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作者: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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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解语,遥相望


      花解语,遥相望

      (壹)
      当坊间最善舞的女儿死了,京城就该有一场大雪。飘泊的雪,摇曳回风,吹散了他的回忆,那里,有他,还有她。

      方应看在得知魏紫死后,冷着脸进了三合楼,要了最烈的酒,喝了几壶。
      期间他一直是冷着脸的。喝完了酒,他摇摇晃晃,迈入了风雪之中。彭尖一直想要扶着他,却都被他甩开了。

      姚黄站在候府门前等了许久,看见方应看摇摇晃晃从街那头走过来,连忙迎过去想要扶他。
      “夫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姚黄有些诧异,她知道的,方应看酒量很好,从来没有醉过,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方应看甩开姚黄的手,径直走进了侯府的书房,将门重重地关上。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眸,回想起曾和魏紫的点点滴滴,重重吐出了一口长气。“魏紫……”

      侯府内卧房里,姚黄坐在床上,侍女为她因站在雪中过长时间而冻伤的玉足涂好药膏。
      “小姐,侯爷怎么如此对您?真是的,您可站在门前等了他半个多时辰呢!”
      “离歌……”
      “侯爷他去喝酒,不就是因为那个魏紫吗?如果侯爷喜欢她,那娶小姐您又为何?娶了您又不珍惜您!这又是做什么!小姐您曾经可也是姚府的大小姐、汴京的才女啊!”
      “离歌!怎么能如此无礼!”姚黄蹙眉,轻声呵斥道。“罢了,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看着离歌不情愿地退下,姚黄绷紧的面容懈怠了下来。
      原来,她也曾风光过啊……姚府大小姐、汴京才女,但这些都在嫁给方应看之后被她抛弃了。她以为,只要能嫁给他,她失去所有都可以。她可以不再去参加诗会,可以离开姚府。她只想嫁给他。
      但她发现,他不爱她。他爱的是魏紫。但她不甘心。

      姚黄起身,披好狐裘,向书房走去。脚下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慢下脚步,她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应答,下定决心一般推开了书房的门。

      “方应看……”姚黄望着心爱的男子,心中却感到无比疼痛。他很难受,却不是因她而难受,而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方应看瞥了一眼姚黄,缓缓说道。
      姚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离开,她站在原地,问道:“方应看,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告诉我之后,我马上就走。”

      方应看皱眉,不耐烦地说:“什么事?”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魏紫,可你为何要娶我?我又哪点比不上她?”
      方应看轻蔑一笑,笑的似乎是姚黄,又似乎在笑他自己。“你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姚黄颤了一下,凝视着方应看,最终走出了书房。她快步走在风雪里,脚下很疼,但她的心更疼。她从一开始就是作为魏紫的替代品嫁入侯府的吗?因为她和她长得像?

      眼前好像出现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姚黄在最后倒下的最后一瞬,映入眼帘的是离歌撑着伞向她跑来。

      书房内,方应看起身,躺到了书房内设的床上。他看到姚黄倒在了雪地里,但他终究没有出去,他不爱她,又何必再给她希望。
      他接上刚才被姚黄打断的思路,又陷入了与魏紫的回忆之中。

      (贰)
      上元节那日,他在皇帝宴毕之后被其他几位官员拥着去了甜水巷。他没见到那位大名鼎鼎的李师师,倒是被舞台上正跳着柘枝舞梳着懒梳髻的那名舞姬吸引了。

      卷曲花脚巾幞头,四契红黄生色销金锦绣之衣,结束不常,莫不一时新妆,曲尽其妙。可叹这惊鸿一瞥,误入眉眼,欢喜多年。

      他望着舞姬的身影,一时竟失了神。其他几位官员见方应看停下了脚步,在叫了几声仍未得到回应后便相互簇拥着进了早已预订好的包房中,寻了几个舞姬陪坐。
      “方侯爷,这位就是咱们甜水巷舞跳得最好的姑娘――魏紫。”一旁的老鸨见方应看难得对哪个姑娘多看了一眼,便不迭地夸赞魏紫。

      “让她过来,本侯爷有话想要问她。”方应看回过神,命令道。
      “是是是,这就叫她过来。”老鸨连忙跑到舞台下方,叫住魏紫,对她说:“快别跳了,方侯爷有话要问你!”

