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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狭小的草屋中,屋内潮湿且有一股霉味,自己还浑身酸痛。
天音皱眉,此处是何地?我记得先前是因为墨越要被箭射中,拉了他一把,结果脚滑被冲到瀑布下了。
想起来的天音懊恼的拍自己的头,自言自语:“天音啊天音,那种人,不对,他是魔,你救他干嘛,这么烂好心,人家感激你来吗?”说完还给自己翻了个眼。
“等等!”我是和墨越一起掉下来的,那墨越呢?还有我的青霄剑呢?天音回过神来想到这儿,不禁想给自己一巴掌,又发现自己连衣服都被换了!
“完了!”似是想到什么,天音捂着脸,崩溃喊道:“这是哪儿啊?有没有人啊?”
回答她的是打开破旧房门进来的一个半老妇人,慈眉善目,身披麻衣,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呦!姑娘,你醒了?”妇人见天音醒来,赶忙端着药走过去,“快,将这药喝了!你泡在那寒水中不知多久,又穿得那样单薄,仔细病了!”
天音懵懵地接过药,消化着妇人进屋后不到一盏茶功夫发生的事。
“你……如何称呼?”天音搅着碗里的药,这要黑乎乎的,味道还这般难闻,能喝吗?
“夫家姓张,十里八乡都叫我张婶子。”张婶子笑道,眉眼弯弯,更添了些许憨态。
“张婶子。”
天音搅着碗里的药,正要喝时,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对啦!张婶子,你救我时只我一个,没有其他人吗?”
天音心里是不想打听的,但是如今二人结契,墨越若是出事,自己也凶多吉少。
许是天音的眼神过于犀利,张婶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转瞬即逝。
“其他人?谁啊?”张婶子一脸茫然的说道:“当时我正拿了衣服去河边浣洗,就见你浑身是血躺在那儿,见你还活着就将你带回来了。”
“是吗?”天音笑道:“还未多谢婶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天音神色真挚的说道,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
这凡界人生地不熟的,梼杌都能变成老伯博取同情,焉知眼前之人不危险?吃一堑长一智,留个心眼儿总是没错的。
“举手之劳罢了。”张婶子摆摆手,见天音总捧着碗搅着药就是不喝,劝道:“姑娘,良药苦口,还是赶紧喝了吧!”
“这药太烫了,我想等凉了再喝。”天音说道。
“良药苦口!凉了就没药性了!”张婶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那婶子可有甜果子?”天音问道。
张婶子有些为难,她家可没有这东西。心想这姑娘果真是大家小姐,平常农户能果腹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甜果子?
“姑娘,我家小门小户的,不常买,你就将就点儿?”
“也是我麻烦了。”天音笑道,立马将药喝了,有将碗递还给张婶子。
张婶子见天音终于把药喝了,满意的笑了,拿过碗就出去了,说是不打扰她休息。
待张婶子一出房门,天音原本笑嘻嘻的脸立马垮下来,走到角落里扣喉将药吐出来。
这妇人行为着实古怪,不过问一下有无他人下落,竟还心虚了!且她虽不懂治病,也颇懂药理,那药分明有问题!
天音这边暂无危险,墨越就没那么好运了……
墨越悠悠转醒后,发现自己在一间昏暗不见五指的小屋中,周遭乱哄哄的,一时转不过弯来,头也疼得厉害。
一个面色黢黑,光着膀子的刀疤脸拍拍他的脸,笑道:“呦!新来的,醒了?”
被凡人碰了,心里不爽极了,墨越不悦的皱眉,看着这乱糟糟的环境,强压下心中的厌恶,问道:“这是哪儿?”
“矿窑。”刀疤脸看墨越打扮,不像穷苦人家,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被人骗了,买进来的?”
墨越不答,自顾打量四周,除了那扇紧闭的木门,就只有一个约摸孩童能过的窗户。
他约摸记得是同那个公主从崖上的瀑布摔下来,头似还磕到石头上?
紧紧盯着那扇门,下意识想抽出灭寂,刚意识到如今没了法力什么都做不了!
“喂!新来的,你不会是想把门劈开,然后逃出去吧?”刀疤脸一脸好笑的问,又说:“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好多跟你一样的,到最后也出不去,还落下苦头吃!”
墨越对刀疤脸说辞不可一置,堂堂魔域少主,岂会被区区凡人所困?
突然,门被踹开,小黑屋突然亮了起来,进来几个衣着灰白兵衣手拿短鞭的士卒,气势汹汹,一进门就对坐在地上的人抽打。
“干活了干活了!别想给爷偷懒!干不完没饭吃,听见没有!”
一个士卒见墨越站在原地不动,把鞭子挥向他,“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起来干活!”
墨越猝不及防被甩了一鞭子,脸上立即多了一道鲜红的疤,拇指轻轻地擦了一下脸颊,嘴角噙着一丝血的笑,眼中蓄满了暴风雨。
墨越突然出招,与几个士卒打起来,还趁机夺了一个士卒别在腰间的刀。
几个士卒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墨越干掉,打斗声也引来了其他士卒。
而屋里早在几人打起来时就乱成一团,有想趁乱要逃的,结果一只脚刚踏出去,就被赶来的士卒一刀毙命,余者皆惧,不敢再动。
就在墨越打得那些士卒节节败退,眼瞧着就要赢时,左肩伤口余毒发作,动作一下滞慢了些。
几个士卒瞅准时机,一拥而上,想将墨越拿下,墨越也因余毒发作渐渐力不从心,最终被几个士卒拿下。
于此同时,张婶子端着一锅鱼汤来给天音,说是给她补身子。
天音根本不想喝,药都有问题,更何况这鱼汤?正推辞呢,就听到张婶子一身尖叫。
“哎呀!丫头,你的脸,受伤了!”张婶子见天音脸上多了一道伤,脸上露出了心疼的模样。
天音摸着脸上的伤,心下起疑我也没磕哪儿碰哪儿呀?怎么就伤了?是了!结契!墨越出事了!
