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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如果楚宪昂现在的状态不对,那说什么都没有用,这点白玉川是一清二楚。
但楚宪昂的状态又不像是完全不清醒——
白玉川忍耐着楚宪昂焦躁又急迫的愤懑,突然推住楚宪昂,仰头问道,“你现在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楚宪昂用拇指在他的唇角蹭出血痕,指腹下伤口的腥味隐隐有种刺目的感觉。
白玉川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楚宪昂似乎也不想作答,只是揉了揉他的下巴,又紧摁着要他张开嘴唇。
“我不会区别对待你——”白玉川握住楚宪昂的手腕,沾着鲜血的腕部摸起来有点烫热湿滑,他稍微放轻了动作。
炙热的气息在脸庞前停滞,白玉川觉得血色都沁入皮下,在这一身灰尘,脏污又狼狈的情况下,少见的羞赧在舌尖难得徘徊。
“你不是问我,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是怎么对待你的?”
白玉川的指尖又稍稍握紧了楚宪昂的手腕,些微的力道让楚宪案忍耐着没有动作。
他上挑的眼尾和目光衔接一样描成惑人的弧度,眼睫下的晕光浅浅散开,血色积聚在眼角,融化进黑暗之中,无人觉察。
楚宪昂的呼吸在鼻尖升温,似乎变成能燎伤眼膜的滚烫——
他眼睁睁看着白玉川向前轻轻一吻,态度包容又温存。
“......我爱你。”白玉川握紧了楚宪昂的手腕,指尖似乎因为这句话被揭开而不得不难为情地遏制颤抖。
心脏仿佛被柔软地泡进海里,温凉的海流缓缓从血管里淌过。
几乎要把楚宪昂焚烧殆尽的烈焰也瞬间只残余灰烬,他看着他的白教官,那轮廓柔和又略显薄情的面庞引起了他微微窒息的紧绷,还有体表灼烧一样的烫热——
“......再说一次。”
白玉川这下完全能确认楚宪昂是清醒的了,所以他的血液一下子也烫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开灯的话,连指尖他都想完全藏匿,因为色调太过鲜艳,把那淡漠疏离的表象拆吃成不抵抗的温柔。
白玉川没有再说一次,他无声垂下眼眸,舔了一下唇瓣,然后让楚宪昂也得暂时闭嘴。
-
白马的格局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此前T国的变故已经让人倍感吃惊——大皇子切特因为“重病”无法出席任何活动,正在静养,二皇子汤姆成了呼声最高的皇位预备役。
现在的白马帝国里,希文皇子再次“重病”,大皇子罗兰因为身体欠佳也不再参与任何政治活动,在政坛中活跃的就剩下了亚当。
至于欧文皇帝,他最近才开始又重新出现,被“雪藏”的情况略微改善。
在不长的时间内,皇子们见面,没有流血一样尖锐地交锋过,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基本确凿的未来继承人。
楚宪昂是被提示音吵醒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太迟起,但最近把事情都解决干净,没有什么必须早起的情况了。
白玉川的职位没升没降,回来了就继续当他的总教官。
只有原先的总教比较委屈,他让位后做了副总教,而且职务内的事没有减轻多少。
不怎么跟着一起训练,只是偶尔巡查一样出席的白总教躺在头目身边,揽抱着楚宪昂的腰。
提示音没吵醒白玉川,只把楚宪昂一个人叫起来。
纱幔垂在剔透的玻璃窗边,晨光仿佛是淡金的流水,把室内卷裹进明艳又温柔的宽敞环境里。
楚宪昂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亚当。
亚当不挑时间给他发,KCI总部和白马的时差又比较大。
手机上简短写着“销毁了”,又发来一个视频文件。
从KCI知道的情况来看,亚当在和罗兰一起返回白马后的第一件事是兑现承诺,他去找希文的基因数据来销毁,然后就是逼着罗兰配合治疗。
现在也不用逼,因为杜灵克培养的希文替代品已经没了,真正的三皇子希文,楚宪昂根本不愿意去当什么皇帝。
剩下的人选只有亚当,亚当不知道有多么扬眉吐气——
曾经都是罗兰用枪指着自己,以自,杀为要挟让亚当止步,现在大不相同,是亚当用枪指着自己让罗兰束手无策。
甚至在这段期间,这个消息的八卦程度大到白玉川都关注了娱乐——珍妮和罗兰的婚约解除,她嫁给了一个年轻的大臣。
楚宪昂看到了播放前的视频内容,他猜测声音应该很糟杂,所以稍稍偏身去拿耳机。
虽然动作极力放轻了,但还是让白玉川半眯着睁开眼睛,略感疑惑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楚宪昂不是很想让白玉川知道自己要看这个视频的事。
似乎白玉川不打算告诉他,他私下里去查的话也最好是背着白玉川。
楚宪昂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扭头亲吻了白玉川的前额。
白玉川重新闭上眼睛,感觉到楚宪昂翻过身,手掌从他的腰部下滑,“还睡吗,白教官?”楚宪昂低声问。
白玉川裹着被子远离了这个清醒后生机勃勃的人。
迟起还有一部分原因,其实大部分的原因都是这个,他们睡得太晚。
