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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意钟灵暗思揣
估计聂星晖都没想着她能做这种幼稚的反击。
虽说之前那吓人的事儿不如人意,但是这最后踩的那两脚可谓是痛快无比。
钟灵越想越乐,跑出去的时候之前那些个憋闷算是一笔勾销,等跑出来院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姐。”
钟灵一看,花儿在她们先前躲着的地方,眼下还躲着呢,见她跑出来,又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花儿欲言又止。
钟灵看她那样子问:“怎么了?”
花儿道:“小姐你刚才与聂公子,你们……”
钟灵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花儿在说什么,她本来就在聂星晖那儿想到这件事情,心里感觉得滋味不是很对,现在突然又被花儿提起,想起花儿刚才分明看到了,她一下子无比慌乱,顿时比了个噤声姿势:“别说出去,之前那是意外,不小心的。”
花儿看看钟灵欲言又止,最后说:“是,小姐。”
钟灵本来心情好了,这会儿花儿提起这茬,她心里那点舒坦又没了,表情都没了刚才的兴高采烈,直回了绣楼,她一脑袋砸在自己的床上,被子埋了头。
这会儿是真的高兴的心思一点儿都没了。
钟灵没忍住,摸了摸自己那嘴唇。
就算是意外,她毕竟,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钟灵两手捂住自己得脸,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啊滚,刚从觉得吃亏到觉得自己报复成功,这会儿又觉得自己亏的要命。
钟灵想着想着,先前那觉得面红耳赤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越想越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钟灵觉得陌生极了,这种感觉,她活了十五年从来没遇上过,但是近些时日,好像时不时会有一次,不,也不是时不时,就是想起聂星晖的时候会。
钟灵自然不是傻子,她感觉到了,她虽然有些地方直爽了些,但她不是笨蛋,女子的感觉向来敏锐,钟灵感觉到的同时心头不禁涌上点儿疑问来,为什么会这样?
思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一个她不敢想的答案,她莫不是,对聂星晖动了心?
那在她心头单纯的朋友情谊变了质,不知不觉,她动了心吗?
原来是动心了吗?
其实,早有征兆吧?一开始钟灵还以童年友谊来搪塞自己,可若只是小时候的情分,他们之间,哪儿来这么许多的事儿?
原来那些个玩闹报复,都是她不知不觉自己动了心,所以想要刻意接近他找的借口吗?
就好比这次扮鬼吓人,眼下的钟灵想起来,突然想起先前看到过的一个故事,年轻不知事的青年想惹姑娘注意,可苦于没有办法,于是每天捉弄那姑娘,不是拉辫子就是扯衣服。
仔细想想,钟灵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少还对的上这个理论的。
钟灵被自己这个结论惊讶到了,惊讶到了之后,原本躁动的情绪突然如被人破了冷水一样冷静了下来。
钟灵面上的红慢慢褪去,她低着头,将自己埋的更进去一些。
第二天,果真如钟灵听到的那样,张燕云大早便去找了聂星晖两人就这么上了街,钟灵这天起晚了,连听学都错过了,只让下人去张府报了病假,她这报了病假,慧茹就上了门。
见女儿窝在被子里不动弹,慧茹担忧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娘给你叫大夫。”
钟灵摇头道:“我没事儿娘,您不用担心,就是昨夜做了噩梦,今早有点儿醒不过来似的,所以就告了病假,不碍事的。”
慧茹看钟灵那模样又问:“真没事儿?”
钟灵难得有些想撒娇,边靠过去,慧茹见女儿这样也凑过去一些。
钟灵靠在自家娘亲的膝盖上,感受着母亲的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眯起眼睛,不知怎么,她突然问:“娘,这些年,您过的开心吗?”
慧茹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钟灵道:“只是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些了,是该向娘问一些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
慧茹浅浅一笑:“那你倒真是长大的,既然你问了,娘也不瞒你,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娘就很开心。”
钟灵在慧茹膝盖上蹭蹭道:“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慧茹察觉了什么似的:“灵儿,你不会是……”
钟灵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昨夜做了个噩梦。”顿了顿她到底还是解释了:“我梦见自己嫁了人生了子却每日在后宅与其他女人勾心斗角,还做出来心狠手辣的事情……”
慧茹一愣:“是因为娘吗?”
