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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领主府坐落于朱雀大道上,毗邻全镇最热闹的四方街。
简旭跟着巡查和堂役乘坐领主府的马车抵达,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府门前的地方没有绝对得清除闲杂人等,依然有一些小贩叫卖于此,也有行人来来往往。
领主府门前有一对石像,不同于前世世界喜爱用的石狮子,这里用的是一对麒麟。
《上古本纪》中提到,麒麟是古神凤凰和苍龙最忠实的从属,一开始它们位于各大供奉古神的大殿两侧,后来到了门外,最后不知怎么得成了领主府及各大道观门口的守护神。
麒麟一族为此进行过多番抗议,可惜收效甚微。
“先跟我去见莫司法。”一下车,司法堂的巡查抢先开口。
“不行,先雍大夫。”雍启禾派来的堂役抓着他不放。
他们一人拽住简旭的一条胳膊,都不愿意让步。简旭正担心自己的胳膊之际,一把清爽干练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简旭是吧?先把他带去司法堂。”
“是,莫司法!”司法堂的巡查瞬间来了精神,响亮回道,而后神气地瞥了雍启禾派来的堂役一眼,对简旭道,“简先生,请。”
简旭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司法堂找他来是为什么?
他可没犯事。
上次在杀人案现场他只听见莫司法的大名,却没想到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看起来二十都还不到,不过看司法堂这位巡查的模样,领主府的人应该对她很是信服。
简旭被带到一间装饰简单的小会客厅里坐下。
司法堂司法莫薇一身墨绿色窄袖劲装,长长的黑色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头饰别致,颇有些异域风格,腰间则佩一把纹样精致的匕首。
“坐。”莫薇道。
简旭在她对面坐下。
待人坐定,莫薇爽快地开门见山道:“我是莫薇,领主府司法,日前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跟你确认。”
莫薇说话的同时,坐于她身后一名堂役则拿起毛笔,快速记录。
简旭点头,没有说话。
莫薇所谓的杀人案件他猜测就是马金牙当街被杀的案件,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他在附近的话,当时在附近的人多了,没必要单独询问他。
莫薇继续道:“居且是你什么人?”
“朋友。”简旭道,没想到莫薇会提起他。
“那你认识马金牙吗?哦,他本名马善,是这次案件的受害者。”莫薇道,“有人指出,他身前与居且认识。”
“这我不清楚。”简旭摇头。
莫薇:“你别见怪,居且已经过世,他的家人也全部搬走,所以我们只能从他认识的其他人展开调查。”
死的人是马金牙,莫薇的调查方向却是居且?
简旭坦率地展露出自己的疑惑:“居且和马金牙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莫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不,不一定,但我们怀疑有潜在的关联,如果你想起什么,请随时告知我们。”
简旭点头,尽量不让自己立刻进入思考,他刚才故意表现自己的疑惑一来是真的疑惑,二来也想掩饰自己其他的反应。居且是直接邀请他加入采药团的人,而马金牙的死竟然与居且相关,直觉告诉他,马金牙也许跟苍岭中发生的事情也有所关联。
如果他有关联,那么杀他的人呢?
“好的。”简旭克制地停下思考,对莫薇道。
并非他怀疑莫薇什么,只是在面对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时,还是谨慎为妙,他不想在没有任何确凿信息的前提下,因为某些情绪反应给莫薇留下多余的印象,这不一定有利自己。
这么想似乎有点自私,但保护自己的责任就在自己,不是么?
“行,那今天就到这里。”莫薇道。
她话音刚落,门立刻被推开。
“我猜你也差不多该来了。”一直酷酷的莫司法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来人是比莫薇更年轻几岁的女孩,看起来比简云还要小上一两岁。她一袭粉色襦裙,窄袖白裳配嫩绿半臂,手拿一把落英缤纷的团扇,绿配粉的死亡搭配在她身上鲜活灵动,仿佛无边桃林。
“简旭?”少女款步走来,团扇遮住小半张脸,仿佛在笑,“居然这般年轻。”
后半句话是对莫薇讲的。
莫薇无奈道:“快别捉弄人家了。”
少女轻笑,手执团扇,姿态优雅地福身:“小女子沈予,是领主府的大管家,久闻简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俊俏少年郎。”
“沈大管家好。”简旭双手抱掌前推,略弯了弯腰,有些别扭地作揖回礼。
“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我又不是拿着手板子的先生,不会因为你规矩不到位就打你的。”沈予掩嘴笑道,又对莫薇说,“最近运气真好,先来了祝鸣,又来了简旭,如果简先生也能天天到领主府来,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呢。”
简旭老脸一红,他起先见沈予襦裙团扇、礼数周到,还以为是个传统的古代闺秀,没想到说出来的话比现代女孩更加生猛,他都有点挡不住。
“嗯,确实。”莫薇也隐有笑意。
“简先生别见怪,我们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沈予安抚道,“早先就听雍大夫提过你了,那粒拍卖行买回来的火系灵植很是神奇呢,祝先生说可能是五阳子,若果真如此,你为领主府赚了个大便宜,二师兄会爱上你的。”
呃,啊?
