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缘

作者:寒江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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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霸王替父报仇(二)



      公安人员所指照片中的那个人就是王新的大学同学肖思敏。
      肖思敏大学肄业用纱布“包着头”回家后,没有好意思和家里说是被打的,谎称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由于那天晚上他被石小武摁在冰冷的地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又深更半夜地冒着寒风在指导员家门外冻了几个小时,因而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发起高烧来。他回家后,因为舍不得去医院,就找了点感冒药自己服了。但一周后,高烧还是不退,无奈之下才去了医院。医生说高烧加助了伤口感染,而伤口感染又引起了二次高烧。当医生打开他一直包着的纱布后,发现伤口早已严重化脓。一验血,说他已经得了败血症,需要住院。他以为败血症就是白血病,所以听医生这么一说,顿时吓得瘫倒在地。经过医生解释后,他的精神负担才好点。
      经过住院两个多月的治疗,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因为发炎化脓造成后遗症,额头上留下一块去不掉的肉色伤疤。由于没有单位报销药费,看病花得一百多元钱全部自付。
      心胸极度狭隘的他耿耿于怀,把仇恨的种子全部种在石小武和王新身上。
      他认为如果没有石小武打他,他就不会负伤;如果没有王新“陷害”他,他就不会不毕业,就不会没有工作单位给报销药费。
      病好点出院后肖思敏就到街道居委会报到了,但居委会只给他办了户口,而没有给他安排工作。
      由于没有正式工作,他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后,便沿街叫卖起瓜子、花生等炒货来。虽然很辛苦,但也能挣点生活费。后来在伯父的帮助下,进入一个地毯厂做了原毛采购和加工工作。但由于该厂越来越不景气,工资收入比卖炒货还少,所以在厂里工作不到一年就停薪留职,又回家做起炒货生意来。
      由于不在岗,当该厂改制合并时,他自然而然就成了第一批被裁减的对象,成了下岗工人。下岗后,他把不到两万元买断工龄的钱,全部投在炒货生意上。经过一年的经营,规模逐渐扩大,挣了一些小钱。
      由于生意的扩大,肖思敏就让同样下岗的表姐来帮忙。
      肖思敏的表姐比他大三岁,因为自觉有几分姿色,在交男朋友的问题上高不成低不就,挑三拣四的,一直没有找到对象,不知不觉就进入‘大龄女青年’的行列。而肖思敏由于那块伤疤和没有正式工作的缘故,也一直没有找到女朋友。
      由于他俩本来就是表姐弟,后来又整天待在一起,再加上表姐的主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们越过了表姐弟的界线,拥抱在一起。其后,一有机会,他俩就偷偷地玩起那不正当的游戏来。
      1980年夏天,当女方发现自己怀孕后,两人才想到结婚的事。
      婚姻登记处一看他俩是近亲,按婚姻法规定不予办理。他们就花钱、托人改档案,才勉强登了记。这时,已经怀孕快7个月了。
      登记后,她挺着个大肚子举办了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婚礼。
      婚礼后不到一个月,她就生下一个儿子。奶奶给起个小名叫肖宝,爷爷给起个大名叫肖耀祖。希望这个宝贝孙子将来能光宗耀祖。
      “这孩子模样长得有点问题耶!”一个邻居看了孩子后私下说。
      “怎么了?”另一个年轻点的问。
      “眼睛小,眼距大,脑顶尖,鼻子扁平,鼻梁塌陷,眼角线外延,有点脑瘫或弱智的模样。”
      “哟!会不会和近亲结婚有关呢?”
      “很可能呀!”
