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忠亲王重生之后[红楼]

作者:条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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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绢花


      第二天,贾宝玉和史湘云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贾母,后面跟着薛姨妈、邢夫人、王夫人、薛宝钗、李纨、王熙凤、贾迎春、贾探春和贾惜春带着丫鬟和婆子来到了梨香院。

      林黛玉带着雪雁等早早地迎了出来。

      此时的林黛玉上身穿着淡鹅黄色软缎提花珍珠为扣的立领斜襟排穗袄,项上并没有带璎珞,在领口上别着一枚由一圈碎钻围着的铜钱大小的朱红色的玛瑙的别花,下着金线五彩凤尾白绫裙,外罩鹅黄色洒金提花织锦缎大褂,腰间系一条夹着金银丝的深红色丝條,丝條上坠着一高一低一对白玉环,耳畔是一对粉红色珍珠垂丝耳环,头上的珠花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整个人显得典雅而不失富贵,端庄而不失朝气。

      林黛玉含笑与众人见礼,将贾母等请到了室内。

      贾母拉着薛姨妈,两人在上首坐定,邢夫人、王夫人等依次而坐。王熙凤拉着林黛玉与薛姨妈、薛宝钗、史湘云等一一相认,大家相互行礼后,林黛玉在末座相陪,李纨和王熙凤则侍立在贾母身侧。

      贾母看着林黛玉说:“时间过得真快,你母亲已经去世——”谈到贾敏,贾母有些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林黛玉也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王熙凤一看赶紧上前指着林黛玉说:“老祖宗,你看看林妹妹这身衣服怎么样?这是昨天我帮她选的。”

      “我说林妹妹的衣服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原来是凤丫头的手笔啊。”

      贾母被她们一打岔,早把伤心抛在脑后,打量起她们姐妹的衣衫起来:只见林黛玉身上那簇新的鹅黄色洒金提花织锦缎大褂和那朱红玛瑙别针,把那巴掌大的精致白皙的小脸衬得越发的细腻红润光彩照人。她的衣服虽不如王熙凤艳丽张扬,却也明艳靓丽,而且她整个人比起王熙凤来多些高雅大气,比起薛宝钗来多了鲜活与灵动。

      “嗯,凤丫头眼光不错,年轻小姑娘就应该这样光光鲜鲜的。”

      “林姐姐这衣裳到也罢了,我只是喜欢她头上的珠花,刚刚在太阳底下闪着五彩光芒,真是太漂亮了。”

      王熙凤听说,早走了过去将林黛玉头上的珠花摘了下来递给贾母:

      “老祖宗,你看,这珠花中间烘托着一块水晶玻璃,四周又点缀了几颗小的,太阳光一照可不就亮闪闪的?这个巧法子亏他想得出来,唉——只是这人也太小气了,这水晶玻璃粒也太小了些。”

      贾母接过珠花,细细看了,又让鸳鸯拿过放大镜细细看了一回:

      “我把你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哪里是什么水晶玻璃,这是太阳石。”

      “到底是老太太见多识广,不要说是凤丫头了,就是我们也认作水晶玻璃,太阳石这个名字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知是什么爱巴物啊?”

      “这个太阳石还是我上次进宫在甄贵妃娘娘那里见过呢,听说是我们这里没有的,同钟表一样都是西洋来的,她那个太阳石镶嵌在金钗上,把其他珠翠首饰的光芒都压了下去。就是她那个现在看看还不如玉儿这个大,也没有玉儿这个亮,也就只有那么几粒。”

      贾母说着,招手让林黛玉过去,亲手替她重新戴上。

      史湘云又道:“林姐姐领口的别针上外面的一圈也是太阳石的吧?”

      “是的,只是它比珠花上的又小了一些。”

      原来这珠花是金童偶尔得到的,他那里的东西这一件是最适合小姑娘的,于是他便托林愉送给林妹妹。这珠花上的主钻可一点都不小,是切割成梨形的多面体,有花生米那么大的。这别针是一个从西洋来的,到理工学院执教的教授送给涂礽的。

      涂礽把这些都交给了太子妃,太子妃看到这些是只适合小姑娘戴的,她可没有女儿,给那些庶出的郡主她又不乐意,给其他侄女又怕弄出一些闲话出来。于是正好借着太子的话,她就把这些都赏赐给了林黛玉。

      贾母又看了看别针,命王熙凤继续给林黛玉戴上。

      “你们从哪里见过这些?把它误认作水晶玻璃再正常不过,只是太阳石在光线的照耀下发出的光有些耀眼罢了。”

      “那这且不是贡品?大姑娘这珠花和别针是哪里来的?”

      “前两天宫里赐下来的。”

      “那真是皇恩浩荡啊。只是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我们还以为府里是知道的呢,那些宫里的人都是府上门房带过来的。这实在是皇恩浩荡啊,宫里还赐下了许多衣料首饰呢,我们姑娘身上的衣服就是宫里赐下的。”

      “老太太不知道,林妹妹的新衣服首饰可多了,看得我都眼花了。”

      “呸,没见过世面的破落户,你不说给你妹妹添些新衣服首饰,到眼馋起来了。”

      “老祖宗冤枉我了。当年我一见林妹妹就喜欢得不得了,扳着手指头数妹妹的好日子,衣服首饰可是早早预备好了的,可是没想到不用我操一点点心,妹妹这里竟然色色俱全。老祖宗不知道,我可知道妹妹的新衣服都放在什么地方,不如老祖宗随我一起去看看。”

      贾母还没有开口,史湘云却抢先拍手道:“那太好了,宝姐姐、爱哥哥、三妹妹我们一起去看看。”

      王熙凤看贾母并没有反对,起身带着他们就往林黛玉的卧室走去,不过贾宝玉却被李嬷嬷拦下来了。

      “这位爷请留步,这是我们姑娘的卧室。”

      “这位妈妈也太小心了,我们宝兄弟才多大?你们姑娘才多大?就讲究这些?”

