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少女

　　阳光和鸟叫把我唤醒。从临时床上醒来，整间希尔瓦卧室只有我。窗外吵吵嚷嚷，我用脑过度，脑子里有钻头钻得我龇牙咧嘴。

　　我刷牙的时候弄掉了自己的一颗牙齿。感觉不到到痛，以至于我用牙刷时不知道自己用着多大力度，直到血流如注才拿着断掉半截的刷柄愣神。

　　我把掉落的牙拿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看，然后想把它藏在哪里再去应答门间外女仆长的越来越大声的叩问。

　　日历撕到还剩一页。

　　“外面怎么了。”我把头伸出窗外去看。外面演变成烂番茄鸡蛋到处飞的阴间狂欢节。我在蓝塔塔顶俯瞰三层普通居民楼住户往新入驻的苟族人必经之路上倒垃圾，莉莉，我真的很傲慢。

　　“都怪那个喷子！”

　　因为莉莉的案子胜了，从此秘银卫对老小苟族的事不闻不问，海量衣衫破烂的人大赦般大摇大摆上街注入人群，原本的居民看见他们就表现出颤抖寒噤，他们非议着底层人，同时臭骂罪魁祸首的我。

　　“苟族苟族，一夜放进来多少小偷，抢劫犯和无赖。我看这个城早就必定注定毁灭了。现在只是迟早问题。”

　　“不要胡说！”女主人惊恐地打断丈夫，然后“碰”地关上二楼窗户。

　　我很屑地想这些都是赤雪做的，关拉碧斯屁事。我关心的只有我要去看希尔瓦的演唱会。

　　希尔瓦说的邀请我，指的是给我特等席，在近处包厢第一排，不是在观众群中。我为此简直是开心雀跃。

　　所以我提前两个小时买了第一次去听她登台时学会吃喝的雷霆矿泉水和蜂蜜爆米花。我抱了一座山那么多地前往。我大发慈悲地准备嘉宾席每个位置上都准备放两袋来分（炫）享（耀）我过剩的快乐。然后她看见了，就会从指挥女仆挂上剪纸一般的花边装饰中回过头来朝我笑。

　　她就是带来不可思议的源头，她将把我所受的痛苦全部兑现成硬币，买成奖励的梦和欢乐。她这次会不会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在歌里藏关于我的秘密呢，我不敢肖想，还是不要她把我写进歌里了，我担待不起。在担待不起四个字上我们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啊？

　　你要追求一个可交待的结局的话。

　　你就当做是，然后拉碧斯就到达剧院开心的和她的姐姐和姐姐的朋友们生活一生了。

　　我再次提醒你接下来全部是悲剧。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的前面和后面都是地狱。

　　这里就是最后的分歧点，走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走只有刀山火海。

　　还要更进一步吗，你还不满足想听到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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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我继续讲。

　　拉碧斯抱着只有她自己那么稀罕的大包膨化食物向前跑，然后楞住了。灰色的低饱和巷子被一种苍白的绿火照耀成特效电影里的场景，就像持续燃着堆满半个街道的节日烟花。

　　霭瑞斯背对着我。堵着我。烟雾缭绕的背影像一枚楔子垂直插在水迹未干的凹凸石板路上。

　　“你还想知道九十九尾是谁就跟我走。“

　　她还是那样干哑的声音。

　　”你就在这里说。“我说。

　　”我不是告诉你。我让你亲眼去看。”

　　我想起以前被她骗过，”你是不是想把我传送到一下地就会被切成碎片的地方。“

　　”不会，“ 飓风猎猎地吹，iris转过来，嘴唇好像含着一颗眼球，身上伤口也一张一张像苍白的唇翕开，无数粘稠的泥灰色浑浊眼珠带着神经节像蚌里增生的不规则珍珠。

　　无人知晓的暗夜，

　　湍流惊扰过繁星

　　人类是巨人血肉之上的蛆

　　我不期待任何人的伞，我自己变成暴雨

　　剧院那边希尔瓦开始唱了，她准备在立起书页般的窄建筑夹成的一线天唱歌，对着人造空谷和太阳，我手里的食物包装袋”啪“一声沉甸甸地委顿地面，我手里空着，跟着iris。希尔瓦揉弦揉出来的令人心碎的颤音高音，随着距离和我们之间越拉越长的白光黑雨我渐渐听不见词，于是我开始脑补她唱的歌词