钟灵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做个梦能怪到娘头上吗?即便不是娘,这京城女子之间争斗的事儿也不少,便是张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不也有宠妾灭妻的事儿嘛?娘你就是在佛堂念经,您这样的正氏,在外头人眼里,就跟活菩萨似的。”
慧茹听着钟灵这样提起摇摇头:“你是看我与你爹关系不好,才对以后有所担忧吧?”她叹口气:“左右也是我这个做娘的给你做了坏榜样,才让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烦恼来。”
钟灵一听这话就后悔刚才自己问的那些话。
却又见慧茹温和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可灵儿,你的性子与娘不一样的很,你看起来就比娘活的肆意,娘本该再强势些,将你的性子再压的沉稳些,可我自己沉稳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所以娘虽然苛责你,可也没有太过刻意的压抑你的天性,我相信我的灵儿与我不同,你的运气比起娘,也一定会更好,你日后,总能有个好归宿的,再不济,以灵儿你的性子,总归也能活的比娘潇洒自在的。”
钟灵本来听着心头发暖,但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心中一动,想明白了什么,她蓦地一笑:“娘说的对。”
慧茹听的笑了一笑,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钟灵心里那事有了答案,先前那些个犹疑是半点儿没有了,她喃喃自语:“总归顺其自然罢了,难道还要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自我烦恼吗?”
想通了这茬,钟灵又觉得先前那自我犹疑真是吃饱了撑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与练一练自己那烂的发指的琴艺,至于动心不动心的事儿,眼下想这个都是虚的徒添烦恼罢了。
中午的时候陪着慧茹一道用饭,张燕云与聂星晖姗姗来迟,午饭丰盛,是道别宴。
张燕云显然是早就去慧茹说过要搬出去的事儿,两人姐姐妹妹的来去了半晌,张燕云将礼物送给慧茹,又拿出个盒子递给钟灵:“这是给灵儿的,姨母亲自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钟灵接过那盒子说了句讨喜的话:“姨母送的,必然是好的。”
张燕云笑起来。
这场道别宴算是吃的没有半点儿惆怅,从此聂家一家都在京城,以后常常能见到,张燕云与慧茹虽说道别,也全没道别的气氛,都是乐的很。
吃完了,便是送再休息一会儿,长辈们出去逛一逛,只留下两个小辈。
屋子里静寂一片,一开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钟灵却见聂星晖动了动,袖子里摸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突然一愣,只见聂星晖将一个长长的木盒子放在她面前。
钟灵一看便知这是一支簪子,她眨巴一下眼睛:“方才姨母已经送了我一支了。”
聂星晖道:“这一支,是我送的。”
钟灵一愣,蓦地对上聂星晖那视线,竟是心中一动。
这时候钟灵方知,这心里知道自己对对方动了心思与先前没知道是不一样的,若放在之前,她必定是大笑一声然后拆了那盒子便看说不准还能说一句‘我要看看挑的是什么款式,可别丑的带不出去。’
但眼下,她竟然莫名觉得,聂星晖这句话,是在表心意……
钟灵这么想完心里却有个声音说她自作多情了,这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她觉得东西了聂星晖便也对她有好感了?
于是钟灵故意哈哈一笑,拿过那盒子,用戏谑眼光看了一眼聂星晖:“你亲手挑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聂星晖看着钟灵那表情一顿,突然伸手,眼看就要拿走那盒子,钟灵眼疾手快按住盒子:“欸,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打算送了?”
聂星晖道:“是不打算送了,免得你嘲笑我的品位。”
钟灵刚才那是慌得故作镇定,哪儿想得起嘲笑他品位的事儿?但聂星晖这样说,她便顺着聂星晖的话道:“我这都没看见,哪儿有送出去的东西就往回拿的?”
聂星晖顿了顿道:“那你就当我今日不想送了,改日再送给你就是了。”
钟灵便接:“哇,今日不送给我,回头你送给别人怎么办?”
她这话真是随口说的,但是说完发现歧义了,因为这话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种撒娇的感觉。
钟灵自己都觉得,可话说出口又收不回来,钟灵一瞬尴尬,就等着聂星晖调侃她的话,她好说个什么糊弄过去,但这时候,聂星晖道:“不送给别人,只送给你。”
噗通。
钟灵那心跳,愣是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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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该文用完存稿,所以更新时间又自由奔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