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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
“炽热的太阳炙烤这这片大漠,向前方眺望,遥遥无期,无边的黄沙,断绝所有的活路,这是巨大的恶魔,用着最残忍的方法鞭挞侵入他的渺小的人,摧毁他们的意志,蹂躏他们的身体,最后,将他们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尽数吞噬,夜晚呜咽的风声似乎是亡者最后的不甘,更像恶魔满足的低笑。”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的来到大漠?”
“就像巨龙虽然庞大,具有比拟毁灭天地的能力,人们依然愿意冒险去击杀它一样,因为,巨大的风险背后是与其同等的财富,地位人们趋之若鹜的追求的欲望啊。”
“但是,娃,你记住,那些人往往是与恶魔交易或斗争的人,他们比这大漠,更危险啊。”
“类似恶俗的话本,我孤苦无依,也不是一直孤苦无依,起码幼时我衣食无忧,有爹娘疼,有姐姐可以撒娇,有哥哥弟弟可以宠我爱我,我是人见人爱的大家小姐,类似一场大火从不知名地方燃烧到我的家,之后,便是漫天的嘶吼,讨饶,嘈杂的脚步声和周围的哭声,刀子扎进身体又拔出来的噗呲声,不绝于耳,因为当晚我吵闹着要和爹娘睡,睁楞的醒了之后便已经在娘的怀里,娘从后花园的狗洞将我塞出去,随手在我身上塞了一本册子和一枚玉佩,我看出了娘眼中的决绝和悲伤,我大哭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依然没有挽回她,随着我一起逃出来的还有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桃,她和我一般的高却是比我大三岁,在逃亡的路上,也因为疾病死在半路,她告诉我,让我去西边大漠的红客栈,找红三娘,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我浑浑噩噩,去偷去抢,去与狗抢食,三年,我终于到了大漠,找到了红客栈,找到了红三娘,她留下我,得知前因后果后,教我习字教我练武,教我人心叵测,要学会狡兔三窟。”
男人似乎很是诧异我会和他说这些,灯影摇曳,红色的朱砂帘飘飘摇摇,看不清摸不透。
“哦?之后呢?你怎么会来到万花楼,当了这里的魁首?难道你也耐不住寂寞?嗯?”有力的臂膀将我一下圈固在他的怀里,男人身上是长期与书墨在一起的好闻的书卷味,皮肤白皙,墨色的长发垂直落在身后,五官深邃,一双丹凤眼,带着挑逗看着我,当真是君子世无双,而他在等着我下面的故事。
我安静的坐在他的怀里,一手将桌子前的琼浆玉液倒入杯中,葱白似的手指将杯子拿起来,在昏黄的灯光翠绿的杯子的衬托下,手指似乎也变身妖姬,带有致命的诱惑。
“那段大漠的日子似乎是我难得的安宁平静快乐的日子,三叔,哦就是三娘的爹爹,三叔大大咧咧,嗜酒如命,整日里邋里邋遢,见到店里来了陌生人总要拉住人家侃大山,顺便讨问各地的名酒都有什么,好几次吓得客人刚坐下就又走了生怕是黑店,每每此时三娘总是吼他老东西,一辈子也别想出去这大漠,就知道在店里撒酒疯影响她揽客。二哥,就是店小二,他最是会打圆场了,人也周到圆滑,我觉得他比我之前家里的大管家还要厉害,可是这么厉害的人,面对三娘总是磕磕巴巴,哈,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有趣?”