　　在你睡着的时候把镜面帐放下

　　调整折光率只放月光和树影进来

　　年幼的我踮脚站在窗外，

　　敲打玻璃在上面寻求你的倒影

　　你说起我的手是何时如何销蚀的

　　它被放在火炉上持续煎烤

　　表皮灰飞烟灭，剥出晶莹欲滴的橙

　　直到碳化，著火，直到终成白灰

　　在小小的一方圣甲虫透翅鞘里

　　装满整个夏天乌压压的薄翼嗡鸣

　　累加瘢痕滋孽成块。

　　把虫瘿弄破。

　　”我们去哪儿？“我焦灼顾盼越来越急的大风，直到它们将我们身旁的色彩不规则地全部向后擦洗去。我们走在透明的、疾驰的、四壁流风拉成排线的走廊里。

　　”穿越时间。“霭瑞斯头也不回地用焦黑的曲杖拨着风。

　　魔法使晓美焰说背叛时间有自弃的堕落感，我补充说就像明知道要交作业却玩了三个通宵的五一节一样。希尔瓦还在唱。

　　不要把我从幻想的胎衣中拖出醒来

　　不要让我直面冷风

　　生吞苦涩的念珠

　　一掠而过的风景，重伤的裂狐在逃离了我和王子圣女以后在街巷舔着伤口复活，一半身体正在变成人形的九十九尾。

　　“快停车！果然是她！”我拍透明空气墙，然而霭瑞斯罔若未闻地让时间继续倒流。

　　最后我们”啪“地被时空吐在侧身才能挤进去的小巷。一些废弃楼被铲起来，那些曾经华丽的琉璃瓦砾现在碎成苟耻的颜料垃圾山的璀璨颜色和颓唐样子，霭瑞斯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至少是二十年前。我没想到她让我穿到那么前了。

　　我的躯体还是二十七岁的拉碧斯的躯体。

　　”如果我穿越到我还没出生的时代会怎么样？“我不知好死地问。

　　”你可以亲自试试。“她笑容恶质地回答。

　　霭瑞斯恢复正色：”九十九尾是真正的念写能力者。只要相关人力量比她低，她想看到的事物全部都能通过‘艺术品’再现。所以她是全知的——你的底细与你的策略，除了预知未来。“

　　然后我听见了哭声。小女孩的哭声。

　　铲车鹈鹕般的和车身几乎等大的翻斗载着一块拼花大理石地板。方形砖块不规则的剥蚀使边沿看起来像拼图的锯齿边。有陶瓷镂空风铃”丁玲丁玲“的线绕在一起的声音。小女孩完整的床带着淡粉浅蓝的蕾丝纱帐被拆解豪宅的铲车整块铲起，然后倾倒——精致如娃屋的房间”拼图“斜侧着着地然后碎成粉块——她大幸没有受伤地坐在豪宅的废墟上。抱着娃娃放声大哭。

　　”这里倒的玻璃窗全是朝一个方向的。“我简略判断，”这拆的不是一整栋豪宅，而是一栋豪宅的左边一半。“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家......我恨你！我不要你的那半基因了！从此以后我要做只有23条dna的孩子！“她的脚上本来发亮的圆头小皮鞋在碎砖上蹭花。她拾起石头朝前方的雨狠狠地掷过去，然后又开始捂脸呜咽。

　　“这是九十九尾遗弃的记忆碎片。她自己已经更在意其他的故事了。”霭瑞斯没有感情的语气，“我们快进。”

　　雨。还是雨。从青橙色的雨变成了墨绿色的雨。

　　我看见一个款款的身影从女仆手里接过伞向水泊中走去。我一眼就认出是希尔瓦。她像她的原名“拉碧斯（lapis）”就是最纯粹的蓝。除她以外没有别人可以称作为蓝。以至于其他颜色和她相比都只能算作是各种各样的青。

　　长大一些的小九十九尾蹲在地上尽量用自己的衣服遮盖一只已经湿透的常见宠物弃养纸箱。一只小狗仔，不，是狐狸，“呜呜”地蜷缩在她的体温下。

　　“我不能收养它。因为我照顾妈妈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打湿的白发少女眼无高光

　　“你的伞呢。”有点奶声奶气的希尔瓦把伞倾向她，抚摸她雪白的湿发。白发少女一惊，抬起闪烁恐诧的眼睛。

　　九十九尾看着希尔瓦答非所问：“我住在阁楼上，每天晚上睁着眼睛，鼠虫蛀的声音雷霆一样，妈妈根本睡不着。”

　　“很遗憾我不能带你走，但我会为你和妈妈物色一个新的工作环境。使魔小狐狸你也可以带走。”希尔瓦说，然后阻止了跟来的管家的“但是......"

