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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美人(11)
祭祀之前会举行宴会,庞大的主帐在灯火通明下从太阳落山起便开始接待前呼后拥的王宫贵族。
几个漂亮的奴隶少女抱着乐器,缠绵缱绻的音乐在熏香中弥漫,长裙逶迤拖地的舞女赤脚踩在虎皮软毯上,身上戴满黄金镯饰,微微舞动便环佩叮当不停。
阑林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不久前便出去了,留央禧一个人半跪在主座边,和春花窃窃私语哪个少女最漂亮。
央禧看到中央的舞女时便有些走不动路了,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前凸后翘资本可观,当这旖旎衣着的少女用红袖半捂住面孔,朝他潋滟一笑时,他差点没当场流出鼻血。
“中间的舞女才是最漂亮的。”央禧坚称。
因为喝了酒,春花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粉红:“最好看的明明是右边那个。你看她那腿,那身材,那气质。”
“可她好大啊,”央禧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春花气恼地一拍桌子:“你们男的也太肤浅了吧,怎么能光看那个地方呢!”她强调,“要看气质!看气质!”
央禧眯起眼打量她片刻,在姑娘被他注视得面红耳赤后,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刚刚戳到你痛处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啦。”
春花气得狠狠掐了一下他。
他们在那边难得聊天打趣,然而央禧没注意到的是,主帐大部分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身上。
央禧今天穿着件宽松的白色袍子,黑发由金色额饰点缀而成。本来他的五官就极其明艳漂亮,平日里那流丽的眼尾便总是微微翘起,此时被旖旎的暖黄色光亮一照,腻白的皮肤衬着如墨的黑发,更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血脉喷张感。
屈律汗的朋友有点忍不住了:“您和他很熟吗?”
少年逗弄着身边的奴隶,闻言抬起眼皮笑道:“怎么?”
“阑林王好像不在……要不把他叫过来,好让我们兄弟几个开开眼。”
这个提议遭受到好几个年轻王公子弟的起哄,于是屈律汗也没推就,只招来一个服侍的仆从,让他过去传话。
不一会央禧便来了,屈律汗招呼他上到软塌来一起坐。他脱掉鞋子,没有推脱地爬了上来,跟少年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了,阿律。”
“他们非要来,我没办法,”屈律汗给他倒了一小碗酒,笑了笑,露出虎牙,“不过能看到你,也不虚此行。”
刚刚远处朦胧一看便漂亮得不行,此时近距离接触到完美无瑕的面孔,让几个家世华贵的年轻人都有点放不开,然而屈律汗还是一副自若的样子,手放在央禧的肩膀上,搂着他说话。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
央禧浅浅喝了口酒:“那个……我们在讨论这里谁最漂亮。”
“中间那个舞女看起来不错。”屈律汗挑起眉梢。
央禧大力点头表示支持:“我也这么觉得,你审美很不错。”
他边说话,边又贪杯喝了几口小酒,因此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个男人。倒是屈律汗在看到阑林后,露出一个极其青涩、却又具有挑衅意味的笑容。
面对王爷危险阴沉的脸色,他动作不变,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收紧了些手,微微偏过头,和央禧小声讲了几句话。
阑林抱着手臂在门边看了片刻,忽然大步走了过去,打横捞起喝得有些醉意朦胧的央禧,在众人惊呼声中走出主帐,把人扔到草地上。
“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说阿律?”央禧醉得睡眼惺忪:“哪个王公贵族吧?……不知道,不过人很好。”
阑林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人很好?屈律汗是如今可汗,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那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可不少。”
他顿了顿,忽然阴森森地问:“离他那么近干什么?”
央禧半坐在地上,脚软得都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抓着男人的衣摆,微微皱眉:“很……很近吗?”
他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但醉意已过三成,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过来。阑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样子,目光掠及他微红的脸颊,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以及茫然的琥珀色瞳孔,心……难得软了一下。
阑林半弯下身,问:“冷吗?”
央禧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
“亲我一下,”男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满意了,就把你抱进去。”
漂亮的年轻人花一些时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便缓缓抓住他的袖口,伸长脖颈亲了上去。
他动作很轻,如小猫一般舔舐,却让男人的神经因麻痒而战栗。阑林猛地按住他的后颈,舌尖抵开他的唇瓣,让后者有些不舒服地唔了一声,手指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着蹂.躏般的紫红。
“妈的,老子就该建个金屋把你藏进去的,”一吻过后,阑林看着他艳红的唇瓣,烦躁不安地道,“把你好吃好喝的养着,说不定时间久了还能生个小孩出来。反正谁也见不到你,你也只能看见我,用你们南朝的话讲,叫什么……金屋藏娇?”
作为回答,央禧打了个喷嚏。
回到主帐时,时间已到午夜,被外面寒风那么一吹,央禧的酒意也醒得差不多了。此时数十个奴隶合力将祭台和炉鼎搬到了宽敞的中央,几个巫师熄灭了大部分烛火,一片晦暗无光中,只留祭台中央泛着诡异绿光的火苗。
几个月前见过的大巫从角落走了出来,脸上描绘着精致的妆容,大红的口脂点缀着双唇,盛装的祭司服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先是和三个学徒跪在祭台前,没什么感情地念了一长段的蛮族语,紧接着站起身,看着学徒们合力将一个绑起腿脚的奴隶抬到祭台上。
大巫接过学徒递来的锋利弯刀,在奴隶令人不寒而栗的叫声中,双手握住刀柄,紧接着干净利落地刨开他的心脏和肺部,在鲜血如水流般喷涌而出时,她捧着温热的器官,就像一个朽尸般面无表情地将其放在了中央炉鼎的尘土上。
大巫张开嘴唇发出声音,声音像是来自无尽黑暗中的吟唱,又像是丧魂在不甘的嘶嚎,给人带来一种自世界边缘而来的、梦魇般的寒气。
绿光一闪,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下一秒过后,更盛的光亮从祭台处陡然掀起,如同一柄利刃劈开空间,在大巫的引导下竟离开了祭台,游荡向空中。
大巫轻声道:“去吧,神明……请去寻找您中意的身体。”
在祭台面前,跪着一片瑟瑟发抖的战俘和奴隶。
绿光在那片人群中梭巡,寒意冻结了黑暗中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极其安静,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然而绿光没有选中奴隶中的任何一个,反而如鬼火般顺着人群来到了贵族的所在地。
大巫面无表情地看着鬼火的动作,任凭焦躁不安和窃窃私语在空间中传播。
只见绿光在凝固般的空气中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
大巫跪在地上,紧紧伏下身:“阑林王,看来神明选中了您。”
她顿了顿,道:“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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