      孩子出生后,肖思敏用他舅舅兼岳父在新街口的2间临街平房,开了一个经营北京小吃的小饭馆。开饭馆后,由于生意忙,就把孩子全部交给了老人。
      由于老人对孩子的过分溺爱、娇惯和教育不当,再加上近亲结婚的缘故,肖耀祖成为一个脾气暴躁、思维简单、办事鲁莽的孩子。动不动就打小朋友,每当人家家人来找肖思敏时,他不是耍赖否认,就是归因于人家的孩子,要不就说“一只手拍不响”。每当看到别人家孩子被自己的儿子打的鼻青脸肿时,他总是心中暗暗得意。
      到了该上学要去报名的那天,肖耀祖为了不让奶奶带他去学校报名,就用剪刀把老人仅有几双鞋的后跟全部豁开,以让她没有鞋穿,而不能带他去学校报名。
      上学以后,他照样少不了在学校打同学。
      在肖耀祖9岁的时候,肖思敏就把他送到什刹海业余体校武术班。
      “儿子本来就爱打架,你还把他送去学武术!他以后不就更惹事生非了嘛!”他的表姐妻子担心地说。
      “你懂个屁!正是因为他爱打架,才是习武的材料呢!他学习不好,兴许以后在这方面能有所发展呢!”他很有见解地说:“再说,男孩子不会打架怎么行!我这辈子就是吃了不会打架的亏。”
      每当肖思敏回想到那次自己被石小武打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时,总是归因于自己不会武术。
      “你怎么就吃了不会打架的亏呢?”她奇怪地问。
      “告诉你吧!我毕(肄)业回来时,头上的伤就是被人打的,那小子来自武术之乡,会点功夫。”他一看自己前边说漏了嘴,便把真相说了出来。
      “你不是说自己不小心磕得嘛!”
      “我那是安慰家里人呢!”他说完后,深有体会地说:“我当时要是也会点武术,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也不至于得了败血症而花那么多钱。”
      “你说得虽然有点道理,但我还是担心——”
      “什么叫‘有点道理’!是很有道理!这叫‘实践出真知’。”肖思敏把眼一瞪,打断她的话说:“你就别瞎担心了,听我的没错!”
      “好!听你的。”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肖思敏的这种狗屁道理,她尽然能够认同。这也难怪,表姐弟也算一家人嘛!他们的上一代接受的就是一种教育,能不或多或少地传染给下一代嘛!你看这个表姐妻子,在溺爱儿子方面是怎么说的:“我们这辈子已经受了穷,绝对不能让孩子再受穷作难了。”所以,从小也对儿子百依百顺,孩子要什么,就给什么。结果弄得孩子从小就很任性,稍微得不到满足,就大发脾气,满地撒泼打滚,而且见什么砸什么。所以,把儿子培养成这样,她也功不可没。
      肖耀祖被送到体校不到一个月后,就被退了回来,学校说他在学校老打人,而且下手很重,认为他不适合习武。
      为此,肖思敏耿耿于怀。
      “哼!不让我们孩子上武术班,我们自己培养他。”他不服气地对表姐妻子说。
      “你也不懂武术,怎么教他?”她疑问道。
      “其实打赢或打垮别人,会武术虽然更好,但并不是主要的。”
      “哪什么是主要的?”
      “第一、要有一个好的身体。这一点,我们小宝毫无疑问地具备。你看他,结实的就像一头小牛犊;第二、要有一颗冷酷的心。对别人的仁慈和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和伤害;第三、出手要狠,动作要快,打击要准,用力要重。在别人还来不及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打趴下。”他似乎有研究地说:“这年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我们要在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诸方面多培养他,就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冷面高手来,这辈子就不会像我这样受窝囊气了。”
      “你是在培养亡命之徒吧!”她担心地说:“我看你是不把他送到监狱不放心!”
      “妇人之见!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进监狱呀?进监狱的都是那些没有钱或不愿意花钱的人。”他胸有成竹地说:“这年头,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如果儿子真出事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老肖家的银子使足了,就不会进去。即使进去了,也会很快捞出来。懂吗?”