　　”你不用担心，她是我见过眼睛最闪耀才华的温柔的孩子，而且她也正需要陪伴解除痛苦。这个年龄也应该得到第一个使魔了。“

　　“她的‘业’（颜色轨迹）变了。”霭瑞斯可怕地俯瞰注视着说。”是希尔瓦的出现强行扭曲她走离了仇恨。“

　　“名字起好了。他叫’裂‘。”小九十九尾有点怯地说，打湿又潦草的白发发出银绦的微光，抱着“呜呜”轻哼的使魔狐狸，笑得完全看不出来之后会长成那样。

　　“停。你是不是走错平行世界了。到现在为止不是都挺好的吗！”我说。”还有，她耳朵呢？头上的第二对狐狸耳朵呢？“

　　祭坛。与希尔瓦展现给我的上界之门外面八道封印上扭曲的黑石尸体雕刻画风相似，只不过是金的。就像巨大十字星被地平线切割成正态分布函数。

　　”她信邪神！“我说。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你的犹格索托斯然后被‘觉醒’，而且她的所信，就客观数学评分来看，等级比犹格索托斯还要高。“霭瑞斯说。

　　“若欲实现欲望，献祭吧。若所献之物越珍贵则越与愿望相近。“极其悦耳的女声却在嘲讽般尖笑。

　　”傻子才会相信的滥用说辞。”我说。

　　“你想要向父亲复仇对吧。”外神继续蛊惑。她拿着火把。影子被摇曳的火光撕裂成无数分合摆动的狐尾。真正的恶魔十字星神，准备吃掉宿主小女孩的心脏。她闷哼一声身形激摇，影子尾巴自脚上缠起，攀援般顺着小腿卷尺般闪瞬打上腰间。

　　她怀里的使魔狐发出不安警觉的轻哼，用爪子不断抓挠影子，好像想将污垢像纸张一样撕下来。狐狸的轮廓开始发光溶解，很快惨叫着被黑影拖成融化的流萤。

　　与此同时夺舍并没有完结。一对和银发同色的活的狐耳在她的头顶立起。没有生命的，布团做的内脏露出贝壳串成的身体的狐狸布偶从黑暗中划出来，“啪”地掉在地上，然后她优雅地蹲下腰，带着孩子般邪气甜腻的微笑，像抱自己的第一个布娃娃一样自然地将狐狸木乃伊抱起，拿住布偶狐狸右手招财猫动作轻轻“挥手”。

　　”她的心变成狐狸的了。那只狐狸替她死了。“霭瑞斯说。就像我的蛇替我死然后和我融为一体了一样。

　　”她变成了一半邪神一半人类的聚合体。只是，一开始曾火柴般纯洁的许愿和契约，后面变成了他样。“

　　”后面发生什么了？“

　　霭瑞斯不理我，全程快进着播完了希尔瓦记忆以为的“和九十九尾的第一次相遇”，也就是桥下卖艺。

　　在雪天站了半天以后，少女九十九尾”哈嚏！“地打了几个喷嚏，还是把微光的斗篷展开来裹在身上，像受伤一样蜷缩着往回走。

　　镜头摇回贫穷的街道。几百年没有擦过的玻璃柜带着蛾粉的肮脏白雾，里面可怜兮兮的皱缩着几小个超市流水线甜甜圈的蛋糕屋。

　　“等等。”我发现了不和谐。“再放一遍。”

　　”他叫’裂‘，是我的狐狸，圣女大人，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见过。但是你珍视的东西的话一定有它的理由，"希尔瓦的手本想握玩偶的手，却握到了九十九尾的手指，九十九尾咬紧下嘴唇，眼底羞涩、惊讶、失望、憎恨等感情波尖反射火光般轮番反射。

　　”我不讨厌和你下次见面。“希尔瓦整个人从车外消失只剩下声音。

　　少女九十九尾拿着圣女大人赐给的斗篷想抚摸又作罢、迟迟不披上，对只有一只手伸出车窗的希尔瓦欲言又止，有几次甚至想不顾危险拉住远行的车马背影。

　　“是啊。“霭瑞斯说，”希尔瓦把捡狐狸那天的她忘了。”

　　蒙紧了巨大帽子怔怔走回房间，白发少女看着斗篷的织纹出神。

　　“我不往上爬，不靠近你，你下次见到我就会连今天也忘记了是吧。还有，”

　　她提起衣料，白发刘海下面失神的墨染的像黑洞一样的眼睛，“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件演出服啊？”......

