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李晓棠

作者:李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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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晓棠的高中生活
      李晓棠还有一个弟弟,叫李晓龙。初中辍学,混迹社会,他又高又壮,看起来像晓棠的哥哥。晓棠高中有一次回家发现家里有烫吸毒品的痕迹,她疑心是弟弟。弟弟早早混社会,和地痞流氓一起,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学坏了?这件事在晓棠心里一直是个结。弟弟在外打工,总是缺钱,弟弟是不是已经堕入深渊。晓棠心思深,总是容易想很多,很多个失眠的夜晚,她都会想到自己的家,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愁苦难眠。
      晓棠的高中生活是痛并快乐着。从小县城考到省城重点高中,虽然当时填志愿的时候才第一次知道这所高中,一个乡下土丫头就进城了。晓棠傻傻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就像个小孩儿一样。高一军训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奶奶得了癌症,最后的日子过得很苦。晓棠和奶奶的最后一面是晓棠出发去省城,出去了发现忘带手表,又急匆匆跑回来,出门的时候回头和奶奶说:“奶奶,等我回来,咱们过十五。”那时候,晓棠以为奶奶虽然病了,但不会死,会一直陪着她。军训一个星期,晓棠过得很快乐,她认识很多植物,还指给大家看,列队走路的时候都蹦蹦跳跳活泼得很,那会儿是她最纯真快乐的时候了。只是有一天,晓棠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晚上熄灯偷偷给奶奶打电话。电话是大姑接的,说奶奶睡了,奶奶很好。晓棠哭着说想奶奶,真的好想奶奶,那时奶奶已经走了。
      军训结束后,大姑家的哥哥接晓棠回家。在车上,哥哥告诉晓棠,她奶奶走了,晓棠根本不相信,都有些生气,这话怎么能开玩笑!哥哥没有接着再说什么,和一旁的嫂嫂聊办白事还要买些什么,杯子和酒之类,我慌了神。哥哥说:“都置办东西了,骗你干什么。”晓棠开始哭,什么哽着喉咙,只是哭。六岁多的小侄子抱着她,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灵棚都已经搭好了。我站在村口,就看到了院子里从重重树影里透出的灵棚和纸幡,晓棠挪不动步子走回家。奶奶的黑白照挂在那里,是很健康的一张照片。到后来,奶奶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我没见过那样皮包骨头的人。奶奶躺着会提不起来气,只好成天坐着,屁股下面的肉都磨破,我那会儿常常睡在奶奶的脚头,用手给奶奶捂脚,奶奶虚弱地抬起眼睛看我一眼,我都会灿灿烂烂和奶奶笑。奶奶的病痛不在我身上,我不知道她多么痛,她从来都不叫喊一声。我穿着红色的一件外套回来,上车之前我不知道奶奶走了,只是急着想去看她。可惜都晚了,都晚了。
      请了好几天假,奶奶的丧事结束后我回学校,桌子里是厚厚一沓学案,高中学习压力很大。奶奶离去这件事,准备入睡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没心肝,白天在教室里还算活泼。可一到晚上,我就是一条孤独的灵魂,想象奶奶在我身边,然后就是无尽的失眠。那段日子我过得很苦。
      晚上不睡觉,白天上课睡,成绩也很差。晓棠那会儿特别话痨,就想和别人说话,晚自习也没人愿意和她一起坐,她自己找了两个男同学一起坐,那两个男孩有一样的名字。他俩也会觉得晓棠很奇怪吧,对那时候的晓棠来说,他俩就是世上最重要的朋友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分享,除了她内心的痛苦和奶奶的思念。这怎么说得出口。现在回想起来,印象最深的就是,下了自习,晓棠收拾东西好慢的,他俩很快走掉,晓棠都要收拾好哒哒哒追上去,一起走回宿舍。晓棠觉得他俩不嫌弃她,可能只是她觉得,不过那会儿好快乐呀,想起来都会不自觉的微笑。
      之后文理分班,晓棠就和他俩接触少了,晓棠是文科生,他俩理科生,三个人在三个班。可是他俩仍然很好,我也渐渐长大,知道男女有别了。如果自己也是个男生就好了,还可以继续和他俩做最好的朋友。这会儿,晓棠已经有比较好的女性朋友了,和他俩就有距离感了,不过好歹有段美好回忆的。
      可是晓棠喜欢其中一个男孩子了。当然没有结果了,晓棠自卑,那么阳光的一个男孩,是那种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喜欢他就已经很开心了。有一段时间,他俩走的蛮近的,直到男孩说到他喜欢的女孩子,想让晓棠出主意,晓棠脸上纹丝不动,可心里好难受。算了,这么美好的人,自己有什么资格呢?男孩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了,考上同一所大学,晓棠偶尔和他们组队打游戏,还喜欢吗?喜欢的,喜欢那时候的青春,有蛮多快乐回忆,晓棠要知足。
      晓棠第一次高考差一本线几分,她在考前一百天的时候就准备要复读。纠结了蛮久,复读了。选补习学校的时候,又是好一阵纠结,她想去一所收费较高的学校,爸爸拒绝了。她去了本地普通高中补习,这一年很努力很充实,晓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给家人挣足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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