男人见我不仅不理会他的话茬,还自斟自饮,翠色的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下,杯底剩下浅浅的一口,我一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一手将这剩酒递到他嘴边,翠色上覆着殷红的胭脂,他竟然调转杯子方向,就着唇印把剩下的酒喝下,眼神带着刚刚的挑逗里面略带深意,接着酒气呼到我耳边低喃
“媚娘的酒真真是醇厚无比”
心脏毫无征兆的抽动一下,面上毫无波澜,接过酒杯,再一次续上
“大漠不似这江南,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终日都是黄沙漫天,平日来的人极少,我本想这一生报仇的愿望可能要被这大漠的黄沙淹没,安逸在这一处,了此残生”我眼神悲怆,浅浅啄了一口,“三叔说,那些来大漠争夺金钱欲望的人像蛇蝎,要避让,避让不过记得也不要拼死一搏,狡兔三窟,及时抽身,他们来救我,嗬,我也是白痴”这灯光似乎掩饰不住我脸色忽然的惨白,男人难得不在调笑,怜惜之情溢出眼角,宽厚温热的手掌轻抚我的脸庞,我似小猫无依无靠的在他掌中轻蹭脸庞,来得到慰藉,抬起眉眼,直愣愣盯着远处的屏风,接着说
“想来,大人也是看到了,我如今不过来这江南半月不足,这满江南无人不对我的美貌所垂帘,可大人可知,当初在大漠里,我不似现在如皎皎明月中的仙子,我是天上的太阳,一身红衣,穿梭在大漠中,那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他见过最炽热如太阳般明媚的姑娘”我笑颜嫣嫣,男子似乎是恼怒了,一把揪住我的下巴,一手强力的控制住我的后脑,迫使我低头,缠绵的亲吻。
“呼,大人,你可要听奴家说完呀”我媚眼如丝推开他,他喉头一动带着黯哑“说”
“他自称是边境行商的商人之子,第一次来这大漠,便遇到风暴与商队走散,忽然看到远处的太阳这在向他走来,近了才看出是我,他是我在大漠见到的第一个同龄人,他一笑似乎是一眼清泉,人身上的燥热都消失了。我带着他来到了红客栈,在红客栈,我们朝夕相处,可我不知他带了一种花,一种叫做罂粟的花,种在我的心上。他温文有礼,待人十分的温柔,不像之前我见过的那些粗糙的大汉,身上自带一股贵气,平白的给人一种需要敬畏他的感觉,他对我,却是不同的。”我心里酸酸甜甜,带着依恋神色不知不觉也染上春色,男人的手游曳在我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按压,拉回我的思绪
“大漠最热的季节,是我的生日,三娘从来不娇惯我,我长大后没有过过一次生日,那天,黎明开始气温逐渐升高,空气中有淡淡的湿气,微风也很温柔,像他,他把我带到最远最高的沙坡上说要送我东西,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风筝,那是一个燕子,大漠里没有的燕子,他从高高的山坡下去手里拉着风筝,那风筝就跟随在他后面,慢慢升起,随着他的一拽一拉,升上了天空,自由自在的,之后,他把线给了我然后从背后拥抱着我,握着我的手一拽一拉,放着风筝,他说,我是他此生不敢忘记的美好,他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像这燕子自由自在的逍遥自在。”
“可,可是,燕子在大漠里是不能生存的啊”不知何时泪眼朦胧,其实我并不像让眼泪在这时候掉下来,影响接下来的大计,轻咬嘴唇,咽下眼泪,男人的手又附上我的脸,轻啄我的眼睛“媚娘,不要哭,我在”
“我当时是有欢喜的,他说,明日是我的生日,他向三叔打听到的,要给我一个特别的生日,要我,永生,难忘。”男人似乎已经从种种联系到接下来我要说的,紧了紧搂住我的手想要安慰我,我却突然说
“大人,我,美吗?”灯下美人,眼含泪水似秋波,皮肤白皙,身若扶柳,顾盼间,美若天仙,他不由呆了呆“美”
“呵呵,那为什么他不要我?”“媚娘,那人瞎了眼,不识璞玉在身,不知道珍惜,媚娘莫要伤心,如今你已经离开了那里,也离开了那人就不要在深陷往事了,须知珍惜眼前人啊”
“大人怎知,我离开了那人?”男人似乎疑惑歪头看我等我的回答我媚笑问到“大人今日的酒如何啊”“甘美”“那比之陈将军府寿宴那日的呢”
男人猛地推开了我,到底是久在官场,只说这句话后,便立即逃开,我像玩弄猎物与一样,将他一边围堵一边说“大人,您怎么了,为什么推开奴家?是想起那晚陈将军府晚宴的那场火?亦或者,大人是记得大漠里那场夜晚的杀戮?”