      魏紫向方应看这边扫了一眼,继续跳着舞,“我还没有跳完这舞,谁叫我我都不会过去的。方侯爷若是真想找我,等上一会又何妨?”
      “你怎得这么不识抬举?方侯爷要问你话,可是你八百年修来的福气!赶快过去!”
      魏紫听了老鸨的话,仍是无动于衷。

      方应看在这厢看了许久,到楼上找了个包房坐了下来。“倒是有点意思。”
      他等到魏紫跳完了柘枝舞,将她唤了过来。

      “方侯爷找我所谓何事?”魏紫随意地坐在了方应看身边的位置,惹得其他女子好不羡慕。
      “你叫魏紫?”方应看端起酒杯,问道。
      “是。我就是魏紫。”魏紫看着方应看,从容不迫地说道。
      “你倒是与其他女子不同,偏生倔强。”方应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若是世人都活成一个样子,那还有什么意思?”魏紫拿过方应看的酒杯,毫不避讳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魏姑娘倒是酒量甚好!”方应看笑着道,“这酒不似平常酒,本侯饮着正好,对你来说倒是有些烈。果然你非同一般。”
      魏紫面色微红,“方侯爷过奖了,知己难逢,纵是饮过千杯烈酒,也要一醉方休!”

      “魏姑娘何故称我为你的知己?”
      “你我都是带面具之人,不是吗?我纵心有不甘,也只好凭借一身舞技立足于此。若真能潇潇洒洒,我倒愿意去浪迹天涯,从此不受束缚。方侯爷……应是想要建功立业。您想当着乱世权衡的那一个枢纽,哪怕背上骂名,也无可所谓。方侯爷,我说的对吗?”

      方应看望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心间流淌。
      “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夜便一醉方休。”
      “方侯爷,这酒就不喝了,您明日怕是还要上早朝。日后若有时间,魏紫定当与您把酒言欢!”
      “好,我们一言为定!”

      方应看走出甜水巷,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今夜这月色,倒是也不错。”

      而后,方应看便每逢十五,就宴请魏紫。他想与她一同欣赏这月色。在同一时刻,他们一同望着这轮明月。只不过,她,是他眼中比月色更美的盛景。
      而她,也在这一段段月色之中对他暗生情愫。

      半年后。
      一日中午,魏紫应约来到侯府,她早已轻车熟路,没经通报便进入了花园。方应看正在亭下准备,见她来了,快步走过来。
      “这是我最新得到的佳酿,来尝一尝?”
      “好啊,让我来品一品侯爷这佳酿比起从前如何。”说罢,魏紫便拿起酒杯,斟满了酒。这酒甘醇香甜,是难得的好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便已傍晚,夕阳即将落下,余晖照在魏紫的脸庞。她似是醉了,说道:“我拿青春这杯美酒,与您赌一场不确定的未来,侯爷,您看行吗?”

      方应看笑着说:“魏姑娘这是愿意与我共白首了?”
      魏紫眼神迷离:“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何不痛快些?”
      方应看握住魏紫的手,“好。我们便共赴这不确定的未来。”

      那之后,魏紫便很少在甜水巷跳舞了,偶尔会一时兴起上台跳几段舞。但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和方应看待在一起。她住在方应看特意为她准备的宅子中,院里都是魏紫花。
      那段时间一直很美好,可是美好的事情总是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叁)
      “方侯爷这边请。您难得赏脸来寒舍,快快请坐。”姚尚书殷切地说。
      “倒的确是寒舍,连侯府半点都不如。”
      “……方侯爷您请坐。”

      方应看坐在上席,四处扫视,一个熟悉的面容恍然出现。
      “魏紫!你在这做什么!”方应看上前拦住她,仔细看却发现不是魏紫。
      “方侯爷……这是小女姚黄。”

      姚黄梳着朝天髻,梅花妆。身着郁金香根染的黄色裙,销金刺绣,风情逸致,轻柔飘洒。她的面容与魏紫十分相似,只是少了那份桀骜不驯和对自由的向往。
      果然还是在深闺之中养的太过娇贵了吗,没有那种灵性。方应看如是想着,退回到席上。

      方应看只当此事没发生过,这厢姚黄却深深地陷入到爱情之中。这便是一见钟情吗?
      她是这汴京的才女,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但她都没有瞧上,如今一见方应看,便被他那在世潘安的容貌与轻佻但不放肆的气势吸引了。

      宴后,姚尚书送走了方应看,姚黄便对他说:“爹,我好像喜欢上了方侯爷……”
      姚尚书倒是明事理,“姚黄,他的心中已经放不下别人了,你还是收起心思吧。爹一定会为你找一户好人家。”
      姚黄似是没听见,盯着方应看坐过的席位,“魏紫吗……爹,请替我向皇帝请婚。”
      “你这孩子,罢了……爹帮你请婚。”