      “倒也是啊!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她赞同地附和道。
      在肖思敏的“精心培养”下,肖耀祖虽然没有学成武术,但并没有影响他成为一个打人高手。大了点后,长的五大三粗的他,自然就成了胡同里的小霸王,经常带着一帮小兄弟横行霸道、惹事生非,搅得四邻不安。
      由于手里有了几个钱,每当儿子惹了事端后,肖思敏总是拿着钱去了事。几次成功后,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理论”的正确性,更加认为当今的社会,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所以他更加放任那个愣头青的肆意妄为,甚至为有一个“老打败别人”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久而久之,肖耀祖也认为自己家里有的是钱,哪怕自己捅个天大窟窿,家里也能拿钱把它补上。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有一次,肖耀祖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时,无意中翻出一个大信封来。
      “这个老东西,还藏着私房钱呢!”他边说边赶紧掏出里边的东西来。一看,是一张黑白的集体合影照片。
      “这是啥时候的照片哪?怎么还有你这个老东西呢?”肖耀祖拿着照片问肖思敏。
      “这是我大学——啊!毕(肄)业——时的全班合影。”肖思敏吞吞吐吐地说。在说到‘毕业’那两字时,觉得是那样的别扭和没底气。
      “哦!你老东西不说,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上面确实写着‘大学毕业’的字样呢!哈!没有看出来啊!你这老东西还是大学毕业呢!”肖耀祖好奇地说完后,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便又问道:“哎!你这老东西大学毕业不去当官发财,倒卖起饭来啦!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
      “呃!因为——因为——”肖思敏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你爸被人陷害了,没有正式分配!”肖耀祖的急脾气母亲替肖思敏说:“如果你爸有正式工作的话,就他那精明劲儿,早就弄个一官半职了,咱们家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拮据了。”
      “谁这么大的胆,竟敢陷害我家老东西,他也不瞅瞅马王爷我几只眼!”肖耀祖听了母亲的话后气愤地说。说完追问肖思敏道:“告诉我,这个孙子是谁?”
      “就是这小子!”肖思敏用手指了指照片上的王新说。
      “这孙子现在在哪里呢?”肖耀祖用手指使劲戳着照片上的王新,登着血红的眼珠子狠狠地问。
      “这么大了,连话都说不对。你爸的‘小子’是你的‘孙子’呀!哪你爸成了你的什么了?”肖耀祖的母亲觉得他父子俩在对话中说的辈分有问题,就赶紧给儿子‘纠正’。
      “你丫挺的别捣乱!”肖耀祖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盯着肖思敏说:“你小子赶紧告诉我!”
      “就在RJ工程研究所!”肖思敏回答说。他已经从谢春颖那里知道,王新已调到RJ工程研究所。
      “他叫什么?”肖耀祖进一步追问。
      “王新。”
      “王新!”肖耀祖重复完这个名字后,咬牙切齿地说:“好!我记下了!”
      夜里,肖耀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王新的影子似乎老在眼前晃来晃去。
      “要不是那孙子,我家老爷子早就当官了,我家也早就发大财了!我绝不能轻饶他!”
      他越想越气,最后想出了一个替父报仇的计划。
      这天肖耀祖带着骨干成员外号叫“猴子”的,拿着那张合影照片,一早就来到RJ工程研究所南门外蹲守。但一连蹲守三天也没有看到王新的人影。
      第四天,也就是3月20日这天,他透过雨水终于看到“王新”从研究所打着雨伞走了出来。
      “就是这孙子!”他赶紧把“王新”指给“猴子”说。
      “你没有看错吧?”“猴子”担心说。
      “废话!不是他是谁?我要看错的话,我把自己的头咬下来!”说完,抢先尾随上去。
      “猴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靠近“王新”后,肖耀祖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裹着的铁管朝“王新”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王新”顿时血流满面。“猴子”见状,吓得撒腿就跑。“猴子”一跑,肖耀祖也下意识地赶紧跟着跑了。
      这个“王新”不是别人,就是刘玮。
      头脑简单的肖耀祖,没有考虑到过了20多年后,王新会变化,不可能还像当年那样年轻。
      因为下着雨,路上行人很稀少,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情况,所以一值难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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