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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江
次日,一道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爬到了林夕叶毫无遮挡的肩头,衬得她的肌肤似乎快掐出水来。
她的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睁眼就被刺到,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还在……
她又做梦了,梦见有人要高价买自己的小脑袋,她自然是不同意,结果居然在梦里被人吊着身子打,现在浑身酸痛……
无意间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嗯?
好像还硬硬的。
所以这是……
江亦枫的腹肌!
几乎是一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小心被她掀起的床单连带着江亦枫的那一块也被连带着褪去。
他光着上身,惺忪睁了眼,一副事后清晨的模样,看见她这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声音暗哑着,“夕夕醒、了?”
林夕叶被他挑逗地涨着脸,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内里。
“你……”她又看向正满脸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江亦枫不敢相信地想说些什么,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没穿,只只剩一件内搭,跨在肩头,因为是宽松款,还时不时地往下坠。
江亦枫全程一只手撑着脑袋,嘴角弯着看他,一副别问就是你想的那种事情的表情。
但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浑身酸痛,而已。
不过,这种酸痛,啊不想了……
林夕叶一副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的样子,像一条死咸鱼一样瘫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江亦枫轻笑,凑着身子过来刮着她的鼻头,妖精似的勾着她,“想什么呢。”
她在这过程中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肌肤,条件反射似地弹开自己的胳膊,盯着他看。
被盯得发慌,他轻咳了一声,连人带被地裹住她的身子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又耐心,“衣服是你昨天吵着热,自己要脱得。”
你听听,这个绿茶霸总的语气。
“……”林夕叶暗戳戳从底下踢了他一脚。
她还是有些不怎么相信江亦枫嘴里吐出来的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而此时不被信任的江总正起身穿着衣服。
他穿衣服一直有一个顺序性的习惯,会先穿裤子。
比如这个时候,就是赤、裸着上身,而下面——
就是一条黑色的西服裤子。
林夕叶哪还会看下去,生怕自己小狐狸的尾巴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转了个方向闷在被窝里。
昨晚真的没有吗……
如果是第一次的话,那现在被窝里应该会有痕迹吧。
江亦枫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各个角落都被她寻遍。他被气笑了,停下穿上衣的动作将被单掀起来。
一只纯白无暇的小白兔无处可逃,瞪着眼睛看他,一副天真无害的少女模样。
洁白的床单上没有一点痕迹,倒显得此时的林夕叶格外动人妩媚。
“不信我?”江亦枫终于按耐不住,整个身子倾了上去,将林夕叶围在臂弯里。
她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下一秒就被江亦枫的手轻轻移开,又听他说,“咳…你听过…复盘吗?”
当然是复演的意思,既然林夕叶这么不相信他有那么想知道昨晚有没有那种事。
那就只能……
没等林夕叶做出一点反应,她已经被生生地圈住,上边是光洁的腹肌,下面又是光滑面料的西服裤子。
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与禁欲风格吗……
小白兔现在手脚无处安放,只能被迫迎合着江亦枫的动作。
“唔……”林夕叶气短,时不时发出这样的声音一点一点激起江亦枫的欲望。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
只是有时…情到深处难自已。
林夕叶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被他翻了个遍,但这种事情她还是不习惯看着他的脸,只是闷头将脑袋埋在被窝里。
突然听得他声音低到谷底,又荡起涟漪,询问她,“夕夕……”
“嗯?”她应他,就这么轻轻地一应,整个人又被翻天覆雨。
“你喜欢数字六还是九?”他闷哼着继续问她。
林夕叶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手足无措,“有什么、区别吗?”
一道白光掠过她的角头,又洒在江亦枫宽厚的肩膀上,毫无保留地。
房间外林夕叶一个月前安置的鱼缸也被白光笼罩着,一条条锦鲤有秩序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来。
“夕夕……”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荡在整个房间里。
圈圈点点圆圆,她只觉得那是一次很长久的战争。
林夕叶发誓,往后的岁月里,绝不追究任何事情的真相,绝不!
也绝不会复盘。
——
到底说,江亦枫那几天还是累着了,导致林夕叶悄悄拖着发软的双腿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他丝毫没醒。
走进电梯里,林夕叶才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冬天密室里雾气的原因还是其它的,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满脸红透了。
什么温柔,都是假象!