　　“不，我还是不能理解，就因为希尔瓦帮了她？又没有完全帮？她就转为恨？这不是人类的逻辑啊？”我说。

　　“自我本位的人，不能够语以逻辑。她就是这样，眼里的世界逐渐远离客观，越来越被她自己的主观和情绪所玷染。最后现在自己所执念知觉的就是事实，忘记自己曾纯洁，连狐狸保下来的心脏也终被‘邪神’的半面夺舍。”

　　表演台上的九十九尾，穿着穿上就脱不下来的红舞鞋，除了层簇的华纱近似是不着缕丝的。她热力四射地笑，和观众互动掀起人潮浪海，向四面迸溅灯光下晶莹的汗水，她早就不是三年前用帽子遮着耳朵的披发白衣孤女样子了。

　　就算再在背后背更多华丽的披挂，也是毛毛虫长出了蝴蝶翅膀。蝴蝶的头永远仍旧是丑陋的毛毛虫头。

　　”希尔瓦前辈！”化妆间里粲然不输圣女的盛装九十九尾，头发还是希尔瓦亲手帮她盘起的，水晶演出服上的图案也是两个人一起画的。

　　演毕的还在喘气的九十九尾带着上位者的余裕大气的笑容走进后台：

　　“希尔瓦，刚才合唱我们两个像不像在谈恋爱？”

　　刚脱下演出服坐在圈椅里的黑衣希尔瓦笑了，然后恢复平时人偶般的无表情：“不是恋爱。这是救济。”

　　“啪”的一声渐变洋红色的化妆品脂膏罐子摔碎。华灯一盏盏聚拢了光线。灯火通明。演唱会上只有九十九尾站的幕后死角一片黑暗。

　　“无论是合作还是鼓励被打压伤害的新人，我在很多地方对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事情。”希尔瓦没有表情地继续说。

　　“不要说了！”九十九尾穷凶极恶地把整个化妆台的瓶瓶罐罐全部扫在地上。

　　九十九尾确立了自己的表演风格。本来可怖的死亡蒙上一层华美的纱，上面是美好下面是腐烂。

　　“死亡是骨骼孵化之时。”她剧毒地甜笑着娇声娇气地对台下说。

　　九十九尾表演已经众人看厌的割腕，被嘘笑，难堪与伴奏唱诗班推动气氛下，最后不得不以“从舞台上跳下来”的方式才“下得来台”，这表演鼓噪得观众再次发出她第一次唱割腕歌时那种历史喝彩。但你不可能永远贩卖伤口。因为她一次比一次惨，这一次过去了，她再一次满足观众阈值只能用炸弹炸平舞台自杀，才有新意不让人哈欠。

