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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后院花园
“姐姐?”
裴初秋回身,看见花丛掩映中两位身量娇小的庶妹。
“四娘,五娘。”裴初秋笑着招呼。
虽然两位庶妹以前对她并不尊重,但是她还是一直把他们当做妹妹看待。他们当初也是年幼,被清清带着不懂事而已,如今清清接纳她了,他们也会越来越好才是。
她想着,笑容越盛。
裴以柔人如其名,是一位姿态娇柔的小姑娘。她走到嫡姐面前,行礼问好:“姐姐病可大好了?之前妹妹也只探望一回,后来三姐说不可打扰姐姐休养,是以一直未能见姐姐。是妹妹的错。”
裴以慧也跟着行礼,只是还有些不情不愿。“见过二姐。”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错?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呢。”裴初秋连忙扶起她们。第一次被两位妹妹如此重视,她有些受宠若惊。
“姐姐可是要赏花?一个人瞧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姐妹陪着你一起。”裴以柔顺势挽上她的胳膊,和她并行,亲密地道。
裴初秋是想采些花,做成干花香包放在屋子里。白芷院许久没住,有些气味。于是点点头,说自己要采些瑞香拿来熏屋子。
落后一步的裴以慧闻言,脸上露出一瞬的鄙夷神情。采花熏屋子,连她姨娘都不会做的事儿。他们的屋子是丫鬟每天都会清扫,燃香除味的。他们这些主子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儿,还要自己亲自来采摘,丫鬟是死的么?
顶多是采花泡茶,那等雅事,自然做起来又不一样。
裴以柔倒是耐心听着,还给裴初秋建议,这个时候府里哪边花开的最好,哪些瑞香香味最怡人。
“姐姐这是,从芙蓉苑搬回去了?”裴以柔不经意地问道。
“嗯。”裴初秋很高兴两个妹妹陪着她。“一直在清清那里打扰,总是不太好。”
“是呀,到底还是自己的院子住的舒服呢。”裴以柔点点头。
“不过……妹妹真羡慕姐姐,能够和三姐关系好到住一起。我虽同三姐从小一起玩到大,但我总是笨笨的,惹得三姐生气,三姐可从不让我留宿芙蓉苑呢。”
她有些懊恼地小脸都皱到一起,显得娇憨动人。
裴初秋好笑地捏捏她的腮帮子,道:“怎么会?四娘心思玲珑,清清最倚重的不就是你吗?”
“是吗?三姐……有和二姐提到过我?”裴以柔好奇地问道。
裴初秋摇摇头:“虽然没有提,但是清清心里是念着你的。”
裴以柔重重地点点头。开心地道:“嗯嗯。”又陪着裴初秋采完花,才在花园告别。
裴以慧看着裴初秋一个人走远了,才冷哼道:“真的管用?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裴以柔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放心吧。只要我能回到三姐姐身边……”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这个心思单纯的二姐,但是她挡了路的话,她就只能把她踢开了。
她笑意加深,眼神却愈发冰冷。三姐姐,你好狠的心啊,说不要妹妹就不要妹妹了么?
裴以慧看她这幅温温柔柔笑着的模样,却直起鸡皮疙瘩。这个庶姐,可不简单。她可得小心点,别一不留神就让她给卖了还不自知。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挪远了一点。
裴以柔注意到了,嗤笑一声。这个蠢笨的东西,还不值得她去花心思对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裴以慧向来尖牙利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道:“自己自然得把自己当回事,不然还指望着别人?我的小命,可要紧着呢。哼。”
她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她姨娘想着让她去贤德院读书,以后嫁个好人家,督促着她来三姐面前使劲儿,她才不会和四娘这个阴险的家伙多说。
——————
白芷院
小青正在打扫房间,务必保证小姐今晚能在房间舒舒服服地休息,也就没有跟着小姐出去。
等裴初秋挎着花篮回来,她才接过熏香的活儿。
“白瑞香、丁瑞香……咦?还有兰英花。”小青翻了翻花篮,发现瑞香里掺杂着几朵兰英花。
“小姐,兰英不适合熏屋子,但是挺适合做香囊贴身佩戴的,奴婢给您处理一下做成香囊吧。”
“都可。”裴初秋没有放在心上,兴许是之前顺手采摘进来的。用来做香囊也不浪费。
门外突然传来二管家的声音。“二小姐您在吗?”
二管家难得尴尬,一般进其他主子的院子,院门口都有守着的小丫鬟或者小子。只要有客来了,他们就会进去通报一声。可是他忘了,白芷院是没有多余的下人。如今主仆二人皆在屋内,他也不能擅闯小姐的院子。只能扯着喉咙叫一句,实在是有失体面。
正巧,吉祥也过来了。她是奉三小姐的命令,来给二小姐送夏日的新衣裳。
“奴婢(老奴)见过二小姐。”两人朝着出来的裴初秋行礼。
“起来吧。”裴初秋与府里的管家一向不熟,便先看着吉祥道:“可是清清有什么事?”
“这是今儿个夏日里的做新衣裳的料子,小姐替二小姐从夫人那儿领了回来,派奴婢给您送来。”吉祥恭恭敬敬地回道。
二管家瞧着那料子眼熟,正是前些日子他看着送进府里来的,采买这事儿刚巧归他婆娘负责。
他连忙插话道:“这料子是前些天刚进的,是顶好的料子,还是南方那边正正时兴的,京城里都以这样的衣裳为风尚。可见,夫人是最最挂怀小姐们的,三小姐更是同二小姐姐妹情深。”
见着二小姐带着笑看向他,他又道:“小的是来给小姐替换白芷院摆设的。三小姐同小的说,白芷院的摆设都老旧了,是小的失职,这便连忙带着师傅来给小姐看看。”
裴初秋带着二管家等人进来,把要更换的东西都登记在册,叫师傅测量好尺寸。
二管家又添补道:“小姐什么时候有空闲功夫?老奴带几个丫鬟来随您挑选,这不白芷院人也欠缺了些,小青姑娘也忙不过来。”
裴初秋每天要去上学,只能是放学后的事儿了。白芷院也的确人少了些,以后小青陪她出门上学,院子里总得留人。她正需要人手,若是有人愿意来,她一定会好好待他们的。
约好时间,二管家等人才告辞。
等人走后,小青可算觉得扬眉吐气一把,她们白芷院今后可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了!这个二管家,从来没把他们白芷院放在眼里过,如今却巴巴送上来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教训教训那翠萍?”
翠萍当初是分到白芷院的丫头,眼高手低,瞧着二小姐没出息,但自己又没有门路离开,便心气不顺。而且把郁气都发泄在白芷院,平日里做事就摔摔打打,二小姐吩咐她做事还得说几遍,求着她。
奶娘庞氏要指挥她,她还要叉腰和庞氏骂上三百回合,还不一定肯做。总之,是个混人,裴初秋也拿捏不住她。
前年她总算靠着嫁给一个管事的儿子,从白芷院出去。不仅她解脱了,白芷院的其他人也解脱了。庞氏和小青宁肯自己多干些活,也不愿把这祸害继续留着。
小青当初年纪小,争不过这翠萍。但是她做的破事,她都记着呢。如今二小姐扬眉吐气了,她便想收拾了翠萍报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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