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缘

作者:寒江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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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是“兄妹”(三)



      过度的激动加上突然来袭的恐惧,让刘杏花那颗已经剧烈跳动的心,加倍剧烈起来,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顿时,她感到天旋地转,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顺着椅子滑了下去。
      到医院后,虽然她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之中,但潜意识里还在想着“亲兄妹成为夫妻”的事。所以在病床上她不由地喊出了“罪过呀”、“都是我的错呀”之类的话。
      经过医生的抢救,已经清醒了好多,情绪逐渐稳定的她,开始思考起怎样处理这“亲兄妹是夫妻”的事。
      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她做了一个大胆而残酷的想法,那就是决定将错就错,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让自己一个人来承受这个由自己酿成的“苦果”,把这个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事情永远埋藏在心底,永远不和王新相认,让这对恩爱的兄妹仍然在一起幸福地生活着。想到这里,她似乎看到问题的出口,内心的压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情绪也跟着稳定了不少。这也就是医生所说的“病情基本稳定,可以带点药回家了”的结论。
      但毕竟“夫妻是亲兄妹”的伦理道德带来的负罪感,还是压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神极度地不宁,情绪不时地波动着。这也就是她虽然病情好转也回到家里,但仍然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理人的原因。
      当她看到扑到自己怀里的杨阳时,突然想到刘玮和任齐媛曾说过要给自己尽快生个孙子,在婚礼上也曾说要给老人生个第四代,而老人还强调要生个聪明、伶俐、健康、漂亮的。
      可自己的这个“孙子”,也即老人的“第四代”却是一个近亲的结合!能是一个聪明、伶俐、健康、漂亮的孩子吗?
      刘玮被肖耀祖袭击的事,让刘杏花一直心有余悸。而刘玮告诉过她说,那个愣头青就是一个近亲结合的产物。
      “如果表兄妹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那亲兄妹生的孩子就更可怕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又打起了冷颤,那颗本来就极度不宁的心,立刻变得又惶恐起来。
      惶恐之下,她再也无法保持镇静,神情逐渐由惶恐变得恍惚,由恍惚变得朦胧。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任齐媛怀里抱着一个头顶尖尖、小眼发呆、眼距偏大,鼻子扁平,鼻梁塌陷、眼角的延长线超过上耳轮廓的孩子。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又失声地喊了声:“罪过呀”。沿着这个思路,她又想到这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不自觉地又喊出“都是我的错呀”这句话。
      由于她的大脑思维暂时集中在自己暂短封闭的朦胧世界里,所以对大家的呼唤一时不能听到。
      朦胧的世界就像在梦里一样,思维总是跳跃的、滑稽的、不清晰的、不完整的。由于她本来的潜意识里就不希望有个那样的孩子,所以在自我封闭的“梦”中,很快就潜意识地告诉自己:“任齐媛怀里抱着的那个典型的呆傻孩子还只是自己的臆想。现在尽管这兄妹俩已经成婚,但还没有怀孕。但同时又认识到,先前没有怀孕,不等于从今以后也不会怀孕。对于这种事来说,‘亡羊补牢’就已经算晚了,要做到‘没有亡羊就得补牢’才行。如果现在赶紧让他俩分开,也许还不至于‘亡羊’,就一切还来得及!但怎么才能使他们相信事实而赶紧分开呢?”