“你,你”
“我,我什么?我怎么活着吗?我的样子怎么变了?哈哈哈”我面露狰狞眼睛似乎淬了毒恶狠狠的说道“这一切不就是拜你所赐吗,江大人!当初,陈将军告老还家,交出虎符,在京城办了最后一场酒宴,告别往昔,可你们,忌惮他,不惜杀死上上下下一百六十五口人,老老少少不放过门口一条狗,知道我逃跑,一路追杀我,直到小桃替我去死,身上遗落,圣上赐给陈家的贴身玉佩你们就安心过了三年,谁知三年后,你们得知,陈家似乎有一份名单记录你们这些年隐瞒圣上做下的恶行,而陈将军的小孙女似乎没死,你们又开始追杀我,这次,你们派来暗杀阁最厉害的杀手,千手”
忽然似乎支撑不住似的,江大人一下跪地,口吐鲜血,宛如迟暮的老人哆哆嗦嗦说着酒里有毒“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您之前可是找人验过毒的,大人可知,美人亦是有毒的”我一边用葱白似的手抹掉嘴上的胭脂,一边漫步走向他,嘴边含笑,说出的话却像催了寒冰“大漠的白天热的想把人在火上碳烤,而夜晚却像寒冬,又是一样的大火,烧死我唯一的家人,大漠中的毒蝎们,没有找到那份名单,就将我绑在客栈大厅的柱子上,任意凌辱,我的三娘啊,我的家人们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无能为力,他们奋力挣扎,想来救我,却被你们无情的砍死在刀下”泪水像断了的水帘滴滴落入地面,心中的痛,蔓延全身,引起阵阵颤抖,“那,你,你怎么会活着?”
“好,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忍下眼泪。抽出桌子暗格里的绳子将他绑在柱子上,一如当年的我,哦,不,当年,我可是□□的,想起之前的耻辱,抽出软剑,劈在他身下,哈,让你这辈子不能人道!
“啊!”江大人汗如雨下,恶狠狠骂着我,我却觉得酣畅淋漓“如今,你也尝尝这滋味如何?”转过身,坐下来,漫不经心一如当初讲故事。
“我为什么活着?”
“我其实是想死的啊,千手,你记得吧,那个少年,暗杀阁最厉害的杀手原来是这样的少年啊”我悠悠的盯着屏风,缓声说“我抱着必死的心思,拖着残躯,躺在客栈的大厅里,周围是我最后的亲人们的残肢,我盯着三娘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三叔肥胖的身躯散落四处,看着二哥,到死都要去牵三娘的手,我的仇恨饲养长大,我要复仇,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当初的那个少年虽然没有参加凌辱我的行列,可是,大火漫天,他一身黑衣,回来,背着我离开那里。”
“江大人,这回可是明白了?”
“呸,这个狗杂碎,拿这我的钱泡妞?现在还反杀我来帮你?没用的东西”江东咬牙切齿的咒骂不顾嘴角的血丝。
“江大人,如今你可安息上路了”我冷面说
“不,等,等下,若我说,当初是谁要杀你们家以及,大漠指使人是谁,你可否扰我一命?”
“江大人,听说现今圣上深信道术,结果一年不如一年,朝堂瞬息万变,二皇子势力渐起,太子日日喧淫,已经引起民愤,边境更有以马上的常胜将军闻名的骏族,内忧外患啊”
江东眼神闪烁,一瞬下定决心说“只要你帮我松绑,我,我愿意助你身后的人登上帝位,听候发落”
哼,奸贼,脑瓜转的够快,我瞄了一眼屏风,确定后解开绳索。
下一刻,这奸贼似乎并不像中毒身形快如闪电,跨步走到我身前,一招制住我,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盒子邪笑到“二皇子,如今不如现身,谈一谈,当初您入火场将她救回来,又助她改换容貌,应当,不想她就这么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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