓜果蜜饯四处洒落,本不该在的娴宁却直愣愣地和皇后公主们杵在一团,缩在角落,清言以及茗珑则站在另一侧,面具男和被魔人擒在手中站在另一边的广阙,自然而然形成一条隐形的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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