强化做满后和白玉川还在当督查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不容易疲倦,身体也不会酸痛得太频繁,即便恢复能力没有体现在体表的痕迹上,但承受能力足够让楚宪昂心满意足地睡觉。
不像是在T国的时候,楚宪昂每天都会吃不饱一样一直问。
但这也有一些坏处,比如说白玉川和楚宪昂的大半休闲时间都和床相关,白玉川身上的痕迹还没褪就被反复加深。
好在对这些方面白玉川还是非常咸鱼,习惯成自然就好了。
楚宪昂看着白玉川脊背上顺连而下的齿痕,腰侧被被子隐约遮掩的掐痕。
白玉川不怎么见光的皮肤在晨光中白皙得简直醒目,这些流连着激烈暧昧的记号都像是枷锁,从头到脚把白玉川纹了个彻底。
楚宪昂觉得冷气不足,也许是因为涌入室内的光亮带着温度。
他略感燥热地想把白玉川环进身前,但还是暂时按耐住拥过去的想法,点开了视频。
视频开始的时候严莫就已经死了,拍摄的角度很诡异,应该是运输机上没有被毁掉的监控。
灰埃在镜头前像是污垢阻碍了视线,画面隐约有点模糊,焦热的沙土如同硫酸一样涌出烟雾。
子弹从高热的枪管中随着扣动发射,每一枪都在滋滋作响的空气里爆出气鸣声。
严莫不成人样,在地上弹动,血水把一切都变得黏腻猩红。
楚宪昂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正常,子弹没了,但是他又无知无觉地扣动扳机,几次之后才随手扔开枪,抬步的时候微微有点趔趄。
因为重伤、失血,他就仿佛行尸走肉般朝白玉川走过去,血流一直从身上滑落,时续时断。
白玉川抬起头,状态看起来脆弱又糟糕。
楚宪昂每一步都很沉重,对严莫的酷刑似乎抽去了他绝大部分的力量,他跪在白玉川面前,像是卸下所有抵抗,又向前靠进白玉川的胸膛,搂住了白玉川的腰。
室内微凉的空气,还有安静,都隔绝在耳机之外。
楚宪昂看着屏幕,却隐隐约约从自己的脑海里找出了斑驳的,属于遗忘的回忆。
眼前似乎隐隐浮现了白玉川的面庞,那时候的白教官看起来既痛苦又难过,但眉眼低垂,淡漠的冷雪化成露水,让人迷恋得恨不得把心脏都挖出来给他。
片刻之后,画面里僵硬抱着他的白教官垂下头,在这个狂热又虔诚的学员唇上,印下安抚又温柔的吻。
感官复苏一样醒来,焦渴的唇瓣碰到白玉川微凉的嘴唇,像是得到了唯一又特殊的温存。
楚宪昂非常确定,那时候他的内脏应该已经滚滚燃烧,就像他现在所能感觉到的焦渴难耐——
白玉川无论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他,所能奉献的一切,狂热到发疯的感情、每分每秒都可以拿来咀嚼的迷恋。
甚至如果白玉川要他的命,他都可以轻而易举把胸膛送到他的枪吻之下。
楚宪昂看到自己略微笑了,喃喃地对白玉川说话,那话语很简短,从口型就能分辨出自己说了什么。
我爱你。
但白教官没有任何答复,他依然垂着头,眼神专注又有些涣散。
重伤和失血让楚宪昂无法坚持下去,他很快就在不正常的状态下陷入昏迷。
白玉川一点一点挣扎出来,受伤的情况让他无论做什么都非常费力。
他一步一步走近运输机,检查到了这个监控。
他的表情淡漠而冷硬,像是刚才的柔和都是不经意间的错觉。
然后他直接砸碎了监控——视频就断在这里。
后续所有KCI里的人都知道,运输机被彻底摧毁,枪上是白玉川的指纹,但没有人知道现场被白玉川改动,真正的凶徒被顶罪者赦免。
楚宪昂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个隐藏在下,被背叛的秘密,白玉川从不以此为任何条件,索取任何一点回报。
甚至本来都不打算告诉他。
他可以带着这个秘密离开,离开后选择远离,如果楚宪昂不去找他,他甚至可以假装一无所知地从楚宪昂的生命里消失。
视频结束后,是亚当发过来的一些信息,作为视频的交换——他要KCI帮他处理几个罗兰管控又失控的地点,完全斩断罗兰再培育任何继承人的可能。
楚宪昂随意扫了一眼,把手机扔在一边,转身就把白玉川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动作激动又兴奋,在白玉川肩上又啃又亲的动作很快把他还没睡醒的白教官弄醒了。
他们一开始没有不穿睡衣睡觉的习惯,这个习惯是楚宪昂和白玉川睡过之后楚宪昂要的,他要这么睡,还要强加给白玉川,最后白玉川也随他变得习惯。
白玉川皱着眉翻过来,偏头看着楚宪昂,楚宪昂埋在他颈间厮磨,整个人缠抱一样不让白玉川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继续睡是没可能了,白玉川让他随便亲,手底摩挲了一下楚宪昂抱着他的手腕。
“怎么了?”
这个时间段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楚宪昂跟吃了五年的素一样胃口大开,早晨躺着躺着就容易擦,枪走,火。
但现在又不是躺出来的意外,白玉川刚从睡梦里朦胧地被挖起来,身后的楚宪昂已经兴奋到等不了的地步了。
“楚宪昂?”
“......看了个视频。”楚宪昂在他肩上磨蹭着亲,把白玉川亲得稍微缩了一下。
白玉川微微曲起一条腿,问话在齿间不适地忍耐着,他仰靠在楚宪昂的喉结边,感觉到楚宪昂迷恋又焦灼地在他的额角细密亲吻。
稍微清醒后,白玉川感兴趣地问道,“什么视频?”
楚宪昂在他耳边咬了一口,又吻了一下那个咬痕——
“你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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