她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一路拖着身子才躲进了宿舍的床上。
三小只见她睡得沉,也没多问。
而那会入睡以后,林夕叶就睡到了晚上六点。
外面天都黑了。
这一次醒来,才是真的觉得自己被打了,就连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似乎还没从白天那场激烈的战争里缓过来。
“小叶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常琳刚打完水回来,见她起床立马凑上去关心。
林夕叶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气无力,“有吗?”
常琳见势用手给她估摸了一下、她的体温,被吓到,“你发烧了。”
“没事。”林夕叶的嗓子都开始发软,面色惨白,推开常琳的手,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娇弱到了这种程度。
常琳急匆匆地翻箱倒柜开始找药,“这还没事啊,幸好我上次发烧备着药,快吃了睡一觉。”
林夕叶被她强迫吃了一颗退烧药,声音嘶哑着,“我刚睡醒。”
“不行,我打电话给江总。”常琳掏出手机。
“别!!!”林夕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喝令,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再睡一会,不许打电话给他,他打来也不要接,接了我们就绝交。”
“……”常琳不敢相信地瞪着双眼,好狠的心,最后还是妥协,“不打不打,你快上去睡一觉,我给你出去买点白粥放在保温桶里,然后给你放在床头,你醒了就吃点。”
林夕叶又没了生机地点了点头,这副娇弱的样子让常琳都快心疼死了。
毫无睡意的她又一次躺在了床上,根本无心打开手机。
这正常么……
她这是、怎么了……
而且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为什么现在的心情会那么不受控制地想逃避呢。
这一夜,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手机反复地来电却被忽略。
迷迷糊糊中,她出了很多汗,粘在衣服上,枕头上,大多数是虚汗。
无数个梦境连在一起,让她越睡越沉。
次日清晨,林夕叶缓缓地睁开眼,因为出了一身冷汗烧退了下去,此时身体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打开手机,上午七点五十八分,有无数个江亦枫的未接来电。
她突然觉得自己矫情的很,但此时还没有想好接了电话要说什么。
“你可算是醒了小叶子,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常琳趴在床头轻声询问她。
林夕叶暂时没有什么胃口,思考的时间其他两个舍友已经起床了。
还没怎么睁开眼的汪水水赶来问候,“给我摸摸烧退了没。”
林夕叶乖乖地伸出脑袋,汪水水一副老大夫的样子,“嗯,退了。”
汪婷一下床就递上了一杯温水,然后走开。
三小只一起出门买早饭,碰巧与买早饭刚回来的江亦枫擦肩而过。
他站在楼下继续打着电话,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
刚到食堂的常琳打探了一下食堂的局势,给林夕叶拨了个电话,“小叶子,你想吃六窗口的南翔小笼包还是九窗口的……”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林夕叶慌忙地挂掉了。
她重重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心烦意乱地起了床。
刚准备到阳台洗漱的时候一只脚碰到了常琳没有收好的体重秤。
“嗯……”林夕叶想着前几天大吃大喝那么久,总该长点体重了,便突发奇想地赤脚站了上去。
六斤!
比上次轻了整整六斤?!
林夕叶苦笑,再复几次盘,她大概就要轻如鸿毛了……
她站在阳台,眼神随意地飘到了窗外,一眼就发现了站在宿舍楼下的江亦枫。
一声重咳嗽,林夕叶嘴里衔着牙刷弯下腰,只露出一双狡兔三窟的眼睛,确认那个人就是他。
江亦枫自然一眼锁定了她。
没再躲避,林夕叶挺起身,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睛。
两个人站在各自的地方对视了很久。
纵使眸里有千千万万个思绪,也不如见一面来得实际。
没过一会,林夕叶套了件大衣出了楼,还有些不自在,她看到他的时候便放慢了脚步。
因为她没经历过这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林夕叶承认她胆小又自私,像个孩子一样只会渴求糖果却没想过代价。
虽然走的步子慢,但最后还是走到了江亦枫的跟前,停了脚步。
寒风透过她的脖子穿了进去,带来的冷意让大病初愈的她声线都嘶哑了起来。
江亦枫心疼她,也知道自己那样的举动好像是吓到她了,他心疼,心疼的不行。
只听她开口,“对不起…我……”
来不及等她说完,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手上的早餐在手里摇摇摆摆,勒出红痕。
他在宿舍楼下干等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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