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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看上了人
陈少爷蹲在地上,颇有性味地戳了戳人。小包子脸,怪软乎乎的,想捏。
黑色的马尾辫,薄薄的遮额刘海,白净净的小包子脸,睫毛黑又纤长。他承认,自己是个颜控,这丫头长得真的对极了他的胃口。
喜欢,那不出手还干什么?
古有大家小姐抛绣球,今有本少爷意外砸人,嘿,本少爷的手,绝对是开了光的手,一砸就砸到了心上人。这果然是天意!
“少爷,这张远望呢,怎么处理?”
小跟班发现他家少爷,跑偏了。忙噌地窜过去,谄媚笑:“陈少爷,咱来处理。我马上就把这丫头送医院。您要不要继续——”
他指了指一个砸在地上的人型生物,张远望。张远望,趴在地上,憋着气,默不作声。只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这恶少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昏了吗?”
“没有。”
“他服了吗?”
“呃……”
不待小跟班说话,张远望埋着头在地下,看不到表情:“服了。”
于是,陈少爷瞟了小跟班一眼,满是嫌弃:“那你还在这干嘛?”
“啊!”
小跟班挠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十二分的狗腿子道:“少爷,您别动,小心累着。这大事您出面了,小事交给我们,您好好教训这人,舒舒坦坦的顺心,我们老老实实、稳重仔细地把这学生送到医务室,让高校医务必十二万分的好好照顾、看好。我们绝对办的妥妥帖、稳稳当当!小的发誓!”
“对对对,发誓。”
妥妥帖帖、稳稳当当?
真要妥妥帖帖、稳稳当当,他还怎么勾搭这丫头啊?陈少爷的嫌弃终于不止在眼底,连面上都是不待掩饰的:“你的眼睛张哪去了,有眼色不?该处理的事不去处理,不该处理的事这么上心,你丫的懂不懂?”
还发誓?发誓替他勾搭照顾走人吗?
“她敢碰瓷我,你们都不准照顾!”陈少爷说。
小跟班有点儿不知所以然的懵逼,这少爷是在说什么?
但是心里怎么想的——靠,这怎么敢让陈少爷知道?知道的非扒了皮。
果然,陈少爷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绝对干不出这事儿吧!明晃晃的伤了人,还不待让人照顾。万万没料到下一句——
陈少爷吐出一句经典语录:“这个丫头我看上了!”
他颇为重视着:“要照顾也是我照顾。”
一时间槽口太多,无从下口。不知道该夸奖说这学生福气好,还是该说大少爷有心,还是该装个傻。哎!就大少爷这人,他照顾人?人不照顾他就好了。
“以后别乱献殷勤!该照顾得照顾,不该照顾别乱照顾。”
啥?
所以,这到底是该不该照顾?面面相觑,小跟班们愁肠百结。这前后矛盾的话啊,少爷的心思,你别猜,猜不透啊!
“少爷在的时候,让少爷‘照顾’。少爷不再的时候,我们暗暗照顾。而且,还不能让嫂子知道是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少爷的吩咐,我们听命办事。”
“你难道不知道,某某杂志上,某富豪的司机照顾着夫人,日日殷勤,伺侯周到,结果撬了富豪的家门,拐走了他夫人?那离婚事件,网上还残留着呢。”
“所以,我们要松弛有度,把握距离。”小跟班总结道。
陈少爷扭头认真打量了说话的那人,满意嘉许的眼神——不错!
“少爷,那她以后——”另一个小跟班迟疑着,欲言又止。
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前一个打断:“什么她啊她的,我刚才没说吗?要叫嫂子!”
“你厉害,果然够狗腿!”那被打断的跟班,无声的眼神,活脱脱透露出这么个意思。
“何言则,”少爷心情舒坦,喜滋滋地抱起了晕倒的顾念诗,吩咐着:“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何言则,就是那个巧舌如簧的小跟班。
我靠!
果然,没有一个狗腿是不谄媚的,其余的狗腿子们,抑郁了一两秒,深深凝视了何言则一眼,下一刻,好听的话不间断——
“砸人砸到了心上人,陈少爷的手开了光,这是现代版的人形绣球。”
“上天注定,意外发生,就是姻缘来了。”
“少爷开篇夺头彩,世上无难事,只怕少爷来。”
“陈少爷,我们等着您带着嫂子来,届时我们一定把这边的事都处理的好好的了。”
陈少爷满意地点头:“这丫头长得还挺不错,胆子也还成,虽然第一面有点意外,不过你们以后可得注意着点,给她留个好印象,懂不!”