      她自然想到王新。
      “对!要让他俩分开,就必须得先和王新相认。只有马上和王新相认了,让他知道小夫妻俩是兄妹这件事,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刚才在朦胧中的臆想不会成为现实,才能达到让他俩立即分开的目的。”
      不知是她潜意识里就急于等着王新呢,还是王新的声音对她来说就格外地敏感。反正当王新在床边呼唤她时,她便潜意识地听到了,并在意识的驱动下立刻从她的“梦”中出来,睁开眼睛。
      她看着王新,迫不及待地叫出了“五妮”这两个字,同时,赶紧告诉他自己是谁。
      当刘杏花叫了王新一声“五妮”,又说出自己是“杏花”时,让大家更加相信了刘玮和任齐媛是亲兄妹这个不可置疑的事实。大家顿时不由地屛住呼吸,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在王新身上。
      此时,屋里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一根针的掉落。
      “你——真是杏花?”激动不已的王新打破了寂静深情地问道。
      他虽然已经知道眼前的亲家母就是刘杏花,但还是懵懵地、下意地问了一声。
      刘杏花含着眼泪艰难而慎重地点了点头。
      一看她点了头,王新更加激动不已。
      “杏花!你——还活着?”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意识地问道。
      婚礼那天,王新之所以不敢认她,除了看到她脸上没有痦子外,最主要的是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要是死了,倒好了!”刘杏花说着,又哭了起来。是啊!她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死了,也可能就一了百了了!
      “杏花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她觉得是因为见到我后,不能和我在一起才痛苦地这样说吗?”听了她这句话后,王新心里想到。
      “她可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呀!绝不会看到我已经和莹莹在一起就这样想的!”王新心里又想。
      “对了!她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才这样痛苦的吧!她昨天的突然晕倒,可能就是因为突然认出了我而觉得不好面对我,才痛苦过度而导致发病的。她在病床上不自觉地说出的那些‘罪过呀’、‘都是我的错呀’之类的话,也许就是她这种内心的痛苦表现!”
      王新顾不得再多想,赶紧按耐着自己剧烈激动的心情,安慰她说:“杏花!别这样说呀?你要死了,我们还能再见到吗?无论如何,我们又见到了!再说,我们俩虽然没有能够在一起,但我们的孩子却走到了一起了!我们的愿望在孩子们身上体现了!这也是好事呀!”
      “天哪!”听了王新这句“也是好事”的话,刘杏花失声地叫了起来,叫声中充满着极度的恐惧和凄凉。
      是啊!还不完全知道内情的王新哪里知道,他越说这是好事,就越刺痛她的心,就越让她恐惧与心急。
      “王新!他们俩——噢——刘玮和媛媛——是亲兄妹!不能在一起呀!”恐惧与情急中,已变得一根筋思维刘杏花不顾一切地说道。
      是啊!在她此刻的思维里,如果他俩今天不分开,明天任齐媛就可能怀上那样脑残的傻孩子。
      “什么?他俩是亲兄妹?”听到她这么一说,王新不禁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告诉我刘玮是我的孩子嘛!”吃惊之余,他心里马上明白到。
      很快,他的大脑里就出现了28年前的那个大雨天,在刘杏花小姨家,和她做得那个不一般的“过家家生孩子”游戏的情景。
      “对呀!他俩算起日子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呀!”他马上想到这里。
      “难道——难道就是那次小姨家——?”王新一时心急,就脱口而出,而没有顾及到还有孩子们在跟前。
      刘杏花看着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你不是说你知道安全——?”王新还是疑惑地问。
      “不要再问了,是我当时欺骗了你!刘玮和刘琼千真万确是你的孩子,这我最清楚!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三个孩子长得像吗?没有办法,刘玮和媛媛必须得分开!”没有等他问完,刘杏花就打断他的话又哭着说。
      听了刘杏花的话,王新那颗本来就剧烈激动的心,顿时跳得更剧烈了。顿时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不由己地一下子栽倒在沙发上。就像前一天刘杏花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上一样。
      是啊!刘杏花的“复活”就已经够让王新激动得了,现在她又说刘玮、刘琼是他自己的亲骨肉,能不更加激动吗?
      双重激动的刺激,让王新耐受力已经变得脆弱的脑神经又突然出现“故障”,记忆一时“清零”,再次进入失忆的真空状态。
      由于王新的脑神经被“短路”和“屏蔽”,接下来别人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一概听不到、看不到,就像个局外的木头人一样,傻傻地呆在沙发上,任凭天塌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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