　　持续歇斯底里到嘶哑的鸟雀对于邻居来说不过和夜叫的猫是一样的。

　　这时希尔瓦逆着九十九尾下台的方向走上舞台，仅仅是裙踞扫过布满踩踏痕迹的红毯，全场就爆发出比九十九尾跳下一瞬间还轰烈的欢呼声，有人甚至站起来了。

　　九十九尾对着走过去的年轻美貌巫女背影的方向长望，然后连续踢打自己手下，“我没输，我没输！！”涨得脸紫红。

　　喀绯和希尔瓦组成了“诗歌”组合，“诗”为喀绯，“歌”为希尔瓦，九十九尾不顾形象地崩溃一般蹲在地上。然后立即站起来恢复了满身长刺的战斗状态。

　　这个时候时间线上大概星之彩的抑郁症神教被赤雪传播开了，受过这种火伤的人被供奉，人们争先恐后地杜撰自己身上的火种，简直是谁沾谁飞黄腾达。

　　用星之彩，再加上被霸凌的故事，九十九尾成功了。她多少复制了赤雪的成功或者被启迪我难以断言。

　　反正就是沿用现成的公式，甚至九十九尾俏皮吐舌舌头上正中都像我的背一样有一根魔法使的神经。我是劣化的祂们。她是劣化的我。

　　时间最后走到演唱会前两天。九十九尾鬼鬼祟祟打着隐身小洋伞跟随希尔瓦和喀绯。然后逛街返途中的我目击了她的跟踪。

　　三神器与九十九尾的战斗中。“我没有爱过你。”那一战的最后，裂狐化的九十九尾的人臂海葵把希尔瓦紧紧包裹在芯，亲密又温柔的跨肩耳语，“那只是一种，‘我想取代你’的肖想。”

　　然后希尔瓦的裁纸刀插进这个半身九十九位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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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会对她改观。”我对我们的旅途下了结论。

　　“九十九尾的privilege高傲得像是墓地里面唯一一口竖起来的棺材一样，她的歌带着一种雨后下水道恶臭腾起被稀释而成的茉莉芳香。混合着她衣襟的人造樱桃香味。"

　　“她就是菟丝子，她会吸收她看上的美丽事物的一切，她说她还爱你的时候只不过是你的营养还没吸干罢了！她认为刷票就带着信徒去镇压的新晋巫女就该死吗？她看上一个人可利用就去挑拨离间把他的全部亲友一一拔除就不用付出代价吗？她根本就没有良心，因为她认为自己优于全人类啊！’只有才华和我平级的东西才算人‘，她想把世界的百分之八十人都打落关进黑窑啊？她是反人类啊！”我喊

　　“我来带你看这些，是为了提醒你，只要她一天还在，希尔瓦的圣女位置就一天有人从背后算计着准备插刀。”霭瑞斯玩味般地微笑。

　　因为我的命和希尔瓦锁在一起，所以我不能干“许愿九十九尾去死”之类的事；我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我真的希望九十九尾死。

　　霭瑞斯把我放回爆米花还没被来往马车车轮碾碎完的路口。

　　我不去剧院了。我向相反的方向走。路过一个绿色蘑菇一样的固定使魔亭，我停下来，从裤兜里掏零钱。我投了两枚币说“打给#4d2c09（喀绯），留言”。“时间呢？”机器问我。我说：“48小时以后寄出。”

　　“我十分荣幸称呼为姐姐的人们：

　　这八天我非常幸福。

　　我宁愿抹去我之前全部的记忆做交换，只记住这八天作为‘我的过去’。

　　我想跟你们继续一起生活有可能已经做不到了。

　　老师婆婆，你，所有对我尚友善的人全部都是‘因希尔瓦’才这样做的人。

　　我要燃烧到极限才能恰巧碰触到你们脚的高度，而你们不知道。

　　就像我每一次果决地切断和推开她一样。我以为她有一天会了解，我更希望那种境况她至死都无机会去了解。

　　我体内的火还在膨胀。负面情感是燃料。每当我想要熄灭它留下来触碰她的时候就有人添油加柴。

　　我变得……已经……

　　没有地方可以容纳，

　　也就没有地方可以皈依。

　　也许我该走了，尽管不知道我为何要走，尽管不知道我该向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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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图书馆一个人想了一晚上。

　　在烧到极盛的星之彩的助纣为虐下，我左手的诅咒发展到了摸到的任何东西都从会后退一个文明层级。我碰桌上仪器，瞬间组合精密的铜质圆环崩损锈蚀，半圆齿轮飞滚弹落地面。

　　“看来以后见‘她‘得把左手包起来了，”我冷静地说着，接着就摸爆了麦克风音响。

　　然后突然把指甲戳进太阳穴摸自己的大脑。

　　我把我的所学“轰”地打碎，它们的碎片散开居然有一点浩如烟海的感觉了，它们旋转着组成粥样宇宙雏形。然后我轻松地打乱正在连接成线的星系把它们快速重组。我捡了一节粉笔，在黑板上写：

　　创世流程简图——限时八天造好一个新世界。

　　别回头了希尔瓦。已经决断是不需要的人就永远不要幻想挽回。有人盛开即是腐烂。

　　另外跟你说一声从这一章开始要抛弃严格的第一人称叙事了。（就是还是第一人称，但是摄像机不定格在拉碧斯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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