      第二日,姚尚书向皇帝呈上了请求小女姚黄与神通侯方应看喜结连理的奏折。
      皇帝大喜:“才女配才子,当真是一对璧人。朕同意了!”便下了一纸诏书,给了方应看,命他与姚黄成亲。

      方应看自是不愿,在与皇帝争执了许久后,仍是抗旨。皇帝也拿他没辙,暂时压下了此事,但没有收回诏书。

      得知自己的婚事还未定下来后,姚黄便来到魏紫所住的宅子。
      “魏姑娘在吗?”姚黄询问看门的小厮。
      “魏姑娘此时应是在花园中,您跟我走吧。”
      “那就多谢了。”

      姚黄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花园。
      满眼望去都是魏紫花。
      “魏姑娘,有人找您。”
      “你先下去吧。”
      小厮退下后,魏紫向姚黄走了过来。“我们倒是长得十分相似。”魏紫轻笑道。

      “魏姑娘,我乃姚府小姐姚黄,来请姑娘到府上小坐。”姚黄微笑着。
      “姚府?”魏紫心生防备,她自是知道方应看一直在向她倾吐皇帝将姚黄嫁与他的事。
      “只是小坐一会,不会耽误姑娘太长时间。”
      “好。”魏紫在袖中藏了一把匕首,虽然她也曾因想浪迹天涯而练过武功,身手不错,但这样更为保险。

      方应看下朝归来,这段时间他已经心力交瘁,这一刻,他只想见到魏紫。他盼望着魏紫会给他一个拥抱,他就会满血复活。可他什么都没见到。
      “魏姑娘被姚姑娘请到姚府了。”
      “什么?”听完小厮的话,方应看立刻骑上了马,向姚府奔去。

      姚府。
      “魏姑娘命真是好,出身虽低,却偏得到方侯爷的宠爱。真是十分羡慕呢……”姚黄为魏紫斟茶,话中有话。
      “姚姑娘有话就直说吧,魏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魏紫坐在椅上,不紧不慢。
      “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要你把方应看让给我,你也知道,你配不上他。”姚黄放下茶壶,笑里藏刀。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的算的。”魏紫皱眉。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那就对不住了。来人,看好魏姑娘。”姚黄走出房间,方应看应该快要来了吧,她的计划马上就能实现了!
      魏紫坐在椅上,几个下人围着她,他们都武功比较好。“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姚黄。”

      方应看赶到姚府时,姚黄正站在姚府门口等着他。他下马,焦急地问道:“魏紫呢?”
      “方侯爷放心,她正好好待在姚府正厅呢,只要方侯爷答应与我成婚,我便放了她,否则她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竟如此卑鄙……真以为本侯不敢闯进去吗?”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是侯爷迈进姚府一步,就送她上西天。”
      “你……”
      “只要能嫁给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方应看思索了许久,“好,我答应你……你放了她,我就娶你。”

      姚黄笑了,“我还要你这辈子只娶我一人。”
      “你别得寸进尺!”
      “那侯爷就请回吧。”
      “……我答应你……”
      “很好。明日您就向皇帝递交婚书吧。若是反悔,我自然还有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方应看攥紧了拳头,突然望见了正向他走过来的人。
      魏紫!
      她拿着匕首,身上有些鲜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些下人的。
      “你竟然杀了他们!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们走吧,侯爷可要守约啊。”说完,姚黄便将魏紫推出姚府,关上了门。

      “您就这么不相信我?就认为我不能保护好自己?就这样允了她?”魏紫轻笑,眼中无光。
      “我只是害怕,万一你……我不想有一丝可能,我做不到如果你真的……”
      “我不想成为您的拖累,不想成为您的弱点,我不想只是在您身后,我想与您并肩前行。”
      “魏紫……”
      “既然如此,侯爷就别再来找我了。”
      “魏紫,你的心竟如此狠吗?”
      “我只是不想再让您因我陷入两难之地。”

      魏紫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离了方应看为她准备的宅子,又回到了甜水巷之中。
      那晚,方应看烧了院中所有魏紫花。

      (肆)
      第二日,方应看递交了婚书,皇帝虽然疑惑方应看为何又同意这门婚事,但也没有多想,欣然地同意了,为他们在下个月选了黄道吉日。

      一个月后。
      方应看策马御道,去姚府接姚黄上花轿,沿途,他在甜水巷楼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魏紫素手一抛,一株海棠花落在花轿上方。
      海棠花别名断肠花。它代表了离愁别绪。
      我们曾朝夕相伴,我们曾亲密无间。你好不容易走到了对岸,再爱也未必想回头。
      今与君别离,望前路漫漫,愿君以后行路易。