“懂!”异口同声,如摇山振岳,有吞牛之气,声势赫奕。
‘人形绣球’的张远望听到了,他趴在地上,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同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孩,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萦绕。他想起了刚才所有人的恶意,只有这个女孩还敢开口,刚才自己撞过去,都摔的厉害。她呢?轻飘飘地,是不是更重?自己还压了一下,又被掀着翻滚开了的。
他想知道女孩怎么样,可是自己却不敢动一下,像一条路边狼狈的死狗。心里滋生有黑暗翻滚,又有一簇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火焰,跳跃。
“你们的嫂子我包了。”
陈少爷抱起了顾念诗,摇摇晃晃朝着校医室走去,而张远望在藏在阴影下的眼睛,牢牢记住了这一幕。陈少爷招摇的背影,和……受了他无妄之灾地少女露出的体姿——颠抬的白色球鞋,以及飘荡着的黑马尾。
他那架势呀,喜在眉梢眼角,头顶恍惚炸开了一片烟花闪。而自己呢,犹如地沟的老鼠,藏在没有天日的深沟。
“少爷,就这么抱走了?”
“他就把我们丢下了?”
“看起来似的。”
“嘶,少爷的春天来的有点突然。”
“这哪里是春天,这是夏天吧?瞧那热烈的样子,哎我突然为咱们的嫂子担心了。”
真,头都不带回的。
喝!不知道的人,都有点儿以为那是新娘子下花轿,新郎抱新娘的大喜庆日子。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何言则摸着下巴,没有良心的说道。
“什么?”几个人追问。
“古代的山顶洞人!”
几人懵逼,不解。
何言则嫌弃地看了他们几个:“叫你们多读书,不读。没文化,真可怕。”
“所以,你才能这么阿谀奉承、拍须溜马、口腹蜜剑、巧舌生花,谄媚上下……”
“——阿谀媚骨,奴颜卑膝,偷媚取容!”
一人停下,另一人不带停歇地接上话茬。
“没得我们的不学无术,哪里承托地出你,人群中的亮眼夺目。”
“呵呵。”“何言则冷笑。
“小盒子,你要是不说清楚,信不信回头我们几个告诉少爷,你骂他是山顶洞人。”
“对!”几个人异口同声。
“妈的。”何言则骂了一口脏话,翻着白眼:“那古代的猿人,不就是男的看上女的,一棒子砸晕了,拖回了洞里成亲了?你们瞧,咱们少爷这架势不就是这样吗?”
“我擦,果然!”
“突然有点担心。”
“+1。”
何言则深觉不屑与他们为伍,都是这群人拉低了他的智商。他骂道:“收起你们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废料,这是学校,靠想什么呢?”
“我们没想什么。”
“对,没想什么。佛者见佛,淫者见淫,是你心污了!”
“对,是你心污了!”
“……”
何言则有点自闭,这群人属鹦鹉的,重复又重复。他转身,闷头走向一直沉默的张远望那,从最开始到现在,张远望就收了声,像不存在似的。
“我没有那么多钱。”张远望低喘息,像被暴露在烈日下的鬼怪,无处躲藏。他沉默着,又低声下气着:“我会被他弄出学校吗?”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做那些事?”何言则好声好气的询问。
张远望沉默了下,回答:“没有。是她污蔑,但是,我有做错的地方。”
何言则解释了下少爷的行为:“其实吧,这事解决起来挺简单。少爷不是找茬,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你既然花了钱,想当小白脸,就哄的她开开心心高高兴兴不就好了?”
“我没有!”张远望出口要解释,却遭打断。
“你别说你有没有,即使没有现在也是有了。张远望,你记住,他在意的不是你跟那女的事,是你挑衅了他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你做事,犯了少爷的忌讳。这,忌讳很重,不能说。你只肖记住这点就成。”
何言则说完,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小声着:“你放心,乖乖地认个错。不会让你出学校,但你以后避着点少爷,别惹他了。”
张远望脑海里是所有人的恶意回放,只有那个女孩还敢开口。他问:“那个女孩伤的怎么样?”
“有少爷在,铁定没事。”何言则想着,觉得以后定然有趣。
张远望望着何言则的表情,轻声:“谢谢。”
何言则摆手,安抚:“小事一桩,你可记得该做什么做好了。下次,我可不敢保证少爷不找你麻烦。这事过了就过了,少爷心大,不会计较一二的,等你沉默了一两月,他都不记得你了。”
张远望低头,心里滋生有黑暗翻滚,那一簇簇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火焰,不住地跳跃,跳跃。但他没说话,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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