      “这位妈妈放心吧,我们宝兄弟最是爱护姐妹的,保证不会损坏你们姑娘任何东西。”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来因为宝黛确实年纪比较小,二来因为早听说了贾家贾宝玉的行事风格,林黛玉的里衣之类的私密物件也都妥善收藏好了,三来毕竟有这么多亲戚长辈在场,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这一行人就被王熙凤引到了那个挂衣橱。

      “啊,林姐姐的新衣服可真多,林姐姐穿得了吗?别到时又小了穿不上了。老祖宗你看,这件茜红的可真漂亮,爱哥哥你说是吧?”

      “云妹妹说得对,这件茜红的褂子林妹妹穿起来一定好看。”

      “那林妹妹穿其他衣服不好看了?”

      “宝姐姐说什么话呢?林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那宝兄弟看林妹妹穿哪一件最好看呢?”

      “你们别为难宝兄弟了。老祖宗你看妹妹这个橱子如何?”

      贾母早看出这个橱子与众不同之处,她扶着王熙凤的手上前看了看:“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把我们平时用的衣架放在大橱子里罢了。”

      “到底是老祖宗,再没有没见过的。”

      “不过他这个方法也好,要换的衣服随时都有。凤丫头,一会儿找一个懂木器的婆子,让她看了样子,咱们也照着做几个。”

      “是,老祖宗。”

      贾母看了看林黛玉的房间,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的书,书与书的空隙间或放着玉石或红木雕的各色小摆件,或是一个定窑小花瓶,花瓶里插着些许小雏菊;窗下的大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另一边还有琴案、棋秤、绣架等,靠里是梳妆台和八步床。

      贾宝玉见梳妆台上放着两个匣子,他走过去刚想打开,后面跟来的史湘云抢先一步打开了匣子:

      “哇,好漂亮的绢花啊。”

      林黛玉走了过来:“这也是宫里赐下来的,准备分给姐妹们每人两枝。”

      那边王熙凤、探春听说也聚到了这边:

      “林姐姐(妹妹)这些是要送给我们吗?”

      “当然。”

      “林丫头,这些都是御赐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人呢?”

      “老太太放心好了,这原是宫里给姑娘送人的。”

      “那就谢谢林(姐姐)妹妹了。”

      宫里来的绢花当然精致漂亮,史湘云和贾家三春都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自然喜欢这些,只是还没有等到她们选呢,贾宝玉抢先一步将匣子拿到了手中。

      “爱哥哥,我要那枝石榴花和海棠花。”

      “二哥哥,你放低一点,我看不清了。”

      贾宝玉看到这些精致美丽的绢花,他就想到了他房里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他目测了一下花的数量,见这些姐妹每人两枝还有不少多余,便也想拿几枝送给他房里的姐姐妹妹们,可是自那次两人为了那个小丫头争执之后,他就有些莫名的怕林黛玉,他扭捏了几下,到底没有开口,可与他‘心灵相通’的云妹妹知道了他的意思。

      “爱哥哥,你也给袭人姐姐挑两枝吧。”

      袭人是谁?林家的人大都知道,马嬷嬷顿时大怒:

      “这位史姑娘嘴里的姐姐是哪位亲戚家的姑娘?今天怎么没来?”

      “这位妈妈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兄妹之间喜欢开玩笑。”王熙凤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过来打岔,“林妹妹,有嫂子的吗?”

      “当然,嫂子尽管选。”

      “那我可把好看的选走了,你可不许哭。”

      “看二嫂子说的,这里的花哪枝不好看,挑选不过是因为各人喜爱不同罢了。”

      “那我不客气了。”

      王熙凤一番插科打诨,把大家的兴致又调动起来。

      “咦,这里有两枝海棠花,爱哥哥,你看是这两朵花好看,还是那一朵花一朵花骨朵的好看?哇,这枝玫瑰花也很好看,宝姐姐这枝水红色的牡丹花最适合你了。”

      “我家也有一匣子呢,昨天刚刚整理出来,正准备送给姐妹们呢。”

      “那太好了,宝姐姐最好了,我知道宝姐姐的绢花一定比这个好看,宝姐姐快拿出来吧。”

      薛宝钗心里一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宫里的这些绢花都是她们家供奉的,她现在手里的也不过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外贸奢侈品尾单,而林黛玉手里的就是那些奢侈品了。虽然比起外面常见的要精致许多,但比起真正供奉的却还是略微有些差距的。

      薛宝钗原是带着这些宫花,准备分给姐妹们的,可是看到林黛玉的之后觉得拿不出来了,现在被史湘云一逼只得命莺儿从外面跟来的婆子手里拿过来。

      “你们别听云丫头胡说,我这里的虽然还说得过去,但比起宫里的还是逊色了一些,姐妹们如果不嫌弃的话,每人也选两枝吧。”

      “宝妹妹客气了,我们是好东西不嫌多。”

      “二嫂子说的是,我们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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