      方应看别过头,再未四处张望。
      已经看到了,便满足了,至少她不会再受伤害了,纵然身边的人不是他,也无可所谓。
      车队行至姚府,方应看下马,姚黄搭着他的手,上了花轿,车队行向侯府。

      到了侯府,二人行过礼后,便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卧房。方应看进了卧房之后,立刻收起嘴角的弧度。
      “我娶了你,你满意了?”
      方应看说完,不等姚黄回答,便从卧房后门出去,去了甜水巷。
      一夜未归。
      姚黄一个人坐在卧房里,笑得狷狂。

      甜水巷。
      “把魏紫给我叫出来。”方应看手执一壶酒,坐在包房里。
      “侯爷,不是我不给您叫,是魏紫她一直不肯出来见您啊。她说了,只要您来,她就不会出来。”老鸨为难地说道。她自然不想失去方应看这个金主,但魏紫十分固执,也是她劝不了的。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她出来为止。”说完,方应看就一壶接着一壶地喝酒,即使喝得有些难受,也继续灌酒。

      “侯爷这又是何苦呢?”魏紫冷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魏紫?你终于肯见我了……”
      “侯爷回去吧,你夫人还在等您呢。”
      “我夫人不就在这吗?”
      “侯爷怕是糊涂了,我从未喜欢过您,又怎会嫁与您,做您的夫人呢?”
      “魏紫……你莫要诓我,曾经所有都是你逢场作戏吗?”
      “是。是我贪图了荣华富贵,才想要傍上您。我从未爱过您,如今您可清楚了?”
      “我不相信。魏紫……”

      “不管侯爷相信与否,恕魏紫不奉陪。”
      “魏紫!魏紫……”
      魏紫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坐在门后。门外方应看一直在敲着房门,喊着“魏紫你快出来!你把话说清楚!”
      魏紫再也忍不住,把头埋下,眼泪如断了的弦一直流,很快打湿了衣襟。她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方应看……方应看,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成婚前,姚黄找过我,她打消了我的所有希望。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那晚,两个为情所困的人醉了一夜。
      他为了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娶了另外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她为了不让他陷入两难之地,伤害了他,粉碎了他最后的希冀。

      (伍)
      方应看在魏紫门外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回到了侯府。
      途中他经过曾为魏紫准备的宅子,仿佛看到曾经每次下朝时魏紫都站在门口等着他,向他走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给你买魏紫花了。”
      “侯爷你可知,你风尘仆仆走向我,胜过所有遥远的温柔。”
      “数你的嘴甜。”

      方应看伫立了一会,走回侯府。姚黄正在正厅等着他。
      “怎么,见到她了?死心了?”
      “纵然这样,你也入不了我的眼。”方应看径直走过她,回到了书房。

      此后,他们一直这样生活着,姚黄一直想得到方应看的关注,而方应看却一直不肯用正眼看她,甚至从未看过她。
      姚黄倒也不恼,她想着,只要能在他身侧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能嫁给他就已经满足了。

      (陆)
      那日,魏紫正在跳着舞,却不注意掉下了台。她踩空了。
      可是她记得,那里原来不是空的,可如今……
      罢了,如今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她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她知道,一定是姚黄指使某个舞姬这样做的。
      可如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方应看,我好想你……”我好想再见见你,好想再与你一同醉卧花丛,闻着你身上特有的龙涎香。
      魏紫屋内,一株魏紫花枯萎了。

      魏紫的死很快便传进了方应看的耳朵。于是他买醉,然后回到了候府。

      方应看躺在书房内的床上。
      他已将一切与魏紫有关的事都回忆了一遍。
      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她。

      记得他们相遇后的第一个冬天,魏紫与他一同赏雪,笑着问他:“方侯爷,他们有人说我是惊世骇俗之物,我却不这样认为。您觉得呢?”
      方应看笑着回答:“你当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物,你只是凛冬中我愿拥毳衣炉火去看的白雪。”

      是啊,你就像那白雪,落在了地上,转而就消失了,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魏紫,我还是很喜欢你,汴京城内,万盏灯起,执花静候,只等你一人来取。

      魏紫,我很想你……

      姚黄躺在房内,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房内的姚黄花垂下了。

      “姚黄魏紫开次第,不觉成恨俱零凋。”

      注释: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曾在《洛阳牡丹记·花释名》中这样介绍道:“钱思公尝曰:‘人谓牡丹花王,今姚黄真可为王,而魏花乃后也。’”

      魏紫花虽好看,但长势弱,是出了名的难养。
      而姚黄在黄色系中并不占优势,因此逐渐没落

      魏紫:千叶肉红牡丹
      姚黄:千叶黄花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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