简旭被最后那句话又吓了一跳。
莫薇无奈,解释道:“我二师兄姜达是领主府司户,专管钱粮米银,平日里比较……呃,比较精打细算,你此次用九品灵植的价格为领主府买到了七品灵植,我二师兄定然很是欣慰。”
也就是说,很抠门?简旭自动翻译。
他缓了缓,才有时间思考起沈予和莫薇话里总重要的信息——五阳子。
早上翻看《百晓灵植》时,他特意找过与旋火实类似的八品和七品灵植,其中最为相似的便是她们口中的五阳子。
五阳子,七品火系灵植,外表呈半透明的红色珠子,时时似有烈火燃烧于外,无法正常用手持握,必须以水系法术保存。有焚毁、清除的特性。
简旭立刻回忆起书上记载的内容,对于跟灵植相关的知识他似乎学得非常快,甚至有一种这不是在学习,而是在复习的感觉。
“只不过得想办法去除上面的水系能量附着。”沈予道,“莫薇尝试过,上面的能量很强,至少需要水灵根的元婴后期甚至化神期的修者才有可能直接吸收炼化,可惜师父不是水灵根。如果没有办法去除上面的水系能量附着,那这就是一粒没有任何用处的果实,花钱买废品,二师兄的反应会非常恐怖。”
“叫我三师姐。”莫薇提醒。
“不要太在意这些,莫薇。”沈予道,“简先生快随我来吧,雍大夫已经在等你了。”
似乎有一点不好的预感。简旭心里打鼓,告别了莫薇,跟着沈予去见雍启禾。
雍启禾的院落处药香袅袅,有几位堂役装扮的少年前后忙碌。
沈予带着简旭直接进了内堂,雍启禾已经坐在堂中,另外还有两人,一人简旭认识,是面无表情的祝鸣,另一个娃娃脸少年看着比沈予还小一点,简旭猜测是她师弟。
“雍先生,简先生来了。”沈予礼数周到地福身道。
“多谢沈管家。”雍启禾拱手。
“不客气,那我先去忙了。”沈予道,又对祝鸣点点头,而后目光飞向另一个简旭不认识的少年,“顾森,跟我走。”
“我不去。”顾森飞快往祝鸣身后一躲。
“祝先生,可否行个方便?”沈予款步接近,对祝鸣道。
顾森不想走,哀求祝鸣保护他。
祝鸣则毫不顾惜地道:“请便。”说完,他侧身让开,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顾森。
可怜的顾森被笑容可掬的沈予拎住后领,带走了。
“哈哈,小森正在躲他三师姐,没想到被四师姐抓到了。”雍启禾笑道。
祝鸣仍然面无表情,但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雍启禾一个人笑得颇感无趣,只好进入正题:“简小友下午怕是还有旁的事,我们就不寒暄闲聊了,今日请你过来是为了上次拍卖所得的灵植,相信你也想知道它究竟是何物。”
“当然。”简旭说。
雍启禾拿来装那粒疑似五阳子的盒子,打开:“我带回它后给祝先生和掌门都分别瞧过,包括莫司法。祝先生判断这大概率是一粒七品火系灵植五阳子,掌门也赞成。
“此后我们请莫司法尝试吸收炼化其上的水系能量附着,可附着已经相当于至少八品灵植的强度,莫司法也无可奈何,而修为最高的祝先生是火灵根,掌门是土灵根,皆不合适。
“所以今天请简小友来,主要是为了一起想办法,看能否用其他方法去除五阳子上的水系能量附着,还以它原本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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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