“哦!没事儿,不小心划拉到的。”天音满不在意的说。
张婶子却心疼坏了,说道:“姑娘家的,哪儿能这般不注意啊?万一留疤怎么办?”
好好一张脸,若是留了疤,那会有人要啊?
“没事儿,张婶子,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说罢,天音就要离开。
见她要走,张婶子连忙将她拦下来,说道:“丫头,你身子还没好呢!有什么事也不如自己的事重要啊!”
“婶子,放心吧!我早没事了!”天音说着,人已经跑到院子里了。
张婶子见拦不住,赶紧追出去,正好她家男人刚好回来,张婶子连忙喊道:“快,拦住她!”
张伯一听,就扑上去想要抓住她,天音身子一矮就躲了过去。
三人在院里追逐着,院里的家禽被吓得又飞又跳的,天音跟玩儿似的捉弄着张氏夫妇二人,惹得他们满院子跑,身上还沾了些污秽之物,好不狼狈。
攸地,天音看到灶炉中烧着什么东西,微微散发着幽光,定睛一瞧,原是青霄灭寂!
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一伸,青霄就自动飞到天音手里,扬剑一挥,张氏夫妇就被剑气震晕过去。
走到灶炉边抽出灭寂剑,灭寂一到天音手中就抖得厉害,剑身闪烁着忽暗忽明的幽紫光。
“带我去找墨越!”天音说道,魔剑也好神剑也罢,通灵性,唯认一主。
灭寂悬浮至半空,指向门口,待天音走出后,又指向东南方向,天音跟着灭寂一路来到矿窑,见门口守着好几个带刀兵卒。
矿窑里边,墨越因余毒发作被几个士卒合力抓住,捆了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发了话要饿他三天三夜!
虽说吃不吃对他来说无所谓,可现在没了法力,不吃哪有力气挣脱绳子?想到这儿,对天音愈发不满。
若非那个公主,想他堂堂魔域少主,哪里会落得这般狼狈?
这天夜晚,玉桂梢头,小黑屋的门被悄悄打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小心翼翼从门外挤进来。
“新来的!”一道声音极低,但在寂静的夜晚中确极为清晰的声音传入墨越耳中。
墨越掀开眼皮一瞧,竟是刀疤脸,手里还拿着半个白馒头递给墨越:“我偷藏的,你多少吃一点,别嫌弃。”
墨越看着刀疤脸手中的粗粮馒头,厌恶的皱眉,他就是饿死也不吃这种东西!
见墨越脸上毫无隐藏的厌恶,刀疤脸不由得变了脸,“嘿!你个新来的,老子好心给你留的,你还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
墨越将脸别开,很明显,本少主就是不吃!
刀疤脸来劲儿,说:“新来的,老子告诉你,来了这儿……”
话未说完,外面就一阵喧哗吵闹,以及兵戎相见的铿锵声。
刀疤脸猫到门边去探一探情况,结果看到一灰白身影利落打杀士卒的场面。
刀疤脸激动得在门边跳脚,说道:“有人,有人来就我们啦!”
月光下,刀疤脸看清了来人的容貌,激动道:“还是个女子,这般漂亮,一定是神仙!新来的,我们有救了!”
闻言,墨越透过微敞的门缝向外看去,依稀看到有个窈窕身影,身上还有他的灭寂剑!
是那个公主!只是,不同于刀疤脸的兴奋,墨越却是黑着一张脸,堂堂魔域少主,如此狼狈,还要一个女人来救他,传出去他脸都丢光了!
下一刻小黑屋被人破门而入,进来的正是天音!
“仙女姑娘!”刀疤脸惊叹道:“仙女姑娘,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天音一身灰白衣,手持青霄,砍断绑着墨越身上的绳子,还不说墨越一句:“墨少主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活久见呢!”
墨越瞪着天音,咬牙切齿道:“本少主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是你自己没用,关本公主什么事啊?”天音毫不示弱的怼回去。
刀疤脸看着两人,问道:“仙女姑娘,你们认识啊?”
天音看白痴一样看着刀疤脸,用眼神表示:这还用问吗?
“啊!”天音解下绑在身上的灭寂,扔给墨越:“你的剑!”
墨越接过,阔步走出去,扬剑一斩,将剩下的围攻过来的士卒一击毙命。
“啧啧啧!”天音看着这儿尸横遍野,一手支着下巴说道:“我这算不算是犯了杀戒?”
墨越看了她一眼,不答。
天音耸耸肩,得,是她自作多情了,不过算啦!反正她手上丧命的也不少,神魔大战中多少魔兵命丧她手!
“现在去哪儿?”天音问道,“人界,本公主不熟。”
“姑娘!”一女子苍白着脸跑过来,拉着天音的手,哭道:“救救我哥哥吧!他方才身上被砍了两刀,留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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